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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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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电视台的编导主任叫什么?



有很多的,你想认识哪个啊?



有没有一个姓夏的?



我想想……好像没有。



噢,好,我知道了。



你问这个干吗啦?



没事儿,别人找我打听个人。



噢,你刚才好严肃啊,我吓死了。以为出什么大事儿了。



没事儿,没什么大事儿,我想休息了,我们改天联系吧。



好……那我挂了。再见。



再见。



我是个务实的人。我是说,我并不是个会耽于幻想和过去的人。作为一个老板,毕竟有太多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明年的业务,马上要准备的方案,业务部门内部的纠纷,团队新血液的补充,胡巧巧来上海后的工作安排……这每一件事儿,都比思考夏冰是谁要来得急迫。如果她存在过,她会来找我,如果她没有存在过,那么她就是胡巧巧。



今天是周六,我给我的助理打了个电话,她不姓夏,姓张。



喂,小张,方便吗?



赵总,方便的,您说?



通知团队周一早上全部按时到,w市的业务下来了,我要开会布置工作。



好。我马上发邮件,发完邮件会一个个电话通知的。



好。然后下个月我们会来一个新的媒介总监。我一会儿把她姓名和联系方式发给你,你让人事部门跟进一下这件事。



好。



再见。



再见。



在我办公室的门外面,还有一个空着的主管间,这个房间,是我有意无意留着的。这个房间离我的办公室最近。我打算把它安排给胡巧巧。



胡巧巧在一个月后,辞掉了w市的工作来了上海。



时隔一月再次面对她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完全不爱这个女人,她对于我,就像是一个陌生人。我爱的是夏冰,可夏冰在哪里?但那天早上的玉体横陈事件,让我无法摆脱胡巧巧,尤其她是林总徐总介绍认识的女孩。她在w市的官方仍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她的存在,让我得以守住w市的这笔大单。况且我是个年近四十的老头子,虽然保养的好,但年纪在这里摆着,还有一次失败的婚姻。而胡巧巧则年轻美貌,刚刚24岁。我们的关系很快在公司变得半公开化,同事们渐渐都知道了新来的媒介总监其实就是未来的老板娘。他们谈论的话题无外乎“老牛吃嫩草”,“男人就是越老越香”,“赵总胃口真好,这么年轻鲜嫩,不怕加速折旧啊”,“不过赵总保养得好,看起来就像30出头,倒也般配”,“离婚这么久终于找了一个,看来是熬不住了,光棍的日子不好过啊”“原来咱公司喜欢他的那几个都没看上,在外面找了一个”……这些八卦坐实着胡巧巧的身份,也让我的心里越发的不舒服。我不舒服不是因为他们八卦我的私生活,而是我想告诉他们,不是这样的,完全不是你们说的那么回事儿。我需要的不是这么一个年轻的,鲜活的,放荡的肉体,也不是这么一个在公司声若银铃跑上跑下指指点点,一副积极进取模样,帮我扎紧篱笆打点生意,还能在办公室里和我随时开战的胡巧巧。我需要的是我的夏冰。



可夏冰呢?随着日子的推移,我发现她并没有消失,她的实体虽然没有出现,但形象却越磨越亮。如果说我之前还会忘记她那天穿的衣服,面部的细节,身体的皱褶,腰间的暗痣,现在,这些东西都在我对胡巧巧的一次次确认中变得越发清晰。我曾经拥有过夏冰,她绝不是胡巧巧。胡巧巧没有灰色的毛衣,也没有任何一件灰色的衣服,胡巧巧不戴眼镜,接吻的时候不会仰起下巴,胡巧巧不等我脱她的内裤就会自己在床上躺好,胡巧巧的身体过于年轻过于有弹性了,不像夏冰那样,有一种成熟女人的柔软和丰腴……但胡巧巧天天守在我身边,像一个显而易见的错误,接受着所有的祝福。



