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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年我在军中可算是智勇双全呢,若打退了突厥人不是立下大功,你父亲也不会提拔我。”李湛倒是不谦虚。
涵因捏了捏他长期锻炼而成的健壮胸肌,露出满意的笑,说道:“你当文官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打过他。”
“比试过才知道。”李湛笑道,一片黑暗之中,他没看见涵因的表情,只是又叹道:“原来他跟着薛尚书,不被郭家待见,这次又被打成柳相一派,怕是往后好一阵子都升迁无望了,可惜他一身好武艺,是不可多得的猛将,如今却窝在这块地方,也难怪他整日喝酒。”
两个人又聊了聊,旅途疲惫,很快就睡了过去。
出了平凉之后,先往西过再折向北陇山关,之后才能到达另一个大县固原,将近两百里的路程都在山中。陇山关附近有村落,而且设有官驿,为了能在天黑之前穿过山路,到达那里,第二天一大早,天将将亮李湛一行人便启程了。
跟着李湛走的还有一些商队,他们见唐国公府的招牌,又见李湛的护卫身强体壮,便想跟在他们后面,以求安全。李湛让管事查验过他们的身份牌,确定是商人无疑,就同意了。
李湛一行人有近百人,加上四五个商队,还有赶路的行人,凑了两百多人,浩浩荡荡的向陇山关进发。
虽是夏日,山间的晨风还带着渗人的凉意,山路两旁灌木葱郁,偶尔迎面走来个樵夫,神色平静,也看不出来路上有什么遭遇。
前面派了人探路,也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李令绮、李令娴姐妹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坐在车里打着瞌睡。
到了中午,正好来到一个山坳间,太阳正盛,大家都累了,后面商队的人就来请求李湛,想让他把队伍停下,休息一会儿。
李湛抬头看看周围,这里正处于两山之间的谷地,道路两旁尽是林木,枝叶繁茂,遮天蔽日,百步之内就看不清情况,最适合隐蔽埋伏,于是说道:“大家再忍一忍,等咱们过了这片山谷再休息。”
唐国公府的护卫久经训练,自然无话,后面跟着的商旅则抱怨连连,有的人说唐国公太小题大做了些,之前从西边过来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有人说唐国公带着这么多侍卫,那些山贼早就望风而逃了,根本不需要担心……
李湛骑着马前前后后检查队伍的时候也听到了这些议论,然而他的表情却愈发严肃,吩咐护卫要格外谨慎。
一行人迤逦而行,进入了山谷之中。
快要行进到山谷的尽头,忽然两侧林木之中有人蹿了出来,挡在路中央,正好堵住了山谷的出口,叫道:“给我停下来。这里是何老大的地盘!想过去把钱和女人留下!”之后,一群人呼啦啦的冒出来,将车队围了起来。
为首的护卫抽出剑喝道:“你们什么人,没有看到这是唐国公府的车队么!你们想要跟官府对抗么!还不赶快退下,冲撞了贵人,你们不想要命了么!”
那些蒙面的盗贼相互看看,露出犹豫的神色。这时后面的山头上出现了一个骑着马的人,身边站着一个虬髯大汉,乱蓬蓬的头发,身材高壮,手持一把沉甸甸大刀,站在后面静静的看着李湛,那骑马的人则一脸猥琐样,高叫道:“管他什么鸟公,见了爷爷我,也得把钱粮留下!”(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抵抗
这骑马的人一出现,就给众山贼增添了气势,一起欢呼起来:“大当家!大当家!”看来这人便是何老大,但李湛却并没有在意他,而把自己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侧的虬髯汉子身上。
卫恒举起手,护卫纷纷抽出刀剑戒备,后面有人迅速将平时挂在车两侧的挡板解下,戳在地上,拉开弓,用箭对准这伙山贼,完全是军队的做法,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但训练有素。
何老大见车队没有屈服的意思,挥着大刀叫道:“兄弟们,这是头肥羊,跟着老子干票大的,往后娶媳妇生孩子都不愁没钱啦,给我上!”
