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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也松了一口气,但眉头却是皱得老高。
靖宁侯一听,脸色越发地难看,瞪了宁华一眼,还是起了身向外头迎去,寿昌伯不等他迎出来,就已经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慕容凌云。
“伯爵怎么深夜到访啊?”靖宁侯淡淡地问道。
寿昌伯脸色阴沉,扫了那行刑的侍卫一眼道:“我若再不来,侯爷怕是要把我这外甥给打死了吧。”
靖宁侯这才挥了手,让侍卫停了刑,冷着脸道:“子不教,父之过,本侯不过是在教育孩子,伯爷似乎操的心也太宽了些。”
那边宁华见不再打了,忙哭着让人抬了上官子墨下去,太医早就等在府里了,也顾不得跟自家兄长说话,就下去照看上官子墨了。
寿昌作见外甥终于救下,忙去给老太君行了礼,老太君与他说了两句话,就让屋里观刑的子孙们都散了,自己也被房妈妈扶着,离开了前厅。
靖宁侯将寿昌伯引到书房去了,慕容凌云一进门,目光就毫不掩饰的锁在婉清脸上,上官夜离的脸黑沉黑沉的,扯了婉清就走,把慕容凌云生生扔在了大厅里。
慕容凌云直直地看着婉清,等她要出门时,他突然就追了上来,向她一辑道:“过两日,父亲就要成亲,府里头连个主事的人也没有,到时还要烦劳三妹妹前去主事就好。”
上官夜离俊眸一横道:“你再叫声三妹妹,爷就打断你的腿。”
慕容凌云理都不理他,只对婉清道:“我娘亲那时候最看重的就是三妹妹,父亲又忙于公事,三妹妹不会忍心看着迎姐儿都没人管吧。”
他话音未落,上官夜离就是一掌劈去,慕容凌云轻巧的一跳,躲过他的一击,上官夜离却停下了手,不再打他,眼中似笑非笑道:“你府里有事,何不找你姑母,娘子过去,名不正,言不顺,定是会被人指责,哦,不过也是,她是你的表弟媳,又是你的姨母,这样一说,也算过得去。”
慕容凌云一听姨母二字,原本张扬放肆脸色就开始发抽,狠狠地瞪了上官夜离一眼道:“那表弟你是应允了?”
婉清道:“就算相公允了,我也不会去,慕容凌云,我且问你,若一个男子致一个女子怀了身子,该当如何?”
慕容凌云听得一怔,不解地看着婉清,上官夜离噙了丝讥笑道:“娘子何必问他,他平日里花天酒地惯了,还不知欠下多少风流债呢,他顾得过来么?”
慕容凌云听得火大,“你胡说些什么,我何时欠下风流债了?”
“你那一日中了媚毒,不知是何人所解?”上官夜离冷笑着问道。
慕容凌云脸色一变,怔怔地看着婉清,喃喃道:“那一日……不会是你的丫头吧?”
他果然并非完全神志不清,他其实是清楚的,竟然在害了碧草以后,装得和没事人一样,根本就不管碧草的感受,这只沙文猪!
