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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一束花就能搞定我。”耳畔闻着他的温言软语,她虽仍犟嘴,但语气已明显软化下来:“你若是心里没什么,干嘛不同我明说,分明是有所隐瞒。。。我打不通你手机,便打去你家,还是伯母告诉我你是与sabrina一块儿去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说予我听。”
“我手机没电了,又忘带充电器,等一买到不就立刻给你回电了吗?是你自己不接的。”他使坏咬她er垂,她怕痒躲开,他扳过她的身子,从兜里掏出一枚精巧玲珑的镶细钻铂金戒子,套上她纤纤无名指,一脸温柔缱绻:“小棉,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么,你明知我有多么喜欢你。。。你明知,我一直在等你长大,等着娶你。”
她低头看着戒子,拼命忍住笑,眼角眉梢却已情不自禁浮上绵绵蜜意:“我哪里晓得这些。。。你干嘛要晓得这些。。。”
“小棉,自从你十四岁那年,我把你从孤儿院里领出来,助养你至今,已有整整五年。”他捧起她的脸蛋,如同捧着一件珍宝,一瞬不瞬地凝视她:“今天,你满十九岁,终于长大成人。。。我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好久了。”
五年前,金融海啸席卷全球,连带打击亚洲市场,赞助商们一个接一个破产,她所在的山区孤儿院逐渐失去资金来源,倒闭在即,等待政府救济须通过繁冗手续,一帮孤儿眼看无处着落,院长束手无策,一夜急白了头发,几个义工在网络上呼吁好心人的求助,意外收到一张来自亚太金融精英组织会某个会员的捐款支票,及时缓解了孤儿院的燃眉之急,而那个善心家,就是何禹哲。记得那年冬令的气候是十年难遇的阴寒,全国各地连日降雪导致严重雪灾,唯恐孤儿们受冻吃苦,何禹哲再次主动联络院方,出钱出力,积极运输物资,更qin自将一批质地厚实保暖的儿童棉衣送到孤儿院孩子们的手里。
大雪纷飞的那一天,正是一个小朋友的生辰,她随其他孤儿一起,在那个小朋友的身边围成一圈,蹦蹦跳跳地唱生日歌,为了给好朋友庆祝生日,大家都穿上了自己最漂亮的一套衣服,而她穿得,便是由捐赠得来的一顶绒线小红帽、一件白滚边的红棉袄、一条红灯芯绒裤子,外加一双漆皮小红鞋。
她一身红如艳火,在银装素裹的雪景里份外醒目。
他踏进孤儿院,抬头的刹那便看到了她,然后他的脚步就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再然后,他留在孤儿院住了几天,据说是处理捐赠事宜,有时也与义工们一起派发物资,在这么多小孩子里,他似乎对她特别青睐眷顾,不管旁边有多少人,他的目光总是能第一时间搜寻到她,跟着他就会走过来与她聊天,陪她玩雪球、捉迷藏,晚上,他还会给她讲一些睡前故事。
她渐渐喜欢上这个大哥哥,渐渐有点舍不得他走,当她婉转地表达了这份不舍之后,他揉一揉她的头发,清朗温和的笑意犹如湖心涟漪一般从眼角荡漾开去,轻轻道:
“如果不舍得我,那就跟我走吧。”
终其一生,她都无法忘记,那个时候,就在雪地里,她常常玩一二三不许动的光秃秃的梧桐桩子前,他牵着她的小手蹲下来、与她平视,神色温柔地将他打算领养她的事告诉她,并且郑重其事地问她,是否甘愿跟他走。
她抬头看着他,脸上充满好奇,不仅因为他是她所见过最好看的男人,甚至比孤儿院里唯一一台电视机荧屏上出现过的任何一个男明星都要好看,更因为,她毕竟已经十四岁了,年纪不上不下的很尴尬,一般家庭领养小孩都选稚童,像她这种十二岁父母双亡,无qin无故地在孤儿院里生活了两年、心智渐趋成熟的小孩是不会有人领养的。
但就在这样一个雪霁天晴的日子里,一地温暖明朗的阳光下,浑身洋溢着如润玉般和熙气息的他,却对她说他愿意领养她、愿意带她走、让她离开这个令她失去双qin的伤心地、只能维持温饱的山区孤儿院,从此走向更宽广更高远的天地。
即使心底有些畏惧,畏惧流离命运的柳暗花明不过是老天爷开错的玩笑,如此从天而降的美好顺遂就像是人鱼公主终将化为虚影泡沫——但她早已沉醉在他温柔的目光里,重重点了点头,稚嫩的嗓音细弱却坚定:
“哥哥,我甘愿跟你走。”
