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郑侧妃这下可是真的急了:“那可是你表妹。”
李晟双眉一抬:“什么表妹?她只是个侧室。”
郑侧妃一口血险些就要喷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起晚了,更的晚了点。
嗯,今天晚上还有一更!
久违了,双更君!o(≧v≦)o
☆、怨气
得了信儿的卢国公太夫人第二日怒气冲冲来到宣王府;却被告知一大清早世子爷便被皇上召了去;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
她便要见宣王;谁知道宣王身边的掌事太监来回;说是宣王正在闭关聆听道音功法,不能受人干挠;那意思竟是要将岳母拒之门外,就是不见。
卢国公太夫人自然不能在宣王府里头端出泰岳的架子来;女婿不肯相见,外孙又没回来,她在房中枯坐了两个时辰;终于忍不下去,便将郑侧妃叫来好一顿训斥。
郑侧妃原是她庶妹的女儿;是她外甥女,性子柔和恭顺,所以当年她相中了,硬逼着妹妹把她心尖儿上的长女给抬进王府当了侧妃。郑家虽然官位不显,但对这个女儿爱如掌珠,也是希望她能嫁个好的。当侧妃虽然荣光,但毕竟是个侧室,俯仰由人,能比得上当家主母来得风光?
更何况当年宣王妃是宣王苦求得来,那痴情的名声儿传遍京城,姜氏又是那么个容貌才学都数第一的女子。女儿嫁过去是为妾的不说,怕连宣王一丁点儿怜惜也分不到。心疼孩子的郑家如何甘心愿意。
卢国公太夫人又是哄又是逼,甚至直接找了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下旨,硬生生将这个外甥女儿送进了宣王府。
自此之后,便连带着太夫人的妹妹也不肯再见这位厉害强势的嫡姐姐了,就算姐姐家里再风光,她也要老死不相往来。
只是郑侧妃却安心在王府里住了下来,直到王妃病逝,宣王迷上修道,王府日渐凋落,她都稳稳当当地在里头住着,操持着府里内外的事宜,丝毫没生过要回娘家的念头。
她待卢国公太夫人也一向恭敬有礼。
就像现下,被太夫人数落了这么久,她依旧端坐着,眉目低垂,脸上没有露出分毫的不耐。
“姨母说的是,只是您也知道,成器那孩子的性情与姐姐像了七分,固执起来又与王爷似了三分。”等太夫人发泄完了,她才轻轻叹了口气,将脸抬起来,“纵然我待他有十分真心,他心里只装着过世的王妃,我的话,他半点不会听进去的。”
听她提到过世的女儿,太夫人面色黯淡了下来。
“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成器一直对姐姐的过世耿耿于怀,觉着是因王爷分宠给了咱们这些侧妃姨娘们才会让姐姐郁郁而终的。”郑侧妃苦笑了一声,“这些年府里不管怎么乱糟,他都冷眼看着,从不肯伸手管一管,否则也不会任由几个姨娘自己回了娘家去,让宣王府落得被满京城里笑话。我瞧那通房之事,还是算了吧。当年我也帮他张罗过,没得被他打了脸子,又落得王爷埋怨。他心里扎着刺儿,对女色上向来没心思。”
卢国公太夫人脸色阴沉着,半晌才说:“他若是嫌弃那两个丫头姿色粗鄙,我便再另挑两个鲜艳的送过来。”
郑侧妃只觉着头疼:“姨母可能是没听清楚我的话,成器对女色上不动心思,与姿色好坏并无关系。”
太夫人吃了一惊:“不爱女色?难不得他有什么隐疾……或是走歪了路?”
郑侧妃摇了摇头:“怕是骨子里头不喜欢什么妾室通房这样的。昨儿还跟我说,说……”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幽幽地又叹了口气。
“他说了什么?”
“他说以后让玉芝住到我那里去。”郑侧妃是真的头疼了,“怕是玉芝进了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反了他了!”太夫人拍案而起,“玉芝是上了玉牒的侧妃,是皇后娘娘亲自帮他挑的,他敢太过冷落?”
郑侧妃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玉芝虽不是我看着长大的,但好歹也是郑家的嫡女,姨母您真的忍心让她进来受苦?二哥家里金山银海,想去哪家做当家主母不行?为什么非要送来当侧室?难不成我郑家的女儿各个都是当妾室的命吗?”
