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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小男生,六七岁的样子。怯怯地抱着数学书,看着他们发神。
我过去逗他,干吗不吃饭呀?
不理我。
我摸出块巧克力,吃一块?
不理我。
我把巧克力分成两块,我们一人一块?只有最后一块了哟。
不理我。
我放弃了,把他一把抱在怀里,跟他聊天。
他慢慢跟我熟络,让我猜他是几年级。
我翻了他的数学书,还在教四则运算。
“嗯······一年级?”
“哇!你怎么知道?!”
他又让我猜他在几班。
这个只能碰运气了,“嗯,二班?”
“你······是不是超人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开始给我介绍,穿蓝衣服的是索热,拖着鼻涕的是安多。我朝索热喊,快过来玩呀!索热一惊,打了个喷嚏。鼻涕水儿喷了一脸,他提起袖子抹了抹,踢踏着腿跑过来。
小男孩们陆陆续续过来,我们玩了一中午小恐龙。大家围坐成一圈,我把小恐龙抛出去,抢,比谁抢得多。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游戏,玩了一中午。大些的孩子已经十四五岁,大孩子的骄傲让他们更羞怯,眼巴巴看着,偶尔指导一下小家伙们,就是不过来。
我们买了一袋糖果,朋友跟小姑娘们一起玩猜糖果。一人手里揣几颗糖,让人猜到底有几颗。
不远处,山顶有积雪,午后云雾弥漫。大家都玩得忘情,趴在地上彼此虎视眈眈。偶一抬头,恍如隔世。
不久,我们也要离开。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习惯突然的探望和消失。而我,陪他们玩了一会儿,并决定如果和院方接洽顺利的话,暑假再去陪他们玩点其他的。
而后去了茂县一座山上,山间一座寺庙。
牡丹开得繁盛,花朵低垂。菩萨是素色的,低眉垂首。阿坝一带风都极大,伞骨都折断。但此地的风,竟呼啸如海,天地在其中摇坠,海浪淹没所有,却忽而温柔下来。整个寺庙在风中习以为常地颤栗,梧桐花一朵,又一朵,缓缓坠落。后殿失修,村人重建了一座。一座小象端坐在废墟中,貅侧着头,燃尽的香火,风声尖啸。我们在山间,我们在寂静的海底。
我难以忘记,再不敢去。
次日又去汶川,步行去县城外的中学,想去看看去年做类似支教活动时认识的一个学生。如今她开朗很多,胸前挂着一支蓝色的小口琴。她激动地拉着我,告诉我她在四川省中学生科技创新比赛中获奖了。小口琴也随之晃悠。她坚持拉我去找其他学生,那些学生变化很大,他们抢着帮我背书包,咋咋呼呼怪我不早点告诉他们。我有些羞涩,竟然脸红了,非常感动。
槐花开得真好。
回成都,经行都江堰,满心都是嫩绿的惊喜。雨中的都江堰温软可人,在阿坝一带真是看累了昏黄荒芜的山。
鲸书,@鲸书,学生
:?
