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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小姐细长的小腿迈出电梯,尼克继续搭到五楼,再快速地顺着安全梯到七楼。很好,七楼之一和之三的都还没回来。
从冰箱拿出瓶智利白酒,给自己倒上一杯,该整理鱼了。清除内脏,洗干净,用布抹干,再将香料切段塞进鱼肚,鱼身洒了盐和胡椒,抹上橄榄油,放进阳台上的小烤箱内,中温烤个十分钟。在阳台上烤鱼有几个好处,屋内不会有太重的味道、小厨房可以做另一道菜,对尼克而言,更重要的则是鱼香味多少会传到邻居的鼻子里去,这样他们以为之二有女主人,是个正常与温馨的小夫妻家庭。
喝口酒,尼克放上音乐,黄昏时分适合爵士,放松心情。节瓜、西红柿与马铃薯都切片,也抹油洒盐进平底锅煎煎──要记得,明天得买个烤网,这些根茎类的蔬菜毕竟用烤的才香。七点应该能吃饭。
打开ikea买回来的折叠式小木桌,将桌腿支好摆正,铺好餐盘垫、刀叉、餐巾纸,对,再倒杯酒。一个人吃饭该配什么呢?电视?太吵。书?吃饭不能分心。看计算机?不行,最近寄来的垃圾信件全是色情图,伤神。将音量调大些,还是音乐最好。
不行,有个程序忘了。尼克洗了脸、洗了手、脱下外套、取出别在腰间的glock 22手枪,它装上十五发的弹匣也才重一千三百公克,一公斤多一点,还有三道保险,尤其是扳机上的两道保险使枪不易走火。做一名职业枪手,重要的不是连发速度,是射击那一枪时的稳定与安全性。
烤好的鱼配上表层略带焦黄的瓜、茄与马铃薯,两片面包装在小竹篓里,右手边是刀子,再右边是glock 22,再右边是弹匣,再右边是皮制的枪套。
喝口凉沁的酒,尼克握起刀叉,静静的开始他一个人的晚餐。呵,鱼好,皮香肉嫩。之一的夫妻带着两个念小学的孩子回来了,尼克听到窗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隔壁太太今天又烤鱼耶,他们好恩爱的样子。”
“大概搞电子业的,”换成男人的声音,“都不跟人打招呼,宅男宅女。”
糟,忘了件事。
尼克取过枪,拉开枪膛,发出轻脆的“卡──”一声,他取出枪膛内的那枚子弹,放下枪。
他忘记甜点了。
、。
VOL。95 杯酒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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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行水上
福建阿亮是我见过喝酒风度最好的人!他没喝时人什么样,喝过以后人还是什么样。来合肥的时候我们俩在德胜园吃饭,他一个人喝了八两多。临走的时候还拿走桌上几瓶啤酒说:“晚上我回宾馆在房里看电视喝哦,你们没人要吧?”我给他倒酒的时候,他说:“你大概酒量不行吧?你能喝多少喝多少,不要勉强就好了!”有他这句话,我就不死鸡撑锅盖了。其实我也能喝点,但是酒品不好。喝多会吐,会激动得要跳水、咬人、话痨,背唐诗,背现代诗。一般发展到背现代诗的时候,那一定是喝得非常多了。比如“女人的肉体,洁白山峰。洁白的腿,我用劳动者的身体挖掘着你,使得儿女从大地的深处跳出”,然后就听到不知从哪个角落里传出一声:“臭流氓!”
