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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平时期,人们不可能预见到战争爆发后可能出现的各种形势,尤其是当战争不按人们预计的方式进行时,更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必须发挥最大的工作效能,并根据具体情况修改计划。
到6 月22日傍晚,波罗的海沿岸地区的态势没有改善。但是,列宁格勒军区和其它军区及方面军一样,也接到了国防人民委员的第三道训令。正在苦战的各个兵团都奉命要转入进攻,粉碎侵略者。至于我们,则要要求固守边界,阻止敌人突入苏联领土纵深。军区司令部极其紧张地工作着。夜间是不平静的。我得到通知说,6月23 日,军区司令员M ·M ·波波夫将由摩尔曼斯克回到列宁格勒,联共(布)中央政治局委员A ·A ·日丹诺夫则由莫斯科回到列宁格勒。
战争第二天的早晨来到了。我接到了立即去莫斯科的命令。临走时,我指示军区军事委员会要将拟议中的计划报告已经在路上的A ·A ·日丹诺夫。后来有人告诉我,日丹诺夫为了尽快实现这个计划,花了很大力气。就在这一天,即6 月23日,我被任命为统帅部大本营的常务顾问。
西北方向
从伊尔门湖向南。这件事发生在第34集团军,第11和第27集团军。我军应放弃博洛戈耶。
1941年9 月,我接受了新的任命。我记得,为此我被叫到最高统帅的办公室。斯大林正站在地图旁边仔细看着,随即转过身来,迎着我走了几步,说:
“您好,梅列茨科夫同志!身体好吗?”
“您好,斯大林同志!我身体很好。请下达战斗任务吧!”
斯大林不慌不忙地抽着烟斗,走到地图跟前,平静地给我介绍西北方面军的态势……
两天后我以最高统帅部大本营代表的身份飞往西北方面军。同行的有H ·A ·布尔加宁和Д·3 ·梅赫利斯。
这个方面军在战争一开始就组建了。当时,它编有第8 、11和27三个集团军。第8 集团军配置在梅梅尔至涅曼河地区,奉命抗击德军第18集团的突击。第11集团军防守涅曼至拉脱维亚共和国南部边境地带,立即就与德军第16集团军及德军“中央”集团军左翼的第9 集团军和第3 装甲集群遭遇。敌第4 装甲集群企图从我第8 和第11集团军之间突入,我军阵地遭敌航空兵突击,受到破坏。在敌优势兵力的压迫下,苏军各兵团且战且退。
8 月初,遭到分割的第8 集团军转向南,进入爱沙尼亚组织防御。第11集团军由普斯科夫退往伊尔门。这两个集团军之间隔着楚德湖。西北方面军编成内的第27集团军,在第11集团军以南组织防御。
继而,第8 集团军经爱沙已亚退守列宁格勒,即划归北方面军指挥。后来,第8、23 和48集团军都编入8 月27日成立的列宁格勒方面军。在卡累利阿和极区活动的北方面军的第7 和第14集团军,合并组成卡累利阿方面军,直属大本营。为了封闭掩护卢加的K ·N ·皮亚德舍夫中将的战役集群与舍隆河之间的缺口,派来了
8 月底德军第56摩托化军和第16集团军的其余兵团,在西北方面军防区内重新发起进攻。敌人在洛瓦特河突破防御后,向前推进了一百公里,到达谢利格尔湖附近。在波洛麦季河以东,德军建立了杰缅斯克登陆场,后来,争夺这个登陆场的激烈战斗,一直持续到1943年底。这就是1941年9 月初,我们在这里所碰到的局面。
1941年9 月9 日,我们到达西北方面军。在机场上迎接我们这些大本营代表的是,方面军司令员П·A ·库罗奇金中将和军 事委员会委员T ·Ф·什特科夫。这两个人我在列宁格勒时就听说过了。什特科夫是我在对芬战争时的战友,后来在整个卫国战争期间,和我在三个方面军中共过事,他是一位机智、英勇、果敢的助手和朋友。军事委员会的另一名委员是军级政委B ·H ·博加特金。参谋长是我的老同事H ·Ф·瓦杜丁。他详尽地报告了前线的情况。