知道自己的妹妹一直心怀怨气,但看着郑侧妃在宣王府里一向安谨过日子,对自己也恭敬有礼,甚至比对她自己亲娘还亲着几分,卢国公太夫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柔顺听话的外甥女其实也对她一直有怨言。
“你这是什么话?我这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前程考虑?”卢国公太夫人觉得气愤,更多的是失望,“宣王品貌无双,你姐姐又会念着骨肉亲情对你格外照顾。你以为以你郑家的门第,还能到哪里寻这样好的亲事?”
郑侧妃站起身来,面色悲戚地看着她:“姨母觉着这样是对我好吗?就算我母亲百般不愿,也要强逼着我嫁过来。您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母亲或不是特别清楚,但甥女儿明白。我也按着您的意思去做了……这么多年,您以为我过的是什么样的好日子?”
说着,她笑了起来:“我已经这样了,今生无望,凑和着就这么过了吧。姐姐待我好,王爷对我也有礼,宣王府虽有些困顿,但也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我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但玉芝还小,我只是不忍心她将来如我一样过这种活死人的日子。我自己家的事自己知道,二房的伯父伯母富贵有了,就一门心思想要攀上皇亲。如今玉芝要进王府,不止是有姨母和皇后娘娘的打算在里头,只怕也是他们自己个儿上竿子求来的。”
郑侧妃对着太夫人福了一礼说:“念在郑家一脉,我自然会尽力护着她在府里的周全,只是,将来她必有后悔的时候。姨母宽坐,我去王爷门外头守着去。”说完也不理会太夫人的脸色,转身施施然离开。
****
李晟骑着马,马身落在皇帝御骑之后半身。
林中枫叶渐红,秋风扫过,头上便簌簌瑟瑟落下半枯的叶片来。皇帝甩着手上的马缰绳,由着爱驹信步向前。
“你怎么不说话了?一大早便撺掇着朕来围场散心,自己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皇帝于马上半侧过身,带着笑意看着自己这个最疼爱的侄儿,“再过一个月便要成亲的人,脸上却连点笑模样也没有,可是对亲事不满意,在心里埋怨朕了?”
“成器不敢。”李晟眉头微锁,脸上牵起一丝笑,“自然是满意得紧,还要多谢陛下成全。”
“那是为何……”皇帝招招手,让他再上前一些好说话。
“只是一想起将来后宅里的纷争,便觉得头疼欲裂。”
听他这么一说,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有什么好头疼的?郑氏女有钱财,方氏女有才学,听太后说,惠和县主也是个难得的小美人。家里有三位美人儿,多少人都羡慕不来。”
李晟笑了一声:“您倒是松快了,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都不会再来烦您,可侄儿要怎么办?一头是皇后,一头是淑妃,两下里哪头都不能得罪,哪头都不能偏重。日后处在一个府里,彼此看不对眼,日日对阵厮杀,您让我躲到哪里去?”
皇帝听了他的抱怨,只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朝中的事已经够烦了,回到家里也不得安宁。”李晟以皇帝刚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地抱怨,被皇帝反头敲了一记额头。
“再烦难也是后宅里的事,你是堂堂男儿,还能被两个妇人难住不成?”
李晟被皇帝打了一巴掌,脸上反而露出笑容来:“陛下您说的是,任谁手长,还能伸到人家后宅里不成?”大有通彻觉悟之意。
皇帝一勒马缰,向后摆了摆手,跟在他身后的侍卫齐齐向后退了五步。
“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皇帝半眯起眼睛来。
李晟只望着他笑,却不说话。
“快点说来听听,说错了朕不怪你就是。”
李晟眯起了眼睛:“陛下将后宫里的麻烦事推到微臣身上,微臣思来想去,觉得力有不逮。正犯难着,听了陛下的话,突然豁然开朗。两位侧妃是宫里指定的,臣不敢不受,但既然娶进了王府,那就是臣的家事,想来臣每日要不想睡那个女人,娘娘们总不能下道懿旨逼着臣去睡吧。”
皇帝看着他,像看怪物似的,半晌方说:“你是什么意思?”
