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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夫人笑道:“恕妾身托大,因家中产业,对这些兵器略有了解,夫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军中,刀剑也并非全部,鄯州铁虽然不适合铸刀剑,却适合做枪头,骑兵在马上需要弓箭,还有弩箭,箭头都不需要用精铁,因为精铁偏软,穿刺的效果反而不好。何况,这些消耗之后还可以换。这些军器若是由鄯州负责,可比夫人从蜀中运来,成本低多了。”
涵因挑挑眉,看来池家早就盯上西北军只是之前插不上手罢了,她一笑:“夫人真是灵巧的心思怨不得人都说家有贤妇可旺族呢。”
池夫人一笑,略低下头表示不好意思,说道:“夫人谬赞了,妾身身无所长,只是以诚事夫人,知无不言,也望夫人明白池家对都督的一片忠心。”
涵因笑容深了深,并不接这话,只笑道:“池家有心报效皇恩,是大隋的忠诚子民。相信都督也会体察池家的一片赤诚。”
池夫人知道自己这话有些造次了,也不再说下去,只笑道:“拙夫也已经带着管事、匠人到了凉州,若是都督不弃,予以赐见,妾身家就感激不尽了。”
涵因又跟她闲聊两句,便把她送走了。
李湛回来,涵因把池夫人过来拜访的意图转述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她说的有没有道理,毕竟我也不曾舞刀弄枪好不好用就不清楚了。”涵因笑道。
李湛听了之后,很认真的说道:“她说的虽然是皮毛,却有道理,枪兵如果运用得当很有威力,如果能在鄯州出产好的武器,成本能够降下来,我就可以再募更多的兵。”
“那夫君准备见池家人了?”涵因问道。
李湛看了涵因一眼,冲着她的鼻子,就要伸手去捏:“为了夫人的马场,我也得见他们一面不是?”
“什么我的马场,这一次你要扩大骑兵,天云马场挑出来最好的战马都紧着你使了,长安的贵人们要的马都统统让我往后推了。”涵因躲开他的魔掌,白了他一眼。
“新选出来的骑兵还要训练,消耗比较大,对马匹的需要量也大,等过了这一阵稳定下来,就不会需要那么多了。”李湛没有偷袭到涵因的鼻子,顺手在她滑腻的脖颈上揉了一把。
“等有了鄯州马场周转起来就灵活多了。马场成管事也就不用整天向我这里抱怨马不够用了。”涵因想起自己给成管事下令,一定要弄到五千匹合格战马的时候,他苦着一张脸的样子,觉得自己的确强人所难了。
“有了青海骢,往后长途奔袭也不怕了。”李湛却想的是另一回事。
远在长安,也在发生着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作为宰相,陆宪已经很少亲自去别人家里做客了,身份有尊卑,他去别人家,就有各种接待礼仪麻烦得紧,跟大多数长安官员一样,还是在烟花地有美女相伴,谈天说地才觉得尽兴。然而今天,他却坐在人家的茶室,接受一个并不能称为朋友的熟人的款待。
那人披着重孝脸上还带着哀色,递给他一碗茶,说道:“多谢陆相吊唁家母,家中事务杂乱,礼数不周,请见谅。”
陆宪接过茶,说道:“虞相客气。老夫人已去,万望节哀,保重身体。”
“陆相说笑了,老夫已经丁忧,再不是什么宰相,往后也再没有踏足朝堂的打算。”带着孝的便是门下侍中虞孝严,前些日子,他八十岁的老母去世,于是他便上表丁忧,皇帝顺势便答应了下来,并没有按照宰相的惯例夺情。
虞孝严从来没有在实权部门待过,一直在鸿胪寺、礼部这种地方做闲差混日子,每天和一群文人雅士喝喝酒、做做诗便是他的全部生活了,因为皇帝把李明哲和靖国公轰走,想找个应声虫,才把他强拎到这个位置上,而他的资历不足以镇服群臣,而且在朝中也没有什么势力,他也不想跟陆宪分庭抗礼,于是也就老老实实的做应声虫。
现在,皇帝内有枢密院,外有天武军,朝堂上已经不需要这个摆设来牵制陆宪了,二品的三省首长,对皇权始终是掣肘,陆宪这个中书令还是动不了的,不过虞孝严之后,皇帝也不会再封一个门下侍中了,也许虞孝严就是大隋的最后一任侍中了。
