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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若离在一起的这几位千金,均是出身不俗。此时成群走过,不但引得女宾们纷纷噤声观看,连远处男宾席上也有不少俊彦‘不经意’的看了过来。
“咦?我没看错吧,那不是你家庶妹吗?”
散席之上,一个女声酸溜溜的说道。
若露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早早就被安排坐在远处的席面上等着观礼,听见同席的小姐这样说,两道刀锋一样的眼光瞬间就射向若离的身影。
若露没有说话,同席的小姐却不打算放过这个话题:“听说还是外室所出的庶妹,你怎么由着她爬到你头上了?”
眼看若露脸色阴沉,另有一位小姐出声相劝道:“许是看错了吧,那几人可都是本城名门贵胄之女,哪个不是傲得厉害。别说是为庶女,只怕连咱们这样的也混不进去。”
“兴许是看错了。那女子看着也是气质非凡,怎么可能是若露的庶妹?”
若露当然知道那就是若离,她平生最恨别人赞美若离,此时妒火中烧,恨不能扑上去把若离扯下来。
好在此种场合若露也不敢造次,外加上咏春诗会上的教训。若露这一回却学得精明了。她强压妒火站起身来,冲着刚刚走过自己席面不远的若离高娇声喊道:“若离妹妹留步!”
听见这一声呼喊,若离心头一紧。她一心想着观礼的事情,竟然忘了这个麻烦人。有若露在就必然有麻烦在,若离恨不得假装没听见,然后迅速离去。
只是若露的声音不低,连走在若离前面的几位小姐都回头看过来。若离此时装聋,必然不妥。
这若露平时对若离是恨之入骨。若离虽然也知道她此时呼唤自己的名字,定是没安好心,可还是只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若露:“若露姐姐有事吩咐?”
若离脸色冷淡,就是希望若露能识趣一点,别在人前又搞出难堪。
若离语气虽然冷淡,但也不算太过分。可听在若露耳中,就像是故意挑衅一般。若露存心不想让若离好过,又怎会就这样放过若离。
“若离妹妹这是去哪里?还不快过来到我身边坐下!?”若露一脸阴险,而坐在她周围的几人,也用帕子轻轻掩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若露这话让不知情的人听着,还以为是嫡姐宽和,照顾庶妹呢。若离心中冷笑,要是自己今日孤身一人,只怕还真要被她占了便宜。
若露笃定若离不敢拒绝,若离却对此毫不在意。
反正两人都是心知肚明,若离也换了和煦脸孔:“多谢长姐惦记,只是前头已经安排了坐席。若离不好擅做更改。反而给主家添乱。”
“哦?前头的坐席?”若露这一招本就是逼人进退两难,“若离你身为庶女,怎好跑到前头去坐?纵使主家客气,与你在哪里备下坐席,你也该知道分寸!不要拿这些借口来搪塞我,让人知道了,也怪我这个长姐没有好好教导你!”
若离不想与她纠缠,也不怕落得骂名。所谓借口,其实反而是给若露留个台阶下,若露不识好歹,若离也无需手下留情。
两句话的功夫,与若离一起来的小姐们还再等着她一同前去。若离回身冲着刚结识的各位千金行礼道:“众位姐姐先行吧,我家嫡姐要留我在此落座。”
“散席上连个帷幄都没有,这里怎么好坐?”执扇的芝婷小姐一句话就反驳回去,“宝萱县主亲自邀请若离,若露小姐为何不许若离前去?”
芝婷一句话便将若露的心思道破,完全不留情面。若离眼带笑意,自己果然还是太温柔了。像对待若露这样的女子,还非要拿出绝对的强势不可。
若露不明白若离是怎么巴结上这些千金的,竟然还有人会为她出头。她自己的身份气势都远不及芝婷,一时被说得手足无措。又气又臊,强辩道:“我可没有强留她坐这里!不过是一番好意,她看不上就算了。”
若离难以拒绝,就是因为一旦拒绝之后,必然有人会说自己高攀别人。方才分明是芝婷看不上此处席面,若露也要硬生生的赖到自己头上。好让自己一下得罪了这散席上许多人。
芝婷欲要再次开口,若离也不是那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角色:“不过是个坐席而已,其实坐在哪里不都是一样的?不如若离姐姐跟我一同到前头去坐?一会观礼时候,也能看得清楚些!”
