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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天冷的极快,九月便有浓雾弥漫,挥散不去,到了十月,竟开始下雪了。接连有将近两个月不曾见到红灿灿暖呼呼的太阳,勇者感觉分外疲惫,平日里均是在强撑精神。
此时心上放松,她愈发感觉疲倦。她缓缓起身,去一旁倒水喝,随即随意地坐在椅子上。
十四端坐抚琴,面容清正,一曲暗含情丝的《凤求凰》自指间缓缓流淌。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茶香袅袅,热气扑面,勇者困意渐生,竟不知不觉中撑着腮睡了起来。
十四笑望着她,停下手上抚琴的动作。喜嬷嬷和水英有事不在,莺哥刚刚才出去,不知做些什么了,四下无人,十四心思悄动。
他缓步上前,走到外星人身前,微微俯□子,细细端详着她秀美的面容。
她睁着眼时,因那双直勾勾而沁着冷意的眸子的缘故,显得有些难以接近。如今她阖目酣睡,气质倏然柔和了许多。
长睫细密,恍若两只黑翼蝴蝶。小鼻秀挺,肤如凝脂,唇不点而朱。这般看来,当真是没有一丝一毫幼年时的影子了……不,唇都是一样的薄,断然不是个会情意深种的人。
坤贞……
十四如被蛊惑一般,缓缓伸出手。他怕惊醒坤贞,只敢用指尖似有似无地轻轻触碰着她的脸。
系统大叔感觉像是自己被十四摸了似的一样痛苦。
十四胆子渐壮,心中恍若有火愈燃愈炽,再难忍耐。他轻轻握住勇者冰凉的小手,随即欺身而上,覆住了勇者薄薄的唇。
他再不敢多加动作,只是这样以自己的唇摩挲着她的唇。这让他心绪激荡,难以平复,亦让他意乱情迷,不愿起身离去。
小时候与她成日胡闹,对她百般嘲弄,断断想不到有一日,他会趁她睡着时情不自禁的偷吻她。
系统大叔感觉像是自己被十四亲了似的一样痛苦。
自门外由远而近传来一阵脚步声,十四乍然一惊,慌张起身。他茫茫然地走着,走到书桌旁边,装模作样地执起毫笔,在宣纸上胡乱地写画。
由德妃赐下的莺哥掀了帘子进屋,微微垂着头,用眼角轻轻一扫,但见十四阿哥和坤贞格格相隔甚远,略略放下心来。
她走到坤贞身边,正要唤醒小主子,让她去屋子里睡,便听得十四阿哥负手上前道:“等她醒了,告诉她爷先走了,让她多加练习琴技。”
莺哥应了下来。
她复又去收拾十四用过的笔墨。她不识字,看不出纸上写的是什么,好似是一首诗。
莺哥留了心眼儿,将这诗小心收好,留待德妃回宫后呈给她看。
等德妃回宫后,唤人来细细询问十四阿哥近来的状况。等她看到那首诗的时候,不由得眉头紧蹙,眸光一冷。
这诗题曰十月雪,正是胤祯的手笔无误。雪染青松拂玉枝,红尘不到静阶墀。黄花未谢梅将发,相伴琴书在是时。
德妃垂着眼,心中暗思,以后她再随皇上巡幸时,必须要带上坤贞和十四中的一人,决不让他们再有任何机会暗通款曲。等到二人年岁一到,便给坤贞寻一门婚事,再给十四纳几房妾室,到了那时,应当能让他们断个干净了。
年末的时候,专注出游六十年的康熙帝打算开了春儿就去南巡。德妃听着康熙帝的意思,好像是觉得十四还小,不想带十四去,她便做了主张,将坤贞的名字报了上去。
德妃万万没想到,十四不知从哪儿知道了坤贞要去,竟寻了个机会去找皇阿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自己想要出宫长见识,亲眼看看我大清江山的殷切之心说了个明明白白。康熙觉得十四这般样子着实有些好笑,便令人大笔一挥,将十四的名字填上了随行的名单中。
名单既定,德妃几乎要咬碎银牙,对勇者的态度很是有些不冷不淡,再不似从前那般和善温柔。
无论如何,这两个人都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德妃还就不信了,十四那个混小子真能如那孙猴儿一般翻出自己的手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那首诗是历史上的胤祯写的~《十月雪》:雪染青松拂玉枝,红尘不到静阶墀。黄花未谢梅将发,相伴琴书在是时。
☆、第51章 外星人一拒十四
