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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的。”
“也罢也罢。”金辰抬头望了望飞下来的雪,“我俩终究受过江家恩惠,此时算是替她收尸以报恩罢。”
古刺与金辰二人便草草将易冉琴的尸首在雪山底下埋了去,甚至未立一块墓碑,试想着,明年此时,这儿定是风沙淹没了的吧。
一代名门转瞬逝,繁华云消刻玉骨;
一生动荡回头空,千山冰封埋归途。
9。【卷1:以剑之名】…007 沐血剑起舞白裳
若夕望着这银白之雪,或许此刻的她不会明白,娘为何对她拔剑相向。“娘,为什么,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许久之后,跪在雪地上的双腿已然失去了知觉,一时间她一个趔趄,自此雪山上便仅剩她独自一人。若夕沿着来时之路回到了山洞之内,过度的疲累与内心的不解使得她最终无力地瘫倒在洞中的桔梗之上。
雪山虽寒,却未曾寒透她的心。若夕感觉到了白昼之时从洞口拂面而来的暖阳。却不曾想这积雪却丝毫不为所动地终日白彻如故。她刚想要开口,却也发现这里仅仅为她一人而已。不知与何人说,更不知说些什么。她抬眼望去,洞壁上竟然有蚕茧。她好奇地起身走至蚕茧边上,昨夜尚还有些酥麻的双腿此时尚未缓解过来,她蹒跚着靠在洞壁上,抬手拾起了一个蚕茧。却不想破茧而出的竟然是雪色的飞蛾。她好奇之余,那雪色的飞蛾像是有灵性般停落在她的手臂上,若夕此时算是看清了那飞蛾的两翼竟然像是薄纱般,更像是这雪山之巅日日飞舞的雪花。她忆起曾在父亲的书房里看到过类似的蛾种,名为“冰蛾”。她笑着用手去碰触那冰蛾,指尖传递过来是雪融化时般的微凉,惊喜与疑惑兼而有之,她便再度发觉自己手中那个空了的蚕茧。
她抬眼便是发觉这洞壁上漫天飞舞的冰蛾,而那一个个脱落的蚕茧连在一起,她碰触着蚕茧外包着的那一层似雪似雾的薄纱,竟然还很有韧性。此时的若夕笑了,或许她想到了能够在这千年雪山上生活的方法了。
若夕用她的那双小手,用石头磨成的针,抽出蚕茧丝来,用着蚕茧外包着的那层薄纱,织就了一件件薄纱,小时候常跟着娘学个皮毛,谁曾想此时竟然要自己动手了。“梓夕,这里缝得过宽了,下回得注意些,每一针间隔都得尽量一致。”娘的教诲声就在耳畔,那般真实,点点泪滴落在了手背上,若夕对自己笑了笑,娘,我会努力好好活着的。
约莫过了一年。今年此时,便是娘的忌日。若夕已然在这空寂无人的雪山上平静地度过了一年。这一年,她采食野果,身着薄纱,雪水净肤,终日陪伴的是那些时而飞进洞里的冰蛾。若夕缓缓地走到悬崖边上,笑着看向这悬崖之巅外蔚蓝的天际,“娘,若夕来见您了。您看得到我吗?”
她总觉得她看到的那个影像不是幻想。“若夕,好乖,听娘的话,好好活下去。替爹和娘活下去。”
若夕笑了,娘会一直看着她吧。她还并不是孤单的。她拂去地上的雪,想要在这里埋下一件薄纱,这是她为娘做的衣裳。刚将散落的积雪拂开一层,便有类似于书册一角的东西露了出来。奇怪的是,若是书册,怎会在这飞雪之下还没有被湿透?若夕急急拂去遮盖在书册上的积雪,露出来的便是那册名为“沐血剑谱”的书册。书册显然有些泛黄,上头似乎还有点点血迹。若夕惊讶不已。沐血剑,那不是爹的剑吗?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跑回洞中,从桔梗堆中翻出那柄娘死前扔掉的剑。这把剑,难道就是爹的沐血剑?
