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像每个人都终究会死去一样
它是隶属于生命完结的一部分
使得所有好心人的长眠
都怀抱着无可挑剔的幸福感
w w wxiao shu otx t。
VOL。154 十年
《t》xt小说天堂
作者于一爽
认识刘天差不多十年前。初中。互相都有好感。拉过手。也拿过他的礼物。刘天计算机特别好,用我照片做过挂历拼图什么的送我,我怕我爸我妈发现,全都放床底下了。最贵的是个swatch,表带是红的,那个表后来被我搞丢了。
后来中考完了就分开了。我上了一类,刘天不知道在哪儿。也没觉得难过分开的时候,总觉得随随便便就都还能见到。
就记得有天,高一吧,刘天骑自行车跑学校来看我,我当时跟最好的女同学一起往外走假装没看见他。当时我对高中生活都还觉得很新鲜。整整三年,和刘天都没再联系。
我念大学的时候,刘天去了大洋的另一边儿开始用鸟语念书。再见到的时候就是大四快毕业了。刘天回国,学的全没用,在工体开了家土耳其餐厅,是她妈的钱,他爸和他妈在他初三那年就离婚了。
后来有次他说请同学吃饭,找了好多人才找到我电话,我听声音,就知道是刘天,我说好,去。不过到底去不去我都没有想好。那么多年没见,也不知道人都变成了什么样,我特别紧张,跟工体门口抽了几根儿中南海点八,才进去,已经晚了,我很少抽那么多的烟。好几个同学都喝多了,一眼就看见刘天,还带着一女的,长得比我好看,我想就这样吧。我说我没怎么变。我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我觉得我变了好多。
后来造完了还剩几个不想散就又一块儿去旁边club,特别吵,又要了几打啤的,我和另外一同学,当时大家都管他叫黑子,聊开心了,就说了挺多念书时候的事儿。黑子问我怎么当时没跟刘天好,我差不多也喝多了,哈哈哈哈大笑说那现在也能好啊,然后很贱地看了刘天女朋友一眼。人家根本没搭理我,刘天和其他同学说这个说那个声音挺低。于是我又耍起来了,又要了一米tequila。码着一排全给灌脖子里了,顺着杯子边儿添了好多盐吃。那天酒钱是我请的,充大个儿,我当时刚去北京日报,工资挺少的。
怎么散的忘了。记得刘天问我能不能回家,那晚上他都没怎么跟我说话,我相信他是故意的。我说你看我像喝多了吗。当时22岁才过。回家就跪在马桶前头全吐了。自己看着都恶心。
后来又过了一段时间,换了工作,新工作很闲,就经常qq、msn跟刘天聊,又重新接上头了。天南海北,没怎么怀旧,有时候会吹吹牛逼,觉得景山的就是都特别牛逼。另外,还老问他国外好吗,他说是个小城市,挺没劲的,每天就是起床上学健身起床上学健身。我说其实也没怎么上学对吧,他一般就给我发个【嘿嘿】之类的鬼脸。其实也没那么多可聊的。
不过自己会做饭了。刘天说,还让我去他家吃。我说那你跟女朋友住一块儿,他说哪个,我说那个,他想了半天说分了,好像已经分了三个四个一样。
我说哦,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他说好。那就一起去吃。我说好。可是从来一次都没去过。那段时间,就是这样,两个人在网上天南海北聊,有次说到一同学死了,都挺吃惊的。是挺窝囊一男孩儿,从来不跟别人打都是别人打他,后来捅死一人被枪毙了。我说咱同学都没什么英雄事迹,这能算一件吗。我和刘天聊到这的时候不约而同哈哈哈哈大笑。后来他说晚上咱一起吃饭吧。
吃饭时候又说了挺多被捅死那同学的事儿,我说还记得初三还是初几啊,你拿课桌砸他,都不记得什么事儿了,我当时看得特别激动,好像他不会疼一样。后来俩人还说了好多特傻逼的老师,好像所有老师都是傻逼的化身,可是想想,当时最年轻的老师,也是最喜欢的,小何老师,教语文的,现在也得快40岁了。
说到这些的时候,再没心没肺的,也都有点儿伤感。记得小何老师辞职的时候,全班同学给校长写信,说不要让她走不要让她走。现在想想,真傻。而且就算她走了,我们还不是一样过得挺好。
就记得那天吃到挺晚,算是我第一次跟刘天单独出来吃饭,好像上学的时候都没有过,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帮人一帮人。呼啸而来呼啸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随着夜晚的来临,会让人改变对很多事情的看法,在他开的那家土耳其餐厅里,我觉得他还是很好看。如果我没有男朋友,我都愿意跟他好一下试试。
