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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太子。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杯。我对胤祥说道:“十三弟,有些话自己知道放在心里就好了,能不说就别说了。祸从口出,还是小心点为上。”
胤祥一愣,过了一会才缓缓的说:“四嫂教训的是,小弟知道了。”
“好了十三弟,该来的总会来,我们还是打起精神,准备接招吧!”胤禛放下手中的杯子,看着胤祥说道。
四月初八黄道吉日,胤禛就在这天娶钮钴禄氏进门。我不能说对胤禛娶亲这件事已经百毒不侵,但至少是麻木不仁了。侧福晋和耿晴洛忙碌了这么久,今天就可以见成果了。
我由流霜陪着招呼女眷,十三就不用说了,一大早就到了,帮着打点着。胤禩他们也来的比较早,就连一向最后才到的太子,都早早现身,真是令那些大臣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其实也对,不过就是皇子娶个小妾,哪用得着太子亲自到场。更可况胤禛之前娶亲,太子不也是没到吗?这次的出现让那些不明所以的大臣甚感意外。我们来到府门前,恭迎太子。
“四弟,恭喜恭喜啊!”太子笑着走了过来同胤禛打着招呼。
“多谢太子赏光,太子请。”胤禛说着。
“参见太子。”我带着一众人等向太子行礼请安。
“弟妹无需多礼,起吧。”太子看着我咧着嘴角笑着说道。
“谢太子。”流霜扶我站了起来,在我身后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袖。我知道太子的态度让她气愤异常,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在意。
“太子请。”站在我身前的胤禛面带笑意的说,可是我却发现他背在身后的右手握得紧紧的,就连骨节都已泛白了。
我低着头随着胤禛走了进去,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般地步,基本可以算得上太子和胤禛他们撕破了脸,可他居然还如此嚣张,不得人心者又如何得天下呢?太子居然到现在都还不明白。
进了院子,众人又是一番见礼,最后请太子上座。然后胤禛和钮钴禄氏就开始拜堂了。送钮钴禄氏进了洞房,胤禛开始出来敬酒。第一桌就是太子和众位阿哥,看着他们现在嬉笑的样子,再想想十几年之后,我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场“宾主尽欢”的婚礼终于结束了,送走了大神一样的太子,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胤禛和十三吧,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了。扶着流霜,借着她的力量慢慢的走回我的院子,却在院门口看见二个人影。
流霜轻声的说道:“主子,好像是耿夫人。”
听着流霜的话,在看这身影,好像这的是耿晴洛,不知道她来干什么?走到近前,耿晴洛飘飘万福,说道:“晴洛给姐姐请安,姐姐吉祥。”
“晴洛多礼了,起吧。”我说道,接着耿晴洛站了起来,走到我的身边,从流霜的手中接过我的手,搀扶着我进了门。
“晴洛你也忙了一天了,这么晚怎么还过来了?”落座后我问道。
“知道姐姐今天也累坏了,回我那也正好经过您这,所以就想来看看。”耿晴洛说道。我看她似是有话要说,就瞟了流霜一眼,流霜识趣的带人下去了。
“晴洛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等到屋里只剩我们两人时,我说道。
“姐姐那日对晴洛的一番教诲,使晴洛茅塞顿开,所以晴洛对姐姐很是感谢。”她坐在我的对面,温婉的说道。
“自家姐妹何须如此客气,你这样倒让我不好意思起来。”我笑着说道。
“晴洛自知与姐姐在贝勒爷心中的地位相差悬殊,也从未想过能够像姐姐一样受贝勒爷的喜爱,只是。。。只是似乎贝勒爷对我真的没什么兴趣。所以今日过来是想和姐姐说,恐怕晴洛真的是难堪大任。”耿晴洛略显落魄的说道。
“晴洛,看来你对咱们贝勒爷还是不太了解。”我看着她说:“贝勒爷一向是个不善表达的人,但是不说不代表不知道。更何况贝勒爷不是个热情似火的人,喜欢也不会表达得很明白,你们沟通的次数也不多,你又怎么能妄下断言呢?”