我第27集团军与敌人之间隔着谢利格尔湖以北的水网地带。敌人在此处难以进攻,因为只有在兵力上居于相当优势时才能获胜,而敌人并不据有这种优势,因此已把这个方向上较好的部队抽调至列宁格勒附近。我右翼的第11集团军在帕尔芬诺、波拉、累奇科沃以北据守阵地。其当面德军正困在沼泽地中,没有足够的力量发起进攻。
我最担心的是第11集团军的左翼和第34集团军的整个防御地段,它们负责掩护通往克列斯特齐、瓦尔代和博洛戈那的道路,所防守的阵地穿过瓦尔代高原下比较干燥的地方。而这正是德军最有可能突击的地域。从另一方面说,如果我们要发起进攻(我们希望,转入反攻的日子不久就会到来),也很难找到比较有利的出发阵地。
从初步了解到的我各个集团军的情况看,它们都遭到严重削弱,损失了相当一部分兵力,技术兵器、武器、弹药、装具等都不足,只能坚守防御。因而,必须稳定我们的防线,加固阵地,阻止敌人进至上沃洛切克。因为敌人从该处有可能迂回我在沃尔霍夫河防守的兵团,向雷宾斯克方向进攻,切断我西北方面军与西方面军的联系。
这个总的战略考虑要求采取一系列战术措施。于是,我们会同方面军首长拟定了措施。同时,我们估计到,莫斯科以西正在进行激烈交战,最高统帅部大本营不可能给我们重大的增援。我们还考虑过我防御地幅内的地形条件。这些条件对于我方的防御来说,比之对于敌方的进攻更为有利。
我们决定立即到现地去了解各个集团军的情况,并在指挥方面给它们以必要的帮助。先到哪个集团军去呢?我们把电话打到第11集团军司令部,找到B ·N ·莫罗佐夫中将。他回答问题时,语调平静,说话充满信心,情绪愉快。这表明,第11集团军正在等待着。该集团军的司令部当时设在累奇科沃村以西。该村已有德军突人。电话线正好是穿过里奇科沃村!这是怎么回事呢?我们给集团军司令员打了好几次电话都畅通无阻。只是后来才弄清了事情的真相。尽管村里有德国人,爱国的苏联人(可惜不知道他们的姓名)还继续在通信枢纽服务,直到最后都在履行自己的职责。
我们还给诺夫哥罗德战役集群司令员N ·T ·科罗夫尼科夫少将打了电话。那里德国人并未采取十分积极的行动,情况稳定。可见,方面军的整个右翼牢牢地固守着阵地。我们已决定前往第27集团军,忽然在尼科利斯基国营农场附近的方面军指挥所近旁(韦利那湖西岸),遇到了第34集团军参谋长Ф·П·奥泽罗夫上校。他和我曾在白俄罗斯军区一起工作过。表现很好。从和他的交谈中得知,他并不知道第34集团军司令部及所属大多数部队究竟在哪里。原来,该集团军司令员K ·M ·卡恰诺夫得知我们到达后,派他前来报告情况。卡恰诺夫和奥泽罗夫都已有三天没有和所属部队进行直接联系了。
Ф·П·奥泽罗夫被撤了职,任命为步兵团团长。后来由于表现突出,他取得了将军军衔,指挥过集团军,并成为沃尔霍夫方面军参谋长。1941年的教训对他有益处,他吸取了教训,成长为一名高级军事首长。K ·M ·卡恰诺夫的结局就很坏。Л·3 ·梅赫利斯将他的行为报告了大本营,就此断送了他的前程。我认为,他的命运似乎应当比这好一些,他也似乎应当有更高一些的职务。战争初期,很多军事首长都没有能立即适应情况,但是并没有妨碍他们尔后进一步发挥自己的才能。
例如,第27集团军司令部配置在菲利波瓦戈腊村。过了一昼夜,才从集团军司令员H ·■·别尔扎林少将和集团军参谋长П·C ·雅尔摩什凯维奇上校的报告中得知,该集团军司令部与所属各师的通信联络状况稍有好转,集团军首长也没有近期内的行动计划。但是,在下周内,恢复了对所属部队的领导,而且稍后还对敌实施了重大的突击。根据我们的请求,由大本营预备队派至西北方面军的坦克分队,有力地支援了这次突击。这些分队的行动直接由装甲兵司令员Я·H ·费多连科将军领导。
当时,我建议别尔扎林首长采取三项措施:把现有的飞机和汽车集中起来,以便与所属各兵团建立可靠的联系;竭尽全力建立起哪怕是一支不大的预备队,以堵塞敌人的突破口;立即着手在防御纵深构筑阵地。
