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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莫要拒绝。宝马赠伯乐,夫人既然识香,也不枉了这东西,何况从当地带来,也没有几两银子,不过是中原世面上没有,那些人坐地起价才这么贵了。夫人莫要嫌弃,就当给妾身一个面子。”安夫人赶忙说道。
涵因一笑:“那我就不跟夫人客气了。夫人若是有事也莫要跟我客气。”
“其实,妾身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求夫人。”安夫人笑道:“我听说夫人家正在办一个马场……”
安家和凉州本地的几大家族都联络有亲,涵因最开始虽然没有算上他家。但他家很快也知道了,涵因并不感到意外,她噙着笑,说道:“夫人的消息好灵通。”
“呵呵,安家世代生活在凉州,自然是时时关心着本地的事务。”安夫人陪笑道。
“我家老爷想着,既然要治理一方,自然是要在这里扎下跟,才能更好的体察民情。”涵因看着安夫人笑道。
“刺史关怀地方民生,我们安家作为本地大姓。自然是要支持,之前因为家里腾挪不开,没有捐助官府救济那些兵户。这次听说夫人要办马场,我们安家一定要出力,另外几家出多少,我们也愿意出多少……”安夫人笑道。
涵因心想这个安家想跟着赚钱。嘴上还要讨便宜,难不成她觉得自己是这一万两银子就能收买的,冷笑道:“安家想要为我家老爷分忧的心,我已经知道了,不过这马场的事情却不好办了。我一提出这件事,这几家都很是积极,还想要多买几股,可是你也知道,马场就那么大,份子也就那么多,这几家分还不够。夫人这份心,我记得,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一定先告诉您。”
安夫人见涵因并不买账,忙笑道:“我家老爷的意思是从此往后,刺史要做什么事,安家都一定要跟从,请夫人一定要成全我们这份心。”
涵因笑道:“安家的心意我记下了,这次的马场完全是我家的私事,也不敢劳动大家,我家老爷一向公私分得很清楚,这件事就算安家不参与,我保证我家老爷也绝不会怪罪。”生意就是生意,涵因可不留这个话柄,好像是自己仗势逼这些家参与自己的买卖的,她又不缺肯出钱的人。
安夫人见涵因并不好对付,只好说道:“其实我家老爷早就想涉足马场生意,只是凉州适合养马的地方不是被太仆寺所占,就是被索家、赵家分掉了。我们也没有经验,不敢贸然搀和这里面的事。现在,有夫人牵这个头,我们也想仰仗夫人来做做这门生意。所以求夫人给我们这个机会,我家一定唯夫人马首是瞻。”
涵因心想,你早些服软不就行了么,世家大族都是这个毛病,占了你的好处却总好像你欠他们似的,涵因就是要让她们知道,要想通过自己捞好处,就得在自己面前低头。
她叹了口气,眉头微微皱起,仿佛一幅很难办的样子,沉吟许久方说道:“夫人既然说得这么有诚意,我也不能拂了夫人您的面子。哎,不过让谁少拿份子,谁也不干啊。这样吧,少不得从我这里匀出半分来给夫人。二十五万两银子,要在三天内凑齐,不知道夫人那边来得及来不及。”
听涵因松了口,安夫人也松了一口气,当即表示:“没有问题,到时候会派管事送过来。”
之前让她家多出一两都不干,这时候倒仿佛那不是二十五万两银子而是二十五吊铜钱一样,掏的这么痛快。涵因又跟安夫人寒暄了几句便送客了。
安夫人走后,涵因才让祈月打开安夫人送的那个盒子,里面果然是一个整块的金颜香,鸽卵大小,乳白色,状似凝脂,金颜香有黄、白、黑三种颜色,大部分都是黄色的,以白色为最佳,这么一小块,堪称是珍品了。
“看见能赚钱了,安家就这么舍得下本了。”涵因拿起那块金颜香看了看,又放了回去:“走吧,我们去试试这个香是否名副其实。我记得箱子里头还有几块极好的沉水和旃檀,拿出来我们来试试这香。”
“还是二姑娘,哎呀,又口误了,应该叫娘家三夫人,她在您那次回娘家的时候送的。”祈月提醒道。
涵因笑道:“是了,三嫂最喜欢这些,今天先取一些试试,若是好,就把这个让给太皇太后送礼的车队带回去,送给三嫂子。”皓华也是爱香之人,从前在靖国公府,常有人给靖国公送格式香料。大太太信佛只用檀香,大姑娘皓宜进宫为妃,三姑娘皓宁又不耐烦弄这些,而皓轩让着妹妹们,皓辉一门心思在舞刀弄剑上,因此靖国公的好香都给了皓华。