第四十九章
听说江南风景极好。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到时候绵绵春雨落下,他与坤贞共撑一把油纸伞,缓缓漫步西子湖畔……
自从确定了要和勇者一同去南巡后,十四就成日细心规划,兴奋得夜夜难眠,便是睡了,也要笑醒。
十四觉得自己近来运气着实好。南巡的时候可以天天跟勇者在一起,便是起驾之前的正月,借着八哥八嫂的嘉礼,他还可以再同勇者相会一回。
时当康熙三十八年的正月,在定婚之礼后的第二年;胤禩与玉录玳终于大婚。清代实行夜间办席迎娶,白日里则要先由男方派人到女方家里催妆,之后女方再派雇喜轿铺的抬侠到男方去送嫁妆。
送妆的时候,女方还得请男方家的人来随行,若是请来的人身份贵重,有官位在身,那是极体面的事情。十一岁的十四与老九老十自请做了送妆的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皇子朝服,翎顶辉煌,颇有皇家气势,引得平民百姓拥挤围观,欣羡不已。另有几个小孩子群聚而唱:“搭大棚,贴喜字儿,龙凤围桌红官座儿。”十分欢乐喜庆。
夜间亥初一刻,玉录玳自安亲王府发轿。听着外头笙笛锣鼓合奏着《麒麟送子》,玉录玳身着花钗大袖,凤冠霞帔,心中十分感慨。
这可是第二次做新娘子了,嫁的却是同一个人。
前生的八福晋张扬恣肆,落得凄惨收场,今生今世,她既然有了重活一次的机会,必要好好把握,从此谨言慎行,做他胤禩的贤内助。
她能力有限,不能助他登上大极之位。玉录玳的心愿唯有一个,愿他体体面面、平平安安的活,不必……不必似前世一般屈辱,自改其名为“阿其那”,因呕病而卒于阴冷监所。
她轻轻抚着手中苹果,回想着前生之景,愈想愈是悲愤,虽强力自制,不肯落泪,可眼泪却终是滑落,花了妆容。这般昏昏沉沉地想了一路,哭了一路,终是听到外面传来震耳的锣鼓三声,却原来是该下轿了。
玉录玳匆匆擦了泪,手中握好苹果,端正仪态。
帘那头传来了引弓拉弦之声,这是胤禩在向着轿帘虚射三箭,以取箭发连中,马到成功之意。
箭射罢了,轿帘一掀,映入眼帘的便是穿着桃粉旗装、盛装打扮的坤贞。
勇者这是被胤禩挑来做“填脂粉”的活儿的。这是大婚中的一道程序,必须由全福不忌、八字相和的未婚少女来做。为此,外星人又对着镜子苦练了好几日的笑,总算勉强合格。
她笑的有些傻气,又有些古怪,所幸面貌不似之前那般丑陋,看上去也还算赏心悦目。
勇者自天地桌上拿了脂粉,用手指蘸着,往玉录玳的两颊上去抹,直到抹得一边红一边白才算好。
玉录玳暗自庆幸,这下妆容花了个彻底,任谁也不能看出她之前哭过。
等又完成了递宝瓶、越马鞍、倒带子、天地三拜等一系列礼节后,清音四起之中,勇者摩拳擦掌,眼睛放光。
十四不由莞尔,对于勇者为何突然兴奋起来了十分了解。
玉录玳和胤禩喝罢了交杯,便听得有数人高喊“阿食不乌密”。勇者精神高度集中,踮起脚尖,向着门外望去。
一群汉子抬了数只烤全羊进了屋子,那烤全羊看着金黄发亮,烤的是皮开肉绽、香气扑鼻,诱得人食指大动。
一个汉子挥刀割了羊肉,置入红漆盘子中。吉祥妈妈呵呵笑着,将盘子呈上,分别喂了胤禩和玉录玳吃下,随即便开始说些福禄鸳鸯、白头偕老的吉祥话。
屋子外面,萨满巫师开始奏乐起舞。伴着那诡异的乐曲,玉录玳头戴红盖头,脚着蓝布鞋,由丫鬟妇人扶着,进了洞房。胤禩则开始挨桌儿敬酒。
勇者和十四坐在一起。勇者大口大口地吃着盘中的羊肉,嘴上满满的都是油光,十四看的高兴,连忙将自己那盘推过去,笑道:“吃慢点儿,别噎着了。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别急,吃完了吃爷的,爷这儿的若还不够,咱们再差人割肉。”
胤禩敬到了女眷一桌。西溶面带黯然,容色苍白,一直避在人后,却又难以自制,时不时地偷瞄胤禩。
但见他一身喜服,面上微带笑意,气质一如往日般温和柔润,似是全然与平日无异。
西溶有些伤感的想,分明是这般气度极佳、身负大才的人物,却偏偏投身在了这帝王之家,到最后还要落得那样一个凄惨的结局。他和那郭络罗氏成婚,当真是自愿的么……还不是那康熙为了安抚安亲王一党,还不是他胤禩暗藏夺嫡之心?
