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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守仁“嘿嘿”一笑:“他能落咱们的脸面,咱们也可以给他添堵啊。就让人四处传说,刺史府本来有存粮。都让这位新来的刺史自己吞掉了。因此才向我们这些大族要钱。”
李询手攥了攥,差点拍桌子站起来:“舅舅可千万莫用这等主意。”
“怎么?难道就等着被他整死不成!”索守仁听李询如此说,也有些激动起来。
“刺史是皇上亲封的四品大员,李湛刚刚到任,跟卢刺史交接不过半月,账早就核对过了,这么短短的时间,你说他能贪污米粮,又有谁会信呢,何况他现在把各家捐赠的米粮钱款都公布出来,就是以示清白不怕人查的意思。”李询说道,心里暗暗嘀咕果然这个舅舅只会想出些昏招添乱,索家这些年主要财源都在生意上,眼光也连带着短浅了许多,加上没几个刺史来找他家的不痛快,他就觉得官府也都怕了他。
索守仁一听李询说“卢刺史”,心下一阵不悦,卢刺史跟李询的正室卢氏是族兄,因为李询的父亲李时元的原配是范阳卢氏,因此卢家一直被李家看做是第一姻亲,到了太夫人索氏的亲儿子李询这里,还是跟他攀起姻亲来比跟自己还热乎,他撇了撇嘴冷笑道:“只要让那些百姓信了就行了,不要让他们再盯着咱们几家。”
“你没有实据,就造这种谣言,这就是摆明了跟官府作对啊,难不成是要煽动百姓们造反不成?此时万万不可,莫要再提了。”李询一口回绝掉。
见李询又是那副表情,心中不服,但还是不敢轻易跟自己这个外甥扭着,便有些负气的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李询的笑容深了深:“舅舅不如去找一趟张克行张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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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芳苑牡丹楼里,璇玲被野蛮的丢在堆满绫罗绸缎的雕花大床上,那身华丽的舞服早被撕扯开来,露出傲挺的双峰,残破的衣服勉强的裹在诱人的酮体上,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性感,任何男人见了,都难免色授魂与。
但张克行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骂道:“臭婊子,我叫你在本大爷面前装贞洁烈妇,看来那个小白脸也没把你收在府中,还不是把你送了回来!”
璇玲如玉般的脸颊上有一个清晰可见的手印,这巴掌打的不轻,已经有些肿起来了,她的嘴角还挂着一滴血丝,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红得渗人,璇玲却毫无所惧,把嘴角的血一抹,仰起头冷笑道:“奴婢本就是卑贱之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过倒是将军那日把奴婢拱手让人呢。”
张克行被璇玲讥讽,更加怒火中烧,恨声道:“你这个小***贱***人,别以为他给你梳拢了,你就敢在爷爷面前张狂,我今天都要定你了,看李湛有没有这个本事替你出头。”说着解开衣服,就要扑上去。
璇玲却拢了拢头发,摆了个撩人的姿势,笑道:“李刺史让奴婢转告将军,他用过奴婢之后,觉得奴婢的功夫尚好,说张将军之后必来找奴婢,要奴婢好好伺候,您往后在奴婢这的开销,他都包了。”
张克行的动作陡然顿住,脸上一副吞了只苍蝇的表情。他忽然转身,拿起桌上放着的刀,拔了出来,向璇玲砍去,璇玲见状,心想吾命休矣,吓得闭上了眼睛。谁想到那剑将将擦过她,跺到了床梆上,那床梆应声而裂。张克行重重的哼了一声,骂道:“竖子欺人太甚!”转身走了出去,还将挡在前面的桌椅一脚踹倒。
璇玲逃过一劫,吓的面色煞白,冷汗直流。老鸨今天见张克行面色不善,知道是因为那天和李湛起的争执,他还没消气,就一直提心吊胆,生怕整个集芳苑都受到池鱼之殃。之后,张克行非要见已经被李湛梳拢的璇玲,她也根本不敢阻拦。刚才听到璇玲屋里叮叮咣咣的声音,就知道事情不妙,却也不敢管。