VOL。320 掌心向外
txt。小_说_天堂
作者徐江宁
一、
这是关于一个十岁自闭症小女孩儿和她母亲的故事,这个故事要从半年前开始讲起。
半年前,那是一个焦躁而又烦闷的午后,在火辣辣的阳光下,我拿着写完的论文送到辅导员那儿,就赶忙收拾行李,迫不及待地连夜买了站票,从东北小镇溪城只身来到了北京。
因为上大学时,学的是特殊教育专业,尤其在自闭症心理辅导这方面,稍微有一些经验,就寻思去一个自闭症的康复中心谋个工作。
刚到北京时,经与房屋中介各种咆哮与砍价,交完让我欲哭无泪的高价房租之后,我的兜里只有四元钱。在这繁华的首都,仅仅刚好够买两个馒头、一袋榨菜和一瓶矿泉水,以此解决掉自己的晚餐问题。
由于来之前,已经在招聘网站投了自己所学专业的相关单位,但都需要几天才能给回复。我决定先找个兼职,就在租房子小区附近的公园,穿上卡通服装,扮成熊猫人,发放售楼的广告单。
我暗想北京的房地产开发商可真够有创造性思维的,拿这么可爱的形象做这种事儿,真的可恶至极,不过再可爱的外表,都伪装不了内在那颗万般损人利己的黑心。
在接了这个兼职工作的第二天,我认识了一个自闭症小女孩儿,她的名字叫小雨。
小雨很乖,但非常的沉默,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看起来内向的小女孩儿。可只有她的妈妈心里清楚得很,她永远都会让别人看起来很内向,但实际上,小雨几乎不可能有一天能达到可以理解外向与内向的区别。
可怜的孩子,从出生的那一天,就被老天爷剥夺了情感支配权。
孩子的这种“内向与沉默”对于妈妈来说就是冷漠,就是一块巨石,无时无刻不在压着妈妈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二、
在我发传单的时候,与小雨和她的妈妈想照面。
我拿出手中的宣传单,热情地递给小雨的妈妈,并说:“您好,女士,这是望京新开的楼盘,看看吧。”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小雨不知道受到什么样的刺激,身体直挺挺的,用脑袋撞击我的腹部。俯冲的力量很大,就像一脚射出来的足球。
我的身体向后倾倒,手里拿着的一沓儿的广告单,随之扔得满天飞。不过在后退一步的时候,我还是定了下来,尽管腹部很疼,我还是拼命地往前窜了一步,用腹部接住孩子的头部。
虽然我当时并不知道小雨是自闭症,但我知道这绝对不是有意的,这显然是一次无意识的暴力袭击。
我当时断定,这孩子肯定具备一定的暴力倾向,并且不受自己的大脑支配控制。
所以当腹部接住孩子的头部后,我下意识地用我的双手握住孩子的手腕,以防止她对我进行第二轮的攻击。
不过因为我有相关学习的经验,并且反应及时,好歹没有出现更为糟糕的后果。
我用我大学学过的相关方法,在十多分钟的心理疏导下,孩子终于稍微平稳了情绪,又恢复到像石头一样,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后来,与小雨的妈妈的交流中,印证了我的臆断。孩子因为没有自我意识,这种袭击,施击者是不顾后果的。如果当时我不再一次用腹部接住孩子的头部,孩子就会以笔直的九十度倾倒,脑袋直接重重地撞在地上,其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
三、
在经历这场意外的小风波之后,我和小雨的妈妈就这样认识并成为了朋友。
次日晚上,她约我到她家做客,准备和她先生在家设宴,以表达孩子对我突然袭击的歉意。
我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很伤感,我深知这些自闭症儿童,他们父母的不易。
我大学学的是特殊教育,参加过很多帮助自闭症儿童的公益活动,见过自闭症儿童的父母一天一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们经常以泪洗面,但每每见到孩子后却强装笑容,很令人可悲可怜的是不论父母是装笑容还是露苦脸,孩子从来都是没有感觉的。但是每一家的父母,依旧笑着,灿烂地笑着,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他们的微笑会得到回应,孩子也会天真灿烂地回他们一个笑容。
就像正常幼儿园,父母接孩子放学后,孩子机灵而调皮的笑容。
小雨是一个很乖的小女孩儿,她从一出生就很沉默,沉默得让她的妈妈永远处于惶恐的状态,但一次又一次地鼓励自己,用生命燃烧的微笑,去打破这种沉默。
在我看来,小雨是快快乐乐地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的世界很纯澈,她就是一颗外来的陨石,不带有这个浮躁社会所具有的任何污垢。
