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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因问她:“叫什么名字。”
“回姑娘,奴婢本姓林叫红绫。”
“你是家生的,还是外头买来的?”涵因接着问。
“回姑娘,奴婢是外面买来的。”
“你在这府里几年了。”
“奴婢领差事3年了,之前年纪小,就跟在姐姐们后面学,去年调到大太太院子里的。”
涵因点点头,说道:“看样子是学过规矩的,我们这里事情简单,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慕云和祈月吧。你的名字就改叫盼晴好了。”回首对慕云吩咐:“你去领她熟悉熟悉,就让她接原来思雨的活吧。”
慕云应了,带着盼晴下去了。
涵因便开始琢磨大太太的用意。
之前大太太就说要给她人,她说人够用,大太太便夸了她体谅长辈,后来一直再没提这茬。这会子忽然送来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因为她受到太皇太后的接见,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
但是目前是二太太管家,往她屋子里头派人、派什么人应该是二太太的事,大太太此次明显是绕过二太太。大太太做事一向不喜欢授人以柄,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大太太改变平日做事的方法呢。涵因想出很多种可能性,但是她还是不能猜出大太太的真实用意。
她向祈月招招手,低声说:“你就多盯着些吧。”
祈月会意,点点头。
几日下来,那丫头不言不语,做事却麻利干脆,从不拖拉,祈月看了这几日,便跟涵因说:“我看她倒是个老实的,一天到晚只闷头干活。”
“嗯,再看些日子吧,你们把针线多交些个她点做。另外你们以后在院子里说话都要小心些,尤其是提醒沁雪。”
祈月见姑娘口气略显凝重,赶忙郑重其事的答应了。
涵因见她也沉下了脸,笑了笑:“许是我多心了,大太太兴许只是为了照顾我,你也不要太多想,一切照咱们院子立的规矩做就行了。”
“是,姑娘放心。”祈月虽然不明白姑娘为何如此紧张,但姑娘既然如此吩咐了,自有她的道理,她的事情就是把姑娘吩咐的事情做好。
涵因照例去大太太处请安。大太太顺便问起:“我给你的人,你可使得惯。”
“是,人老实本分,针线活计做得也好,可是帮了慕云、祈月的大忙了,多谢舅母送这么个人给我。”涵因笑着回答。
“你这孩子不要总谢啊谢的,那天人刚去,你不就谢过了么。我是你舅母,你这样倒显得生分了。”大太太的语气愈发亲厚。
涵因乖巧的点点头,坐在一边。
大太太满意的点点头,但涵因却觉得大太太看她的眼神中总有一抹极力掩饰的忧色。
担忧……涵因确信自己的感觉,那种眼神确定无疑是在担忧。
大太太到底在担忧什么,莫非是还在矛盾是否要娶自己做儿媳,可是这件事情已经让她纠结很久了,也不至于到现在突然这样。还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自打从宫中回来,这几天府里都颇为平静,大太太没有去过宫里,贤妃也没有派人来过。
大太太派人来的前一天,去赴平郡王妃的宴席,第二天就把盼晴送了过来。莫非是平郡王妃的宴席上有人说了自己的事情?