我喝多了就不择地方的吐。不是我自己不想吐到卫生间里,是实在坚持不到那里。其实我心里明镜一样,但就是做不到。有一回甚至吐到一个朋友的脖子里面,喝之前在楼上,喝完之后他把我背下来,他刚装修好的房子,怕我吐在他家里老婆回来会骂死他。我央求他说:“我要躺一会儿,就一小会儿!”无论我怎么求都不行,他非要把我背下楼,我在他后背上昏昏沉沉的。他下一步楼梯,我的头就点一点。结果我就吐他脖子里了,完全不是故意的。热乎乎的酒和饭菜咀嚼后的流质,就顺着他脖子一路淌下来,跟泥石流一样。
他把我扔在楼梯道上,脱了羽绒服。把手勾到毛衣里面掏,掏一把还汇报说:“哎呀!你吃了不少糖醋排骨,我说呢怎么一股酸味。”我一听又吐,把肠子都吐出来了。我一边往回顺肠子,一边喘着粗气说:“我说要躺一会儿,你非不让躺。躺一会儿怎么啦!躺一会儿怎么啦!”他半蹲在我面前抹着眼泪说:“兄弟!体谅一下。我不容易啊!常娥就是一只老虎,是老虎托生的。你不知道就她事多,抽根烟她说家里有烟味,厕所里不行,阳台上不行。要抽到楼下小花园里去抽。酒更不行,说闻到就想吐。说酒糟只有猪才喜欢吃!说闻到酒味就想到酒糟,就想到猪,想到猪圈。”如今她老人家下了玉音:酒友一概不许进门。他背我走相当于毁尸灭迹,然后好回家清理作案现场。常娥是他的老婆,后来他们离婚了,听到他们离婚的消息,我差点高兴得脱光裸跑几圈庆祝一下。
阿亮喝酒完全不是这样。他有自己喝的原则,但也不死守。比如白天不喝酒,晚上才喝。但白天我说喝一点青梅酒,阿亮也没怎么贞烈,我说喝他也就喝了。后来还是我自己甜到受不了,跟阿亮说:“这里面冰糖大概放多了,我们俩还是吃饭吧!”阿亮是下午火车,说是到南京看一个朋友。说有十年没有见到这个朋友了,现在酒吧不干了,正好到处走走看看朋友。我问阿亮你对风景感兴趣吗?他说一般吧,我对人更有兴趣一点。各种各样的人,这几年是这样,再过几年这人又那样了。比如文艺青年成功转型成商人,或者商人转型成文艺中年了。结婚了,又离了。然后又结,然后又离。阿亮跟山一样不动,单着。世事变幻无非象云绕着山腰。不耽误人也不耽误自己。我问阿亮说别人劝你结婚的时候,你怎么办?阿亮说,我劝他们离婚呀!比如你们都结这么长时间了,赶紧离了吧。时间长了就不大有人劝我了。
我问阿亮你难道没喝到失态过吗?阿亮说没有,顶多话多一点。厦门酒友在一起喝酒,喝多了都是我一家一家送。像这种擦屁股的事情我干得很多。最讨厌的是喝完酒后调戏妇女的,这种人不能跟他一起喝酒,尽给你惹事!我问他有女的调戏男的吗?他端着杯子想了一会说:“啊!这种情况也有很多,酒会使人的控制力下降,他们潜意识里的东西就暴露出来了。人大概有三个层面的意识,比如说会凭着习惯做一些事情。一个酒鬼走路迷迷糊糊看见汽车也会躲,吃完饭还会结帐、数钱,知道把钱揣到口袋里。有些人接着喝会失去意识,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在干什么。比如一个平常十分斯文的人突然秽语连篇,或者一个非常绅士的先生调戏起妇女来了。这说明这个人潜意识里就有这种倾向。只不过教育或者社会风俗使他这种行为没有被激发出来,现在酒这个媒介把它一下给激发了。然后这个人又清醒了,慢慢驱虎进笼。时间长了大家忘了他的这种行为,其间会被当成笑话说说。因为这个不是这个人的常态,只有在很特定的情境下才会出现。还有一些人喝完酒有暴力趋向,比如会自残或者打人什么的。啊!这个我亲眼见过。我见过一个酒鬼从三楼跳下来,当时摔得不能动了。后来楼上又下来几个人把他抬到医院去了。服侍酒鬼是个相当要需要爱心的工作。有些酒鬼喜欢说话,说个不停。就那么几句,比如‘我是什么样的人?’或者竖起一个小指头晃来晃去说:‘这点酒,算什么呀!算什么呀!’最讨厌的还有人用手肘勾着你脑袋,头抵着头。你又不敢使大劲拽,醉鬼力气大着呢!万一拽个身首分离,可怎么办?”
阿亮说,话痨算是好对付的,话痨总有说累的时候。最怕酒友是个胖子,如果他又住在楼上,而且没有电梯,那就遭罪了!
