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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确信打我认识你到现在就没见过你这副模样。”
要说让他相信,这位尊贵的皇子殿下只是吃饱了没事闲着干这绝对不可能。在那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甫一出生就面对着相互矛盾的局面:一边是自己血脉的至高无上,立足于帝国最上层的势力之中,这带给他无边的荣耀与应有的辉煌;一边却是来自于同一血脉的束缚和排挤——就因为迟出生了六天,在法律条文的明确规定下,除非上面那位出现严重的失误并被元老院罢免,否则便表明了他与绝对权力的无缘。更荒谬的是,因为皇权而引起的战争是被许可的,为了永久性保存自己脖子上的这颗脑袋乃至成为未来的亲王,在王位上新的决策者未成功登基之
前,他不得不将自己困在精致的牢笼里连一步都不迈出去!
寒江很清楚地了解他这位友人——在那样的境遇之下,蓝色只能选择蛰伏,可惯来长的时间里只能专注于一样事物,很容易带来某种并不喜闻乐见的改变的……很简单,蓝色的性格出现某种不能称之为缺陷的缺陷——大多数时候他甚至把自己都当成了一场游戏!
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全然忘记自己的原则?会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傻子一样把自己硬生生贴上去?……等等!情窦初开?
寒江结结巴巴地说:“你是看上她了?你当真是看上她了?!”
“显然。”
听到好友毫不犹豫的回答,他神思更加恍惚:“可为毛我老觉得没那么简单……你这人渣压根就不像是个会一见钟情的家伙……”更像是、更像是找到了什么符合心意的对象,然后顺其自然就开始……他突然警觉过来,这货是在玩养成?囧了半天,忽得恶狠狠问道:“你现在准备带你的心上人去哪?”
蓝色含笑回道:“古墓。”
那边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吼:“我擦了去!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丫居然狠到这份上了!”
古墓派——那是什么地方?女人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个性一个胜一个的变态——当真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一般人都受不了的憋闷啊。都说古墓派弟子冷傲似仙淡漠如鬼,美丽苍白而且也无情,虽不至于像灵鹫宫那般仇视男人,只不过总在那人情味淡得比空气还稀薄的地方待着,还能指望好到哪里去?虽说总有男人前赴后继地去送死,但以寒江的眼光来看,纯粹就一扭曲人性格的门派——不同的是灵鹫宫是先天的,而古墓派是后天的。把自个儿心上人塞进那种地方,这究竟是爱呢还是恨呢?
而且以寒江对这人的了解,潜藏的用意明显不止这么一点!那个女孩子他已经能认定绝对是个新手了,而且身上的气质出乎意料的纯净,才初进游戏就被蓝色这人渣拐了,就算安然在古墓待下来,进了那门派性子必然就会越来越安静,派内弟子的交往原就不会很深啊,更不会与其他人有多少交流,如果有事的话会找谁?还能找谁?而且古墓派有一条变态规定啊!
“入派女子须点守宫砂,并立誓一生一世都不得离开,若有不知此门规的男子愿为己而死,则可破誓下山”——可谓是牢牢压在古墓弟子头上的一座大山!因为这项规定是开山祖师林朝英定下的,成立之后相应就演变成了无时间期限的破誓任务。解开这任务,那么派内很多相应的权限都会随之开放,受到门派束缚也会少很多。而且,可以解这任务的次
数虽然不定,但除了第一次会统一在出师任务的同时颁布,失败就消失,其余情况下毕竟很难触发。
更重要的是,若是成功解了破誓任务,该古墓弟子也破除了不得结婚这一戒令,只不过……结婚对象只能是陪你解任务的那一个……
如此不近人情的规定……不过在更不近人情的古墓弟子之中,倒也并非很难接受……可以想象,到时候蓝色那倒霉催的心上人……咳咳,这个暂时不去想。但是他现在就想怒吼啊!古墓派跟全真教是死敌啊死敌!虽说这两派若是有人结成伴侣双剑合璧的威力简直堪称一绝,但全真教的倒是想勾搭古墓弟子,那也要有这个本事啊——少有的那几对还是全然不管这种世仇关系的——所以基本上古墓弟子都无差别仇视全真,这又要怎么解决?而且寒江本人就是全真的啊混蛋!这不连过去瞄两眼探个风声的机会都不给他吗?!