而且,卢昭跟皓华交情很好,他素来爱好这些,也会时常送些稀罕的香来给皓华品。而如今皓华已经出嫁,靖国公又远在南方,卢昭也扶灵回了范阳,与郑钦相交的一帮文士,虽然有不少世家子弟,却也并非出身那等富贵豪奢之家。皓华恐怕很难有机会再得到这种异香。涵因又想起自家兄妹几个,好容易团聚,没有几年又天各一方,心里很是感慨,一下子触动了她思乡之情。
涵因想了想又吩咐道:“上次李谛置办太皇太湖寿礼的那个商团是哪家?让他再去一次,寻一方好的洮砚来。也一起送回去,给三哥。还有,不是听说这里有个出名的铁匠,会打软甲么,找他打一套,给二哥。二嫂么……北地寒冷,把波斯人织的羊毛地毯送过去,小孩子喜欢在地上爬来滚去的,那个正好得用。给二哥、二嫂的东西到了长安之后,可以让稻香村的人帮着带过去。”
祈月一一记下来,准备第二天去办。
算上安氏,涵因一共从这些世家手里拿到了两百万两的银子,其中一百五十万两交到州府,算是购买马场的费用,剩下的五十万两,还有她出的一万两,都作为马场的周转资金。
她问祈月道:“郑新那个稻香村现在有几个账房?”
“有两个。”祈月想了想,答道。
“现在既然分店没有开业,就先把账房调给马场,等开业了,再调回去一个,新开张也不会太忙。马场则是要接手之前索家的账,可能要算的东西不少。给杜筱去急信,让她再调四个账房过来,要可靠信得过的。”涵因想了想,说道:“总觉得人手不大够用。”
祈月笑道:“人手都是现成的,夫人怎么忘了。”
“你是说现招人么,姑臧这边来往的人多,杂乱,未必可靠。”涵因摇摇头。
“夫人怎么忘了,您娘家就在这边有庄子啊,庄子上都是自家的佃户、部曲,不比那外人可靠多了。您是姑太太,要用几个人,难道他们还会不答应么。”祈月笑道。
涵因一拍手,笑道“哎呀,是了,的亏你提醒我,我都把这事给忘了,那个庄子不就在嘉麟县么,明天派个人去,叫那个庄头带几个伶俐的小子过来见我。”(未完待续)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拆台
给太皇太后送寿礼的队伍启程了,其中还带了不少涵因给家里人带的礼物,那几个妯娌,甚至皓宁都有一份,她希望她们进宫看过孩子们孩子后,勤给自己写信告诉她孩子们的近况。另外就是给刘公公和宫里几个大太监、宫女们的好处,让他们多多看护自己的孩子。
虽然她也知道李德妃一定会好好照看孩子们,而且有文妈妈在太皇太后跟前说话,应该不会有事,但她还是很不放心。唯恐自己有所疏漏,孩子们会吃亏受委屈,把该送礼的人细细的理了两遍又再三核对才安心。因路上太乱,怕押送这么多财物会出问题,李湛特地派了卫恒跑这一趟。
卫恒已经是李湛的亲兵长了,他这次除了护送寿礼以外,还肩负着一个使命,就是拿着李湛的亲笔信函,去太仆寺申请马匹。别看凉州就有太仆寺的马场,但要想把马调到军中,必须要太仆寺批才行。自打东征调走了西北大军一大半战马之后,这个缺口就一直没有补上。李湛在军中多日,也感到马匹不足的问题要尽快解决,于是派卫恒亲自督办。
马场的事情还算顺利,三房虽然百般不乐意,但涵因已经明说了,只信任崔如君,又卖了崔如君的面子,把那个索姑娘给了三房,于是他家还是决定把份子放在崔如君身上。
索家马场的前身是史家马场,马场中的大部分养马师傅还有奴仆都是当年史家的人,后来索家又在其中安排了不少自家的。于贵根据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将从前史家马场的旧人挑出来,这些人本来就不是索家的家生子,索家倒了霉,他们也不会对给索家治罪的李湛、涵因有什么怨恨之情。
经过一番紧张的准备。新马场终于开业了。新马场被涵因命名为“天云马场”。马场在姑臧城外十几里的地方,是一片草场,实际上各家的马场几乎都集中在这里,只有栅栏拦着。马场前头有个大院子,里头修的一间二层小楼。是接待主顾们看马的地方。今天这里布置一新。
于贵将从前的老主顾都请来,庆贺新马场开业。涵因和几位东家也都亲自来捧场。