手中还有那本沐血剑谱。若夕翻开第一页,这或许便是娘死前遗落在悬崖边上的剑谱了。剑谱的第一页起便是各种图示,书角上还留有几行字。若夕呆望着这些东西,此时的雪山依旧如故,终日飞雪散开,她孤自站立在这飞雪之中,拿起沐血剑,舞起了第一个动作,动作未至,手腕里承受着的沐血剑的压力使得她无法再握住这柄剑,剑落入了积雪之中。若夕亦瘫软在了积雪之中。沐血剑看似轻如薄纱,但当真舞动起来之时,它便像是千斤重。此时的若夕尚且无法明知个中缘由,她放下剑,唯一能够知道的事情,便是自己的腕力不足,她若要舞动这把爹爹留给她的剑,她必须有足够的力气。
回到山洞后,若夕将沐血剑与沐血剑谱一同收纳在桔梗丛中,心中自是形成了一个坚定的想法。她要练成这沐血剑法,爹的剑法不能够因此消逝,而娘离去之时,这两件东西都恰好出现在她身边,她相信这是娘在告诉她,若要在这里活下去,必须要学会沐血剑法。更何况,在这雪山之巅,她已然再无他事可以干扰到,所以她唯有这么做。
月如钩,风似刀。她独自坐在这漫雪飞舞的山巅,这些数年如一日的生活,若夕已然过了约莫五年有余。此时的她已然熟知沐血剑谱,且莫问她最终如何练成了这剑法,她突然抽出没入身旁积雪中的沐雪剑,翩翩起舞。
长袖飞舞,第一剑指向月色,撒开飞雪无数,若夕飞身而起,沐血剑在空中若动若静,仅仅落地片刻,剑锋上竟积满了纯白飞雪。她笑着吹散剑尖的飞雪,反身而下挑起地上层层积雪,片刻间,飞雪如脱兔般朝她充斥而来,若夕身形微微倾斜,飞雪穿透沐血剑而去,冲向空中,映衬着茫茫月色,恍若飞雪亦有了月光之色。
这便是沐血剑谱中的其中一招,疏狂流霜,使剑者时动时静,轻轻摇晃便可使周遭漫天狂沙飞舞,陷入馄饨而不自知,使剑者则全身而退不为人知。若夕微微抬手,点点飞雪在她温热的手心融化,她知晓,五年来的孤寂,将会有另外一个五年来填补。而她也还有沐血剑的最后一招,燃血芷剑未能学成。因为那一剑,必然要用他人之血来祭奠。若夕只是淡笑着合上书册,走到悬崖边缘,“娘,又是一年。您还好吗?”
悬崖底下早已尘封了多年,早已无法找寻来去之路。经过了这五年的江湖纷争,多少人选择了洁身自好,亦有多少人死在这场征战中,仅仅为了争夺那两个能够预知未来的可怕的孩童。
10。【卷1:以剑之名】…008 犹忆十年锋止杀
徐子义悠悠地坐在竹椅上小酌,冷肖则随意地斜躺在地上。
“子义,十年了。”鬓角微白,曾经的“鬼斧”冷肖此时已然是乡野闲人,十年前的江湖纷争,此时想来倒是可笑。曾经冷肖与徐子义正值中年,好胜之心难免过甚,竟然被一十岁孩童(即指成阳陌烨)耍弄,原本平静的江湖早已失掉了它难得的纯净平静之气。各家所长在那十年前的一场厮杀之中也几近消失。
“肖爷竟也开始感慨了。”说话的便是徐子义。冷肖与徐子义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斧神鞭”,鬼斧冷肖长得是一副粗狂之气,而神鞭徐子义则更像是清秀的书生。这两人倒是配合得紧,到哪里都是一道的。
“可不是。这一晃已然十年了。十年前你我明明曾受恩于江家,却也鬼迷心窍,江连衣的那两个孩子至此却也还是没有下落。”冷肖倒是颇为自嘲,十年的沉淀,反倒让他的心境不如曾经的浮躁,反倒是有了徐子义那样的书生意气。
“现在想来,你我二人最终未铸成大错,却也未能阻止这场厮杀。终究还算是败了。”徐子义轻摇玉扇,殊不知扇坠一抽出来即刻成为神鞭,曾经的徐子义,面色温润亲和,却是十足的杀人不眨眼,一鞭便可致人性命。十年前,他与冷肖亲眼目睹了江城沐与云痕的决战,却因他二人自尽而幡然醒悟。一代江湖英豪命尽于此,怎能不让人唏嘘?
“这只不过是开始的十年。今后的十年,你我也算只是这乡野匹夫而已。”冷肖倒是颇不以为然,“如此算来,若是今后十年我们能够安稳地度日,算是上天厚爱了。成阳陌烨绝非能够轻易对付得了的人,但你我若不趟这趟浑水,恐怕他也难以奈何你我。”
徐子义摇摇头,“肖爷,江湖多变,顷刻易主,你莫不是不知?”
“十年前的恩怨,还未彻底了结。”冷肖闭目养神,不愿意再深入追究下去。徐子义则是轻摇玉扇,往复这十年如一日的作息,身在山野,心却仍在江湖的此二人,究竟是愿这江湖平静如水,还是再次风起云涌?
