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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贵值这个本钱。”李湛笑道:“何况也只是起让他们自保的作用,我可不想让他们那么轻易的就死掉。”
涵因帮他脱下官服,让丫鬟舀下去,笑道:“毕竟是突厥人,也不能太相信他。”
“本来我还想用什么方法说服那些部族,带亲笔信容易落下把柄,没有信物又恐怕不能成事。现在有了他做中间人就方便多了。”李湛笑道,“没想到他的身世这么离。”
“他跟我说的时候,我也很震惊。想不到他和那个孩子背负着这么大的血海深仇……”涵因自然不能告诉李湛于贵的事情她早就查清楚了,只能陪着李湛吃惊。
李湛忽然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也算是孽缘了,上折子给朝廷出主意分化处罗和也力的正是我……如今却要帮处罗的儿子了……”
“朝廷对突厥的策略一向都是分化打击,他们不自己斗,就要来斗我们了。夫君不会对那个奥射心存愧疚吧。”涵因从来对自己利用别人没什么愧疚感。
李湛摇摇头,笑道:“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到了那时候,还是你说起了处罗和也力在婚事上的纠葛,我才想起来用这招,可惜,得了便宜的却是王通。”
“是啊。王通若不是立了那么一个大功,皇上也不可能不资序,提拔的那么快。我当时还为你很是可惜一番呢,白白蘀人家做了嫁衣裳。”涵因笑道。
李湛搂住涵因:“有什么可惜的,也让我娶了个好老婆。”
涵因“扑哧”一笑,这个时代的粗言鄙语。却带着上上辈子的亲切感,李湛在开玩笑的时候才用这个词,却让涵因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开心,她轻啐道:“你出你的主意,关我什么事。”
“你敢说你当时不是故意这样提醒我的?”李湛笑道。捏捏涵因的脸蛋。
涵因笑了笑却不答。
“涵儿,你就是我的福星,自从娶了你之后。我总能转危为安,逢凶化吉。”李湛笑着又亲了涵因两下。
“你现在是一方大员,功名赫赫,那么多人投效,总能找出几个堪用的。”
“嗯,那也靠涵儿慧眼识珠啊。”
涵因一下子忍不住笑:“我们两个现在是在相互吹捧么,都督?”
“世宗曾说称奖人才,不遗寸长。我们只是恭遵圣训罢了,哈哈。”李湛也大笑了起来。
涵因也是很意外于贵会这么快想要回到部族,大概是突厥各部的局势在打凉州之后发生了改变。让他坐不住了。虽然也力的人马并没有参加那次攻击凉州行动,但是许多表面上臣服于他的部族是参加这次行动了的,而且主持这一仗的。是突厥的第三大部族,他们并不安于也力之下,因此他们才被人撺掇之下,想要趁着西北大军换防战斗力低下,想要攻下凉州增强自己的实力,谁知道损兵折将。
现在他们实力大损,也力有机会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势力,但同时,草原各部纷争,也给了于贵和弩失毕部趁机扩大自己势力的机会,毕竟,他们并没有直接参战,只是被迫奉献了一些牛羊,实力仍在,可以趁机吞并一些被打残了的小部族。
于贵便是看准了这个机会,不想再等五年,是啊,五年之后谁知道天下又是什么样子,草原又是什么样子。
涵因在得知于贵身份的时候就知道,是有机会利用的,没想到,这个机会这么快就来临了。她并不知道于贵在弱肉强食的大漠里,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就算有了李湛的支持,最终也只能依靠他自己。
年关将至,府中又是一片忙碌,涵因最烦过年,各种琐事都不能漏掉,涵因列了一张单子,没做一件事就划掉一项,可是,没过多久又会想起另一件事添在上面,这张长长的清单就像没有尽头一样。
偏在这时,从长安送来了一封信,竟然是崔皓轩亲笔,而且是直接写给涵因的。
