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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
安琪·魏斯正热恋着德里克·梅普尔斯,并且准备嫁给他。德里克年方二十有四,身材高大魁伟,无论是职业还是婚姻,目前都处于新旧交替、生未死之间。他在公可遭受兼并时丢掉了销售汽车电话的那份工作,与此同时他和中学时代的情人、后来的第一任太太的关系又在不断恶化,目前正处于休妻的中途。他们有两个孩子,他的妻子和她的律师要他每月支付600美元抚养费,他和他的律师则在他们面前把失业的大旗舞得哗哗响。谈判已进入僵局,最后签署一纸离婚协议目前还是遥遥无期。
可是安琪已怀孕两个月。但除了德里克,她还没有告诉别的人。
德里克的哥哥马维斯,曾经当过代理治安官,目前担任业余牧师,在社区里十分活跃。一个名叫克利夫的人,某一天找到了马维斯,说是想见见德里克。马维斯便为他们牵了线,由于没有更为合适的名称,人们只好把克利夫干的活儿叫做跑腿。他为温德尔·罗尔跑腿。他的任务是打听到证据确凿前景无限或死或伤的案子,并且确保当事人把它委托给罗尔事务所。跑腿人人会跑,巧妙则各有不同。克利夫当然是个杰出的跑腿,因为罗尔只要最好的,克利夫不杰出,他是肯定不会收下的。和所有优秀的跑腿一样,克利夫只在阴暗角落里活动,因为尽管任何一件像模像样的车祸,引来的跑腿都要大大多于急救人员,但到处搜罗客户在技术上仍旧是与职业道德相违。实际上克利夫在名片上给自己挂的头衔是“调查员”。
克利失还为罗尔递文件,送传票,调查证人和潜在的陪审员。以及侦察别的律师。凡是跑腿不跑的时候通常干的那些活,他都来者不拒,乐意奉献。他从罗尔那里领取一份工资,搞到特别肥的案子时,罗尔还用现钞给他发奖金。
在一家小酒店里,他和德里克边饮边谈。过了不大一会儿,他就意识到这个小伙子财政上有点问题。他于是便把话题转向安琪·魏斯,打听有没有谁已经捷足先登。
没有,德里克答道,还没有谁找他谈过这件烟草案。德里克这时和兄长住在一起,状况不妙,还要时时刻刻躲避老婆的那个贪财律师。
好极了,克利夫说,因为有几位律师聘请他担任了咨询顾问,而这个案子,嗯,又是非常重要的。他又要了1听啤酒,对这件案子如何如何重要,大吹了一番。
德里克很聪明,在社区大学念过1年,又迫切想要捞点外快,当然是立即心领神会。
“你干吗不直截了当点?”他问。
克利夫非常乐意转入正题:“我的委托人愿意花钱买点儿影响力。全付现钞,不留一点痕迹。”
“影响力?”德里克重夏了一遍,接着喝了一小口。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克利夫立刻提出了条件。
“5000块现钞,”他四面看了看,压低嗓门说,“现在先给你一半,案子结束再给一半。”
德里克又喝了一口,笑得更欢:“要我干些什么?”
“你去看安琪的时候。和她谈一谈。一定要让她明白这件案子对原告的重要性。但千万别提钱的事,也不要提到我和我们的会谈。现在不要提。要提也要等以后。”
“为什么?”
“这不合法,难道你还不明白?法官要是发现,你我都得进监牢的嘛。明白了吗?”
“嗯。”
“你必须明白,干这种事是有危险的。如果不想干,你现在就可以说清楚。”
“1万美元”
“什么?”
“给我1万。现在给5千,案子结束再给5千。”
克利夫不屑地哼了一声。德里克这个傻瓜,他不了解风险有多大呀!
“好吧,1万就1万。”
“我什么时候可以到手?”