最终没有熬过一年。



我自觉我和胡巧巧的分手非常必然,我实在无法忍受她了。但胡巧巧不这么认为,她认为是我玩弄了她。年轻女孩子们都乐于这样认为。大概上帝发明中年男子就是为了让他们玩弄年轻女孩子的。仿佛不玩弄一下,就是对不起上帝。所以她说我玩弄了,我就是玩弄了。她因此而愈发得理直气壮,声泪俱下。在家里闹完,又在公司堵着我的门口大吵大闹,不得已之下,我最后叫了保安。公司开了十年了,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儿。后来,我始终不愿再见她,最终拿出了一大笔钱才算了事。之后,一想起这件事,就有一股深深的厌恶和疲倦从水泥地板下钻出来,顺着小腿爬遍我的全身,仿佛我小时候被壁虎咬到的可怕经历。



别的人不敢和我说,只有几位跟了我很久的老同事找到我谈了一次,说是不是找风水先生来看一看,化一化这个桃花劫。其实他们的意思是我最好不要影响到公司的运营,毕竟这么多人跟着我吃饭,我要是中年危机起来,麻烦就大了。我说不用了,这个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确实不用了。因为胡巧巧对我没有任何威力。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就不用担心了。我在心里说。然后嘴上告诉他们,那这样吧,我周末去普陀山烧香。



经过我再三的奔波,弥补,w市的生意也没有受影响,胡巧巧拿了钱,也没有多啰嗦什么,年轻人疗伤快,我们并没有深仇大恨,世上的有钱人也不止我一个。但不久后林总特意来电话和我语重心长了几句,小赵啊,我叫你小赵,就代表我大你几岁,是你哥。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头一次的婚姻失败,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这不是让那个女人得逞了?我还记得她咒你一辈子得不到幸福呢?胡巧巧不错啊,多好啊,又漂亮又能支持你事业,你还挑什么呢?我说,谢谢林总关心。也是努力相处了一段时间,终究觉得不是很合适。长痛不如短痛,分了对大家都好。巧巧还年轻,找个比我好的还很容易,我就不要耽误她了。林总说,哎哟你糊涂啊,她自己愿意给你耽误你还不耽误,我觉得她对你还是有一点真心的。你真是的。我在电话这边不再说话。这终究是私事,比不上生意重要。林总看劝不回来,也就没再多说。



这个事情结束的时候上海已经是秋天了,我休了一个长假,独自去南方玩。南方是永无止尽的夏日,我独自一人,在亚龙湾的红树林酒店里住了下来。每天,我穿着当地人才穿的花衬衫,戴着草帽,到沙滩上去游泳,晒太阳,晚上则呆在酒店里处理工作邮件。我打算呆得久一些,年纪大了,肤色惨白越发显得老相,我打算把自己晒成巧克力色再回去。也是暗自想做出个重新做人的姿态。这种白天消闲,晚上工作的状态使我的精神变得松弛而自如,不论胡巧巧还是夏冰,这段时间都没有来打扰我。



呆到两个星期的时候,三亚刮起了台风,我只有呆在房间里看着外面樯倾楫摧。台风喘气的间隙,趁着雨停,我开酒店租给我的车,去市里补充了一次物资,路上的车和人还是不少的,此地居民们对于台风已见怪不怪了,除了一路上的防风林都倒伏了下来,三亚和平日差别不大。



不过,三亚这个地方,也是除了旅游业别的一塌糊涂,亚龙湾之外都破破烂烂的,我也没有兴趣多逛,在超市买完水果、食品,烟酒等必需品以后,我返身开回亚龙湾。毕竟台风随时可能再次发作。但到亚龙湾之前的一段郊区路上,我意外发现了一个在内地已经消失很多年的东西。于是停车,走了下来。



这是个小镇,应该是三亚郊区的某乡。这里有一些水果店,水果店边上是一些小旅馆,水果店门口站着一些黑乎乎的姑娘,水果店老板说这是提供特殊服务的黎族姑娘们,我看着她们茫然的脸只觉得酸楚。所以不再多看。从水果店到公路边的这一段很开阔,摆开了几张桌子,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趁着这台风的间隙,居然在炉子边汗流浃背地烤羊肉串和海鲜,这会儿已经过了晚上的饭点,人不多,然后在就餐区的尽头,摆着一个架子,架子上放着一个电视机和一台卡拉ok,一个精瘦的青年对着屏幕正在猛唱“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你让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