她以为他是开玩笑,但没过多久,他当真带走了她,不知用得什么办法,似乎疏通了一些关节,也付了不少钱,总之他很快办妥了所有手续,成为她的合法监护人,将她的户籍迁移到他定居的城市,给她买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供她上学念书生活起居。
他替她取得全新的身份证明,名字也改了,叫‘苏小棉’,那时他说:“小棉是个好名字,很适合你。”她开心得很,什么也没多想,只管答应。
之后的五年,她在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下健康成长,他从未把她当过无知小孩,对她的学习和生活擅做主张,一直十分尊重她的意见、与她平辈相称,至于她更是从未把他当成父兄看待,她幼年丧qin,性格早熟,私心里对他的倾慕暗恋随着时间愈加深厚,到后来便不肯再叫他哥哥,而是大胆地直呼其名,明敏如他立刻察觉出她的变化,出乎意料地,他默许了这种因依赖而产生的依恋,待她的态度益发温柔体贴,百依百顺,但凡合理的要求,她要什么他便给什么,像钢琴、小提琴、古筝、国画之类的课外活动,她基本都是一时新鲜三分钟热度,再昂贵的乐器买来不到三个月便被她丢在一边沾灰,他不免皱眉叹气,索性她机灵,课内分数始终保持优秀水平,他便没舍得骂她,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更是大手笔地请来外教辅导她外语,一路过关斩将地将她送入她向往的外国语大学。
他待她的好她全部都记在心里,只是他一直恪守礼节,从不逾矩,令她有些失望,但她又拉不下脸,主动示爱,直至十六岁生辰那日,她意外得到他第一个拥抱;待得十七岁生辰,他又qin了她的脸蛋,但也仅仅只是脸蛋;而在去年,当她满十八岁,他们终于有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wen,那正是她的初wen。
而今天,她十九岁了,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她内心充满了各种期待、紧张、兴奋、慌乱、不安。。。偷偷抬眼,只见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她被他看得满面通红,羞得低下头去,他抬起她的下巴,wen上她含苞待放的粉,深情而狂热地席卷她的芬芳甜美,迫她亦步亦趋地后退,终于被他带着滚倒g头。
“小棉。。。你愿意么?”他哑着嗓子问她,她咬,投向他的眼神充满爱慕,犹豫一分,轻轻颔首。他的目光骤然亮如明火,倾身覆住她,不予任何空隙地wen她,一路蜿蜒而下,直至被一个繁复的蝴蝶结挡住,他屡解不开便用力一扯,单薄的吊带裙就此报废。。。他外表温润斯文,动作起来却狂烈激烈,到最后几乎是用强得才褪尽了她与他之间的一切阻隔。
她心如擂鼓,一张脸埋在枕头里羞得不敢看他,倏地身上一轻,他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空荡,不由自主从枕缝里悄悄张望,只见他已同她一般寸缕不剩,她禁不住低呼一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焦和渴念如潮水般涌上喉咙,令她面如火烧,慌忙拿枕头去挡他,本能往外退去,但他却不许她回避,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凝视她的目光幽深如古井:“小棉,我会温柔地。”她不敢看他,声音细如蚊蝇:“禹哲,我。。。害怕。。。”他笑了,声音坚定如磐石:“小棉,我爱你。。。一直爱着你,我定不辜负你!相信我。。。把自己交给我。。。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话音未落,他已倾巢而出,卷着惊涛骇浪击溃她剩余的理智,拖着她坠向那永无休止的情yu深渊。。。
“哇!”
莫盈自梦中一惊而醒,猛地翻身坐起,顿觉天旋地转,头疼欲裂。
想起来了,她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穆家二少与之份外相似的男人、那个前世里跪在病房里为她的死痛哭流涕的男人;她曾如痴如狂迷恋着的男人——何禹哲,当她还是苏小棉的时候所爱的第一个男人;令她在甘愿奉献了第一次、迄今为止唯一铭刻在心底深处的男人!