“明天。”他们每人要了1份三明治,又唠了1小时,谈着案子、裁决以及如何说服安琪·魏斯。
让D·马丁·詹克尔不碰他心爱的伏特加这一繁重的任务,落到了凯布尔肩上。詹克尔将在周三上午出庭作证,为了周二之夜能否饮酒,他和费奇之间爆发了一场剧烈的争吵。费奇这位从前的酒鬼,指责詹克尔酗酒成瘾。而詹克尔则破口大骂,诅咒费奇目中无人,居然敢对他——派恩克斯公司的总裁、全美500家大公司之一的总裁指手画脚,规定他是否可以喝酒、何时可以喝酒、可以喝多少酒。
凯布尔是被费奇拖进这场争吵的。凯布尔坚决要求詹克尔通宵呆在他的办公室里,准备次日的证词。他们把作证的内容彩排了一次,接着又进行了漫长的模拟盘诘。詹克尔表现良好,没有任何异常。凯布尔于是打发他和几位陪审员咨询专家一起,观看事先录制的证词录像。
当他在10点以后被送回下榻的旅馆时,他发现小酒吧里的酒瓶已全被费奇撤走,里面只剩下软饮料和果汁。他一边咒骂一边走向一只小小的手提箱。他在箱里用小皮包藏了一瓶酒。但酒已不翼而飞。费奇也已经把它拿走啦。
凌晨1点,尼可拉斯悄悄开了房门,探头朝外张望。走廊里已不见法警的影子,他显然正在自己房间里呼呼大睡。
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马莉正在等着他。他们拥抱亲吻,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床。她打电话时已经暗示出了点儿麻烦,如今相见,立即从清晨接到的吕蓓卡由劳伦斯打来的电话开始,匆匆叙述这整个的故事。尼可拉斯听得非常仔细。
和一般年轻的情人不同,他们之间很少流露青年特有的那些热烈的感情。有时偶然流露,那也几乎总是来自尼可拉斯。他有时会发点儿小脾气,而她却总是平心静气。这倒不是说马莉是个冷冰冰的人,她只是精于算计而已。他从未见她哭过,唯一的例外是看完一场他讨厌的电影后她曾流过泪。他们之间也从未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即使偶尔拌拌嘴,在她的训斥之后,他也会马上把火熄灭。
她讨厌浪费感情,决不会吸起嘴巴生闷气,也从不叽叽咕咕埋怨个不停。他若是有这种表现,她会立刻叫他打住。
她向他复述了和吕蓓卡通话的内容,又把和费奇见面时双方的每一句话重说了一遍。
他们的过去已有一部分被人发现,这使他俩颇为震惊。他们知道这一定是费奇做的手脚,但不知道他对他们的历史已有多深的掌握。他们明白,人们要想搞清克莱尔·克里门特的来龙去脉,首先必须搞清杰夫·考尔的来头。杰夫的背景即使暴露,对他们的计划也无大碍,但克莱尔的过去却决不能被人发现,否则他们还不如现在就溜之大吉。
他们无计可施,只好听其自然。
德里克从开着的窗户钻进安琪房间。打从星期天以来,他们已48小时没有见过面,而他已经是迫不及待,无法再等到明天,因为他疯狂地爱着她,坐立不安地想着她,必须立刻把她紧紧地抱着。
她一眼就看出,他已喝得醉蘸蘸。他们立刻上床,一声不响地享受着这未经批准的“私人会晤”带来的欢乐。
云雨过后,德里克翻身下马,立即睡得像死猪一般。
一觉醒来,天已黎明,房间里有个男人,违反了法官的规定,安琪当然是惊恐万分,可德里克却处之泰然。他可以等他们去法庭之后再悄悄溜走嘛,他说。这并不能使安琪神经放松,她在洗手间里冲澡冲了半天。
德里克在接受了克利夫的计划后,又把它大大改进了一番,和克利夫分手后,他买了半打啤酒,沿着海岸开车兜了几小时,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琢磨。克利夫在几杯下肚后,曾经漏出了一句话:原告的律师们想从这个案子里捞个几千万,而在12名陪审员中只要拿到9票,就可以获得对原告有利的裁决。因而德里克断定,安琪的那一票的价格,远远超过1万美元。
1万美元在当时听起来倒是一笔大数目,可是,既然他们愿意出1万,而且答应得又那么痛快,加点压力他们肯定可以出更多。他越是这样想,她的那张票就越值钱。现在已经值5万,而且随着时间的过去,价格还在往上升。
百分比这一概念让德里克着了迷。假如这个裁决值到,比如说,1千万?百分之一,小小的百分之一总不为过吧?百分之一就会有10万美元啦。要是裁决值2千万呢?2千万美元,老天哪!跟克利夫建议按一定的百分比支付现金,这笔交易岂不更妙?那样的话,德里克就会有了积极性,他的女朋友当然也会随之有了积极性,在审议案子时迫使陪审团通过一项给原告巨额赔偿的裁决,他们就会积极地投入这场游戏喽。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呀!