婉清火冒三丈,对上官夜离道:“相公,快去给我甩他几耳光。”
这回上官夜离半点也不迟疑,上前就去甩慕容凌云的耳光,慕容凌云竟然怔怔的没有躲,真让上官夜离打了个结实,只是第二巴掌再来时,他闪开了,上官夜离一招得手,也不再打,得意地站回到婉清身边。
“你……你是说,那个……碧草有了身孕?”慕容凌云不可置信的颤声问。
“是的,你害了她,却不负责,你这个无耻的臭男人。”婉清愤怒地骂道,如今慕容凌云一开始,并不清楚自己做过什么,那还可以原谅,可他明明清楚,却不闻不问也不顾,这就太可恨了。
“那你要我如何?娶她是不可能的,最多抬她进门当个姨娘。”慕容凌云有些懊恼地说道,当日他确实很糊涂,只是事后寿王才告诉他,给他解毒的人是婉清的贴身丫头,可倒底只是个丫头,他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如今看婉清一脸的鄙夷和愤怒,他才有些自责起来,只是,不就是个丫头么?这样的女人他玩过不知多少,哪里放在心上过。
“我不会给你做姨娘的。”婉清正在说话时,碧草不知何时冲了进来,对慕容凌云说道。
慕容凌云一阵愕然,他对碧草真没什么印像,只知道她是婉清的丫头,可现在这个女子,也和婉清一样,用鄙夷和轻蔑的眼神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丫头瞧不起,不知为何,他的心里不但不生气,还微微有些心虚。
“碧草……”婉清怕碧草是一时之气,毕竟怀了孩子,能嫁给慕容凌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虽然,她一点也不想碧草给人做妾。
“少奶奶,奴婢让您操心了,奴婢虽然身份低贱,但也不愿给人作小,更不愿意给这种人作小,奴婢最多打了孩子,以后梳了头发做姑子去。”碧草态度坚决地说道。
慕容凌云没料到碧草的性子如此刚烈,她一个丫头,他能给她一个姨娘的身份已经算是抬举她了,她竟然不要,还根本就瞧不起他,一股怒火就直冲上头,婉清瞧不起他也就算了,一个丫头也跟着看他不来,他还偏要纳她为妾了。
“不行,我不许你打掉孩子,你既然怀了我慕容家的骨肉,孩子的去留就由我说了算。”慕容凌云霸道地对碧草说道。
“谁说我怀了你的孩子了?我肚子里的不过是个野种,是我不小心碰到了畜牲,留下的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说让我留下他,当初你行那野兽行径时,可曾想过我会如何?若非我舍不得少奶奶,我早就一头撞死了,还哪来的孩子可言?”碧草轻呲一声,到底还是觉得委屈,眼中泪水盈盈,却倔强的忍着,不肯在慕容凌云面前落泪。
“你……放肆!”慕容凌云这辈子除了被婉清骂过,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污辱,顿时气得一跳三丈高,抬了脚就向碧草冲了过来。
上官夜离向前一拦,冷冷地将碧草和婉清挡在身后:“表哥,这个丫头瞧不上你,你不会又来个霸王硬上弓吧,想在我的府里强抢人,你只怕还要练几年才行。”
慕容凌云气急,手伸出来又收了回去,瞪着碧草道:“好,爷今天先回去,你给爷等着,若是让爷知道你把孩子打掉了,爷会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头一甩,就往外走,婉清气得抓起小几上的一个茶杯就向慕容凌去砸去,骂道:“慕容凌云你个大混蛋。”
慕容凌云蓦地回头,眼神如炬般看着婉清,肆意的眸子里染上一层颓然和痛苦,声音黯哑的说道:“我……一直后悔,没有更混蛋一点,要不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身子一纵,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婉清心痛地扶起碧草,叹了口气柔声问:“碧草,你真的不想嫁给他吗?就算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至少他生下来,将来也能有个好的身份。”
慕容凌云一走,碧草就哭成了泪人,啜泣着摇了摇头道:“奴婢只是个丫头,就算给他做了妾,孩子生下来,也是个遭人白眼的,何必让他跟着受罪,奴婢宁愿……宁愿打掉他,也不想他一出生,就被人瞧不起。”
婉清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敬意来,一把将碧草搂进怀里道:“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你想生下这个孩子,我就和你一起养,你不想要她,我也帮你,你想嫁人,我帮你物色你喜欢的,总之,不管我的身份如何变化,我还是会如在济庵堂里时一样,有我一口馒头,就也有你的一口。”
碧草伏在婉清的怀里失声痛哭,上官夜离静静地站在一旁守护着她们。
虽然身材稍嫌瘦削,却让婉清感觉很踏实,很安全。
第二天一早,就传出香莲服毒自杀的消息,婉清没有去看,她知道,所谓的自杀不过是块遮羞布罢了,香连那样有心机的人又怎么舍得去死,何况还是在怀了主子的孩子的情况下,孩子就是她生存和往上爬的法码,就算是苟活着,她也不会自杀的。
坠儿在外头转了一圈回来,告诉婉清道:“少奶奶怕是不知道,那毒药是玉瑶送过去的,说是六爷亲自下的令,香莲倒没让人逼,还是自己服了毒,这会子怕是被拖到乱葬岗去了。”
婉清的心里一阵发寒,上官子墨的心还真是狠,一个与自己同床共枕过的女人,肚子里还怀了自己的孩子,还真的就下手给毒死了。
一时又想起碧草,赵淑媛不久也要嫁给慕容凌云了,她那样的人,又怎么会容得下碧草和碧草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慕容凌云真的把碧草抬过去做了姨娘,只怕到最后,碧草也会被折磨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正在屋里为碧草伤心,外头麦冬来报,说是康王爷来了。
上官夜离今天没有出门,正在屋里拿了本游记在看,婉清听了忙让金菊去禀了上官夜离,上官夜离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刚迎出正堂,康王已经施施然进了屋。、
婉清皱了眉头道:“王爷,你怎么着也是个皇子,怎么一点子规矩礼仪都不讲,这里可是侯府的内院呢。”
康王一屁股坐在太师椅子,随手拈起桌上的一碟芙蓉膏丢在嘴里,“弟妹啊,我这不是好久没见阿离了,特意来看望看望他的么?还有啊,你上回还应了我一件东西,还没给呢,我今天也是来讨帐的。”
婉清听得诧异,问道:“我欠你什么了?”
