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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功,必须要排除万难才可以,但现在最多也只能对付这两个道貌岸然之人,着实不值。她深知此二人虽武功不弱,但轻功却是差得很,她可以利用这一点取胜。
她再次抬头望了望飞雪,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呢?怀里的梓夕还需要她做最后一个赌注,莲足轻点,她飞身向雪山上去。雪山之巅想是极高的,她必须用尽全身功力方可尽力一试,何况此处还有若夕。她握了握腰际的“沐血剑”,她拔出剑,借助剑的力,借力再飞身而上,同时反手抽出沐血剑,直到最后一次将剑插入了雪山之巅,她刚要飞身,却因毒性发作而滑落,情急之下,她单手握住了剑身,手心印出了血痕,易冉琴忍住疼痛以手用力,终将她们二人送上了雪山。
7。【卷1:以剑之名】…005 绝尘飞雪葬浮生
易冉琴终于在看到女儿安全到达雪山之巅时昏厥了过去。江梓夕望着娘亲的手心满是触目惊心的血痕,不禁急哭了,“娘,娘,你醒醒啊,梓夕,不,若夕很听话,你快醒醒啊——”江梓夕一边喊着易冉琴,一边簇起一团白雪,擦拭着易冉琴沾满血迹的手心。
易冉琴感觉到了凉意,微微睁开疲惫的眼眸,眼前是满脸泪痕的江梓夕。她们二人现在落在这千年雪山之上,周围没有任何人,这孩子才五岁,她要怎么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此处。然而若非如此,下面更多的豺狼虎豹等着她们,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若夕,娘——”话音未落,易冉琴口吐鲜血,鲜血沾染到白雪上时,雪色与血色交融竟然成了黑色。果然,毒已然攻心,她等不到梓夕长大了。这样的预感让易冉琴奋力直起身来,将还在抽噎着的梓夕拉入怀里,“若夕,听娘说,咳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十年之内别离开雪山。还有,你一定要活下去。不然,娘——”易冉琴感觉到了自己体内的真气正在乱窜,不断地冲击着五脏六腑,她必须将真气疏导出体内,否则必然胀气而亡。
“若夕,来,到娘怀里来。”易冉琴抱起江梓夕,环顾四周,知道了雪山之巅还是有一个可以遮蔽的山洞的。她一路抱着孩子步入了山洞,“若夕,现在开始你就在山洞里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别接近娘。”
江梓夕此时还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知道一定要听娘的。易冉琴眼见着江梓夕跑到一个角落里,找了些干净柔软的桔梗,这点倒是颇让她意外此处竟然有让人暂时御寒的东西。她席地盘腿而坐,双手合一,将真气往上慢慢提起,突然反手向腹部击掌,鲜血便顿时涌了出来,易冉琴有些体力不支,不过还好她挑选的是背后有石墙倚靠的地方,石墙帮助她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她尽力再次运气,又是一掌击在了腹部,毒血接二连三地被她逼了出来,但是此时的易冉琴很清楚,她这是玉石俱焚,煞双子的毒,与被施毒者的体力紧密相关,她弱,则毒弱。她强,则毒强。先前她体内真气浑厚,毒窜流得很快,她必须通过自残来减缓毒性蔓延。
易冉琴睁开眼睛望了望因为路途劳顿与过度惊吓而已然沉睡过去的江梓夕,她支起无力的身体走到她身边,轻轻抚触着她的脸庞,虽然颇显寒冷,但是还是泛着微微的淡红,“孩子,娘解不了毒,娘终究要离开你。可是你该怎么办。”此时的易冉琴真正感觉到了恐惧,她已经束手无策了。她清楚地知道,她根本等不了几日,每过一日,身体便会虚弱一分,她杀了煞双子,必然也要付出性命。
“沐血剑。”易冉琴突然想起了还在崖边上的沐血剑,她得把沐最心爱的剑带回来,剑出鞘必见血,幸好机缘巧合,她已用自己的血喂了这把剑,她伸手拔出这把剑,望着剑上的血迹也已慢慢褪去,她惨淡的笑透着一种决绝的神色,“沐,若非梓夕,此刻你我已然相聚了吧。但我必须努力活下去,为了梓夕。”
易冉琴终究因为虚弱而瘫软在了飞雪之下,不知许久,飞雪散落在她身上,慢慢掩去了她的衣饰,“娘,娘,你看,我找到了好多野果子,你一定饿了,娘?”
