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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家遗忘了的午饭时刻,已在开始渡过斯维里河。第7 集团军作好了强渡该河与突破敌人防御的准备。密集的炮火正在杀伤第二和第三堑壕内的敌人,我军的坦克和自行火炮正在向对岸进行直接瞄准躬击,炮弹从似乎已开始强渡的先遣支队头顶飞过,短暂的炮火中断使芬兰人警觉起来。怎么回事?是大规模渡河吗?一个个载着士兵的木筏正离开俄方河岸驶来。这时,西岸原先哑然无声的火力点突然响了起来。但是,被芬军当作士兵的,却是放在木筏和船上佯装渡河的草人。带着这些草人首先进入斯维里河的是十六名近卫军人。后来,他们获得了苏联英雄的称号。我军观察员标定了活跃起来的敌火力点的位置,随后便进行了瞄准射击。敌人保留了一部分兵器,非到紧要关头不投入使用。现在这个关头到来了,而且也确实紧要,只不过不是用来对付他准备对付的人。
炮火准备又进行了七十五分钟,前线在颤动。侦察梯队用了五分钟就在四公里宽的地带渡过了斯维里河,并在敌人障碍物中开辟了通路。被拔掉了牙齿的敌人惊慌失措。就在他眼皮下,二百辆水陆两用汽车和其他浮游器材下了河,几个航次就把米罗诺夫将军的近卫第37军的战士们从己岸送上了敌岸,近卫战士们突破了敌人防御,扩大了登陆场。当天色黄昏,太阳下山时,我军工兵已架好两座桥梁和二十座门桥。接着,主力和坦克投入了战斗。战线不均衡地卷曲着,渐渐向北和西北退缩。
这时,第32集团军也转入全面进攻。有些兵团进展得较快。例如,第313 师于6月21 日凌晨便悄俏地强渡了白海一波罗的海运河,随后攻占工波韦涅茨市。该师战士们利用林中小路向梅德韦日那戈尔斯克迅速前进。正当受骗的芬军向飘浮在斯维里河上的草人射击时,我得知了上述情况。当第7 集团军的坦克隆隆地开上斯维里河上的门桥时,第32集团军已进入平杜什市。真不错!战斗第一天就前进了十六公里。Ф·д·戈列连科没有浪费时间。又经过两昼夜顽强战斗,他的部队已进入梅德韦日那戈尔斯克。第32集团军以其左翼从北转向奥涅加湖,其中央向前延伸,这样就扩大了登陆场。集团军预备队向彼得罗扎沃茨克方向不断发展胜利。奥涅加湖的各个湖湾伸向西北,吞没了这里的广大幅员。湖湾所到之处常有冰川流过。过去,卵石和冰块曾一度向前涌动,汹涌地汇入灰色的湖水中。原来的森森王国变成了水乡,又出现许多沙洲。后来,在一个沙洲上建起了孔多波加市。往西一百公里,沼泽地逐渐彼丘陵代替,波罗索泽罗湖就在这里,丘陵地南缘与曼谢利基梯地相连。现在,第32集团军的战士们正是沿这两个方向迅速前进。
通过卡累利阿首府的口子终于形成了。从彼得罗扎沃茨克到苏奥耶尔维的铁路是穿过这个口子的大动脉,但我军航空兵通过密集空袭已炸毁了这条铁路。第7 集团军从南面推进。芬军仍指望固守奥涅加湖西岸。但奥涅加湖区舰队往这里输送了登陆兵。到6 月28日,我军一个旅攻占了彼得罗扎沃茨克。全城居民涌上街头,举行了数小时的隆重游行。但是,没有谁比被关进过铁丝网的人更高兴。两万名苏联公民从监禁中获得自由,满含热泪欢迎军队一解放者。他们诉说了法西斯奴役的恐惧,诉说了所受的苦役、拷打、嘲弄和天天面临的死亡威胁。勿庸赘言,在此以后,苏联军人的进攻激情有多么高!