康王立即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来,“弟妹啊,你的记性不会这么坏吧,你可是答应过,要写一个《三国》的故事给我瞧的,我已经给了你不少时间呢,你不要说,你根本就没写啦,不然我……我可要哭给你看。”
婉清听得目瞪口呆,她是说过要写三国来着,可也没说非要给康王啊,还有……他一个大男人,堂堂王爷,竟然是要哭给她看?
“不许给他写,他爱哭不哭,哭久了我扔出去就是了。”上官夜离看也不看康王一眼,对婉清说道。
婉清听了莞尔一笑道:“是啊,那王爷,就想哭就哭吧,我相公不让我写呢。”
康王爷立即呼天抢地的大叫起来:“阿离啊,你个没良心的,枉我一直拿你当朋友啊,我有好吃的,好玩的,什么时候少过你的一份,不就是让你娘子写个故事吗?你娘子还没反对呢,你倒好,有了老婆就忘了朋友,过河拆桥,见色忘友,置我们十多年的兄弟情谊于不顾,你太伤我的心啦……”吧啦吧啦,后面还有好大一串。
婉清实在受不了他的唐僧念,起了身就要进内室,康王忙叫住她道:“弟妹,你且不写那个故事,也总得做个新鲜玩意儿给我吧,那什么望远镜,你送了一个给五哥,不行,我也要一个,不是望远镜,换个别的东西也成。”
“不做。”婉清答得干干脆脆。
“阿离……”康王爷扯着上官夜离的衣襟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清,控诉婉清对他的冷待:“阿离啊,兄弟可是有今生没来世啊,老婆如衣服,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上官夜离只差没给他一个爆栗了,不奈的说道:“说吧,今天干嘛来了,不说我也进里屋睡了。”
康王对他翻了个白眼,耸耸肩道:“真无趣,一下子就被你看出来了。”
上官夜离手握成拳,就要往唇边放,康王忙摆手:“别,别,别,你莫要咳,我告诉你就是,真是怕了你了,北戎在边境有新动作,已经抢掠了大周两座城池了,皇上令王皇兄即刻回边关坐镇。”
“这与我相公何干?”婉清诧异地问道。
“怎么无关,你家相公是个人才啊,好好的九门提督不做,给辞了,皇上允了他,让他跟五哥一起戍守边关呢。”康王一副愤恨的样子看着上官夜离,像是要将他生吞了似的。
“可是相公的身体……”婉清想起上官夜离身上的子母蛊毒还没有解,若是在战场上发病怎么办?还有,他的身子真的能抵御北境的风寒么?
“娘子,北戎一样盛行巫蛊。”上官夜离不等康王回答,便先开口说道。
也是,他身上的巫毒倒底是谁下的,现在仍没有查出来,想要解蛊,就只能到巫蛊盛行的西戎或者北戎去才有机会,婉清想起前起天他对她说的话,他说要带她离开……难道这个离开就是上战场?
婉清一阵发窘,自己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上了战场能干嘛?再说了,府里能让自己上战场吗?老太君会肯吗?侯爷也不会肯吧……
“娘子,我是想,等我立了功之后,就带你出走……”上官夜离看出婉清的心思,有些愧疚地说道,这是他难得的一次立功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他向皇上呈请时,并没有多大把握皇上会同意,可没想到,才辞去了九门提督之职,皇上就真的应允了,潜意识里,皇上似乎更愿意他离开京城,是何用意,他现在还没有想明白,但无论如何,能上战场为国效力,是他小时候就有的梦想,他一定要去,只是,他不放心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