“但是姐姐,晴洛真的是没有信心了,就算姐姐说我没用,我也认了。叨扰姐姐休息,晴洛告辞。”说完没等我回应,她开门就走了。
我坐在凳子上,看着她飞快离去的身影,无奈的叹口气,怎么会这样呢?晴洛温文有礼,典雅大方,胤禛没有理由不喜欢的啊?再说就算是为了耿晴洛的阿玛他也不会这样的,难道他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主子,耿夫人怎么又急急忙忙的走了?”流霜走进来,不明所以的说道。
“算了,这事看来咱们是帮不了她了。”我对流霜说到,“我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那好,我去备水好让主子洗漱。”流霜说完就出去准备了。我坐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杯子,一时间竟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只是茫然无措。我面前的路好似被蒙上了一层轻纱,看似清晰实则混沌,我甚至不知道我应该直行还是转弯,可是有一点我很清楚,我不能出错,也容不得我出错。
终于躺到了床上,这一天忙碌下来我真的很累,可是却睡不着,一直的翻来覆去。现在钮钴禄氏进门了,如果她真的是弘历的生母,那胤禛又怎么会传皇位给弘历呢?毕竟她是太子的人,还是后来她一心向着胤禛?可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又该怎么办呢,是联合她还是排斥打击?这件事一定要和胤禛商量清楚,否则弄不好会坏大事的。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进来了,接着就是悉悉索索的脱衣声,我一下就清醒了,心中不免怀疑,难道真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夜闯我的寝室?那外面的人都去哪了,睡死了不成?看着那人影走近,我刚要出声呵斥,可是发觉这人影好熟悉啊?试探的开口叫道:“胤禛?”
“我把你吵醒了?”他走过来掀起被子,翻身就上了床。
“你不是在新房吗?怎么过来了?”我向床里挪了挪,问道。
“太子的人酒量很一般啊!”他所问非所答地说到。
我想了一会,抓着他的衣服问道:“你把她灌醉了,丢在了新房?”
“娶她不过是我的权宜之计,这点太子自己也很清楚。她只是太子给我的一个警告,你真的以为她能做探子吗?”说完把我拥进了怀里,接着又说道:“今天真的好累,明天还要上朝,早点睡。”然后就不在说话了,没多长时间浅浅的呼声就响了起来了。我靠在他的怀里,也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胤禛直接就从我这去上朝了,而新来的钮钴禄氏甚至都没有被唤来和众人一同用膳。等到胤禛回府时都已经是下午了,我对胤禛说:“这样做不太好吧,虽然我命人去给她打点,可是你昨夜就走了,今天也没有引荐,太子要是知道了,岂不落人口实?”
“不会,我今早已经和太子说过了,最近朝事繁忙所以才会忽略她的。再说娶我都娶了,太子还能把我怎样?”胤禛轻飘飘的说道。
“我想还是不要大意的好,这样吧,午膳的时候咱们一家人就一同用膳吧。”我说道。
胤禛没有说话,但是我知道他默许了,更何况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比我清楚地多。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告诉太子,会拥护他,但是他最好也不要太过得寸进尺。
这钮钴禄氏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韵瑶,今年也正值妙龄才十四岁。我和胤禛走进门的时候正看见她站在厅堂之内,侧福晋和各位夫人都已经在两边坐好了,她却好似手足无措般的站在那,显得楚楚可怜。屋内的人见我们进来了,都站了起来给我们请安行礼,她也缓缓地转过身来,我也第一次看到她的样子。个子不算很高,身形匀称,瓜子脸,眉清目秀的,只是因为毕竟还年幼,所以显得稚气未脱,可是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炯炯有神,好似会说话一样。
如此稚嫩的一个女孩可是我却觉得她并不简单,没有什么理由,完全是直觉或者说是潜意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弘历的额捏绝不是普通人,如果非要找一丝让我不甚喜爱她的理由,那只能说是她的眼神了,虽然她表面好似胆小怯懦,但是眼神却大胆精明。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还不太懂得如何隐藏,所以待她长大后绝不简单。
待我和胤禛坐定后,她缓步上前,跪倒在地,轻起菱口说道:“钮钴禄氏韵瑶向贝勒爷和嫡福晋请安。”说完由丫鬟的手中接过茶杯,向我们敬茶。
她的声音虽然软软的怯怯的,但是没有丝毫的颤抖,也没有昨夜新房只留她一人的羞辱,看来她也是个及其冷静的人。下面的程序我已经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可是就在我向她介绍完侧福晋李氏和宋夫人后,胤禛就打断了我,冷冷的说道:“剩下的各位夫人,你们和韵瑶彼此认识吧,嫡福晋身子不好就不用她一个个的说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在府中有任何需要以及任何事情都要和嫡福晋说,她的话就是我的话,明白了吗?”