当Ф·д·戈列连科的集团军由北向南屡战屡进的时候,A ·H ·克鲁季科夫的军队也沿拉多加湖湖岸迎头前进。最初战线截断了这里的斯维里河河床。斯维里河从奥涅加环形运河延伸,直到新拉多加运河。第7 集团军左翼的堑壕与河湾重叠,而右翼的阵地则离开河床,向南退缩。当强渡斯维里河时,第7 集团军左翼一面扩大登陆场,一面向西北前伸。这里又是我军的主要突击方向。这时,右翼刚接近到斯维里河。河流与战线相互交叉,而在波德波罗日那就形成了直角。为夺取该居民地展开了顽强战斗。我军为占领该地是付出了代价的,这在整个芬军防线上都是如此,但防线终于崩溃了。我军的前进加快了,但是由于敌人的顽抗和地形的艰险,前进仍然不易。
当年6 月下旬作战的一些情节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至今仍可记起。敌人死守着拉多加湖湖岸,在奥洛涅茨筑垒地域对我军的进攻抵抗尤为凶猛。当时拉多加湖区舰队在奥洛涅茨以北输送了登陆兵,切断了敌人的交通线。当芬军第5 军仓促从原防御地区撤退时,芬军指挥部又把从波德波罗日耶地段撤下的师用于实施翼侧突击,企图截击我冲击的步兵部队。在普里斯维里耶的林区和沼泽地,展开了遭遇战斗,其紧张激烈程度是少见的。另一方面,萨尔米亚格沼泽又挡住了通往奥洛涅茨的道路。连在本国已经习惯了沼泽湖溏地区生活的芬兰人也认为这里的地形是无法通行的。但苏联士兵在敌人的火力下在这里修筑了道路。后来,他们又不断修整了这条路,克服了沼泽,并尾随敌后突入敌筑垒地域的后方。
当芬军从奥洛涅茨沿拉多加湖湖岸向皮特凯兰塔撤退时,我军登陆兵在其后方上陆。这时,双方发生了多次激战。在战斗中,海军步兵表现得十分出色。这里,我再讲一件事。6 月23日,拉多加湖区舰队输送海军步兵第70旅在图洛克萨河与维德利察河之间地区上陆,切断了通住皮特凯兰塔的道路。敌人为了把登陆兵赶下湖,便向登陆兵占领的登陆场猛烈射击,随后发起反冲击。B ·C ·库克上士指挥的一个班(属步兵第2 连)在佩斯恰纳亚高地附近挖壕。当时敌人一个火力点挡住了该班前进,而与友邻第3 连之间有一个一百五十米宽的间隙。芬军一个营正向这个间隙前进。在芬军当面只有两名苏联军人:库克上士和战士巴根。他们用机枪和冲锋枪火力打退了敌人四次冲击。当巴根负伤时。库克冲上前去,用手榴弹消灭了敌人火力点,占领了高她的支撑点。这时,上士离我军前沿还有五百米。巴根包扎好伤口,跟在库克身后,爬进了堑壕。
不久弹药用尽了。这时,两位勇士拿起被打死的敌兵的自动枪继续射击。夜间,пO —2 飞机向高地投下三箱弹药。共青团员库克和巴根几乎两昼夜没有吃东西,靠喝池搪的水,打退了敌人十次冲击,守住了支撑点。另外,一中队敌机对他们轰炸两次,敌军一个炮兵连向他们射击。但是,苏联军人挺住了。当我海军步兵旅转入进攻,将敌从高地打退时,库克重新指挥本班,发起冲击。1944年7 月21日,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发布指令,由于B ·C ·库克在同法西斯斗争中的勇敢与坚定,授予他苏联英雄称号。战士巴根也荣获了政府的崇高嘉奖。后来,在极圈内地区作战时,库克指挥一个排,又获得了红星勋章。
6 月24日,我军在全线强渡斯维里河。当天,莫斯科为卡累利阿方面军施放了礼炮,庆祝它在三天作战中解放居民点二百余个。卡累利阿方面军的官兵对给予他们荣誉有理由感到自豪。因为他们把敌人赶出了早在战争开始时就被他们占领的地区。斯维里河两岸什么都经历过了!过去,在它的河底就铺有马林斯克水系拖船的牵引索、索引索把汽船沿河拖至在上世纪未建造的、以亚历山大三世皇帝命名的运河。运河的建设是艰苦的,许多农民的白骨都抛在了普里斯维里那沼泽地。在第一个五年计划年代,斯维里工程就是执行列宁国家电气化计划的重要工区之一。1941年,我独立第7 集团军曾在这里防守。1942年,一辆辆汽车在斯维里河泥泞的河岸以西和以南,匆忙地奔驰着,给被围困的列宁格勒市运来炮弹、抢弹和面包,又从那里运走饥饿的病弱人员。1944年夏季到了,附近森林中的射击声沉寂了,英勇的苏联军人肃清了斯维里河岸的敌人。