说着举起大刀鼓动众人往上冲,众人受了他的鼓噪,也不那么惧怕装备精良的护卫了,仗着人多冲向了车队。
涵因的马车最大,又在车队的前头,因此许多山贼都冲着这辆车扑过来。护卫们先射倒了几个,待他们冲过来,又依着屏障砍了不少人。这辆车周围的护卫虽然比其他车更多,但是也架不住一波波的山贼往上涌。他们砍翻了几个贼人,却有几个漏网之鱼竟然冲了过去,直向马车跑去。
护卫们想要去回救,但接连冲上来的贼人让他们无法顾及。
只见两个贼人爬上了马车,将车夫砍翻,就要冲进车厢,却被里面的人一脚踢飞了出来。现在涵因身边有云际和盼晴,她们哪能让贼人进身。
但随着冲过来的贼人越来越多,盼晴和云际只得从车厢出来,将冲过来的贼人一一砍翻。
其中有个拿着长刀的山贼,趁着盼晴和云际对付其他人的时候,冲上了马车,一掀车厢的帘子,见到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坐在车内,正是涵因跟祈月、沁雪,大笑起来:“哎呀。小美娇娘,抢回去给我们何老大做压寨夫人!”
说着伸手就要抓坐在一边的沁雪,沁雪见那人的样子,不由大叫起来。往涵因身后躲,祈月也怕得不行,但还算冷静,并没有跟着大叫,只狠狠的瞪着那贼人。
山贼看她俩的样子,更是淫心四起,怪叫着扑了上去。他却没注意。坐在正中的女子从他掀开帘子那一刻起,就冷冰冰的看着他,毫无半点惊慌失措,在他再次扑向她们的时候,骤然抬起手臂,从袖口中射出一支弩箭,直穿了他的右眼,一直钉入他的脑子里。那人的眼球爆了出来,那努箭的力量不小,一下子让那人倒仰了过去。沁雪哪见过死人。何况这人的死相极可怖,尖叫着缩成一团。
云际刚刚又砍翻了一个,听见叫声连忙回去援救,没想到涵因一下子便射死了那个贼人,动作又快又利索,她冲涵因点了一下头,又回身去对付其他冲过来的人。
这些山贼没有经过训练,只凭一时热血往上冲,被护卫有章法的防御阻了势头,就渐渐后继乏力了。
那唐老大站在山头见形势不妙。冲那个虬髯大汉吩咐道:“奶奶个熊!你去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
那虬髯大汉便拖着大刀冲了上来,即将接近护卫之际,骤然将刀提起,砍了下去,登时两个护卫便被砍翻在地。
李湛在护卫后面没有动。但眼睛一直盯着那虬髯大汉。见他动了,也提起手边一张弓,搭上箭,静静的等着,仿佛在瞄准一个猎物。
那大汉砍翻了最前面的两个护卫,扑向第三个护卫的时候,李湛一箭射了过去,那只箭从众人的缝隙间直穿了过去,深深的钉入了那人的大腿。那人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众护卫马上扑上去,李湛吩咐道:“要活口。”护卫们用刀抵住那人的脖子,那人只好束手就擒了。
车队的另外几面,护卫们也渐渐的压制住了山贼们毫无章法的进攻。
那何老大见势不妙,也不管还在往上冲的手下,自己竟掉转马头向山里跑去。
李湛冷冷的看着何老大的背影,在他冲入密林之前,抬手就是一箭,眼见着何老大的身子从马上栽了下去。
护卫们见状喝道:“你们老大死了!你们的老大已经被杀啦!”
那些山贼见自己的头死了,都大惊失色,再没了往上冲的勇气,呼啦一下,慌忙四散逃窜了,生怕跑慢一步被抓住杀掉。
山贼一下子跑个精光,李湛一行人大获全胜,还把作恶多端的贼人头子杀了,众人纷纷欢呼起来。
然后清点受伤人数,李湛的护卫轻伤十余人,重伤一人,死了两个,那两人都是那个大汉一刀砍死的。商队那边也各有受伤。总体来说损失不大。让伤者上车又收殓了两个死者的尸体。有人跑过去将那何老大的头砍了下来。
这边,护卫们已经将那虬髯大汉绑了起来。把那大汉的刀抬到李湛跟前,那刀甚沉,需要两个人方能抬得动。李湛掂了掂那刀,赞道:“好个壮汉。”
那人却瞪着李湛,最后说出几个字:“要杀要剐随你!”那口音却并不是关中的口音,也并非长安官话,而是辽东的口音。
李湛看看他,对左右吩咐道,“带上这个家伙,继续启程。”
那人便被扔在了车上。
李湛过来看妻子有没有受伤,见沁雪抖成一团,祈月也吓的有些呆呆的,半天没有回过神,涵因见她们两个吓得面无人色,便吩咐她们回后面供丫鬟们休息的那辆车,那车上没有血迹,她们该不至于那么害怕了,她自己则坐在位置上擦拭着弩箭。
因为那只弩箭是特质的,和弩机配套,用精钢打成,一共只有十多只,李湛交给她的时候让她省着用,涵因知道,这个时代精钢难得,这些弩箭用光了就没有得用了,于是又把钉进那人眼睛里的箭拔了出来,擦拭干净。
李湛问道:“没什么事吧?”