再后来,我真的没了男朋友,可是刘天又有了,当然我们也经常出来吃饭,可是其他的事情一次都没有做过。也并非缺乏经验。我们甚至挺长时间,差不多两年半,都是这样的关系,如果他没有女朋友的时候我一定有男朋友,而且感情尚好,或者反过来。好像两个人不能一起倒霉一样。
记得有那么几次,吃过饭之后又是挺晚的了,或者他送我,或者我送他,当时都还没自己买车,一起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在北京的、漆黑的公路上疾驰,我们互相攥着手,我看他手指都是黄的。我知道是他爸她妈离婚那年,他抽了特多烟。
直到25岁那年,事情终于出现了一点儿转机。刘天分手了,我也分手了,我说他女朋友真多,老玩弄女性。他说他挺想一个人的,我说你是双子座,最装逼了。
不过终于有一件事情确定了,就是我们现在可以上床了。其实早就可以,等到现在不值得。当然,在那之前和那之后,谁也没说要跟谁谈恋爱,都觉得会笑场,都觉得老同学,都不想太麻烦。
后来事情开始变得尿性起来,有几次是我不方便,有几次是他喝多了,再后来,是我换掉工作不停地出差出差,不多的几次回京他又都刚巧不在。他一直在做他的土耳其餐馆,我问他喜欢吃土耳其饭啊,他喜欢说吃什么都行,好像这件事儿不值得认真对待一样。反正刘天生意是越做越好,也挣了钱,如果想的话,就随便可以操到一个姑娘,因为那个地方是工体。
这样的关系又持续了一年多,随时准备着上床也随时错过。每次路过工体看那些长腿女人,我就知道肯定有一个和刘天睡过。如果一件事儿对一个男的太容易,我想不出来有什么理由不去做。
直到去年立春,两个人终于又有机会上床了,可能其实也就想完成一件事儿。都觉得滑稽的不行,后来衣服脱了,也激情澎湃得不行,但是突然间就又都觉得没劲了算了吧。觉得特别滑稽。为了把一直没干的事儿干一下,可也不是非如此不可。后来我起来去冲了个澡。
当然,那种时间那种地点发生那种事儿一定没人相信,可是就真的发生了。又好像我和刘天的关系就是这种设定,永远做不成爱,想到这种事儿心里就有阴影,后来盖着被子躺了挺久。盯着天花板。我突然特傻逼地说了一句,初三的时候咱俩怎么没好呢。刘天还在沮丧,没怎么说话,我于是又说了一句更傻逼的,我说我知道,你就那么站在校门口我怎么能看不见,你来找过我一次。他说那你怎么没理我当时,他这么说完全不是指责只是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也当然不想知道答案。我说我觉得你会理我,后来我和小媚,她当时是我最好的女朋友,都走出好远了,我回头再看你,你人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刘天说,这我都有点儿想不起来了。我说,你可能走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我觉得刘天就是这样的人,关键时刻都在掉链子。
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突然就又想起挺多事儿,想着想着我就笑了起来,刘天又抽了根儿烟,他觉得可以重新操我,可是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我说还记得吗,有次你约我去欢乐谷。当时才开,新开的游乐场听说都容易出事儿,你就叫大家去看,你怕我不来,就又叫了好几个同学,后来我真的没来,那些同学跟我说,你那天喷了特多香水,你好像感冒了,自己闻不出来,可是都快给别人熏死了。
(所有人名都是假的 其他的也许是真的)
wwW.xiaOshuo txt。
VOL。155 听着,我们正在谈论战争
《t》xt小说天堂
作者荞麦
开始只是像个玩笑。两个人从地铁出来,边走边嘲笑刚刚莫名其妙将手搭在陌生人肩膀上的大叔。他说:“人家又不认识他。”她说:“上一辈的人嘛,有时过度热情。”他穿着刚买的蓝色帽衫和灰色贴身裤,看上去像个少年,眯着眼睛掀开不妙的序幕:“对……上一辈,你也好算上一辈了哦?”