“歹毒!格他老子的歹毒!蓝色有了你的存在,要想安然活在这世界都不是件容易事!”
蓝色在那边笑而不语。
“对了,你现在在做什么?”蓝色突然问了一句。
蓦地想起此刻的处境,寒江再次咆哮:“老子在蹲牢房!”
蓝色停顿了一会儿,把正在唇边的话咽了回去,只慢条斯理地回了一句:“慢蹲。”直接关掉千里传音。
※※※※※※
两人半途下了马车,拐了个弯往阴云镇去了。蓝色只是接了封信,便改了初衷,转而兴致勃勃带着烟岚赶去凑热闹。
并非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只是身在这江湖中,便该逃不了争斗。事若关己也好,事不关己也好,正也好,邪也好,对也好,错也好……
这热闹总归还是要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8。8
场地考没考出……九选三被打下来了……悲催的考的还是直角……直角居然没考出啊口胡!还敢不敢再丢脸一点!还敢不敢再无能一点!还敢不敢再失败一点!
嗷嗷我不想活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说起阴云镇,就不得不提到那一句“圣华川,盛花船”。该地山清水秀,自古多出美人名妓,自是为人津津乐道的。圣华烟云入水流,盛花不谢观滔滔。此川此船皆为一方胜景,背后的传说亦大有可究,此先不赘言。阴云十里有圣华山,山下大川汇淮河之水入洪泽湖,此乃京杭大运河边上的名镇,镇内内河织环,交结成网,亦是典型江南水乡特色。
说繁华,自然比不上南方的大城池,却也不是一般城镇可比的。既是扼水脖之险要,来往商船不可避免要往此走一遭,因此才带出的无限风光。
蓝色接到的消息,今日一早,飞云剑秦小惊与北方红帮在阴云镇狭路相逢。
秦小惊何许人?
对于无门无派只身一人游历天下的剑客,江湖盛传一句话“金风玉露一相逢,蔽月遮星作万端”,即是讲了四个剑道高手,更准确地说,是游侠一般的人物。
“金风”指的是断音剑司无邪,人邪剑不邪,传说其剑能断音,因其初次成名是在金风细雨楼,因此得名。“玉露”指的是公羊剑夏春秋,剑招无不来源于史册,看他着剑在手犹如史家运墨,挥洒自如,尤为好酒,酒中最爱“玉露”,便以此代称。“遮星”指的是幽篁剑极北,剑名取自王维诗“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人亦称琴剑双绝,常年一身玄黄暗星衣,却也只有此人能将那衣穿出那般风采。最后的“敝月”便是飞云剑秦小惊。他的剑是真真正正的杀剑!剑出鞘必见血,见血必伤命,其中最为流传的是他拔剑那瞬间的风采,传说连明月都会惊于躲避。
四者皆是独来独往、随心所欲之辈,惹到的敌手不在少数。但为人忠信诚义,交友亦满天下——却也不负游侠之名!秦小惊与红帮的恩怨由来已久,要说个中真相怕是连当事人也不能理清,世人只知,红帮帮主笑苍天对其深恶痛绝,甚至下达本帮内的格杀令,却是不死不休!