涵因收好弩箭,看着车厢上溅的血迹,摇摇头笑道:“女孩子们有些受惊吓了,我看还是先别让她们坐这辆车了。我没什么事。”
李湛见她神色毫无惊惶的样子。刚才想的满肚子安慰的话,却没了用处,不由有些失望,握了握她的手。说道:“没事就好。”
之后他钻出车子,骑上马,对众人说道:“我们要今天赶到陇山关,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所以之后要加快行程,各位都辛苦了,再坚持一下。启程!”队伍又开始向前行进。经历过这么一场大阵仗。商旅们也没有人再敢抱怨了,所有人都闷头快走,只想尽快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一行人终于在天黑之前感到了陇山关。陇山关在汉代的时候又叫做萧关,地形险要雄奇,易守难攻,是中原内陆抵御匈奴的重要关隘,但自入隋以来,对外地的防御主要集中在玉门关、阳关。这里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只有一两百人常驻,最高统帅是折冲府校尉。
陇山驿这个官驿比较小。因此并不额外接待商旅,因此只有唐国公府的一行人住了进去。其他的商旅都在关隘旁的陇山寨中找客栈休息,因为这里是必经之路,来往旅人众多,这陇山寨的人就靠来往的客商赚钱,倒也算是个热闹的地方。
李湛一行人把为祸一方的何老大干掉了,成了轰动陇山寨的大事。不过,劳累了一天的唐国公府众人可没有心情接受众人的赞叹,一进驿馆就纷纷钻进客房里休息了。
李湛一进房间,却看见涵因坐在床边。低着头,背对着外面,心生奇怪,走过去一看,却发现原来她正在垂泪,吓了一跳。忙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问道:“这是怎么了。”
涵因见他来了,忙用帕子抹抹眼泪,鼻子吸着气,低下头,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李湛很少见她哭,此时她双眸含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让他从心底生出怜惜,用手有些笨拙的擦擦她脸蛋上的泪珠,更加放柔了声音说道:“怎么哭了。”
涵因低下头,说道:“今天我射死了一个人……用那弩……那人……”说了半截说不下去了,吸了吸鼻子,又说道:“祈月和沁雪害怕,我也害怕,可是我不能让她们知道……否则她们就更慌了……”
“我还以为你不怕呢,原来你一直在装样子啊,傻丫头……”李湛笑着把涵因搂进怀里,他当时见涵因淡定的样子,很是诧异,他很清楚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样,到现在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杀人时候的反应,更何况那人死的异常的血腥,但涵因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还在那里擦拭弩箭,根本不像一个第一次杀人的人,更不像个女人,这让他颇为在意,如今见涵因这副样子,便认定她当时不是被吓傻了,就是在女儿面前死撑,一下子觉得她又是一个正常人了。
涵因把头埋进李湛的怀里,把眼泪蹭到他的身上。中午那会儿她的确失误了,因为这个弩机的威力的确很大,但是装一根弩箭还是需要耗费时间的,她一直在思考怎么样能够更快的把弩箭装到上面。结果李湛忽然进来,她来不及做出应景的表情,因此也只好先那样了。但她很清楚,她这种表现根本不是一个贵夫人受惊后的正常表现,这样李湛一定会心中起疑的,于是才在到了地方之后描补。
李湛搂着她,亲亲她的额头,笑道:“我的涵儿今天表现的很好,比我强多了,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手抖得都拿不住剑了。然后趴在地上吐了半天。”
涵因抬起头,张大眼睛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