“妾身明白。”一众人站起来说道。胤禛点了点头,说:“传膳吧。”
用过午膳胤禛陪我在府中闲逛,我想起那天耿晴洛和我说的事,就试探的问他:“你好像很久没去晴洛那用膳了?”
“她真的去找过你了?”他淡淡的问道,不像刚才用膳时的那般冷漠。
“我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是我还是想问问,你很不喜欢晴洛吗?”我停下身,站在树下问道。
“你从没想过耿晴洛身后的问题吗?”他站在我身边,帮我挡住烈日。
“你不是怀疑她吧?你有证据?”胤禛从不是个妄下断言的人,所以他一定知道了什么。
“当初娶她的原因你是知道的,那是皇阿玛的命令,我必须遵从。当时我没有掌管内务府,她阿玛就已经是内务管领了。可是,没过多久内务府就归我管辖,而我们更是姻亲关系,如此一来整个内务府就都在我的掌握之中,皇阿玛难道就这么放心吗?”他看着我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皇阿玛布好的局,从那时开始他就在试探你?”我低沉的说道,这简直太可怕了,康熙的谋略难道都用在了自己儿子的身上?
“皇阿玛做事一向谨慎,更是步步为营,我只能小心应对。”他扶着我向前走去,在凉亭里的石凳上坐下。
“如此一来,耿晴洛岂不是很悲惨,糊里糊涂的变成棋子。”我默默的说道。
“我们都是皇阿玛的棋子,这一点她不冤。可是。。。”他看着我笑道:“是你非要把她拖下水的,她是不是悲惨我就不清楚了,但是有人苦心经营的一步棋,就这么毁了。”
我愣了一下,抬眼望着他,他的眼睛里全是了解,我知道瞒不了他,才苦笑道:“我也不想的,只是不希望以后的日子过得凄苦。”
“婉儿,难道你还不信我吗?”他握紧我的手,诚恳的说。
“对不起,我只是怕了,所以才。。。”我说不下去了。
“才想为自己找个帮手?难道我不能保护你一生吗?”他问道,语气里有痛惜,有交集,还有一丝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原来如此
“婉儿,难道我还不足以让你信任吗?”胤禛痛心的问道。
“胤禛,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怕了。就算你说我胆小怯懦,可是。。。我依旧恐惧。”我知道我的不信任会使他很难过,可是我也不想违背我的心意编假话去哄骗他。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会得到你的信赖,才会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他握紧我的手,问道。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我知道我的想法他是明白的,他的苦恼我也了解,可是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解答,我们被彼此圈定在此,就好似是画地为牢,走不出去,也无法逃脱。
钮钴禄氏进门没多久皇上再次出门了,这次带的人很多,太子与十三弟依旧随行,胤禛胤禩监国。皇上频繁的去塞外兴围打猎,可不仅仅是为了放松身心,蒙古众部落皇上一直都在拉拢,要对他们好,但又绝对不能让他们滋事叛乱,要让他们知道到底谁才是主子。康熙为此事可谓煞费苦心啊。
没了十三弟在京中,胤禛要处理的事物更多了,通常都是下朝回府后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偶尔有几个大臣会来和他议事,或是他召见某个人来。
这日看完府中账目,从账房出来,看见有小厮带着一个人走了过来,看见我向我打了个千,就向胤禛的书房中走去。跟在小厮身后的那个人,长得高高壮壮的,肤色较黑,浓眉大眼,虽然穿的是便装,可是却有种英气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我不禁疑惑:这人是谁?从没见过,好像也没听胤禛提起过有这么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