涵因脑子虽然在不断猜测,面上却不露声色,她虽然急于知道大太太在想什么,但是她也知道大太太做了这么多动作,一定忍不住亲自试探她的。
大太太饮了一口茶,看似随意说道:“哎,最近皓轩也不知在忙什么,也不着家了。”
“不是说在国子学里面读书,还很受祭酒大人的赏识么。”涵因顺着宽慰大太太。
“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上次他那个按摩师傅是从哪里找来的?他怎么认识这样的人。”
“听说是神医路敬宁的嫡传弟子上个月在长安开诊,大哥哥专门去求教的。”
涵因早就跟皓轩串好了说辞,对皓轩只说让张妈妈偷偷去外面学的,不欲声张,皓轩便什么都不再问就应了下来,还跟涵因学了几手。
那位神医的嫡传子弟上月在长安开诊,此时早就不知道云游到何处了,大太太有怎可能去专门寻人对质。
大太太见此事也问不出什么,便似随意的笑道:“皓轩这孩子也忒闷了些,倒是你和他们兄弟一起长大,跟亲兄妹似的,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在外面有哪些个朋友。”
涵因心里一跳,这口气好像上上世高中的家长啊。难不成大太太已经感觉到她和皓轩之间的感情了吗?可是总是她和皓轩情分不同,毕竟也没有逾越,之前大太太还暗中促进他俩,这会儿觉得事情不妙就想赶紧踩刹车了。
怕是那位新派去的丫鬟也是为了盯着他俩吧。
想到这里,涵因面露难色,说道:“大哥哥不曾跟我说起,而且我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大哥哥了。”
大太太似松了一口气,说道:“自打出了门,他的心思就不在家里了。”
涵因笑道:“男人们终是要立一番事业,自然不能整日在内宅厮混,况且大哥哥的孝心一直没变。”
“你们都是好孩子。”大太太听了这话,露出几分笑容:“哦,对了,过两天虞侍郎家的孙子满百日,侍郎夫人已经邀了咱们去观礼,正巧平郡王妃也要去,她上次就说要再见见你,你这两天准备准备,到时候跟着我去吧。”
涵因点头应诺。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涵因见大太太乏了,便告辞出来了。
大太太望着涵因的背影又陷入沉思中。
涵因回到院子,心里也是千般思量,大太太对她想法子试探,她也从中窥得了大太太的想法。原来大太太已经开始担心皓轩跟她有了情愫了。这种事情在古代自然是大忌。古代的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媒妁之言,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联姻往往跟家族利益相关。若是小儿女私订终身,岂不是会坏了家族的大计,因此在以家族为社会基石的古代,是绝对不能容忍私情。这个时代虽然远远没有后来明清时期严苛,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对名声有碍的。
看样子,大太太对她和皓轩的婚事,已经从支持到了疑虑,因此对这种事情非常警觉。而老太太现在对她和颜悦色了不少,但也谈不上亲密。虽然她对自己的姐姐平反的事很是高兴,但也主要是从自家角度出发,毕竟不管怎么说,郑贵妃是她的外孙女,这件事对崔家也有益。
她若是有一门好亲事,于崔家也是好事,但是嫁给他的宝贝孙子又是另外一码事了。
人都是很现实的。只凭皓轩的身份和地位,能选择的名门淑媛就很多,而他现在又是长安闻名的青年才俊,简直是最标准的东床快婿人选。
而他迟迟未定下婚事,只是靖国公要顾及皇帝对崔家的想法,因此选择联姻的家族也要慎而又慎。
她虽然姓郑,和靖国公府有亲戚的名分,但是未计入族谱便没有得到承认,就算加入了族谱,自她家获罪失爵之后,也不过算是普通的庶支,若是没有泰王这一层,靖国公府压根连考虑都不会考虑她的。
现在皇帝对她家的态度突然转变,这让大太太更加矛盾,甚至连老太太都从开始无视她,到现在重视她,虽说是持否定态度,但已经是非常大的进展了。
她一边思量着,一边拿起针线,给老太太绣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已经完成了一半,她特别加了功夫,每一个字都金雕细琢,尽可能的展现书法的神韵。
不管怎么说尽人事听天命,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尽人事,那么就把自己能掌握的都要掌握住……,涵因想到这里,抬起头问道:“张妈妈在呢么,叫她老人家进来一趟。”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心事