等到张克行走了,她才敢进来。一进门见满地狼藉,璇玲花容失色,忙去探看,见璇玲只是有些愣愣的,脸上被打肿了,没什么大事,才放下心来,笑道:“姑娘没事吧,呵呵,委屈姑娘了,我叫人请个郎中来给姑娘看看。”现在璇玲是李湛的人,刺史府每个月都会有一笔钱送来,她可不敢得罪璇玲。
璇玲见识老鸨,舒了一口气,说道:“我没事,之前有人送的玉容膏,有化瘀消肿之效,叫冰儿给我拿过来。”
老鸨忙冲外头叫道:“冰儿,冰儿。”过了一会儿,一个瘦瘦弱弱的小丫头跑了进来,老鸨骂道:“你这个小蹄子死到哪去了,姑娘都这样了,你还在闲逛。”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吵得璇玲的耳朵嗡嗡直响。
璇玲一阵心烦,说道:“行了,妈妈,少说两句吧。”
老鸨转过头,又满脸赔笑,眼睛转了转,说道:“姑娘,按理说呢,我不该在这时候烦你,可是呢,你看,这件事都是因为李刺史和张将军……,咱们集芳苑的家居摆设都是上等货……呃……这……”
璇玲看了老鸨一眼,老鸨“嘿嘿”笑了两声,她遂冷笑道:“那妈妈就管李刺史要去呗。”说罢拉过锦缎薄被,闭上了眼睛。
“哎呀,这……”老鸨头上也出了汗,心想张克行那个粗汉,这事正让他不痛快,管他要钱,那时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而李湛是地方大员,东西还是张克行砸的,管他要钱也要不上啊。可是,这个集芳苑虽然索家是东家,她确是入了份子的,价值不菲的雕花大床被砍坏了,让她肉痛不已,她又嘿嘿笑了两声,嚅嗫道:“姑娘……”
璇玲睁开眼睛,看着老鸨,冷笑道:“行了知道了,回头记在刺史府的账上吧,我去说。”
老鸨点头哈腰的笑道:“多谢姑娘体恤了。”
璇玲看着头顶上的帐子,仿佛魂游天外,根本没有听见老鸨的唠叨,嘴里自言自语道:“那位夫人可真是……”
老鸨没听清她嘴里念什么,问:“啊?姑娘您说什么?”
璇玲回过神来,一笑达到:“没事,我要休息了,妈妈出去吧。”说完转过身不再理人,脑子却不断翻滚着那日从刺史府回来之前,涵因特别吩咐她的话:“你回去之后,对外就说老爷梳拢了你,钱回头我会派人送过去。张克行必然心有不甘,之后便会去找你的麻烦,你就照我教你说的,一字不落的告诉他,必保你无虞。”她擦擦脖子上未干的冷汗,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 圈子
张克行气冲冲的走出集芳苑,心中的火气无处发泄。忽然旁边有一个人冲着他走了过来,他举手便要打,那人倒也机灵,先叫了起来:“张将军,莫打,是我!”
张克行这才看清了来人,原来是索家大管事,竟是熟人,他忙收回了手,脸上还犹有怒气,说道:“原来是你小子,怎么这会子不在主人跟前伺候,跑到这来了?”
那人陪笑道:“我们老爷有请将军,现在在怡然楼设宴恭候着呢。”
张克行的脸色缓了缓,点头道:“走吧。”
怡然楼离集芳苑不远,是一家大酒楼。张克行一进门,小二就忙上来招呼,看到旁边的索家大管事,忙笑着引他们到楼上的包间。
张克行一进门,便看到索守仁站起身来跟他见礼:“张将军,多日不见了。”张克行也向他回礼:“元德兄这些日子可安好啊。”索守仁的表字是元德,张克行直呼表字,他们两个已经很是熟识了。
索守仁长叹一口气,摇着头:“一言难尽啊。来来来,请先入席。”索守仁做出请的姿势。
张克行则看着站在一旁笑靥如花的妓女,想起刚刚的事,心里一阵烦闷,对索守仁说道:“不是不给元德兄面子,咱们兄弟两个今天谈事情,就别让这些闲杂人等添乱了。”
索守仁挥挥手,妓女们忙跑了出去。
张克行方入座。两个人先对饮了几杯。
两个被同一人搞的心烦意乱的人话题自然是冲着李湛去了。
“那小子太不是东西,一来就搅合事情,难道让他一直猖狂下去!”索守仁跟张克行大吐苦水。
张克行心有戚戚焉,越想心里越憋气:“哼,他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在边疆上建功的时候,那小子还在吃奶呢。敢跟我叫板,也不先称称自己几斤几两,哼。真惹急了老子,老子派人端了他那鸟刺史府。”
索守仁忙说道:“不可,现在他安置兵户,很得人心。将军若是贸然行动,必然惹人非议。”