他又讲了一个故事:“我有个朋友身高一米八几,体重近两百斤。有一回喝多了,我们三四个人送他回家。真是扶到东来又到西。一边一个人架着,后面还跟着一个托腰的。不然他就一路往下滑。到了他家所在的小区我脑子都蒙了,他家在六楼,这个醉泥鳅如何上得上去?他已经站都站不起来。我们在楼下按电铃,按了两声对讲机开了。他老婆在里面问:‘又喝多了吧!’楼下几个酒友说:‘不多!不多!就二两,单位招待,没办法哦!’这时候旁边有个人说:‘快闪开,上面要扔东西了!’接着大家四散跑开,我还在那里发楞。跑到草坪上的人冲我喊:‘阿亮,快闪开!’我这时脑子里电路才被接通了,撒腿就跑。跑到小区的绿化带里然后朝楼上看,六楼的纱窗推开,从上面扔下一个大黑包。”
阿亮说,他还在奇怪楼上扔下来的是什么东西,那几个人倒是配合默契地把黑包给打开了。有防潮垫、被子,还有一盘蚊香。那几个人把防潮垫铺开,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胖子搭过来放倒。然后盖好被子,在上风口把蚊香点好。有个人说把口袋掏掏,然后掏口袋,把驾照、钱夹、工作证、身份证,还有钥匙串都装好,夜里让小偷给偷走了可不是玩的。剩下来的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二百来斤连贼也没奈何了。他老婆就抱着手臂站在窗前看着,一直看他们弄好了,才把灯灭了。几个人忙了半天连声谢谢也没捞到,站在那里抽了根烟,就摸摸鼻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大清早,鸡不叫狗不咬的。那胖子醒了,像鲁智深一样摸摸脑袋,一头雾水。说了一声“惭愧!”然后撅起屁股收拾防潮垫、被子,他知道那里有绳子,把它们捆成一卷,背在肩头上像个长年打短工的人似的。他又按响了六楼的门铃,叮——叮——叮。门开了,胖子背着铺盖卷轰隆轰隆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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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96 邓丽君的名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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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甘鹏
邓丽君的纪念馆开在高雄爱河边——但她和这个城市的渊源其实不大。就好像在桂林也开有一个邓丽君纪念馆,邓丽君自然是没有去过桂林亦没唱过什么和桂林有关的歌。只是桂林和高雄一样是旅游大城,这背后的潜台词也算明显,丽君搭台,旅游唱戏。
拿到的高雄旅游手册第一页就印着邓丽君纪念馆的介绍,坐上出租车,不用告诉具体地址,司机已经能报出门牌号。因为一直有大陆游客拿着简体字写的地址纸要打车去往。当地人倒是不怎么去的。也问了高雄本地的朋友,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听说过但没去过,也没有特别想去。提起逝去的歌后,台湾人对凤飞飞的感情似要更深一些,对他们而言,邓丽君是个很早就离开台湾发展的耀眼名字。
台湾人可能没办法理解邓丽君对大陆来的人们的意义。改革开放的符号、抚慰人心的天籁、某种意识形态的探寻……
以我本人来说,我是80后,我听流行音乐并没赶上“白天听老邓晚上听小邓”的年代,但印象中小时候录音机里永远传着“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照大地”的柔软歌声。那是童年的背景音。
台北的“筠园”去过,背山面海,风水宝地。
高雄的这个纪念馆,之前有沈阳的朋友去过,我对他拍回来的照片大为不满——为什么好好的“邓丽君纪念馆”,被拍成了那副样子?
当我到了位于爱河边的邓丽君纪念馆门前时,我发现我错怪朋友了。不是他的错,这个纪念馆本就简单,它是一个车库改建的。
门外的风景还算不错。蓝天白云是高雄的常态,爱河边也缀满色彩斑斓的花朵。是邓丽君歌曲中“如果我要谈爱的时候,我有四个愿望……”那样明亮愉快的调子。
而门里是另外一重世界,昏暗是首当其冲的感受。车库只是做了最简单的装修,墙壁裸露的砖头上刷了白漆,天花板吊了彩条。邓丽君的大幅照片挂着,有不少居然是泡沫纸打印的,已经卷了边。
物品却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邓丽君的宾士车、邓丽君的舞台服装、邓丽君的香奈尔与路易威登项链还有包包手表,甚至她的床、沙发、脚踏、体重秤,家中曾摆放过的假山石……都在此了。位于香港赤柱的邓丽君故居几年前出售了,这些大件小件、随身细软,都被一起打包回了台湾。操持这个纪念馆的是邓家大哥邓长安。他在靠里面的房间摆了一个桌子,接受参观者的问询,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