若离此话一出,芝婷与其他千金眼中都流出一丝戏虐。那前头的坐席可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去坐的。若露若是没有自知之明真的跟去,再让国公府的下人请回来,只怕今天她就要丢脸丢到再也别想出门了。
若离一句话狠狠扭转的局势,临走时还不忘再跟若露行礼。气得若露咬牙切齿却全无办法。
芝婷只见若露脸色黑红,目不斜视的小声对若离说到:“咏春诗会上,你们姐妹二人分头出名。我们虽在闺中,也听得乐不可支。今日一见,你家嫡姐真是名不虚传!”
第四十九章 宝颜公子
更新时间2014…7…21 17:25:54 字数:2172
若离和芝婷一般小姐们翩然而去,徒留若露站在原地。周围知道事情始末的女宾们,都低声私语着。
“一看就是姐姐嫉妒妹妹,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我看也是,有什么心思在自己府里施展即可,居然在这样的场合也敢乱来。好像谁看不出她那些弯弯绕绕似的。”
“能去前头坐的竟然是庶出妹妹呢!我估摸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否则连你我都轮不到的好事,怎么就轮到她了?”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若离的做法。也有一些人在同情若露的处境。可是,若露现在哪里还能分清敌友,只觉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仇人。
若露见周围人都在议论着,一时只觉满胸的忿恨不知如何发泄。于是对同席的小姐们道声抱歉,趁着吉时未到,一人去周围花园中走走。
此时宾客大多已经入席,很少有外人在府内走动。若露穿过回廊一路朝花园走去。也并未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花园里宾客坐席并没有多远。两边遥遥相对,伸个脖子就能看见对面的情况,故而若露才选择了这里。待到那边正式开始了,自己再回到席上也不迟。
这花园中并无什么避暑遮阳的地方,若露见不远处有些人造的假山堆石,便打算过去那里坐坐。
假山堆石的后头,正有两位青年在此闲聊。
“宝颜,待令妹礼成之后。汝家可是由你送嫁陪着她前去北疆?”
此话出自一位丹凤桃花眼的男子。此男子虽然闲闲而立,这声音却带着低沉浑厚的霸道。
另一位被叫做宝颜的男子好久不曾回答,似乎是再思虑着什么。又过了一会,才淡淡开口道:“北疆这些年愈发繁华,但也遭诸国虎视眈眈。舍妹事小,家国事大。此次一行还望伯雅兄鼎力相助才是……”
若露从园中顺手掐了一支花朵。正踱至假山跟前,猛然听见一句男子的声音,吓得立刻收住了脚步。随后又听得‘伯雅’二字,脸上瞬间就飞满红霞。只怔在当地,全然不知所措。至于二人所说的其他内容,全数被若露选择性的忽略掉了。
此伯雅正是那乐天苑主人。而此时与他同在山石后头说话的,则是汝国公府的嫡孙汝宝颜。
若露与伯雅在咏春诗会上,还曾经有过几次对话。当时伯雅就曾经吸引了若露全部的注视。于是当再次听见‘伯雅’的名字时,若露不由心跳如鹿,一心希望伯雅记得自己的容貌,可又怕伯雅连自己诗会上的蠢事一同记住。
若露自上次一见,对伯雅玉树临风之姿早就铭记于心。虽然回府之后就慢慢忘却,但此时却飞速的再次浮上心头。若露踌躇了一会,直将手中花朵几乎捏碎。眼看大好机会就在眼前,若是能与他有些瓜葛,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若露虽无教养,却也不至于就这样大咧咧的迎上去。无论如何,还是要想个法子吸引伯雅的注意才行。
若露想起刚才在席间的事情,眼珠一转。转身背对着山石,装作不知后头有人一般,‘嘤嘤’的哭泣起来。
若露并不知道,从她靠近了之后,山石后面的伯雅与宝颜就有所察觉。只是以为是府中下人,才没有刻意回避。
二人听见一个女子嘤嘤啜泣,宝颜两道浓眉一扬,大喝一声道:“什么人?!”
