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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死皮、清除角质、修剪指甲、打磨抛光,然后才能做各种造型。修成圆形、方形、异形;贴上钻啊、水晶啊;画上豹纹啊、蕾丝啊;还分英式、法式、台湾式;或者跟随自己的fashion icon做个蔡依林同款、张曼玉风格……
我觉得高贵的女人看她的内衣,精致的女人看她的指甲。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任男友有没有恋手癖。从远古时期起,女人就想尽一切办法引起异性的注意,无非展示两点:美丽,就是长得好看;风骚,就是性能力强。女人做指甲也不外乎这两点,一是为了漂亮,二是为了保养。
自己的指甲不美也有办法,可以戴假指甲。在清朝,假指甲的工艺可谓登峰造极。没有指甲油,女子就用凤仙花或指甲花染色,纯天然无污染。皇帝的女人们用金银、玳瑁做指甲套,镶上珠宝、翠玉,奢华考究,十分贵气。这些指甲套都普遍偏长,每当这些娘娘们对奴才不爽的时候,都用翘起兰花指,或扭他们耳朵,或打他们的脸,显得格外血腥。不知道她们的男人,也就是皇上,是不是喜欢这么sm感的假指甲,为此感到兴奋不已。
不知道是谁发明了美甲店,这革命性的壮举完全不亚于法国路易十四时期的第一家理发店。美甲店拯救了一切做家务的或是不做家务的妇女,让她们的手指性感,焕发青春活力。美甲店还是女人们聊天八卦、聚会消遣的最佳场所。想象一下,水晶帘的屏风后面,是一排舒适的沙发,拎着各种品牌包包的女人们,一边坐在优雅的美甲店里做指甲,一边与身边的女性同胞聊天,此画面多么轻松喜悦,多么栩栩如生。
美甲师通常也都是女性,她们很快就与自己的客人们打成一片,也只有成为朋友的关系,才能在这么激烈的市场环境下占得商机,留住客户。美甲师们对自己的客人总表现出无微不至的关怀和超强的记忆力,上一次修指甲是什么时候,喜欢怎样的造型,甚至喜欢喝什么口味的茶,她们都能倒背如流。
有回我的一个哥们求我陪他逛宜家,因为他觉得一个男人逛宜家是世界上最苦闷的事情。我答应他的条件就是先陪我去修指甲。他觉得美甲店是女人呆的地方,死活站在门外等。一坐下,我就被欢乐的八卦吸引住了。
“我昨天看见你跟你的男朋友了,他是做什么工作的?”美甲师问她的客人,其他人都侧耳聆听。“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啦。”客人一边若无其事地应着,一边接过色盘,挑选颜色。“那他肯定是追求者。”这样的对话让这个客人心花怒放,她举起一只看看上完颜色的指甲,吹了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
“经常来找我做指甲的那个混血女孩,原来已经结婚了,老公是个法国人。”“是啊,我也看到了,他们那天在我们门前走过。”两个美甲师的谈话吸引着客人们的好奇心。
美甲店绝对是世界上最八卦的场所。也是女人们交换信息,争奇斗艳的地方。听着这些大大小小的八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那位哥们跑进来付钱,还假模假样地关怀问道:“这次做得好吗?”我立刻感觉到,四周安静了下来,余光处一排沙发上的脑袋齐刷刷转向我,羡慕嫉妒恨油然而生。我跟哥们快速出了门。我问他,“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他一脸坏笑,“我还不知道你们女人,给你满足一下虚荣心!”原来男人不是不懂女人们为什么这么热爱美甲店。
有一天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正津津有味听着广播里的两性专家在解答听众的热线电话。女听众焦急地说,“我们亲吻,拥抱,我们的关系非常棒,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里不行?”两性专家却话锋一转,问起了女听众是否有美甲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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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70 有爱
t。xt。小。说。天。堂
作者小饭
谈资
好几年前我写过一本小说叫《我年轻时候的女朋友》,从这个书名你就知道我写那本书是什么样的心态。
七年过去了,我对爱情的理解没有“进步”,反而更“原始”。
她似梦如幻,她无比“真诚”,而且也吸引真诚的人去接近。
其实谈论爱情大部分时候是可笑的,这种可笑程度就好似谈论理想,谈论道德(爱情、理想和道德,通常只有做了才有意义)。
但再可笑,也得鼓足勇气谈。至少我认为大家对爱情的不同理解是朋友们在一起最有趣的谈资之一。与爱情有关的都可以成为我们的谈资,甚至包括陆琪。
嗯,是老天发明了爱情,又给了人们陆琪。至于人世间到底是先有爱情还是先有陆琪,这就成为了我和身边一些朋友的疑问。
无论如何,谈爱情总好过谈美食吧——谈论爱情,会让人变得柔软。谈论美食,容易让人饥饿。
饿了我就容易恨,你们呢?