此时的若夕已然年有十六了。落落出尘,肌肤似雪,或许正是着雪山之巅的馈赠。为她十年孤寂,她已然与此间一切融为一体。但这一日却是她十年来第一次见有人出现在这雪山之巅。
古刺冷笑着抬头看看这雪山之巅,十年了,既然易冉琴是从雪山上掉下来的,那么这雪山上必然有秘密。“古驼子,我就知道你会来。”“矮子”金辰的声音。古刺笑道,“十年了,想不到你小子跟我一般狠毒。”
“你我这么多年的敌人,我怎能不知你的心思。”金辰颇为不屑,原来此二人当时当日所言早就抛诸脑后,对他们而言,为了达到目的,等个十年又何妨?十年,只不过是为了练就能够攀上这千年雪山之法,易冉琴的内力颇为深厚,尚且从雪山上跌落,他们十年苦练内功,想必要上这雪山此时已然足矣。
“啪啪——”飞檐走壁,十年来,他们隐居只为取得此法,古刺笑着对一旁的金辰说道,“金矮子,看来你也学会了。看这步子踏得深厚。”
“承让,古驼子,你也不赖。”金辰冷哼,可不能让这驼子捷足先登。
若夕此时正在茫茫白雪中央练剑,十年中她不知不觉已然内力见长,她感觉到了悬崖边传来的脚步声,疑惑之余她轻点莲足,飞身上了洞顶,莫不是有人来了?怎会?这么多年来这里一直是无人涉足,难道有人知道她在这里?
虽然若夕不曾知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至少清楚十年前有多少人试图要了她与母亲的性命。她不可轻易现身。来人的功力多少她也未曾可知,若自己无法与之抗衡,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古驼子,这里有人气。”金辰皱眉,“十年了,如此寒冷的地方,竟然有人能活着出现在这里。”
“金矮子,你是多疑了吧,出现在这里?哪会这般容易。”古刺不以为然,不过他刚踏出一步便亦觉得可疑了。“果真。”
“谁?”古刺突然感觉到身后有剑气,他来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剑划破了手臂,“好快的剑!”他在内心感叹之余转身瞥见了出剑之人。一袭白纱,是个女子,肌肤竟然如这千年雪山一般。若夕站定,“你是何人?”
金辰在一旁则早已目瞪口呆,这女子眉眼间毫无杀气,方才那一招却绝对可以致命。她一袭秀发与白纱相衬,竟然让他看得痴了过去,出尘之美,真是形容起来颇为贴切。“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若夕。你二人来此何意?”若夕见这二人鬼鬼祟祟,迟迟不道出来意,便提剑相向,“说。”
古刺皱眉,若夕?这个名字他可从未听闻过,但这剑法倒是颇为新奇,但一时间竟然说不上来。而金辰却颇为迷恋若夕的容貌,言语间不禁变得有些轻薄起来。“啧啧,古驼子,你看这女子,若是带了回去,多少人非得羡慕死我金辰?”
古驼子则是察觉到了若夕因金辰的话而散出来的杀气,这可不妙。他出言制止,“金矮子,你少说两句。”
“怕什么,你古驼子怎么今天畏首畏尾的,你不觉得——”话音未落,若夕的剑已出,仅仅一瞬便划开了金辰的咽喉,“这一剑,祭我最后一招。”燃血芷剑,见血封喉之招。若夕望着沐血剑突然放出了光华,原来,沐血剑十年来未有沾染任何血迹,见血剑出,竟然恢复了它一贯的光彩。若夕此时正背对着古刺,而金辰早已魂散。若夕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只是飞身离去。毕竟这古刺并未对她有所侮辱,此时的若夕也为自己竟然杀了人而内心迟迟未能平静,便飞身入了雪树林。
古刺则是在错愕之余连忙抱起金辰的尸身飞身离开了雪山。她的剑法简直如梦魇般可怕,太快了,他自诩观测能力颇为不错,但是方才她出剑到收剑,他根本未能来得及看清楚。这个自称为“若夕”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而此时的若夕也未曾想到,放走了古刺,她在雪山上的安宁日子也不再会有了。十年沉寂之后的江湖,又会因何故而再起纷争?十年前未曾了结的恩怨,是否早已为今日的一切埋下了种子?
11。【卷1:以剑之名】…009 沐血剑消现雪坠
“孩子,你知道这本‘沐血剑谱’有多珍贵吗?”
“娘,梓夕不知道。”
“你爹爹为了保护它,从来未曾在外人面前使出过这剑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