江南一带原是凌霄阁隐隐占据着优势,可江南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所以关于凌霄与皇朝明里暗里的争斗也越激烈繁多,当然,这是放在背地里的,至于明面上,两帮争斗得再厉害也只限于彼此,像占据南北要道的大运河却是不会拿来玩笑的。因此运河边上势力交错复杂,南北皆有,小打小闹也罢,若想称王只怕是与整个天下为敌。而在阴云镇这种无人说得上话的地方,又是对上死敌有名正言顺的理由,红帮就算是倾巢而出亦不会惹来多言,充其量只是为南方诸城惹来新的话题而已。
蓝色带烟岚乘船而下,到达阴云镇的时候是在巳时。扬州日光正好,阴云镇却如它的名字一般,阴云密布,又是雨
纷纷。所幸斜风细雨,飘染上衣襟也打不湿,最多只余下薄薄一层水汽。
天地间都带着湿气,他笑容满面拉着烟岚闲闲步入古街,街道两边自是商铺大开,只是往来的多是NPC一流,玩家在乌云布满之前,已经习惯性找了酒家茶楼坐下避雨了。
脚下青石路面,靴子踩在上面的时候或会发出“噔噔”的响声,但并不清脆。再往前走几步,熙攘声渐多,铁匠铺、药店、成衣店、赌档……比起真正热闹围观的场景,人并不很多,显然此刻消息并没有传得很开,或者,准备看热闹的还在路上没有赶到。
这江湖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奇遇。一个卖唱女可能是地底世界背后消息最灵通的情报头子,一个扫地僧可能是深藏不露的终极强者,一个老婆婆可能是心狠手辣的邪教高手,一个痴痴傻傻的窝囊废可能是剑中的帝王……大英雄从来不嫌少,路人甲更是无尽,你有可能被从天而降的喜运砸中一举成名,你也有可能默默无闻孤老终生,你可能平步青云节节高升,也有可能被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刀捅死……
江湖中本就充斥着机缘意外惊喜巧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一念成仇,一念成魔,难免会让德高仁深之辈不喜,但从另一个角落来说,反而正是那一份喜怒无常、敢作敢当的血性,才凝构成这一个让人热血沸腾的世界。
靠近街南面便是悦来客栈,两边楼道檐下均站满了人,屋顶上也已经翘首蹲了不少人,唯有客栈一楼门窗大开,因为大门已经粉碎,从外可以清楚望见整个大堂的景象。
满地狼藉,断桌残凳木屑纷飞,血迹一滩一滩,显然已是打过一场。NPC掌柜仍在拨算盘,小二搭着白巾手提茶壶站在一边待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发生在客栈里的一切事物都与他们无关般。空荡荡的大堂中间唯一一张完好的桌子边有一张完好的凳子,凳子上是一个着黑色内衫三青色麒麟战甲的男子。
他在喝酒,旁若无人地喝酒,仿佛大门外整条街上所有窃窃私语高声谈笑拿他评头论足的人都不存在。他喝酒的速度极慢极慢,他的视线也极专注,在围观众人的眼中,他简直不是在喝酒了,他只是在等人。
等一群会来杀他的人。
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多么有意境!多么让人热血澎湃!!
“那一剑啊……出鞘是非常快!快如惊燕穿云,怒龙入水……偏偏那动作看上去相当慢!你甚至能看到臂肘、手腕怎么转动的角度——可就是那说不清楚是快还是慢的剑光一闪间!忽的大好一颗人头就骨碌碌落了地啊!”
屋檐下有人在高声描述方才那场打斗
的场景,每说一句就引来一片叫好声。
“‘小鹞子’余陇一死,当时场景啊……说时迟那时快!哗啦啦一片剑光——秦小惊可不是会傻愣着的主儿,身一转,手一抖,立马就是四道血箭射出,全是心脏要害!还有两个是对穿!旁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又没了四条人命……”
“胡说八道!”人群中有人大声嗤笑道,“秦小惊向来都是一剑穿喉!”
有人跟着起哄:“说得没错!飞云剑一向只刺人喉咙!”
方前讲述人的涨红了脸,呵斥道:“老子亲眼所见!半点假都没有!”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呢!反正都是杀人,刺哪儿不是杀……”
有人起哄有人反驳,那人继续道:“老子当时就坐他隔壁两张桌子——红帮的人进来的时候老子就眼看着!要不是老子找的位置好还不一定看得到全部场面呢!”
人群哄嚷起来,不少人催促他继续往下讲。于是临时版现场说书再一次响起。
……所以说,江湖上敢于成名的人最值得称颂的一点就是心理素质绝对过关。看那秦小惊安然泰山稳坐于空无一人的堂中,自斟自饮,对周遭的一切充耳不闻,显然是在自得其乐。但他此刻心中会是何种滋味,估计也只有天晓得了。
雨稍微大了些,街道中间的人都往两边檐下店铺中挤了挤,此时,客栈斜对面茶楼上的空旷景象在旁边挤满人的楼道之中就显得格外刺眼。
一楼满是人,二楼却只有一个人。木制的栅栏上是飞檐斜角,左右不过一米来宽,视野却极为宽广,往下俯视时整个街道都基本可见。那个人长身而立,着一身雪白儒衫,腰间坠红络处却悬着支笔与一个青玉算盘,笔身珠玉浑滑,笔尖染着朱砂,身转间竟未着一丝衣色,算盘玉色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