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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从御座上走了下来:“如今已经丢了七个孩子了,京畿重地,任贼人横行,你却毫无办法,朕要你有什么用。”
“臣已经让城门卫士严查出城之人,金吾卫也在排查可疑的住处。”独孤谦流着汗。
“都这么多天了,一点线索也查不出来,那些贼人还是来去自如,下一次怕是要偷到皇宫里来了!”皇帝喝骂道。
“臣惶恐。”独孤谦擦擦脑门上的汗说道:“臣已经年近古稀,府务繁杂,时常昏聩难以胜任,请皇上恕罪。”
皇上还要再骂,又看到独孤谦那张爬满皱纹的脸,忽然觉得失了骂的情绪,一甩袖子,愤然的回到了御座上。
柳正言沉着脸,他的孙子丢了,这些日子,他已经派了自己最精干的手下去寻找,却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他的手下也把王达家所属的田庄都找了个遍,仍然是一无所获。他出列说道:“请皇上重新任命专人负责详查此事。”
皇帝沉吟半日,说道:“此时便交由天武军缉事司详查。必要时可调用天武军。”
柳正言看了皇帝一眼,嘴动了动,最终没有说话。他很怀疑皇帝的目的,虽然这时候动用缉事司甚至天武军理由很正当,但是皇帝这一手是否是为了防着自己呢,是否是皇帝趁机扩大缉事府的职权。
孙子丢了,他心里很着急,但是比这件事更重要的是全家甚至全族人的性命,他内心里甚至隐隐有些希望这件事能一直闹下去,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王氏接到娘家传的信,不顾太夫人的禁令,还是回去了一趟。出乎她的预料。涵因并没有阻止她。为了避免招摇,王氏只带了林妈妈一个。
林妈妈特地挑了一辆外表极其普通的小车,赶车的是个样子憨厚的年轻人,穿着唐国公府仆役统一的棕色棉布短打,看着很干净利索,林妈妈看了看。问道:“怎么从前没见过你?”
“回这位妈妈的话,小的是老范头的外甥。上个月投亲到这里的。”这个年轻人憨憨的笑着,看起来刚从乡下过来。
“叫什么名字?”
“您老叫小的庆儿就行了。”
林妈妈上下看了他几眼:“老范头倒是好把式,你车赶得怎么样?”
“小的赶车技术就是我舅舅教的。舅舅说我已经出师了。”小伙子很为自己的技术骄傲,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林妈妈想这人来了没多久不会到处传闲话,便点点头,从荷包中摸出几个大钱:“待会五夫人要用你赶车,叫你去哪就去哪,你把嘴给我管严了。”
庆儿笑呵呵的接了钱,忙不迭点头哈腰的答应了。
王达一见到妹妹便说道:“你看你捅了多大的篓子!”
“这件事必然是我那三嫂做的。上次她警告我,原来就是这个意思。”王氏攥着自己的帕子。
“她一个女人家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能把那么多高官的孩子劫走。”王达说道。
“不知道,莫非她养着武功高手……”王氏皱眉道。
王达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也许就是李湛的人。要不然怎么京兆府这么久都没找到线索,他在京兆府经营了也有两年多了,那些差役恐怕都是他的人……哎,不管怎么说,这下子真是麻烦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官场是有底线的,要不今天我劫走你的孩子,明天你劫走他的,就乱套了,你呀。非不听。我要是早知道你拿家里部曲去做这个,我……哎……”
王氏听王达这样说。也不安了起来:“我没想到她做事会这么绝……要不,咱们把她的孩子悄悄送回去。”
“不行,她跟你说不让把孩子送回来,肯定做了准备,这时候送回去,说不定就会被抓个正着。”王达断然否决了王氏的提议,这时候去还孩子,说不定会引火烧身。
“三嫂难道以为劫了这些孩子,皇帝就不会处置李湛了么。”王氏一直没有想明白涵因到底要干什么,“不如告诉小刘公公,让他查查三嫂。”