“那就看他在咱们眼前蹦蹬,你能忍气吞声,老子却眼不下这口鸟气!”张克行越说越激动,竟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索守仁忙说道:“当然不能放过他,请将军听在下说完。”
“哦?你有什么主意?”张克行问道。
“在下听说李湛到现在了,军粮还没有发?不知我说的可对?”索守仁笑道。
张克行点点头。问道:“是有这事,让我心里窝火。不过历来发饷拖拖拉拉也是常有的事,晚上一个月两个月都很正常,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就算我告他拖欠军粮,兵部都不会管。”因为军队归兵部管,而粮草的事情归户部管,在没有战事的时候。军官如果告刺史,会首先转入兵部处理,兵部则要跟户部沟通。让户部督促刺史发饷。
从兵部到户部就要扯皮好长时间,户部再跟刺史沟通又要好长时间,有时候能拖上一两个月。而刺史擅自挪用军粮,是为了把好粮转手卖出去,再买来一批差粮,有这一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他们把军饷弄回来。前两年,杜胤的粮仓大案揭出来,洛阳周围的大仓管理严格了许多,但到了个地方刺史手里,照样还有这一套偷梁换柱的把戏。不过刺史也不会把所有的粮食都换掉。还会留下一半好粮,而军队中的各级军官则吃空饷,两套体系,各贪各的,相互之间都有默契。只是可怜那些士兵,不管上头的利益怎么分配。他们的待遇一直没好过。
张克行没有想过拿这件事对付李湛,是因为上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他自己也不干净,他可没有把握能凭这件事赶走李湛。
“但私自挪用军粮却是大罪,我在衙门里的人跟我说,府库里的存粮马上就要被李湛用光了,他这才紧急管大户筹粮,若是这时候,将军告李湛挪用军粮,我们立刻知会朝中的人弹劾李湛,这件事只要御史搀和进来,上面必然派人来查,李湛也跟本来不及补,自然是要治罪的。”索守仁笑道。
张克行想了想,已经动了心,于是接着问道:“不过,贾家和阴家不是刚送了他一万多石粮么,加上你们亲家送去的,也有两万石,军饷每个月有七八千石左右的样子,就算有人来查,也足够应付了。”
索守仁笑道:“贾家、阴家哪有那么多存粮,最多也就能给他拿出来一两千石,其余的应该是用钱从粮行里买,凉州一地的粮行多是李家的产业,别的家上哪里弄得来这么大批的粮食?只要李家拖上一拖,他就补不上这个窟窿。要么他们就去别的州的粮行筹粮,不过等运到了,也晚了。”
张克行听罢哈哈大笑,抓起酒壶,往酒杯里注满了酒,举了起来,笑道:“还是元德兄高明,想出这样的高招来,来来来,小弟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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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因这边渐渐的进入了凉州的贵妇人圈子。自打李湛拜会过本家长房之后,和三房的接触就不仅仅限于女眷了,李湛之后接着拜访在姑臧的三房和四房以及几个大的庶支,因涵因和崔如君的关系,李湛和三房老爷李诺相处的也比其他房更融洽。
贾敞的嫂子阴氏后来又来见过涵因,接触几次之后,跟他们比较熟识了,她便邀请涵因去赏花、游宴,由此认识了不少当地世家的夫人。凉州这些本地家族彼此关系也是亲上加亲,盘根错节。
因贾家和阴家这次出钱痛快,跟李湛很配合,涵因也对这两家的夫人很是客气。在宴席上,涵因也碰到过索氏的族长夫人带着儿媳赴宴,她没有主动亲近的意思,索家的几位夫人竟也没有借机会亲近涵因的意思。
倒是廖家和石家因为“功德榜”的事情颇有些不能自安,所以很婉转的跟涵因解释:“其实并不是不想捐助官府,只是我们家业小,存粮有限,您也知道现在粮食还没有打下来,也不能用霉了的陈粮充数啊,等新粮下来,我们还是要捐的。”
涵因露出笑容来,说道:“我们老爷新官上任,不熟悉本地的情况,自然是千头万绪,不过他记性最是好的,大家今天做的每一件事,他都不会忘,一分一毫都会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