这当口儿,我看着这一幕有点上头。我愣了一会儿,走到了这摊子里坐下。一个背着收银包的黑姑娘凑过来问我吃什么,我随便点了点东西,然后含混地问,唱一首歌多少钱?我看起来又黑又瘦,穿着当地人的衣服,应该相当得岛民。



三块,黑姑娘仍然一眼看出了我的外来身份,她努力的用普通话回答我,先森,要唱吗?自己过去点。



等一会儿。我说。



然后我就坐在那里看那个小伙子唱。唱完伍思凯他又开始唱张学友,然后竟又嚎叫般地唱了郭富城的《狂野之城》。



坐了十几分钟,我还是没能去唱。最后吃完烤肉,开车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到离开,我都没有再出过亚龙湾的豪华酒店区。



台风过后半个月的一个傍晚,我午觉睡过了头。出来逛沙滩的时候,已经快封海了。红树林的沙滩很大,人也很多,这会儿,一波波的人流开始往回走。大部分是拖家带口来度假的,他们三三两两拿着帆板和救生圈,满怀疲惫的满足和愉快。我穿过他们,一个人执拗地往沙滩上走。大概还有半小时,我打算享受一下残余的海水和阳光。救生员们站在岸边的轮胎上,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并无阻拦之意。



我没有留在靠近入口的地方,因为那里还有些残留的人。而是远远地找了一片没有人的海滩,走过去,在沙地上躺下来,然后面朝阳光闭上了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传过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副腔调。



我醒过来,抬头看看和我说话的人,太阳照着我的眼,我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她一头长发。我说,是啊,你也没什么变化。



其实何必呢?她说。



人不就这么回事儿嘛。我说。



你们从商的人,这么感性,生意是会做垮的吧。她说。



我说,公司虽然艰难,但不还是过来了?



她说,你还说,你不觉得你这次又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她又说,但愿你不会难过。



我说,不论如何,我坚持。嗯,得坚持下去。



我闭上眼。



我感觉她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最后走开了。



救生员开始吹封海哨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眼眶咸咸的,又被最后的余晖照得热辣辣。我抓过潜水镜一把戴上,朝海浪里扑了过去。嗯,夏冰那天晚上的内衣是蓝色的。蓝色的胸罩,蓝色的内裤,蓝得像是从三亚的蓝天上掉下来又被蓝色的大海弹了回去。夏冰,夏冰,我一次次地朝着那片蓝色冲过去,又一次次地不得其门而入,结束了,结束了,救生员边吹哨边在岸边喊,嗯,我也想大声喊点什么,或者干出一些不符合自己年龄的事儿来,但海水堵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巴,左冲右突,最后从我的眼眶里嘶吼着,奔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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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62 老去的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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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东林



 



去年有一部很红的纪录片,叫《舌尖上的中国》,片子拍得虽然好,但是逻辑却弄反了,并不是那些食物丢掉了、风化了,而是我们的舌尖不行了。味道锈了,舌头也跟着老了。



 



品酒大师的舌头,可以尝出几千种酒的细微差别,说明舌头的品味本领,可以潜力无限。然而我们的舌头,却伴随着平日的粗糙、咸辣、重口味饮食,一天天地迟钝了,正所谓什么样的食客能造就什么样的厨师,什么样的饭菜也造就了什么样的舌尖,天下一物养一物。



 



在野夫的《看不见的江湖》中,他写了一个旧时狱友黎爷。黎爷是一级厨师,乃一代川菜大师黄敬临的再传弟子。有一次,野夫和他比做拍黄瓜,两盘菜不分名姓,大家盲吃,结果都说其中一盘好吃,翻开盘底一看,果然写的是黎爷的名号。黎爷做拍黄瓜有诀窍:诀窍就在一拍之中,野夫用的是铁刀拍的,黄瓜上有铁腥味,黎爷是用木片拍的,黄瓜的清爽皆还留着。



 



这让我想起做蛇肉来,蛇肉虽然细嫩鲜美,但也是怕铁,不能用铁刀和钢刀切,而是要用竹片切,一旦沾了铁腥味,就再也没有那种细腻、香滑和美味了,舌尖空无用武之地。



 



黎爷还有一个烧制卤肉的法门,烧卤肉大都知道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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