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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冰冷的手指,暴怒的恨不得活活撕碎了她的目光,让她的心中,难受极了。
她踉跄着被推到屋外,跌坐在冰凉湿漉的青石街道上,溅起大大的一朵水花。
“砰”的一声,善堂的大门被人从里面重重的关上,她清晰的听到了院子里传来,愤恨的咒骂声。
她不解的站起身来,甚至不知道要披上蓑衣,也不曾记得要撑起雨伞。
她任由斗大的雨点,击打在她的身上,仿佛这样就能让她跳动这的火热心脏,慢慢的寂静下来。
“谁高兴理你们。”她闷哼一声,拧着衣服上的水,不满的嘟囔着:“喜欢吃那些奇怪的东西,就自个吃去吧。”
她拍了拍手,无奈的看了看湿透的衣服,郁闷极了,索性也不去寻她那早已不见的蓑衣和雨伞,就这样闯入了雨中。
她拖着疲倦的步子,慢慢的向前走去,只是走着,却不知道要走到哪里,走向何方。
她抬头看着将天地间连成一片的巨大帘幕,长久而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雨水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佛家割肉喂鹰的事,纯他妈的扯淡!哪有人会发这种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看到赵家的大门。
那样的金碧辉煌,那样的精致典雅。
“大善人?”她在心中默默的鄙视了许久,这才踏过了门槛。
再看到赵家大院里那一株株迎着风雨,傲然挺立着的娇媚花朵,也不觉得多么的好看了。
回到楼里,她将自己浸泡在浴桶中,炙热的有些烫人的水不断的刺激着她冰冷的身体。
安雅抬起胳膊,看着有些泛红的肌肤,神色有些黯然。她恼怒的用毛巾拍打着水面,“老娘现在很不爽。”
正这样想着,屋顶突然发出一阵阵的巨响。
她顺手抄起一旁随手搭着的衣袍,就这样水淋淋的从水中站了出来。
温热的皮肤一接触到寒冷的空气,她不禁打了个颤栗。
直到此时,她都没有觉察到,她将面对的是一场怎样突如其来的灾难。
安雅一边用毛巾裹了潮湿的头发,一边不以为然的推门,脸上满是不屑的神情。
“这些个古人,遇到芝麻绿豆大的事都要这般声嘶力竭的大叫,不就是发大水么,又不是没见过。”
那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又华丽丽的穿到了某个未知的朝代。
她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是真实发生的,她疑惑的看着一个个从天而降,宛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冰雹,惊得目瞪口呆。
“什么情况啊,这是?不玩女强,改走末日风了?”她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袍子,从小楼上看下去。
满院子的人惊叫着,惶恐着,无助的抱着头逃窜,急切的想要躲避到屋檐下,房子中。来不及逃走的人便被冰雹砸成了肉泥。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未等她细想,小楼的屋顶也已经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这样的响动,对这些走投无路的人来说,无疑是更加的毛骨悚然。
“梁,就要断了么?或许还不仅仅是梁。”她的耳边是屋顶的砖瓦寸寸碎裂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身处小楼的缘故,她听到的动静远比楼下众人要清晰的多。
这个时候,她是多么怀念钢筋混凝土啊!虽然不好看,丑的掉渣渣,但好赖占了个结实不是?
唔,结实?
她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总要比这个时代的结实的太多了。
安雅抽起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匆忙的整理好衣衫,又拿了发带系了头发,回头看了一眼已然摇摇欲坠的小楼,心中略有些酸楚。
到底是住了多年的地方,即便再不喜欢,多少也有了些感情。眼看着就要成了一堆废墟,哪里能不心疼呢?
楼下的惊呼声越来越大,她在心中哀叹一声,自打来了这大魏,就没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竟是些糟心事。
别人怎么就能混的风生水起,整日里只管和皇上、王爷打情骂俏就能舒舒服服的过上荣宠一生的好日子?
不过话说回来,那些小说中的穿越众都是真实存在过的人物吗?