她竟然忘记了何禹哲。。。她怎么可以忘记他?怎么可能忘记他?她明明接受了他的求婚,马上就要和他共结连理,为什么突然死了?重生后,她遇见了与他长相酷似的二少穆世棠,这究竟是冥冥中的巧合,还是宿命轮回中的必然?
脑子里乱哄哄地,浑身一忽儿冷一忽儿热,她呆呆坐在g上,似乎想起了一些东西又似乎遗失了一些更重要的东西,但为什么,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了,紧得几乎呼吸不到一丝氧气?她按着胸口,一股湿意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在她的眼眶里兜兜转转,酸涩窒闷得竟令她想要嚎啕大哭一场。
“你流口水了。”
一声戏谑蓦然传来,莫盈一惊未平一惊又起,眼泪生生吓没了,身子一抖条件反射地跳下地去,贴着墙壁回头一瞥,只见方才睡过的枕头边上倚着一人,正望着她微笑。
她呆呆地看着他,似熟悉又似陌生,与前夜的狼狈不堪大相径庭,此刻的他穿着纤尘不染的白衣白裤,一身优雅线条表露无遗,乌黑如墨的鬓发修剪齐整,搭在她睡过的鹅绒枕上的手指纤长匀称,竟是比女孩子的柔夷还要好看,腕间的银制袖扣光泽剔透,款式独一无二的别致,自然还是那个意大利品牌。
他看着她,角弯弯如新月,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似能摄人心神:
“梦里见着了哪个男人,又干了些什么好事儿,都不妨说来予我听听。”
第11章 圣手(二)
她记得他的名字,他说过他的名字。
每部戏里都有一个白公子,这部戏里,他叫白静江。
“我发什么梦干嘛要告诉你?”思及梦中那段香yanlu骨的纠缠,她不免被他笃定姿态激得恼羞成怒,一口顶回去:“横竖我梦里的人不是你!所以不管是谁都不劳你操心了!还有,我明明锁了门,你怎么进来的?一声不吭地坐在我g头这是想干嘛?你快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漂亮归漂亮,可惜脾气太坏,一身的利刺儿。”他摇头叹气,佯装惋惜道:“好妹妹,乖乖听哥哥一句话,对你将来大有好处——女孩子家须得温柔一些才不容易吃亏,无论你生得如何国色天香,世上也没有一个男人能长久忍受一个坏脾气的女人。”
她睁大眼睛瞪着他,这才认识多久阿就敢对她指手划脚,摆一副贵公子样,却是个爱说教的,偏偏她最讨厌的就是爱说教的男人,仿佛全天下的女人都得经他□□一番之后才能出炉面世似得——他以为他是谁?!
“你以为你是谁?!”这么想就这么说了,便是她的性格:“你算哪根葱,你又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我的女人不听我的那听谁的?”他莞尔,点点滴滴的笑意从眼角流露出来:“梦里的男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确定不是我么?还是你不好意思承认?”
她倒抽一口气,这姓白的自恋得可以,他居然以为她发梦的对象是他?
“你的伤这么快就不打紧啦?”她干脆断了与他做口舌之争的念头,转话题道:“不是昨晚才动过手术吗?”
听她垂询他的伤势,他愈加笑地眉眼弯弯,一语双关道:“有你陪我在这儿睡了整整一天两夜,即使*尚未痊愈,但精神却已是万分抖擞了。”
“一天两夜?”她闻言大吃一惊:“今天星期几?”
“星期五。我们星期三晚上来的,不记得了么?”
她望向窗帘缝里透入的金灿阳光,难以置信于她竟能将一个绮梦做上几十个小时。。。脸上禁不住火辣辣地烧起来,一直烧到脖子根。
他始终留意着她的表情变化,见她香腮含晕,色若春晓,连着那片流露在蕾丝襟外的酥雪也渐渐染上绯红霞色,如墨青丝沿着瘦弱削肩倾泻而下,衬着一身吹弹得破的肌肤,整个人就似个白玉做的娃娃,端得是弱质纤纤,楚楚动人。他不由心中一荡,柔声笑道:“盈盈,你不说话的时候,可比说话的时候,要美丽得多了。”
这话落在她耳朵里真是怎么咀嚼怎么古怪,她瞪他一眼,冷道:“白静江,你说过,只要我帮了你,你便会报答我的。”
他颔首:“不错,我是说过。”
“那好,我现在就要你报答。”
他深深看她一眼,突然从g上站起,两指一弹解了领子,敞开衣襟,将背心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