奴隶
我们都是基因的奴隶。爱是基因中最深藏不露的定时炸弹,青春期的时候你会自己引爆她。
初中时候,我们14、5岁,懵懂,对异性开始特别关注,害羞一点的悄悄关注,执行力强一点的能做到互相关注。
高中时候,我们16、7岁,养尊处优,衣食无忧,原本是实践爱情的黄金时段。但也往往会发生取消关注这样的状况。甚至还拉黑。
根据我的经验,从互相关注到拉黑,总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有人不承认,我看到好多人默默点头了。
后来,有的人去别的微博玩了……
直到我奔四这样的年纪,看过一些电影和书,活了一些年月。面对爱情会用马甲,已经是潜水多过于发言。常常去微博和身边四处搜索“爱情”,看看大家伙儿现在怎样谈论她。并很高兴大家还在谈论她。都是不自觉的,甚至都是被迫的喜欢谈,喜欢听。
故事
昨晚一个梦,梦见我跑了三里路来到营地:“报告长官,我发明了爱情。”长官笑了。他说:“傻孩子,爱情是前人发明的,你最多只是发现了她的存在。”
醒来,觉得自己又长大了一天。
很喜欢声音玩具的一首歌,叫《艾玲》,我更多次把她写成《爱玲》。那是一个更长的梦。
我有一个朋友,他爱很多人。很多人也爱他。听上去很完满。不幸的是,他结婚了。下面的故事,我就不讲了。
还有一个朋友,他自称深爱他的伴侣。海誓山盟,盟得狠毒。喜剧的是,毒誓没有起到作用。
真的,这是喜剧。我越来越肤浅低俗,爱看喜剧多过于悲剧。主要是因为悲剧已经太多了。
我知道你年轻时候也有过几个女朋友,后来的故事你也不想让我讲了。
一个
但我还是要讲:关于一生只能爱一人,如果谁能做到,我给他一面锦旗。反正锦旗成本也不高。
做不到的,我来拍拍你的肩膀。我的意思就是,做到,很好。做不到,也没关系。强迫自己做到,那是强迫症,得治疗。
生活中大体来说我是现实派——反对撒谎,敬畏诚实。
一对一的爱情,很多时候是一个骗来骗去的把戏。在这里“骗”是个中性的词,意为“说话”。
骗得好,伟大。骗得不好,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说没有这个爱人活不下去,是极端,是表忠心,是一种修辞,或者只是吹牛。“我爱你”可能是诚实的,但“我只爱你一人”,sorry baby,你会爱我们的孩子的。
然后我们开始争辩爱到底分多少种。你强调你的爱是男欢女爱,浅薄的家伙。除了亲吻我爱抚我,其他时候你不爱我?
爱是关心,有关心灵。爱是关注,有关注意。爱是关怀,有关拥有和怀抱。爱你所爱,是因为你的所爱能让你开心满足,会心微笑面对生活中令人不安的那一部分。
爱情就是我们的一个命名,她存在,她美好,她永恒。她是人类幸福感的来源之一,甚至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亲爱
若世界末日后只剩你一人,你会选择生还是死?
