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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绳梯的中段,阿部校长正在一腿一腿地下来,恰似影片里的慢动作那样。不过在他自己来说,恐怕是在拼命地赶着吧。片山笑着说。
“唉唉,咱们大可不必急成这样子啊。”
“可不是。乘电梯下来就可以的。”
“为什么听到是譬察就要逃呢?”
“想是有人告诉他,富田被捕,今井又死了。说不定是正在慌慌张张地收拾有关的文伴。”
“嗯……”
阿部校长只能留心自己的脚,好象浑然不知下面已经有人在等着。
“快下来吧。”
“人家心都等焦了呢。”
就在这时,福尔摩斯突地又上前了,然后轻轻一纵,跳到绳梯上,往上攀去。
“哇,小家伙,真灵巧啊。”
林瞪着眼又说。“比阿部快上几倍有吧。”
阿部校长好不容易地才下到离地面大约两公尺的地方。这时福尔摩斯也爬到那里,用一只前脚,把伸下来的阿部校长的脚用力抓了一把。
“哇!”
阿部校长惨叫一声,想伸出双手来抱住脚。结果是分明的,整个人咚的一声掉下来,短促地晤了一声就晕过了。
“真想让这小家伙以后当我的部下啦。”林笑着说,“来吧,咱们得请校长大人醒醒,要不然咱们可扛不动哪。”
四“是校长首先提出来的。”富田自豪地说:“该说是前校长吧。”
嘴角还泛着讥笑呢。
“是这样吗?”一面记录,林一面又问。“阿部说的可不一样呢。他说,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
“那个混蛋!畜生!”
富田涨红了脸。说是阿部招的。当然全是假的。校长大人还昏迷不醒呢。林故意挑起了富田的愤怒。
“那你倒说说看吧。到底是怎样?”
“是上礼拜五晚上的事情。校长把我叫到他家里,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我非常讨厌他,平时,私人间是一句话也不说的。可是到了他那儿,这才发现样子不对呀。他请我喝昂贵的威士忌,还问我薪水够不够花,可以加加薪啦。这是三岁小孩也知道的。他是有什么企图啦。所以我就问他,到底有什么事?他说:”你恨你的哥哥吧?‘听口气好像知道我们兄弟俩并不怎么好。另外,还查到森崎家的财产,在我哥哥死后全部归我。
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兼理事长,所以这一点他当然会知道。我便反问他:恨不恨,与你何关?校长突然向我谈起了这次新校舍建设的贪污间题。从A建设收了贿款,别的理事也都给了好处,还为了建筑执照,向都厅和市政府的有关官员行贿—事实上是校长把这笔贿款交给一位有权势的人,他自己也收下相当可观的谢礼。他把这些全向我透露出来,使我大为惊骇。末了是:“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所以希望你帮忙。‘我便说帮什么呢?校长额角上渗出了淋淋汗水说,’杀掉你的哥哥。‘我真吓了一跳,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候,有客人来了。是个陌生男子。这人就是今井。”
富田说到这里喘了一口气。“听说今井死了……是自杀吗?”
林摇摇头答。
“不晓得。”
“不管怎样,我相信他迟早会向警方自首的。他差不多快受不了啦。是个老字号的老实人,光是给校长行贿,良心就受不了。那晚,听到校长请求帮忙杀人,一下子脸就发白了。我还以为会昏倒。校长说:”不用担心,不是要你下手。只要稍稍做一个伪证就好,其他一切由我和这位富田老师来。‘我大惊失色,想提出抗议,可是校长不住地在说服今井。我在不知不觉间错失了时机,渐渐地好像就那样决定了。然后,最初的冲击过去了,便觉得这主意还不坏嘛……你们一定认为我这个弟弟太残忍,老实话,连我自己都吃了一惊的。我竟然会接受杀害兄长的提议。我这才发现到,原来我是憎恨家兄到了这个地步的。可是今井却不肯点头。他害怕了,老是反覆着:不可能……干不了……
校长最后胁迫他说:“那你宁愿因为行贿罪去坐牢吧!‘他只好同意了。然后,我才听校长告诉我,家兄在暗地里调查贪污的事,还为女生被杀的案子;请警方派了位刑警来校。这位刑警就是你老兄吧。”富田向片山说。片山无言地点头。
“校长认定家兄叫了警察来侦查女生卖春案,只是表面上的,其实是为了查校长的贪污及逃税。他于是急起来,一心想采取对策,杀人计划就是这样想起来的……总之,把今井也硬拉进来,开始了他的计划。”
“是谁想到由你当尸首替身的?”
“是我。校长的想法很单纯……当然啦,他的脑筋只有那种程度。他的计划是深夜里把家兄引出来,和我两人来下手,让今井来证明不在场。但是,我觉得这样太单纯,马上会泄底。我忽然想到,如果我剃掉了胡子,脸相就和家兄一模一样。我年轻时就常常有人把我们兄弟俩弄错。我就是因为不喜欢被错认,才蓄起胡子的,可是在这所大学里头,大家都只知道长了胡子的我。所以只要我没有了胡子躺在阴暗的地点。必定误认是家兄。这就是我当时想到的。”
“那你怎么又会想到了这么复杂的计划呢?”