她撑开油纸伞,从小楼上一跃而下,鼓起的裙衫,不知迷离了多少人的眼,惊了多少人的心。
她紧紧的握住竹子做成的伞柄,指骨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脆弱的伞面若没有她内力的加护,怕是早已碎成了破烂。
自西北战场上归来,她的武道已有进阶,虽仍然不可和纪阿四这种宗师级别的绝顶高手相提并论,但也进入了七品上的境界。
她莫名的有些伤感,人力总有穷尽之时,可天知道这冰雹要下到什么时候?
若是下它个三天三夜,她还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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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周竹子报的夜大开学了,所以下班后,还要去上夜大,更新的时间,可能会有些不稳定
2、吐槽下没有存稿的痛苦
3、不会断更的,虽然会迟一点,但坚决不断更
4、有在看的亲吗,求冒泡啊,求冒泡
☆、【048】兴,百姓苦(二)
她眯着眼睛,有些怔怔的,缓不过劲来,“也不知道霜儿和李寒怎么样了?”
不过,眼下的局面,对她而言似乎更危急一些。
身后的小楼哗的一声,整个屋顶承受不了冰雹的袭击,倾倒下来,不过是一瞬间的功夫。雕栏玉砌的小楼就变成了一座孤寂的废墟。
“啊!”院中的下人们发出惊恐的叫喊声。
安雅住的院子虽不是赵家最好的楼阁,可比起他们的下人房,要好的太多了。
如今她的楼子已经倒了,他们的还会远吗?
出去,是那样大的冰雹,必死无疑。
呆在屋子里,早晚要被垮倒的房子活生生的埋了,也还是个死字。
他们到底要怎么办?
张妈妈看了看独自立在院中,巍然不动的安雅,跪倒在地,大声的乞求着:“表小姐,救救我,救救我们啊!”
就像是无形当中树立的榜样,其余的人也有样学样,一个接着一个的跪倒在地,有的甚至已经“砰砰”的叩起头来。
能够仅凭一把脆弱的油纸伞,在空旷的院子中活下来的安雅,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救星。
在他们的眼中,安雅看到了对生命的迫切渴望。
曾经,她也和这些人一样,将自己仅有的尊严踩在脚下,只求能有人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曾经,她也曾愚蠢的将,过的幸福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手中,为此不惜付出一切。
但,她却失去了所有。
“这一世,我命由我,不由天!”她在心中无声的呐喊,掷地有声。
她看着这些人,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
她自保尚且无力,何况还要救人。
勉力维系着手上的这把油纸伞,她现下已经是强弩之末。凝聚内力,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更不要说要将内力凝而不散,控制的恰到好处。
噗,只不过是一分神的功夫,油纸伞便裂了一个小口。
救还是不救,这不是个难题。
她不该救,也救不了。但是,她定定的看着那些曾经相处过的人们,心中闪过一丝凄楚。
当年她救不了自己的娘亲,现在依旧救不了她想救的人。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们。”安雅缓缓的开口,声音清清淡淡的,带了些许的忧伤,“我对不起你们。”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泛着红色,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她仿佛还能听到,那一颗颗的泪珠,落在地面积水中的滴答声。
她撩起衣裙,重重的跪在地上,愧疚的几乎无法说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相识的人,一分一秒的走向死亡,她却无能为力,这样的无力感,让她痛彻心扉。
“表小姐…”张妈妈站起来说道:“这不怪你,我们这些人生下来就是为奴为婢的,从来没有人正眼瞧过我们。”
张妈妈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的说道:“在赵家这么多年,仗着主家的势力,也威风了几年,可我知道,背地里没人把我们当回事。”
“是啊。”旁边一位花匠说道:“也就是表小姐在的时候,我们后院这些人的日子,才过的有点意思。”
他们诚恳的站成一排,冲着安雅弯下身子,拜了一拜笑着说道:“谁还能没这个时候,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就在今日吧,黄泉路上,有哥几个一起,倒也不寂寞。”
轰隆隆…
安雅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被瓦砾掩埋,渐渐的终于不见踪迹。她心痛的无法呼吸,那种感觉,煎熬了她一辈子。
这时的她并不知道,有时候,死去的人反而远远要比活着的人幸福。
死,或许正是上天对他们最大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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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有点少,oo
话说,也不知道有没有在看,哎。
☆、【049】兴,百姓苦(三)
安雅转过头,不去看那些在瓦砾中逐渐丧失了生命,鲜血淋漓的尸首,站起来,用袖口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她清楚的知道现在并不是她伤心的时候。
在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下冰雹本就怪异到了极点,更何况是如此硕大的一块。
实在是诡异极了。
她的脚硌在地上堆叠的冰雹中,心沉到了谷底:“莫非是因为她的到来,打破了这个时空的平衡,才会出现这样的异象?”