安琪披着浴袍走出洗手间,点着了一支香烟。
第二十七章
星期三上午,派恩克斯为捍卫自己的声誉而作的法庭辩护,一开始就陷入困境。这不是它的过错。一位名叫瓦尔特·巴克的分析家,在金融周刊《莫卧儿》上发表了一篇大作,声称愿以2:1的赔率与人打赌:比洛克西的陪审团肯定会作出对派恩克斯公司不利的裁决,给原告一大笔赔款。巴克并非等闲之辈。律师出身的他,已在华尔街挣得了令人敬畏的名声,被公认为是个对影响商业的诉讼进行观察和分析的大专家。他擅长对诉讼、上诉和庭外调解追踪,并且预测案子的结果。他作出的预测通常都是十不离九,这一行当使他迅速致了富。他的读者面广量大,因而他作出的对派恩克斯不利的预测使股市大为震动。这家公司的股票以76元开市,迅速下挫至73,早市刚过一半,价格已跌到71。5。这一天法庭上的听众也比平时多。华尔街派来的那帮毛头小伙子全都出了场,人手一份《莫卧儿》。 1小时前吃早饭时,他们还异口同声地说,派恩克斯已经顶住了原告证人的进攻,肯定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如今却突然转了向,对巴克的预测齐声附和。巴克上周在法庭上旁听了整整一周,一人独自坐在最后一排,他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是他们忽视了的呢?
陪审员们于9点准时鱼贯入场。哈金法官向他们热情致意,其热烈的程度,就好像他们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他又就出海钓鱼开了几句玩笑,接着就是那一大串“你受到过骚扰吗?”的老生常谈。最后,他向陪审员们保证,一定加快结束审问的过程。
詹克尔走上证人席,和被告律师开始一问一答。由于昨夜没有喝过酒,他此刻精神抖擞,思维敏捷,而且满面春风,似乎很乐意有此机会,捍卫他那烟草公司美好的声誉。他和凯布尔演着双簧,口齿伶俐,一顿也没顿。
坐在听众席第2排的是D·Y·汤顿,来自华尔街总部的那位黑人律师。他曾在夏洛特和隆尼会过面。他一边听詹克尔作证,一边用眼睛瞅着隆尼,而且没有多久,就引起了隆尼的注意。隆尼看见他以后,忍不住又瞟了一眼,第三次朝他瞧时,更是点头咧嘴,微微笑了笑。这当然应该。汤顿是个重要人物,老远跑来比洛克西,还不是因为今天是个重要日子,被告开始作证,叫他隆尼凝神细听,并且对证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坚信不疑吗?他隆尼当然没有问题!
詹克尔的矛头首先指向所谓选择的问题:许多人认为香烟使人上瘾,他也只好勉张同意,因为他和凯布尔意识到,他若不同意,人家会把他看成一个笨蛋。可是,话说回来,香烟或许并不会使人上瘾。这个问题谁也说不清,即使搞研究的那些专家也和别人一样相互矛盾,有人说它让人上瘾,又有人说否,但他本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什么证据,能明确地肯定吸烟使人上瘾。就他个人而言,对这种说法决不相信。他抽烟已经抽了20年,唯一的原因便是他喜欢抽烟。一天抽20支,只抽焦油含量低的烟。不,他肯定没有瘾。什么时候不想抽,马上就可以不抽。他吸烟只是因为喜欢吸,他每周打4次网球,每年作1次体检,一切正常,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担优。
坐在汤顿身后那一排的是德里克·梅普尔斯,这是他第一次在庭上露面。他是在陪审团的大巴开走几分钟后离开的汽车旅馆,本想出去碰碰运气找个工作,此刻却在梦想着不费力气就能获得的滚滚财源。安琪已经看见了他,但她的目光却没有从詹克尔身上移开。德里克突然对案子产生了浓烈的兴趣,这使她困惑不解。自从陪审团隔离之后他可是一直在唠唠叨叨,抱怨个没完没了啊!
詹克尔一一描述着他的公司生产的8种产品,他走下证人席,站到一张彩色图表前,图表上分别标出了8种产品焦油和尼古丁的含量。有几种香烟有过滤嘴,有几种则没有;有的焦油和尼古丁含量比别的低;对此他一一作了说明,并且把这些区别归为一点:让不同的人作出不同的选择。他为自己的生产线自豪。
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