李晟淡淡地一甩头:“没什么意思。不过是多养两个女人而已,宣王府也不是养不起。”
言下之意,只是养着,却是别想得他半点恩宠了。
皇帝颇有些目瞪口呆。
李晟如今已经二十一岁,在宗室里算是成亲极晚的。且从小到大,就没听到他有半点绮闻传出来,比起他父亲,李晟倒更像是个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曾经还担心过,该不会是这孩子不喜欢女子,要学人家玩什么南风,心里还颇为焦虑忧心。但看了几年,也不见他有任何这样的苗头出来……
皇帝觉得有些头大了。他心里清楚宫里两党的明争暗斗。所以淑妃求了半天才让他点头同意点了方氏,不过为了平衡,又让皇后挑了郑氏出来。只想着两边都有人,就算枕头风将李晟吹歪了点,也不至于歪得太过离谱。
没想到这位侄子更干脆,这便是摆明了告诉他,虽然会娶两位侧妃回来,但是别想让他碰其中任何一个人……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另选两个指过去。
这么一想着,心底不觉起了歉疚。世子按例是有一正妃,两侧妃。如今侧妃成了摆设,世子便终日只能对着一个世子妃了。
“若那两个女子不过份,你也用不着这样委屈自己。”
李晟摇了摇头:“陛下您明白的。”
皇帝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一口气:“不会白让你委屈,过阵子,朕帮你再挑几个好的。”
李晟又摇头:“陛下,您是嫌微臣家里还不够乱吗?”
皇帝见他绷着一张脸一本正经地说这话,不觉笑了起来。
“说起来,你也闲散了这么多年,再怎么玩也玩够了吧。大丈夫成家立业,你这家是要成了,业打算何时而立?”皇帝挑着眉毛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全凭陛下驱策。”
李晟收起了笑容,于马背上抱拳躬身:“君命所指,臣必躹躬尽瘁。”
皇帝长笑一声,双脚一挟马腹,身下马儿窜了出去:“走,随朕去打几只大的猎物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君大驾光临~
☆、大家都来送送礼
第二日下午;宣王世子风尘仆仆地去了沈大人的府邸;送上两只活蹦乱跳的大雁。
又不是下定;世子提了活的大雁来做什么?
沈大人还在一头雾水着;就听世子清润醇美的声音已经正在吩咐书房外头伺候的丫鬟:“这两只雁拴好了,帮我送去六小姐那里。”
因是在沈大人书房里说的话;那丫鬟自然以为这也是沈大人的意思,殷勤地和同伴一起;一人提着一只乱扑腾的大雁向后宅里走过去。
沈浩然也是从年轻那会子过来的,想当年也曾是风流倜傥的翩翩少年,眼珠子只转了一转;便明白了女婿的心意。
借了大雁,来表示自己对婚姻的忠贞之心吗?
沈大老爷轻抚胡须;老怀甚慰。对于准女婿当着他的面就吩咐他家的家人去给女儿送礼一事便当做没看见了。
大雁提进后宅,引了无数的下人围观。送进慈安堂的时候,连老夫人也给惊动了。
见那灰色的脖子上用红绸绑成的花球,老夫人哈哈大笑着让人去唤蕙如来看。刚好玫如也在,姐妹两个手拉着手出来,就看见慈安堂院子里两只大鸟抻着脖子在那儿使劲地叫唤。
“这是什么?”蕙如是没见过大雁的,见了这两只鸟觉得甚是好奇。宅院里的夫人小姐们虽也有养鸟的,但大多是些鹦鹉鹩哥,或是云雀画眉之类小巧漂亮的鸟儿,却没见过这么大,又像鸭子又像鹅的东西。
“这是大雁。”玫如是见过的,便指着那鸟儿对蕙如说,“一般人家下定的时候,能送上一对活大雁便是极有面子的事。寻常人家打不到活鸟,便拿着家禽凑数儿……这是谁送来的?精神这么足,个头儿又大!”
就听一个粗使的丫鬟笑嘻嘻地回答:“是前头桃子姐姐拎来的,说是老爷客人送来,要给六小姐呢。”
“给我?”蕙如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尖,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忙将手指放下去。
会送大雁来的人,除了那位还能有谁?蕙如脸上烧起两朵红云,嘴角却泛起一抹笑意来。
他是想让自己能安心,能放心,所以用了这么个法子。
虽然跟他并没有见过多少次面,蕙如却觉得自己仿佛能看见那个男人的内心。坚韧难破,却唯独对她露出一条细缝,将那里柔软的部分呈现给了她。
老夫人笑着问她:“那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