“糊涂,这时候谁会信,她自己的孩子也丢了,而且她那天的话很明白,她知道是咱们带走了她的孩子,万一抖出咱们来,咱们怎么说的清,再说了,她手里还有你的乾哥儿,你把她逼急了,她对乾哥儿动手,你又如何?此事休提。” 王达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你别搀和了。你回去吧,这件事我会斟酌着办的。”
“那我去看看弘哥儿吧。”王氏又说道。
“别去了,有奶娘在那里,自然是会好好照顾了,亲家三嫂既然能做出那种事来,你出来难保没人盯着,难不成你要把人引到那去,你直接回府。”王达已经用上了命令的口气。
王氏很是郁郁的上了马车,这次跟她来的只有林妈妈,林妈妈见夫人这样,也不敢说话了,嘱咐庆儿驾车要小心,便进了车里。马车走的快而平稳,王氏低着头想着事情,陷入了沉思之中。林妈妈忽然说道:“咦,都这半天,怎的还没到。”
说着,要掀开车窗帘子看一下,结果却发现车厢上的车窗是钉死的,那垂下的帘子竟是个摆设。林妈妈很是奇怪,便要推开门看一眼,谁知道那门竟推不开了。
此时,唐国公府中韦氏正在抱怨:“呵,太夫人病了,人人都在这侍疾,就她跑回娘家去,现在还不回来了。有这样当人家儿媳妇的么。”
涵因笑道:“这不是传回信来说就在娘家住几天么。她这些日子身子也不大好,许是亲家太夫人心疼了。要让她好好歇一歇。”
“呵,她身子不好,难道我这个比她大十多岁的大嫂身子倒好了,庶女就是庶女,多早晚也都上不得台盘……”韦氏冷笑道,她因看王氏更不顺眼,因此这些日子三房虽然倒了霉,她倒对涵因的态度温和了起来。
“毕竟是弟妹,又在外多年,等她回来大嫂再好好教吧。”二夫人笑道,她从来都不介意添上一把火。
韦氏噙着笑抿了一口茶,心里盘算着等王氏回来怎么敲打她。
涵因笑道:“只是明天我也得跟大嫂告个假。京兆府传我去指认嫌犯,我得去一趟京兆府衙了。母亲就拜托大嫂侍疾了。”(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中介
涵因一早先去京兆府指认那几个嫌犯,这些人都是涵因之前交代卫恒随意抓的,跟孩子失踪案一点关系都没有。涵因去了也是模棱两可的说了几句便出来了。
出了门之后,涵因坐着车转了几个弯,到了西市西南崇化坊里的一个独门三进小院。这条街虽然离西市并不远,却没有什么人,原因是这个宅子的斜对面就是去年被杀的监察御史陈京的家,现在烧掉的房子还是一片焦黑,没有人修缮。那宅子边上则是一个长期没有人住的院子,这几年已经倒手了好几次,现在听说是一个富商的外宅。
自从出了命案,这一条街上几乎没什么人来,因为附近商贾多,他们最为迷信,生怕阻了自己的财路。
盼晴下了车,在黑漆大门上有节奏的扣了四下,里面有个人给她开了门,涵因方下了车走了进去。
在里面的是霄云,见她来了,笑道:“不负你所托。”
“你没事吧。”涵因笑道。
霄云摇摇头:“那些护卫三脚猫的功夫我还不放在眼里。”
“有人来搜查过么?”涵因问道。
霄云说道:“来过,事先已经把那些孩子都藏在地窖里了,他们转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就走了。”
“之后缉事司就要接手这件事了,为了安全起见,就到此为止吧。反正效果已经达到了。”涵因说道。
霄云点头。
涵因又问道:“她在哪里呢。”
“捆在后面呢。”霄云说道。
“招了么?”
“什么都不肯说,想问你要不要用刑。毕竟……”霄云说道。
“我去看看。”
涵因随着霄云走到后面的一间柴房,推开门,一股灰扑出来,涵因赶紧捂住了嘴。
地上坐着一个华服的贵妇人,手脚均被紧紧的捆着,嘴也被堵了起来。
涵因冲着旁边点点头。一个穿着黑衣男孩子走上去把她嘴里的布拿了出来。
那女子咳嗽了两声,狠狠的瞪着涵因,叫道:“郑涵因,你想干什么。”
涵因走上前去,笑容愈发柔和:“五弟妹,辛苦了。你说搞成这个样子又何必呢。你早点说了。何必在这里吃灰呢。”
“你以为你绑了我,就能把你的孩子带回来。我告诉你,我不见了,你就别想看到你的孩子了。”王氏瞪着涵因说道。
“他以为你已经回府了,府里的人则以为你要在娘家住些日子,五弟巴不得你不在呢。放心,不会有人找你的。”涵因笑眯眯的。
“你……”王氏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么样!”