跟比自己小的男人谈恋爱最大的风险就是这些时刻:过分熟稔之后,他开始把年龄的玩笑当作日常练习。更可怕的是,根本没有任何目的,完全是消遣,像在谈论天气。往常她或许会笑,但可能是春天来得太早,她本来正心怀雀跃,但他的话无疑给了一个确凿的提醒:她正缓慢变老。接着会有人觉得她是他的姐姐甚至阿姨。因为,该死的男人老得好慢!想到这里,所有表情瞬间从她脸上消失了,像被一阵风刮走似的。她就用这样的脸对着他,他的笑容坚持了一会儿,也不见了。两个人并肩走了一段,她以为他会道歉,或者嬉皮笑脸地说:“开玩笑而已嘛。”但他什么都没说,反而显得比她更加生气,过了一会儿,他冒出一句:“别老是摆脸色给我看!”好像还不够糟糕似的,他又加了一句:“你工作不顺心并不是我的错!”
大部分人对战争的到来均无准备,但不得不承认,不管什么战争,总有埋藏已久的一根引线。
一场小型爆炸在她身体里发生了,爆炸的余波震荡着她的身体,她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但身体却蒸腾起一股怒气。这股怒气让她走得更快了。他稍微追赶了一会儿,便赌气般慢下了脚步,再过了一会儿,他已经落在后面看都看不见了。
到了家,本来应该把昨天的菜热一热吃晚饭。但她决定什么都不做,而是拿了饼干和牛奶,开了电脑看起了电影。他随后打开家门,见她这副架势,转身就进了厨房。一会儿,厨房散发出香味,她探头看了看,以为他会端出热菜,招呼她吃饭,以解决这场双边危机。但几分钟后,他只是端了一只小碗出来,里面红褐色,发出让她胃部蠕动的油香。她扫了一眼,估计他用昨天多下来的红烧肉炒了饭,黄澄澄的应该是鸡蛋。这时她才知道自己很饿,而且饼干完全无法解决。她装作去厨房烧水,看了一眼锅里,空空荡荡。他就给自己炒了那一碗。
没什么好忍耐的了。她走到餐桌前对他说:“别吃了!”
他头也没抬。“不许吃我做的红烧肉!”她伸手过去,把碗端起来放到了一边。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放,两手抱胸看着她,好像在说:“怎样?”。
两个人对峙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办才好。他索性再次端起碗,挑衅般继续吃了起来。万箭齐发。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过去狠狠按了一下他的头:“让你吃!”等他从碗里抬起头来时,下巴上沾着米粒,显得滑稽,她一瞬间差点要笑,但他两眼冒火:“你凭什么按我的头?”她很不高兴他竟然没有将这滑稽的场景变成和好的契机。于是,她又按了一下。这次他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痛得她叫了起来:“你要打我吗?”她当然知道他并不想打她,但冤枉他也变成了一种攻击的方法。果然他更加生气了:“要打你又怎样?”手上更用力。她想挣脱,但力气太小,只不过觉得痛。“女人确实弱小,被动。”瞬间她思考起了两性的差距,复仇的念头简直代表了所有弱小的势力。于是她用左手抓起油腻腻的红烧肉鸡蛋炒饭,往他领口撒了下去。
“啊!”他完全被伤害了,“我的新衣服!”她想:“人类真可笑。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物品会凌驾在人之上。”她用油腻腻的左手抓住他的上衣,威胁他:“放开我。”然而伤害已经造成,并不具备任何威胁的意义。他不仅没有放开她的手,反而也抓了一把饭,糊在了她的衬衫上。
两个人就像两块巨大红烧肉站在那里,发出诡异的香气。她看着衬衫上的米粒,油腻腻的左手,料想自己满脸通红,抓狂的样子……从小她就觉得自己必然能够摆脱上一辈男女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