这些人都是生意人,只要马的品质有保障,他们才不管谁是东家。但是也有一些人,听说了一些于贵的事情。知道是他把索守仁的那些事都兜给李湛的,因此,心里很看不上于贵的所作所为。还有一些零散的小马厂。明知道这个新马场是要挤垮自己,但作为同行也想摸一摸这里头的情况,于是也来了。
天气正热,女眷们坐在厅堂里头,而男人们的席面就都安排在了院子里,前面还搭了个台子,请了歌舞班子来跳舞吹奏。涵因和几个世家的女眷作为最尊贵之人,自然不会和那些商人们挤在一起,她们在二层单设了座位,既不虞有人打扰。又能看到歌舞。
众人嗡嗡的聊着天,场面很是热闹。
那边一曲稍歇,歌舞班子的班主走上台来,对上面的贵客和下面的众人说道:“各位,今天本班特别邀请到了集芳苑的璇玲姑娘跟我们合演一曲。给诸位助兴!”
众人一听璇玲来了。也都兴奋了起来,璇玲从来不出集芳苑给人表演。更别说跟外头的歌舞班子合演了,这次是给李湛面子,愈发坐实了她是李湛禁脔的传言。刚刚嗡嗡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璇玲的舞蹈。
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的花魁身上,也有一些楼下商人家的妇人,看了看璇玲,脸上浮出厌恶的表情:“啧啧,要不然都说这女人是狐狸精变的呢。瞧那狐媚样子,把男人的魂儿都勾搭跑了。”
另一个冲楼上瞟了瞟,低声笑道:“这郑国夫人真真是好涵养,丈夫在外头包养的女人都到眼前蹦跶来了,居然还能笑着坐在那看,要是我早派人把那狐媚子撵走了。”
“嗐,人家是世家夫人,自重身份,难不成真跟这种女人吃醋,人家怕辱没了自己的身份呢。”
“这些世家夫人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要我才不忍这口气。”
“切,算了吧,谁家不是男人在外头花天酒地也得忍了这口气,难不成你以为人家一品国夫人跟你一样,为了个狐狸精,跑到万花楼去大闹一场。”
“那又怎么样……”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都开始了,好好看吧,这样的女人也轮不到你们家那位。”
璇玲果然名不虚传,今天跳了一首胡旋舞,技艺高超,舞姿曼妙,让在场的众人大饱眼福。一曲终了,大家鸦雀无声,沉浸在刚刚的表演之中,直到璇玲冲着楼上一拜,大声说道:“恭祝夫人的马场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好!”众人这才回过神来,高声和起彩来,并且也站起来跟着齐声说:“恭祝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声音稍歇,大家正要归位,继续吃酒、聊天,忽然不知道什么人很不合时宜的高声说道:“有于大管事这样卖主求荣的家奴,就算真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也未必能安心受用,谁也不知道哪天他就在背后捅东家一刀。”这人的嗓门尖利,声音刻薄。
因众人刚刚齐声道贺,还没有恢复之前的嘈杂,这个声音就显得特别的刺耳。
众人面面相觑,心想,这是什么人,难不成是过来给人添堵砸场子的……大家愣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议论纷纷,眼角的余光瞄着在那边应酬主顾们的于贵,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东家想要怎么收场。
于贵脸色发白,紧紧抿着嘴,他知道有人会用这件事供给他,不过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发难。今天来客众多,也没有看到是什么人来这里拆台。他心中暗恨,却不能公布事实真相,否则的话,这件事传出去,突厥人若是知道那个孩子还有史家人没有死,一定会再派人来追杀的,他不能为了名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