正想着事情,皓宁却来了。见她正专心绣佛经,竟出奇的没有打扰她,向慕云、祈月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通报,便乖乖的坐在一旁等着。
涵因已经绣了半日,这事脖子酸了,便起身活动一下,一抬头便看见了她,惊道:“咦,你什么时候来的,怎的连动静都没有,慕云和祈月也是……”
“不怪她们,是我看你绣得专心,让她们不要吵你,我自己坐着就行了。”
涵因奇怪她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你的东西绣得怎么样了。”
皓宁呵呵笑了两下,“我的水平你还不知道,不过好歹能赶在老太太寿辰前绣完。”
“绣得好不好还在其次,重要的是这份孝心。”涵因笑着说。
皓宁却不知在想什么,好似没听见她说话,眼睛左转右转,似乎有话要说。
涵因便也不说话,等着她的下文。
皓宁吭吭唧唧半天,突然问道:“姐姐什么时候再去庙里上香,带着我一起去吧。”
“好啊,你想求什么呢?莫非我们三姑娘要去求个好姻缘。”涵因随意打趣说。
“呸,胡说什么……”皓宁却没像以前那样大喊大叫,声音倒是越来越小,脸也红了起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说:“姐姐也不正经起来了,我走了。”说罢转身就走。
涵因知她必定有事,忙说:“宁丫头还不快回来,走了就没意思了。”说着走上去,把她拉回来,让她坐下。
又叫慕云拿一碗蒸酥酪给她吃。之前皓宁一吃这个,立刻变得开心起来,今天她却似乎没有什么胃口。
涵因想起那日皓宁见到高煜的表情,猜想十有八九这个小妮子动了心思。不过她可没有掺和进去的意思,她现在自顾不暇,若是皓宁让她帮忙,而靖国公不同意这桩婚事,那她岂不是白惹一身麻烦,两面不讨好么。
于是,在皓宁忍不住想要对她说,但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她先说了:“过几日虞侍郎的孙子摆满月酒,舅母要带着咱们两个去呢。”
皓宁鼓了半天勇气,想要跟涵因说自己的心事,被她这一打岔,又没有勇气说出口了。只怏怏的答道:“有什么意思,还不是一堆人说个没完没了。”
“虞侍郎之前一直任过国子学司业,最近才调为礼部侍郎,他的学生多官家子弟,此次也都要来道贺,这次见的就不止是咱们府世交的几家。你可知,如今长安四公子都是他的学生。”涵因笑着说。
皓宁听了这话,眼睛骤然亮了起来,拉住涵因的袖子问道:“那他的学生都会来吗?”
“我堂兄郑锐就不好说了,他毕竟是远在荥阳老家,不知会不会赶过来,不过我二叔应该会派人奉上贺仪。其他三人,若没其他情况,应该是会去的吧。”
“那……”皓宁一激动差点直接问出来,好在她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忙掩住,改口道:“那会见一些新的人了。”
涵因知道她的小心思,却不说破,点头道:“的确如此,关陇这边的世家,跟我们山东大族的风气不同,姑娘们的性子都是极爽利的,也许能碰上和你脾气相投的姑娘。”
皓宁点了点头,又开始心不在焉起来。说不了两句话,便回去了。
涵因便开始犯了难,若是以后想要找高煜弄消息,恐怕是要困难些了,自己一要去温国寺进香,怕是皓宁便要跟着。若是到时候出了什么麻烦,她岂能脱得了干系。她思索良久,决定暂时不去联系高煜了,若是进香,就干脆拉着大太太一起,便是有什么事情,也牵连她头上了。
去虞侍郎家做客那日,天濛濛的下起了秋雨,让人感觉到秋的微寒。
这位虞侍郎名叫虞孝严出自会籍余姚虞氏,是现任礼部侍郎,其曾祖是当年世宗身边的名臣虞世基,虞氏是江左大族,素有名望,他之前还任过国子监博士,后来升为司业,在士子中声望甚高,皇帝提拔他也是看上了这一点。不少官家子弟都是他的学生,因此来给他家小公子庆贺百日的达官贵人还真是不少。
平郡王妃最后才到,却是贵客之中,身份最高的。她女儿襄阳县主跟在她身后,还是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
平郡王妃向纷纷给她行礼的众位夫人摆摆手,说道:“都是世交和亲戚,不必拘礼了。”
她自然是坐在主位上,先向虞侍郎夫人道了喜,又和相熟的几个诰命夫人聊了几句,便向大太太笑道:“上次管你要的人可带来了。”
大太太忙让涵因上前见礼。
涵因穿了一身宝蓝色齐胸儒裙,同色碎花上儒,茶色绣白玉兰半臂,略显低调保守,却给人以稳重端庄之感,肌肤莹白,眼眸深邃,仿佛一颗珍珠,从里面透出光华来。
平郡王妃起身拉过涵因,对旁边的虞侍郎夫人说:“上次我跟你说今天让你看靖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