当斯维里河已被第7 集团军甩在身后时,方面军左翼分成了两部分。第7 集团军切断了奥洛涅茨与彼得罗扎沃茨克之间的道路后,便在芬军阵地内打入了楔子。敌人没有来得及清除他们罪恶活动的痕迹就撤退了。在阿姆拉附近,我军从集中营里解放了一千五百名苏联公民。
当一部分师向彼得罗扎沃茨克前进时,另一些师正继续攻打拉多加湖东部沿岸地区,并顽强突向皮特凯兰塔,左翼从古为涅瓦湖(后称拉多加湖)的灰暗湖水旁通过。芬军“奥洛涅茨”集群的前方兵团绕过希登谢利凯湖湾,向西往湖边撤退,然后又向西南著名的伊马特雷瀑布撤去。
6 月底,基洛夫(摩尔曼斯克)铁路全线的敌军已被肃清。战役第一阶段结束了。列宁格勒州和卡累利阿的八百个居民地在过了三年以后又重新飘扬起红旗。白海一波罗的海运河又能为苏维埃国家服务了。在一周内,我们祖国的首都第二次用二百二十四门火炮为卡累利阿方面军施放了庆祝礼花。
在斯维里一彼得罗扎沃茨克战役的第二阶段作战中,又展开了索尔塔瓦拉战役。这一战役是在同年7 月初进行的。它不仅在军事上,而且在政治上都很重要。越接近芬兰边界,芬军的抵抗越顽强。桥梁破坏了,道路被多年大树组成的路障堵塞了。在他们撤出的土地上,几乎每平米都埋上了地雷。例如,在洛杰伊诺耶波列到奥洛涅茨的道路上,我军工兵就发现并销毁了四万颗地雷。
我军又遇到了一道早在一年前就构筑好的防御地区:每公里正面约有十二个永备火力点和土木质火力点。第32集团军担任的夺取波罗索泽罗湖防御枢纽的任务是十分艰巨的。尽管地形起伏很大,集团军利用专门支队,搭乘越野能力强的汽车,仍成功地实施了迂回机动,这就决定了战斗的结局。
苏奥那尔维和皮特凯兰塔解放了,第7 集团军果断地向西突击。离芬兰边界只剩下八十公里了。
于是,各个孤立的事件逐渐超出了局部地区的意义,而汇成对敌人有威胁作用的锁链。这给赫尔辛基政府提出一个问题:下一步怎么办?芬军丧失了卡累利阿地峡,列宁格勒方面军已直接威胁到维堡以北地区。卡累利阿方面军则把早先在奥涅加湖沿岸地区张开的钳口合拢了,越过第32度经线,接近了芬兰国境的最东的突出部。芬军仍死守着每一寸土地,封锁着各个湖间隘路的进出口。但是,他们这种垂死挣扎是毫无希望的。
7 月21日清晨,第32集团军向方面军军事委员会报告,它己到达苏联国界。这件事立即报告了莫斯科。从此,苏联政府便能对芬兰采取更明确的行动了。现在,我军官兵每前进一步就意味着,红军不仅又把占领者赶出了我国的地方,而且已开始在侵略者自己的国土上作战。这个事实立即牵连到同政治有关的各种情况。战前,芬兰把外交政策的矛头指向苏联,现在,它的统治者再也无法向它的人民交代了。
一说起为解放苏联卡累利阿地区流过血的人们,就不能不提到近卫坦克第7 旅坦克第1 营营长B ·B ·普拉季岑。他的名字在部队中尽人皆知。当他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时,要坚决要求参军,不到规定年龄就进了坦克学校。1939—1940年间,他同芬兰白匪作过战,并成了红旗手。从伟大卫国战争最初日子起,普拉季岑就在作战部队历任坦克排长、连长和营长,没有坦克时还指挥过侦察连和其他步兵分队。在诺夫哥罗德附近的各次战斗中,他表现得尤为出色。来到卡累利阿后,他于1944年7 月8 日率领坦克营进攻时,遇到了综合地雷场。工兵相继牺牲了,而情况又要求前进。这时,营长亲自走到前面,先头坦克在他身后缓慢前进。一声爆炸,普拉季岑头部负伤。他险些双目失明,但他并未失去勇气。他作为重伤人员在军队又干了三年,后来复员了。苏联英雄普拉季岑三十五岁毕业于青年工人学校第十班,后又在大学法律系毕业,并成功地当了律师。
我承认,我对近卫坦克第7 旅是有些偏爱的。该旅战士、英勇的坦克兵们作战都十分勇敢。我认为,他们幸运的只是有一批英勇的指挥员。最初,旅长是苏联英雄科普佐夫。1942年底,他在哈尔科夫方向就任了坦克军军长。新任旅长是从沃尔霍夫到卢加一直指挥本部队的B ·и·施奈德。后来,他升任了第7 集团军装甲坦克和机械兵团司令员的职务。在卡累利阿,旅长则由原参谋长и·H ·布连科夫担任。他们全都是出色的作战军官。
奥涅加一拉多加湖地峡的战斗进行了一个半月。敌人损失了五万名官兵,丧失了对他利害攸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