接到信的时候,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字体,涵因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胸口闷闷的,有些发热。
打开信,笔迹很是潦草,还多有涂抹,整篇文字结构显得很是混乱,也并没有经过誊抄,与以往皓轩挥洒自如的墨迹大为不同。
再读里面的内容,才让涵因吃了一惊,原来两个月前,萧若华发现怀了第二个孩子,上个月却不知怎地,一下子小产了,之后就患了崩漏之症,这一个月,下红淋漓不止,找了多少名医,开了多少药,却怎么也治不好。这些日子愈发精神不好了,大夫也都大摇其头,说怕是要准备丧事了。
萧若华是宋国公萧远的嫡亲孙女,更和太皇太后沾亲带故,宫中竟派了太医属的太医令过来看病,方子斟酌了再斟酌,却依然没有效果,萧若华的身子一天天的弱了下去。
只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游医,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靖国公府愿意花重金聘请大夫,只要能治好世子夫人的病,重赏千金,他冒充了神医路敬宁师兄的身份,府里的下人竟然把他放了进去,还把老太太、大太太都唬住了。那人看了之后只说了一味药――雪莲,据说是出产在高山极寒之地,产在西域、吐谷浑、吐蕃境内,然而问了太医院,没有任何一个太医知道这味药,药典上也没有。
那人却坚持说没有这味药就治不好,那人神神叨叨,说话刻薄,还把几个太医院的太医羞辱一番。大太太觉得这人羞辱了太医院,是不给皇帝面子,而且他说的这些也的确无法证实,之后,又有认识神医路敬宁的人揭穿路敬宁就是他师傅的大弟子,根本没有师兄一说,那人哈哈大笑,说路敬宁算什么,见到他也不敢舀大,他只是因为门房眼睛翘到天上去不会给他通报,急于救人,才随便一说,脸上毫无愧疚之色。
因此大太太把他当成骗子撵了出去。但皓轩却觉得不论如何都应该尽力一试,他也问了很多人,只是没几个人看到过雪莲,还有人当做新鲜物件买过,只是那时许多年前的事情了,早就扔掉了。长安虽然各地商贩云集,在急着找的情况下,偏偏就是找不到。大太太不肯得罪太医院的人,因此,不准皓轩把这件事传出去,更不准上报太皇太后这种无稽之谈,皓轩也没有办法,说起西域,就想到了必经之路凉州,于是皓轩便不顾男女之间的忌讳,直接给涵因写了这封信。
此时,中医的药学还在发展之中,还有很多中药材没有被认识。雪莲这种东西还被当成西域珍被贩卖到中原,但是人们却并没有认识到它的药用价值。涵因上上辈子虽然是个西医,但中医的东西多少懂一些,那人说的没错,雪莲的确是治疗妇人崩漏之症的好药。
那个游医不知道什么来历,竟然知道雪莲这药,而且说得这么自信,一定是亲自用过,或者见过。因此他说路敬宁见到他也不敢舀大,这倒是真是有可能的。
涵因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皓轩在有困难的时候来找她、信任她,她觉得很高兴,但看到那一笔凌乱的字迹,便知道皓轩已经乱了分寸,他是爱萧若华的。
涵因舀着信,有些自嘲的摇摇头,萧若华美丽又有才气,性情也好,嫁给皓轩这么多年,又已经有了一个男孩,皓轩不爱才怪。自己怎么会有言情小说里那种想法,认为皓轩会只爱自己一个呢。
这么多年,皓轩跟自己刻意避开,这不仅仅是避嫌,也是对彼此婚姻的尊重,如果不是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皓轩是不会直接给自己写信的吧。涵因心里弥漫着淡淡的心酸,过往种种忽的萦绕上心头,她把书案旁的窗子推开,希望冬日的阳光能够穿透心底的迷茫,寒冷的空气能够让自己清醒。然而在这一片光亮之中,涵因看到的是他明亮灿烂的笑容,像从前一样问她:“妹妹这些日子可安好?”,在刺骨的寒冷中,她却想起那双手的温暖也曾经让她一度忘掉现实的残酷。
慕云站在一边看着涵因脸上的表情时儿甜蜜,时儿忧伤,不忍再看,想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便悄悄退出去。却忽然听见涵因唤她:“你去跟来人回话,说我会尽力找到雪莲。吴掌柜已经走了么?”