是梓夕的声音,易冉琴听到了,她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自己与沐曾经美好的一切,他们的相识相知相许,后来有了梓夕,有了家。她不怪连衣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一家的幸福,只怪命运与乱世带给了她这所有可怕的事情。
“娘!你怎么了?”江梓夕手中的野果子散落了一地,她跑过来拂去盖在易冉琴身上的积雪,“娘?”
“若夕,娘在呢。”易冉琴抚着江梓夕红着的脸颊,还有冻到的小手,“梓夕,娘出门的时候带了包袱出来,里头有夹袄,若是冷了,记得穿上。”
“嗯,若夕有娘会给若夕穿上的。”
望着孩子天真的双眸,易冉琴不禁落泪。“娘你怎么哭了?”江梓夕伸出小手为易冉琴擦拭着泪痕,易冉琴再也忍不住眼泪,将江梓夕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最怕的便是她走后,这孩子终将一个人度过十余载,她又怎能相信这孩子可以在这空无人烟之处安然无恙地成长呢?
“娘只是觉得若夕长大了,懂事了,娘是高兴呢。”她抹去泪痕,笑着拍去江梓夕头上的白雪,“若夕,来,扶娘起身。”
平静的夜。易冉琴早已猜到了,这里只有她与孩子两个人,以后这般空寂就要——她不敢继续想下去,白雪映衬着这里的白昼更为明亮,她起身来到洞外,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了头有些晕眩,她下意识地握了握腰际的沐血剑。她将剑鞘放在雪地上,双眼望着被拔出的剑,“沐,你知道我没有一刻不想要了断自己来找你吗?每次我都要靠着望一眼梓夕的睡容,来平息我的念想。”
“娘。若夕醒了,你看若夕今天是自己穿的衣服。”好熟悉好珍贵的声音。易冉琴背对着江梓夕,苍白无力的笑颜,而新一轮的晕眩到来,她发觉自己不自觉地拿起了沐血剑转身,眼前怎么看到的是驼子和矮子,还有煞双子,阴阳蜂,这些人怎么都在这里,她奋力拿着剑往前指,“你们,你们休想得逞!”
而此时的江梓夕眼里则是自己的娘亲剑指自己,晃晃悠悠地冲了过来。她吓得躲到了一边,而娘则支起身来又拔剑相向。她哭着喊道,“娘,你怎么了?若夕做错了什么,娘,娘——”边跑边喊着,她根本无法解释也不能够理解此时的易冉琴为何突然这么做。
而在易冉琴眼里则是那些意欲取她与梓夕性命的狗贼,她只知道拔剑相向,然而耳中则听到了梓夕的哭喊声,梓夕呢?她去哪里了?突然她看见天际一片蔚蓝,梓夕一定在那里,她转而扔掉了剑,冲着那片蔚蓝冲去。江梓夕望着自己的娘亲冲着崖边冲去,她急急地跑过去,“娘,娘——”
悬崖陡壁,一坠而下。江梓夕只来得及抓住那一方衣角。
8。【卷1:以剑之名】…006 踏雪入梦换孤寂
“娘——”凄绝的声音,却唤不回一句回声。拔剑相向的娘亲,一跃而下的娘亲,此时的江梓夕根本无法明白娘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能明白的一件事情是,娘亲不要她了,她此时此刻在这一眼无垠的白雪之中,恐惧感充盈着她的一切感知,无声的哭泣,颤抖的身体,她几乎动也没有动过,这样跪在悬崖边上一夜。不知是这千年积雪亦有感知力一般,这原本寒意浓烈的雪山之巅,这一夜温存异常,风拂过还带着阵阵暖意,似乎为了保护这个孤寂的孩子,安然度过这第一个将由她独自度过的夜晚。
娘离开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留下。她用这积雪堆出了一个雪人,“娘,我不知要怎么做。我做了一个雪人,它长得可像你了。”江梓夕望着毫无反应的雪人,想起了娘亲过世前意外的举动,她摇摇头拂去心头的迷惑,起身伸手抱了抱那个雪人,“娘,若夕进洞里面进去了。明天再来陪你。”
眼角是拭不干的泪,也是她无声的呐喊。此时的江梓夕知道,她即便开口,也不会有人回应她。她是害怕的,但同样她深知自己要活下去。就是这份意念,让她选择了重新从娘离世的悬崖边撤离了回来,去寻找野果子,用桔梗一层层为自己铺好被子御寒。她找到了娘生前与她所言的那个包袱,里头是几件她与娘亲的衣物,她将衣物摊在桔梗之上,“娘,这样我就能天天和你一起睡了。”
这是属于她独有的回忆和保有与娘相处的日子的方式。而此时的江梓夕也回忆起娘曾经的话,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江梓夕一人,唯有若夕。迟疑了很久,她才缓缓闭上疲惫的双眸,想象着娘还搂着她入睡的日子,或许在幼小的她心中,还未能明白所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因为什么,她原本舒适平静的生活却变成了这般寒风飞雪,盼着永远不会来到此处的爹娘,一夜无梦。