为了使第34集团军被围部队撤出,我们采取了一些必要的措施。根据我的指派,有一名,司令部军官乘“ПO —2 ”型飞机经敌战斗队形上空飞往被围部队。他在森林中发现了该集团军的三名指挥员:两名将军和一名上校。他们将被围部队分成三个纵队后,即带领突围。突出敌人合围的有摩托化步兵第163 师,步兵第257 和259 师,第207 军炮兵团及其火炮与物资器材,以及由集团军司令部作战处长尤金采夫上校率领的其他数个兵团的零星人员。
9 月11日,在距扎博罗维那村不远的地方,我们与第34集团军司令部的第二梯队建立了联系这里有集团军炮兵主任B ·C ·贡恰罗夫炮兵少将,集团军司令员卡恰诺夫。他们两人对所属部队的情况一无所知,而且显得惊慌失措:过了一天,就把集团军的领导撤换了。代理集团军司令员为П·ф·阿尔费里耶夫少将,参谋长为M ·T ·罗曼诺夫少将,炮兵主任为M ·H ·契斯佳科夫炮兵少将。9 月14日,集团军补充了新锐力量,其中有一千三百名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七十名政治工作人员。
9 月12日,第11和第27集团军各补充了两个师。对敌实施了多次反突击。有过一个值得记取的教训。在一个发生过火灾的泥炭地段,由于泥炭是由下向上燃烧的,上面的地表泥土外观毫无变化。数天后,我军在该地区转入进攻。怎么也没有料到,很多战士踩塌了地表泥土,掉进齐脖深的坑中。跟在他们后面的几辆坦克也掉了下去。其实,这种情况今后还有可能遇到。
我军在西北战线上的态势开始逐渐稳定下来。方面军首长采取了不少必要的措施,以使在整个战线上阻止敌人前进,并着手组织纵深梯次防御。我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拔除敌人在波洛麦季河以东形成的杰缅斯克登陆场。这个想法使我昼夜不安。从何处抽调兵力来实现这个想法呢?只有西北和列宁格勒两个方面军协调一致地突击,才能拔除这个突出部。但是,从8 月底起,要沟通这两个方面军的通信联系却相当奇特。它们虽说是友邻,但并不相接。在两个方面军之间,从拉多加湖至基里希、继而向南沿沃尔霍夫河一线,有苏联元帅г·и·库利克的第54集团军和H·K·克雷科夫中将的第52集团军占领阵地。而这两位军事首长都由最高统帅直接领导。我想,可能需要对方面军后方一定数量的当地居民尽快地组织训练,而这是否需要请示大本营批准呢?我清楚地记得,9 月17日早晨,我正准备把这些问题提到方面军军事委员会时,突然要我立即返回莫斯科。后来,我被派往列宁格勒附近担任了新职务。
再次同芬兰白匪作战
在最高统帅那里,9 月份的任务。第7 集团军如何战斗。戈列连科将军。沿弧线后退斯维里河障碍,人们是如何行动的。
1941年9 月中旬。列宁格勒附近的形势变得极为复杂了。北面是芬兰人……西面是被希犄勒匪徒占领的波罗的海沿岸地区。南面也是法西斯德军。东面是拉多加湖,只有该湖的南岸未被敌人占领,宽度大约有九十公里的水域。沿这条水道与列宁格勒军民保持着联系。
同时,市内的粮食已经所剩无几。列宁格勒市内的居民、郊区居民以及从敌占区来的难民,住满了整个城市。从9 月8 日起,动用了由市执行委员会掌握的数量很少的储备。配给的食品减少了很多。现在,拉多加湖上的航线成了整个列宁格勒的命脉。物资由提赫文城运到沃尔霍夫城。一部分物资由该处继续沿铁路运往沃伊博卡洛,再换装在汽车上。不久以后,在拉夫罗沃村附近辅了一条直达拉多加湖岸的铁路支线。食品、弹药、人员都在该处由汽车或火车换装在拉多加区舰队的船上。有的物资在沃尔霍夫附近直接装上河中的平底船和汽艇,沿沃尔霍夫河进入拉多加湖,再沿与拉多加平行的旧拉多加运河,向西直至奥西诺维茨灯塔。人员和物资从该处换地方铁路,经腊希亚、乌格洛沃、弗谢沃洛日斯基,到达列宁格勒。
但是,在拉多加一奥涅加地峡上的苏军也撤退了。因而,拉多加湖东岸落入芬兰人手中的地段越来越向南扩大。如果芬兰人渡过斯维里河,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