陆宪看着自己的熟人们一个个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退出朝堂,心中也很是感慨,笑道:“倒是羡慕虞相能过上这清闲日子。”
“我是胸无大志之人,如今的朝堂已经不一样了,这个位置还是让能者居之吧。”虞孝严叹道。
陆宪心中一动:“虞相所说的能者,莫非是······王通······”
虞孝严品了一口茶,笑笑:“阁下心里比我更清楚吧,皇上已经提他做了左谏议大夫了,正四品下,加一个权知就可以荣任副相了,加上他是晋王之舅的身份,风头正盛啊,陆相可要小心了。”
虞孝严所说的副相就是正三品门下侍郎,正五品给事中加权知掌三品官还是有些勉强,但是正四品就没有问题了。这件事情陆宪自然早就考虑过了,只是虞孝严向来一副万事不经心的模样,没想到他却对朝局却有这样清晰的认识,看来平时真是小看他了,不过想想,能平平安安在朝中熬这么多年,岂会是个糊涂鬼。
他一笑,对虞孝严一揖:“多谢虞相指点。”
正文 第五百四十三章 楚王
临近年末;皇帝开始给泰王选妃了;唐国公府也不断的派人传回消息来;礼部提了什么人;太皇太后属意什么人;最后选来选去;皇帝挑了秘书丞宇文简的小女儿。
宇文氏这一支是杨广南阳公主的血脉;曾经贵为帝戚;后来也常与宗室联姻;和太皇太后的萧氏一族也有联姻;只是地位尊贵却没有什么势力;到现在;家族也只是在朝中任些清贵之职;宇文简是在崔澄升为尚书右丞之后就任的;太皇太后曾借着皇帝采?延钗募业呐19优蠊?但是却并不怎么受宠。
这一次;给泰王选妃;太皇太后便相中宇文简的幺女。皇帝没有什么意见;顺水推舟同意了。涵因没有在这上面多费工夫;皇帝是不可能放任皇子借助亲家培养自己的势力的。若是在这上面做动作;说不定还会引起皇帝的反弹。
之后泰王便改封了楚王。消息也很快传到了武威。
〃楚王……皇上在暗示什么……〃李湛一收到消息便赶快告诉了涵因;毕竟这是她的外甥。
〃汉高祖弟楚元王刘交是著名的贤王;到后汉的楚王刘英则是无宠的皇子;后来还参与了谋反……也许皇上是希望他安安分分做贤王吧……夫君可失望了?〃涵因也含糊其辞;总之皇帝也许只是单纯想把他封的远一点;告诉众臣;他并不属意这个儿子继承皇位;这是避免他改封开府之后;在朝中聚拢势力;再和李湛这个手握一方的外臣遥相呼应。
其实身为皇子;离储位之争远一点是好事;只是皇位的诱惑力太大;想要通过拥立之功;一步飞黄腾达的人大把;比如说涵因就没少打这样的主意。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许真是皇帝对这个孩子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呢。
李湛冷笑两声:〃本来就没指望;我猜着就差不多这个结果。〃嘴上虽然这样说着;手却攥了攥拳头;哼了一声:〃现在王通应该很得意吧;我听说皇帝有意让他权知门下侍郎之职;这事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怕是有七八分准了。〃
涵因知道;皇帝还是在忌惮李湛。因为陆宪在几次针对李湛的事情中。表现的并不是很积极;因此皇帝需要更强力的人手来跟李湛对抗。而王家除了之前跟唐国公府的矛盾;为了各自支持的皇子;必定是敌对态度。
〃其实;现在应该紧张的陆相吧;皇上这么明显的倚重;恐怕是想要分他的权。〃涵因笑道;她知道李湛心里不舒服;变个法子安抚他。
李湛想到陆宪肯定比自己更头疼;心里平衡了不少。说道:〃他一直提防着靖国公或者李明哲从外头回来;结果皇上却弄了这么一出。原本上边有个虞孝严。不跟他相争;门下省也都跟从他的指派;现在门下省没有了这个大头;王通成了首长;怎么可能听他的话。这下我们倒可以省省心;看看他们怎么斗。〃
〃夫君不是一直问我马球会有什么用吗;相信不久之后就可以起作用了。之前陆相一直拒咱们千里之蛙;现在恐怕不会那么排斥咱们了。〃涵因见李湛心气平和了一些;又说道。
李湛想起陆宪之孙陆寄文跟马球会的密切关系。心中一动;问道:〃失了;一直没问你;长安那边的马球赛怎么样?〃