而此时,易冉琴从悬崖坠落至地面之时,“驼子”古刺与“矮子”金辰恰巧在雪山底下。
“这不是江夫人吗?”古刺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嘴角吐血的女子。
“这这,果真是她!她怎么摔下来了?”金辰也惊叹道,“想必是为了逃避追兵想要上这千年雪山。”
“千年雪山?”古刺不解地问道。
金辰突然缩起头,他那本来就没多高的个子显得更矮了一分。他拉了拉古刺的手,靠着古刺的耳边说道,“古老头,过来点,我跟你说啊,据说这千年雪山本来山顶没有这般高,山上长满了毒树毒草,后来不知怎么的,这山突然越长越高,大概是太高了的缘故,这不山顶上竟然飘起了飞雪,就变成了雪山。”
“金矮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古刺皱眉继续追问,他那本来长得奇形怪状的眉毛因为他的皱眉变得更为怪异了,不细看还以为是一条青虫落在他眉间了。
“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如今江湖战乱纷起,别说江城沐一家子了,连江连衣都不知去向了。实话告诉你吧,本来我受恩于江家,是决不该与江家人动手的,可是我听说莫言,莫言你知道吧?”金辰细声说道。
“当然知道。那个已经去世的皇城主一辈子就为了这个女人,她怎么了?”古刺不解。
“你笨啊,你总该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易冉琴吧。”
“哦哦,我懂了。为了那两个小毛孩子是吧。”古刺耸肩,“你真的相信那两个小毛孩子能有什么用?”
金辰摇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啊。莫言可是出了名的幻术师,她钦点的这两个孩子,消息可靠得很。听说是莫言死前被她家邻居听了去。”金辰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生怕被别人听了去,却可悲他多虑,这早已是江湖上盛传之事了。
“啧啧,看来她家邻居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古刺鄙夷地笑了笑,“所以才想从这个女人口里打听点消息出来。不过现在她竟然坠落下来死了。”古刺探下身来按了按易冉琴的穴位,“看来她中了煞双子的‘幻影’之毒,这两好小子可真够狠的。”
“那是什么玩意?”金辰疑惑,“煞双子?”
“煞双子是用毒高手,显然他们与易冉琴交过手,‘幻影’这种毒会让人迷失心智,你看她这般模样,连死了可能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古刺深叹,“真是难料,江城沐一家本来是我们这种江湖上的小角色绝对不敢招惹的人物,我听说江城沐已经与云痕同归于尽了。”
“江山都易主了,这江湖也该易主了。”金辰感叹,“古驼子,我看八成啊,是有人眼红云痕和江城沐在江湖上的盛名,便利用了这件事情故意挑起了他们的战斗。搞得现在不知道多少人死了。”
“还别说,金矮子,你说得真当有一番道理。除了一些隐世的高手,那些好管闲事的江湖高手,死的死,伤的伤,云痕与江城沐也算是这江湖上两大出了名的高手了。这一招真是险招,却也是奇招——”突然古刺噤声了,金辰看到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追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不说下去了?”
“高,真的高。成阳陌烨,我总算是想到了,这一开始就是这个孩子惹的祸。”古刺突然冷不防打了一个哆嗦,“金矮子,这个成阳陌烨,可只有十岁啊。”
“这么说来,我们都着了他的道了!”金辰一拳捶在岩壁上,“我们接下来如何打算?”
“江家算是被灭了门。该争的还要继续争,我们这种角色也争不上什么,走吧走吧,各自散了才是最好的。”古刺摇头,“贪心不足,等会就连命都会没的。”
“也罢也罢。”金辰抬头望了望飞下来的雪,“我俩终究受过江家恩惠,此时算是替她收尸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