“不会的。”她摇了摇头,叹息着:“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连日暴雨,原来繁华嬉闹的平江县街道上,早就人烟寥寥,寂静无声。
可即便是这样,安雅所到之处仍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被冰雹砸中,倒在地面上的人,起先还在极力的挣扎,沾了血的手指死死的扣住地面,不住的呼喊,不一会儿,周遭都平静了下去,一片肃静。
虽然躺在地上的人没了呼吸,不再动弹,但冰雹仍旧自顾自的砸下来。
一下一下,那种和剧烈碰撞的声音,将她本就不堪重负的心,击得支离破碎。
她要怎么办?
安雅惶恐极了,难道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无辜的乡邻,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在她的面前,而她却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么?
在这一瞬间,她几乎就要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任由从天而降的冰雹砸在她的身上,一了百了。
心,是那样的沉重,压得她无法呼吸。
“别怕。”身后一个温暖的声音响起,轻轻的拥住她,托起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右手接过她手上的油纸伞,轻声的安抚她:“交给我吧!”
安雅猛地回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纪阿四,你怎么来了?”
“军中将领未得皇命,擅离京中,可是重罪,你还要不要命了?”她急的大吼,紧绷的神经,崩的一声,断了。
呆立了片刻,她扑到他的怀中,泣不成声,手指狠狠的揪住他的衣服,死命的将眼泪洒在他的身上:“你怎么才来,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要疯了!”
纪阿四好笑的看着她,慢慢的抚着她的背,用帕子细细的擦着她的脸,温柔的劝道。
“好歹是一位从一品的重臣,多少人见了你,那都是要跪下来磕头的。要是让他们见到咱们的安大人,像个娘们似的哭鼻子,看以后谁还听你的话,你还能吓唬得了谁?”
闻言,她抬起头来,恼怒的将他推开,怒斥道:“纪阿四,我讨厌你!我本来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妹子,什么叫做像个娘们。”
“哎呦。”话还没说完,一块冰雹擦着她的身体,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吓了纪阿四一跳。
他慌乱的拉着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哄着:“好了,好了,咱们的安大人,是个人见人爱的小姑娘还不行吗?”
他按住她不安分扭动着的身体,苦笑道:“安大人,你不要再乱动了,我的内力也是很金贵的好不好。”
安雅停了动作,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在江南?”
“你在江南,我怎能不在?”
他放开她,指着周围抬着一些奇怪东西的人,淡淡的说道:“,没有我,你岂非一事无成,愧疚而死?”
纪阿四将油纸伞递到她的手中,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有我在,你尽可放心。”
安雅疾走几步,好奇的去看那些人手中的东西,待她看清,却觉得讶异极了:“这是如假包换的钢板?难道这个时代的冶炼技术,竟已彪悍至此?”
“不过就是这几块,再多也没有了?”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纪阿四解释道:“这是我师傅鬼谷所赠,想必这个世上再也寻不出更多了。”
不多时,纪阿四带来的人就搭了一座不大的凉棚,齐齐对着他行了一礼,又四散着去搜寻平江县中存活下来的人。
“他们…”她瞪圆了双眼,指着那些人,这样大的冰雹,直直的砸在他们的身上,就和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