〃很受长安百姓欢迎;几乎场??陆公子跟二表哥合作的马球队赢了吴王;拿了第一;很是风光了一把呢;他已经来了信;说明年还要继续搞下去。〃涵因笑道;这些世家公子什么都不缺;就缺这种对虚荣心的巨大满足感。
李湛笑道:〃看来陆相也没有排斥他孙子搞这个;我们算是搭上这条线了吗。〃
〃线是搭上了;不过陆相素来谨慎;想让他跟咱们坐上一条船就难了。〃
〃他在朝中沉浮多年;最擅隐忍;跟柳相明争暗斗那么多回合;最后还是把他斗倒了;哪那么容易轻易下注。〃李湛说起陆宪;倒是不掩藏对他的钦佩之意。
〃只是陆相也并非当年的陆相;他主政那么长时间;如今后进却要挑战他的地位;他还会像从前那样坐得住吗?呵呵;王通不是一直想要恢复太原王氏在朝中的地位吗;现在手握副相权柄;荣升为陆相的对手;终于达到目的了吧。〃涵因笑着;不由想起了王徵;她也算是命运多桀;好容易没有了王淑妃这块绊脚石;皇帝却重用她父亲;恐怕近期不会再给她升位分了;毕竟;皇帝一直很注重平衡之道;肯定不会让后宫和中朝都由一家把持;而且太皇太后也绝不会答应。
〃不少王家子弟入了晋王府做幕僚;王通可是下了死力了;晋王召集了一群文人编纂北朝的文集;说是‘素来文以南朝为盛;而北朝崔卢李郑王五姓高华;人才辈出;文采风流不逊南朝;只因战乱散失;名篇佳句不存;今人以为北朝不擅文;此乃谬误’;呵呵;这明显是在讨好山东大族啊。〃李湛冷笑。
〃真是个凝聚人心的好法子;哪家不想扬名立万;在声望上更胜别家一筹;何况萧家这种根基不如他们的;照样能用祖宗的文名压他们一头;这一招真是挠在山东大族的心窝上了。不知道是哪个幕僚出的主意。〃涵因的语气里却有夸赞之意;又看看李湛;知道他心里还在泛酸;笑道:〃夫君也不用太过担心;这个世上;向来是枪打出头鸟的;咱们的皇帝陛下;又是那种性子;他可是好容易把权柄夺回手里的;绝不会允许别人对他有威胁;哪怕这个威胁来自他的儿子;随他们蹦q;说不定都不需要我们对付;他们就会招皇帝的忌了。〃
李湛也察觉到自己心态有些失衡了;笑道:〃夫人说的没错;敬宗朝;太子和诚王争位;最后便宜了显宗。皇上春秋鼎盛;将来怎样。还未可知呢。我们能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已经是对泰王;哦;不;楚王最大的支持了。〃
长安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的;御书房中笼着热气;暖融融的。皇帝却总感到憋闷;把窗子开了又觉得发冷。
〃皇上;婕妤娘娘吩咐送来的燕窝粥还热着呢。〃刘公公见皇帝把笔放下;趁机劝皇帝吃些东西。王婕妤小产之后圣眷依旧;和李昭容平分秋色;但如今其父王通在朝中声势日?狗囱构钫讶菀煌?
皇帝〃嗯〃了一声;接过粥;吃了两口;又放下。又捡起桌上的奏章;说道:〃安禄山这个贼人就这么难缠。怎么派了那么多官军偏就奈他不得?〃
刘公公没有说话;其实皇帝也知道答案;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安禄山是胡人;作风狠辣果决;他的部下比如史思明等人;也都是一帮亡命之徒;他带着那些人抢完了就跑。官军来了;就跑回深山老林里;官军走了。他们再出来;河北诸县的百姓深受其苦;被抢了之后;这些百姓交不上租税;甚至难以糊口;干脆一咬牙;也投奔那些山寨做了贼;总比饿死强。于是河北的局势越来越动荡。
皇帝揉着额头;不由又咳嗽了两声;一阵头晕目眩;赶紧把奏章放下了;上一次吐血之后;这种症状就时不时发作一回;尤其是在他劳累的时候;太医和御厨房想了各种法子给他补身子;但依然没有什么好转。
刘公公刚要劝皇帝休息;忽然殿外有奏报;竟然是冀州刺史发来的急报;陆宪;王通;崔澄等即位宰辅也等在外面。皇帝先看奏报;本来还以为有什么危急情况;看完了之后;大喜:〃总算是有好消息了。〃
冀州刺史奏报;太平教新任教主卢时;感沐皇恩;率领太平教教众投效朝廷;并且发动在安禄山反贼中的教众;和官府里应外合;攻破山寨;一举端了安禄山的老窝;并且杀了安禄山手下的头号大将史思明;安禄山则在混战中不知所踪。
皇帝很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