身为天朝贵胄,却婚姻不可自主,只能听从安排,服从政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以后还要被那人狠狠压迫,不得纳妾,子嗣单薄……西溶着实为胤禩心痛。
若是她的话,定要劝胤禩抽身于夺嫡乱潮,自此就他们两个人,闲云野鹤,江湖为伴。这样的一生不好么?
胤禩举盏饮酒,目光淡淡地扫到了怔怔地凝望着他的西溶。这姑娘神色黯淡,浑然不似平日活泼,心思全都写在脸上,眸中满是怜惜之意……着实有些可笑。
胤禩恍若未见,面上笑容依旧,又斟满了酒杯,向着下个桌子走去。西溶凝视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很是黯然,想到:我以后在这紫禁城又会命运几何呢?如今我这般引人注目,得了康熙青眼,他又会将我许给谁呢?不,我是来自21世纪的现代女子。如今已然失了人身上的自由,任谁也不能禁锢我的灵魂,而婚姻与爱情,更是我最后的底线,我必将死死守住。
西溶这一系列表情,早已落入了旁人眼中。她还不知道,自己在满清贵族间十分有名,可惜这名却算不上好名。达官贵人们私底下提起她,都笑着说道:不就那个上赶着给皇子献殷勤,还粉墨登台,唱私奔戏的白苏家的格格么?
如今她这副表现,周边的几个妇人心中都有了计较,互相眉来眼去,但笑不语,却皆暗暗编排起了西溶和八阿哥的风流韵事。
勇者正吃得开心,十四正看她吃看得开心,偏偏这时有位贵客姗姗来迟。他一袭青衫,面容略略有些苍白,眉眼如画却透着迷离,唇边带笑可却笑意浅淡。
勇者当即放下了羊腿,噔噔噔跑了过去。十四回头一看,哎呀,这不是他的情敌之首保绶么!
勇者早从八福晋那里听说保绶近来病情加重,时隔将近两年,如今再度相见,勇者细细打量着保绶,果然见他精神头远远不如从前。
她当即去拉保绶的手,想要给他输送圣光,却听得耳边传来一阵清咳,手腕被另一只手乍然用力握住。
“爷是你表哥,咱们沾亲带故,我碰下你的腕子,这是情理之中。”十四瞪着眼,满嘴胡诌,“你都十一二岁了,能不能检点儿啊,见个男人就去拉。”
是了。她都十一岁了,不再像两年前那般,还能勉强算是孩童。保绶的手,再不能随便牵着了。
三人聚在一起,开始寒暄起来。按着保绶的年龄,他早该结下亲家了,只是多年前由于太子遇袭之事,定下的未婚妻没了命,此后他身子愈发不好,好几次都差点见了阎王爷,便再也没合适的人家上来提亲了,直到现在,还是个光棍儿。
十四如临大敌,当下在心中计算起来保绶X坤贞这对CP在一起的可能性。想了一下,十四放下心来,德妃对坤贞归根结底还是不错的,断然不会让坤贞嫁给一个气息奄奄、危在旦夕的病秧子。
不能牵手,勇者便轻轻牵着保绶的衣角,给他暗暗输送圣光。结果没输一会儿,又被火眼金睛的十四猴子发现了。他当即严厉地训斥了坤贞小表妹,郑重表示,以后只能牵沾亲带故的比如表哥等人的衣角。
由于十四盯得太紧,直到闹完了房,婚席散了,勇者都没能给她崇拜的保绶哥哥输送多少圣光。
十四看着勇者垂头丧气的模样,心中气恼异常,忍着气平声说道:“下次再见面,便是皇阿玛启程南巡的时候了。这段日子里,你可要……”
“不想见你了。”勇者冷声说着。
下一次不知还能否见着保绶,亦不知保绶还能否活到下一次。这次错过了,很有可能便是错过了最后一次治疗保绶的契机。勇者着实对巧立名目、百般阻挠的十四十分气愤。
十四听了,立时爆发。他狠狠钳着勇者的细腕,沉声道:“怎么?不过是为了那个病秧子,便跟爷这样大呼小叫?”
勇者轻巧地掰开了十四的手。
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