“是,他们已经出发了。”慕云回道。
“那就把现在货栈的管事叫过来,让他办这件事,说不论多少钱,能弄到多少就弄到多少。”慕云再看涵因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平时的从容冷静,慕云一阵恍惚,若不是那扇开着的窗,她会以为刚才自己看到的只是一阵错觉
正文 第五百零五章 别扭
这两日,货栈管事就把跟自家有生意往来的各家都跑了一遍,果然弄到了四朵,是夏天的时候吐蕃商人带来的,还没有出货。
涵因也给各世家夫人送了信,阴家一下子送来了六朵,原来阴夫人从胡人那里淘换来了一个美容秘方,里面就要加雪莲,所以每年她都要购买雪莲,晒干磨粉,加到那秘方里头。知道涵因急用,便赶忙把剩下的送了过来。
涵因知道刻不容缓,也不再等别家送来,直接把这十朵装了匣子,又夹了一封信表达问候之意,通过驿站往长安急送。此时的驿站虽然是国家邮递系统,不过只要肯出钱,驿馆的差役和驿夫也会悄悄为私人所用。因此这雪莲就很快送到了靖国公府。
皓轩因不觉得那个游医是骗子,所以那人被大太太赶走之后,他又亲自去找,那人竟不以为意,只把方子写下来给了皓轩,又嘱咐了他用法和注意事项,便飘然离去了。
皓轩拿到涵因送来的雪莲之后,说服了老太太和大太太,就按那个方子配了药给萧若华服下,一共吃了五服,下红果然渐渐止了。太医们也觉得十分惊奇,再想找那个游医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之后又收到涵因新收集来的一匣子雪莲。皓轩赶忙回信一封,把萧若华病情好转的事情告诉她,谢谢她把雪莲及时的送过来,救了萧若华一命。又把萧若华的情况说了一遍。太医们也已经看过,现在已经没事了,之后渐渐调理就行了。
收到皓轩的回信,涵因知道萧若华这条命总算是保下来了,心里那种莫名的负担也放了下来,人也一下子轻松多了。
这些日子。李湛感受得到涵因情绪的波动,当然涵因也并没有向他隐瞒什么,皓轩的信刚送来,她就大大方方的把那封信给他看。李湛什么都没说,还跟平常一样。这些日子到了年关,来往应酬一下子多了,常常很晚才回家,就歇在朔风馆,有时候甚至在外面过夜。
慕云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劝涵因:“璇玲传了消息过来。说老爷歇在她那了……不过喝醉了,只是睡在那里而已……没别的事……”
涵因看了慕云一眼,冷笑道:“就算有别的事又怎么样,难道你觉得我该打上门去把他揪回来?”
“前些日子是跟竹心先生聊了大半夜,祈月过来传的话,上次是歇在贾府了,不过贾家没派奴婢伺候,他家婆子特地私下跟我说的,他们怕得罪夫人。”慕云笑道。
“啧啧,看来我擅妒的名声在外了。”涵因笑道。自己把皇帝赐的妾挡了回去,恐怕自己这个擅妒的名声要跟房玄龄的妻子卢氏,那个著名的“吃醋”齐名了吧。想及此,心里倒有些痛快了。
“可老爷不回家,这可怎么办呢,一次两次倒还罢了,长此下去。万一哪个猪油蒙了心的丫头……”
“他是在跟我置气……”涵因冷哼了一声,心里也窜上些火来,不就是一封信么,都给他看了,还想怎样。
慕云笑道:“老爷是对夫人上心的。若是没反应倒糟了。”
“上次那个柳氏,我不也没说什么么。还想怎样?”涵因闷了闷,吐出这句话。
慕云知道涵因心里也乱,不知道如何是好,笑道:“奴婢今天去请老爷回家吃饭。”
“他爱去哪吃就去哪吃,关我什么事,不许去。”涵因瞪她一眼。
慕云跟在涵因身边这么多年,早分辨的出涵因什么话是真,什么话就是说说而已,笑道:“夫人刚还说是老爷置气,老爷纵有万般不是,夫人也不该跟着赌气。”说完也不听涵因有什么其他吩咐,便径直走了。
涵因现在心里也乱乱的,从前在唐国公府,也并没有觉得低伏做小屈就李湛有什么难,现在自己在凉州,上面没有婆婆压着,旁边没有叔伯妯娌看着,加上跟李湛日渐亲昵,愈发肆意起来,倒是不愿意觉得先低头。
其实,涵因很想对李湛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觉得什么都说不出,这种事情都是越描越黑。
李湛听见慕云传的消息,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推了今天的应酬,早早从都督府衙回来,却没见涵因像往常一样,坐在榻上煮茶,问了丫鬟才知道她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