富田低下头苦笑一下,说。
“是对家兄的报复。就说是对家兄的脑筋的一种报复吧。他从小就优秀,我长久以来就被迫陷在劣等感里……他连这只猫也给取了个名字叫福尔摩斯,常常夸耀它聪明。
如果把这样的家兄,就像常见的那种情杀案的拙劣手法来杀掉,我还是免不了当一个输家……这种心情,你能了解吗?“
片山觉得似懂非懂。
“我于是想到弄个密室。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新法啦,就是两人扮一角。首先,由校长给家兄写一封信,表示想谈谈有关贪污案的事。如此把他邀到校长家,将他毒杀。
校长家人正在出外旅游,下女到晚上也回家去了,做起来相当方便。然后,由我和校长两人把家兄的尸首趁深夜搬到大学,藏在工事现场。到了凌晨六点,我就穿上家兄的衣服,进入那幢速建的餐厅,从里头拴上门栓。等令井把石垣校警带来,我就捡个比较阴暗的地点躺下来装死,让今井来确认死亡。至于石垣,只要看一眼,以为是家兄就够了。
然后石垣去报警,我便又把衣服还给家兄的尸首。搬进去……这就是我的计划。“
“森崎老师单独跑到校长家去,这未免太轻率了。”
“哪里,家兄根本就不把校长看在眼里。事实上,校长是个胆小鬼,他一个人是杀不了人的。”
富田说到这里顿了顿,伸出手摸了一下鼻子下面的伤口,紧紧皱眉。是福尔摩斯揭掉他的胡子时抓破的。
“嗯……原来是这么回事。”
林说,“不过还有不少疑点。例如……”
“刑警先生。”富田阻止他,“我得先补充一下。”
“是什么?”
“你们有一个误会。”
“是怎么回事?”
“我们确实是订了一个杀害家兄的计划没错。可是,并没有实行。”
“什么?!”
林和片山都瞪圆了眼睛。富田愉快地说,“好吗?校长是给家兄写了一封信,我也到校长家等家兄。可是,家兄没有到。”
林几乎失笑了。
“这种笨拙的遁词,我真是第一次见识啦。”
“是干真万确。”富田有点愤然地,“我们想马上和今井联络,告诉他计划泡汤了。
可是找不到他,结果没有联络上。“
“那又为什么第二天早上令井到了现场,你还躺在那里呢?”
“所以嘛,那不是我。是家兄真的躺在那里死了。”
“这么说,是……”
“是有人比我们先干了。”
“谁?”
“你问我,我又问谁?”
林忽然笑起来。然后突然停住笑正色地说。
“喂喂,你想诳我们,你算了吧。”
林生气起来的样子,通常是可以教坏人吓着的。富田也惊地白了面孔。
“胡言乱语,你以为谁会相信?计划是有了,但没有执行。不料另外有人,在同一天,同一个地点,把同一个人杀死,是这样吗?”
“事实正是如此……”富田的抗议显得无力软弱。
“那你为何那么没命地逃?今井又为何神经过敏了?你倒说说看?”
“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相信。事实上,也没有人相信,是不是?”
“还用说嘛。”
“我们也吓了一跳的。尤其是今井,简直吓坏了。他进了那栋速盖房子,以为我装死躺在那里,不料却是真正的尸首。那种冲击,真够他受的。”
“就只这些吗?”林还是那么冷静。
“是真的……”
富田反复了一句,但嗓音变小了,小到几乎听不见。
“好吧。我会好好地问阿部。不过你不能多期望。即使阿部说得和你完全一样,也是串供,你们早就有时间商量好。”
“我知道。”富田在嘴里嘀咕着,“反正你们不会相信我的话……”
他被别的警官带走了。林说,“咱们校长大人,不晓得醒了没有?”
“如果还没醒,可以请福尔摩斯去抓他一把。福尔摩斯,你说如何?”
“咪呜……”
福尔摩斯痛快地回答了一声。
阿部跛着脚,抚摩着腰部来到会客室。
“醒过来了?”林抬起了头问。
“你们太过分啦。使用暴力,叫人不能原谅!我要提告诉!”
还涨红着脸,连珠炮似地吼。
“静下来吧。”
“什么!”
林的口吻不够尊重,使得阿部几乎又要发作,可是腰腿都痛,再也没有力气吼叫了,只好沉入沙发里。
“哎唷!……痛死啦!叫医生!”
林当然不会去理睬。
“那就请你谈谈吧。事情经过,大体上已经听富田说过了。希望也听听你这边的说法。”
“富田怎么说的?”
阿部好像有点不安。林若无其事地说,“他说,杀人的计划和实行,都是由你主动,富田只是忙一部分。”
“撒谎!”阿部吼叫一声站起来,但立即又压住腰肢,“哎哎……痛,痛死啦……”然后跌回沙发里。
“你说不对吗?”
“当然。我没杀森崎。”
“是想杀,对不对?”
阿部不情愿地点头说,“不错……但是,计划是富田提的。那个家伙。还是森崎的弟弟呢。”
“这个我们知道。”
“那不就明白了吗?富田恨森崎,也想他的财产。所以向我透露了杀人的计划。”
“为什么不拒绝?”
“那是……”
阿部支支晤晤。林便说,“是因为富田知道你收了A建设的贿赂,是不是?”
“……不错。”阿部无力地点下头。八成是想到贪污、逃税。比承认杀人好了些。
“而且,森崎在查贿赂的事。”阿部说到此,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