“之前,我不介意陪你在宅子里面慢慢磨牙,不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碰我的底线,那我们就来换一个玩法。”涵因弯下腰。捏着她的下巴:“之前,我总顾忌这个顾忌那个,因为你坏了规矩,我也不必整天在那些弯弯绕里面兜圈子了。还是觉得这样符合我的风格呢。我可要好好谢谢你呢,五弟妹。”
王氏看见涵因眼中透出一种疯狂而冷静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你想干什么?”
“你把令弘藏在哪里了?”涵因放柔了声音。
“哈,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死了,你就永远别想再见到你儿子。连林妈妈都不知道,哈哈哈。”王氏嚷道。
涵因把王氏的脸放下,直起身子来,笑道:“你怕是忘了,你儿子也在我手里呢,反正咱们府里已经丢了一个孩子了。再丢一个也不会有什么稀罕。要不要我把他带到你的眼前来。让你看看他的小胳膊小腿小脖子是怎么断的。”
“你……就在从这里往南通义坊南里的巷子,那里有一处宅院。他们就在那里。”王氏恨恨的盯着涵因。见她并不像开玩笑,心里怕涵因真的不管不顾,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于是只好说了,又冷笑:“本来之前就想吓吓你就把孩子还回去,可是你不让的,就算你知道那个地方又如何,我看你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如何收场。”
“那是我的事,就不劳你挂心了。”涵因说罢转身推门走了出去。
陆宪这些日子心情并不大好,西北的事情搅合得他夜不能寐,那边闹也闹了,自己在朝堂这边也向皇帝推举了自己的人选,但不论哪一边都丝毫没有如意。因此这些日子,他常到撷香馆散心。
今天他又点了自己最喜欢的语怜姑娘陪他喝酒。撷香馆环境清雅,这里的女子也与别家不同,颇有才情,又善解人意,是个让人放松的好地方。
语怜姑娘正倒着酒,忽然门开了。一个轻柔而带着磁性的女声说道:“你先下去吧,我来招呼陆相。”
语怜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她眉头微蹙,以为是自己的对手来砸场子,不悦道:“你是什么人!”
这时,从那女子身后窜出来一道身影,把语怜姑娘一下子揪了出去,将门关上。语怜姑娘刚要大吵起来,撷香馆的主事宁若却走了出来,对她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赶紧走,不要多说话。”撷香馆的姑娘们都知道很多高官商议秘事都在这个地方,语怜马上意识到这里不是她能搀和的,忙收了声音忍了委屈走了。
那头戴帷帽的女子径自走到满脸诧异的陆宪对面坐下,把帷帽的黑纱撩起:“陆相近来可好?”
陆宪见到她,便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是郑姑娘,哦,不,现在该叫郑国夫人了。”
“陆相客气,寄悠是我的好友,我也一直把您当长辈,您还是跟从前一样称我的小字即可。”涵因笑道。
陆宪把手中的杯子放下,笑道:“寄悠嫁人之前,你还常来看她,我自然也是把你当孙女辈来看,郑国夫人不会怪老夫托大吧。”
“不敢。”
“既然是这样。容老夫以长辈的身份来劝郑国夫人一句,这个地方可不是你一个女子该来的。”陆宪挑着眼皮看着涵因。
涵因笑道:“听说陆相当年为了给自己的好友伸冤,翻墙跑进巡查御史的驿馆,如今陆相身居高位,怎么反而迂腐起来了。”
“哦?老夫当年的莽撞事,郑国夫人倒是清楚得很。”陆宪捋捋胡子。
“陆相的计谋决断。天下谁人不知。”涵因看着他:“何况,我这次是为陆相解决问题来的。”
“哈。你这个小女子口气倒不小,你有这个时间来解决我的问题,不如赶紧去找找你的孩子。”陆宪有些愤怒,心想自己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让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