到小雨家的时候,她的妈妈牵着她的小手,冲着她微笑,逗着她玩儿。可是小雨看起来并不准备要买账,把手指头含在嘴里,斜抬着脑袋,冲着天花板,两颗小眼珠子不停地转动,不停发出的“叽里咕噜”的声音,口水则不停地从嘴中流出,她的母亲就耐心地拿手绢给她擦拭着。
我见状,连忙把孩子的手指,从她的嘴中抽了出来。我告诉小雨的妈妈,以后孩子在做此类动作时,一定要格外注意。自闭症小孩儿的感触神经非常低,如果她把自己的手指咬出血,她都不会疼。最糟糕的时候,因为她感觉不到疼,她就不会像一般孩子哭叫,家长若不仔细察觉,就会造成孩子在一定程度受到伤害。
小雨是不愿意和我们共进晚餐的,她站在我们吃饭的桌子旁边,依旧望着天花板,偶尔嘴里呼噜呼噜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很诡异,不过也很有趣。
没有小雨参加的晚宴,我们吃得是很快的,孩子的父母没有胃口,我自然也吃不下去多少。用过晚饭之后,小雨的爸爸又为小雨准备专门的晚宴——玉米羹和土豆泥。他的爸爸笑着拿着食物,对小雨说:“小可爱,看爸爸给你准备的晚饭,都是你喜欢吃的。”
当我看到此情此景,眼泪都要夺眶而出,我学特殊教育的,所以我知道这是父母刻意准备的粗粮,因为医学上确实说自闭症小孩儿多吃粗粮。
这时候小雨妈妈告诉我,先生每天下班,都要去超市买比较好的那种小玉米,然后回来用文火给小雨做玉米羹,小雨非常喜欢吃玉米羹。不过有的时候,孩子“闹情绪”不吃的话,我先生就放到冰箱里,第二天早晨给他自己当早餐。然后晚上再买新鲜的,再给小雨做。
说完这些话后,小雨妈妈用手拄着头,看起来很憔悴,很疲惫。顺着小雨的妈妈坐的沙发椅旁边是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摊着好几盒药,我定睛一看,全部都是卡马西平。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四、
通过小雨妈妈的引荐,我就在这片小区附近的一家自闭症康复中心上班了。小雨当然也被托管在这,所以我有了更多与小雨相处的机会,我很欣慰,我打心眼儿里喜欢小雨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儿。小雨的妈妈、爸爸分别在出版社和政府机关上班,典型的长白班文职人员。
小雨的妈妈对我说,这家康复中心的工作人员经验都非常丰富,所以放心把孩子托管在这里。小雨妈妈觉得我和小雨有缘,她希望我能在这里既能储备更多的工作经验,又能多多关心照顾小雨。我很感谢小雨的妈妈,我答应她,我会好好地照顾好小雨,让她开心地度过每一天。
康复中心基本都是十岁以内的孩子,只有一个男孩儿,一米七多的高个子,但看起来也就才十五六岁的样子。第一次见到他,觉得他好像《海洋天堂》文章里扮演的大富,憨厚老实,敦实可爱。不过这个孩子不是自闭症,而是先天性弱智,不过心地特别善良。
听这里的工作人员介绍,这里都管这男孩儿叫“蜜瓜”。之所以会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男孩儿喜欢吃哈密瓜。这里的一位工作人员,是蜜瓜妈妈的远房亲属。每回蜜瓜的妈妈来接蜜瓜的时候,都会带一份切好的哈密瓜给他吃。
据了解,蜜瓜的妈妈是一个单身母亲,是从安徽来京务工的妇女,现在主要的经济来源是给附近一家大商场做保洁。在蜜瓜小的时候,老家当地的邻居都把蜜瓜当成一个傻子来看待,小伙伴儿们更是嘲笑欺负他。蜜瓜的爸爸嗜酒成性,嗜赌成狂,家里本来就所剩无几,被蜜瓜父亲一折腾更是家贫凄寒。他的父亲后来因为躲避赌债,而彻底失踪了。
蜜瓜的妈妈忍受不了讨要赌债的人频频去她家闹事,更有几次对蜜瓜大打出手,愤然带着孩子到北京来打工,一来寻思挣点钱,二来盼望在首都找到大医院能把孩子的病治好。
五、
当我在这里工作后,发现蜜瓜俨然是这里的老大哥,这里的大多数孩子基本都面无表情,唯有蜜瓜见到哪个孩子都傻头傻脑地笑着。他总是喜欢自言自语,并且含糊不清地说道:“妈……妈……哈密瓜。”
小雨和蜜瓜的关系很好,不过每次看到他俩打招呼的方式倒是挺累人。每次蜜瓜在呆呵呵的往玩具堆走的时候,小雨都会用脑袋去撞击蜜瓜的腹部,蜜瓜首先是疼得嘴一咧,继而轻抚小雨的头部,眼珠子瞪得好大:“哈密瓜!”边说边流着口水,一滴一滴地掉在小雨头上,我站在一旁看着这两个活宝,一时无语了。
来这儿工作的第三天,我发现这儿的工作人员在教这些小孩儿向别人说再见时那种摆手的动作。据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