少年pi没有杀死老虎。他知道没有老虎的陪伴,他活不下去。
关于活在世界上的动力,我的意见是:亲朋大于爱人,爱人大于陌生人,陌生人大于老虎,老虎约等于无人。
其实,爱人转为亲朋的比率是很高的。爱和亲,催化剂只是时间。睁眼的时候看到你,闭眼的时候睡着你。马上亲爱,很快成“亲”。
所以,爱说到底就是陪伴。
最后要祝福全世界的爱情,和以爱为名的所有一切。这样做没坏处的。再回望和守护自己的那一份。这样做有好处。
嗯,好处坏处什么的,爱才是最大的人生成功学主题。
有爱,更容易见春风,活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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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71 最后一课
t…xt小说天堂
作者木心讲述 陈丹青笔录
(一九九四年元月九日,在陈丹青纽约的家)
同学们,新年好。
今天很难得。那么冷的天,世界文学史结束在很冷的一天。讲课要结束了。
我来讲讲我是怎样讲文学史的。本来是想把本世纪各个流派全讲完,可是想想,这样讲,能托得住五年讲下来的文学史吗?
用另外一个方法讲。讲讲我这个示众的例子。从前杀头,是要示众的。这样讲,比较难。向来我在难和易的事情里,择难,从难处着手。这已经是我的第二本能了。
花了一天两夜,写了一个总结性的东西。完全离开文学史。要托住文学史,要一个够分量的结尾。
这是我六十七岁时讲的课。等你们六十七岁时,可以看看。像葡萄酒一样,阳光,雨露,慢慢成熟的。伍尔芙夫人讲:“我讲的话,你们不会懂的。”那时她也六十多岁了。
年龄非常要紧的。我三四十岁,五十岁,都读过伍尔芙,六十多岁时,看懂了。看懂她对的、不对的地方。
我敢于讲,我今天讲的,你们可以在六十几岁时读。读了想:幸亏我听了木心的话。
我听我自己的话。我听的话,是别人告诉我的。比如尼采。我听他的话。不能想象没有尼采,没有从前的艺术家讲的话,不可能有我的。
幸亏我们活在二十世纪,前面有两千多年,甚至五六千年历史。
今天我的最后一课,和都德的“最后一课”,性质完全不同。法国人而不准上法文课,那是非常悲哀。我们恰恰相反,中国人,中国文化,还没有被消灭。
我对方块字爱恨交加。偏偏我写得最称心的是诗,外国人无法懂。诗,无法翻。外国人学中文,学得再好,只够读小说、散文,对诗是绝望的。中国字,只能生在中国,死在中国。再想想:能和屈原、陶渊明同存亡,就可以了,气也就平了,乖乖把“世界文学史”拉扯讲完。
现代艺术,流派,越来越多。这是个坏现象。上次讲过一个公式:直觉——概念——观念。从希腊到文艺复兴到浪漫主义,人类可以划在直觉时代。直觉的时代,很长,后来的流派,都想单独进入观念,却纷纷掉在时空交错的概念里。
所以我一气之下,把二十世纪的艺术统统归入概念的时代。将来呢,按理想主义的说法,要来的就是观念的时代。
我呢,是个翻了脸的爱国主义者,是个转了背的理想主义者。是向后看的。拿古代艺术作我的理想,非常羡慕他们凭直觉就能创造艺术。
我爱人类的壮年、青年、少年、童年时期的艺术——文化没有婴儿期的——人类文学最可爱的阶段,是他的童年期和少年期。以中国诗为例,《诗经》三百首,其中至少三十多首,是中国最好的诗。到了屈原、陶潜,仔细去看,已经有概念。屈原么香草美人,陶潜老是酒啊酒啊。
《诗经》三百篇,一点也没有概念。完全是童贞的。
李白、杜甫,更是概念得厉害。到了宋,明,清,诗词全部概念化。由此看,我的翻了脸的爱国主义,转了背的理想主义,事出无奈,但事出有因。
讲开去:一个人到世界上来,来做什么?爱最可爱的、最好听的、最好看的、最好吃的。
无奈找不到那么多可爱、好听、好吃、好看的,那么,我知道什么是好的。我在“文革”中不死,活下来,就靠这最后一念——我看过、听过、吃过、爱过了。
音乐,贝多芬、莫扎特、肖邦,等等。食物呢,是蔬菜、豆类,最好吃,哪里是熊掌燕窝。爱呢,出生入死,出死入生,几十年轰轰烈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