宝颜喝罢,转身绕过山石。正看见一个姑娘眼中带泪,惊慌失措的转身望着自己。姑娘脸上又惊又怕的样子,分明就是被自己刚才那一声大喝给吓着了。
再瞧姑娘的一身装扮,宝颜当然知道这并非自己府上的下人。他本以为是不守规矩的女婢在这里偷懒,所以一见到这梨花带雨的姑娘。当即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伯雅跟在宝颜身后,笑眯眯的转出。一出来就见这二人表情怪异,却眼对眼的互相瞅着。他眉头轻蹙,却在一瞬间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样子,上前冲若露说道:“你可是来参加县主及笄之礼的女眷?”
方才若露听闻一声大喝,吓得腿脚一软。连着眼泪一半也是给吓得了,回头之后又未见心心念念的伯雅,反而见到一身戎装的宝颜大少。
汝家子弟个个威猛。这宝颜是汝国公的嫡孙,又是汝宝萱的嫡亲兄长。英气自然不凡。再配上他俊朗的外貌,几乎将席间的那些男宾全数比下去了。
正是如此,若露才愣在当地。再见到伯雅跟在宝颜身后出来。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之前准备好吸引伯雅的一番说辞,此时全忘在脑后。只剩下一双泪眼,呆呆的看着二人。
宝颜从未被一个女子这样盯着,也觉得此女甚是怪异。但他作为主家,总不好将这种心思摆在脸上。只得尽量轻声说道:“在下汝宝颜,不知有小姐在此,多有唐突。此时筵席即将开始,不如请小姐早些回到席上。”
若露似是好容易缓过神来,双眼通红道:“并非阁下唐突,全怪我刚才席间被人恶语相向,心里不快这才避到这里来,反而打扰了汝公子。”
这一声‘汝公子’从若露口中出来,娇糯无比。可惜汝宝颜格外不解风情,连同若露所说的‘恶语相向’也没有多问。见远处有两个女婢经过,就走过去喊人过来。
宝颜一走,当下只剩了伯雅与若露二人。这本是若露的大好机会,可此时她却犹豫起来。
若露的犹豫不为别的,只为了‘汝宝颜’三个字。
汝宝颜是何等身份,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能与他相识。那以后这安阳城中的贵女千金们,恐怕都要围着自己团团转了。至于伯雅公子,虽然出尘俊秀,却并不知出身家室如何,显然并非上上之选。
若露心里打好算盘,再面对伯雅之时立刻矜持起来。她匆匆行了一礼。转身朝着宝颜所在的方向走过去……
此时筵席之上,若离对于花园中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她正期待着宝萱穿着自己亲手所做的华服盛装登场呢!
第五十章 佳人一笑
更新时间2014…7…22 17:26:56 字数:2390
若离所坐的地方,已经很靠近正堂了。由于天气炎热,坐席外头并未用屏风相隔。而是搭起一层乳白色蝉翼般的轻薄帷幄。轻纱随风微扬,十分好看。
这层轻纱不但能遮去刺眼的阳光,也能挡住对面男宾席上不时飘来的灼热目光。若离仗着外头无人能看清自己。伸着脖子朝堂上望去。
富贵庄严的正堂只有三面为墙,正面是四抱雕花大柱。堂内左右摆满椅子。这就是主家的座位了。堂上正中布置了一张巨大的香案并几个漆木托盘。托盘内大约盛着金梳金笄一类的礼器。那香案与托盘都十分古旧,一看便知是数代相传。这样的礼器,不知见证汝家多少代女儿成年远去。
若离由衷感叹,这就是所谓世家的富贵了,汝国公府上连棵树都是百年之龄,这种富贵可真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若离正感叹时,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只见汝家宗族长辈们皆在堂上逐一入座。若离知道此时便该宝萱登场了,连忙回头去看。
宝萱身着华服,头发高高挽成花髻。髻上带了牡丹金冠,冠上垂下金丝流苏正遮挡住她的容颜。另外余了一小半长发,披在肩上。手中还高高托起了一个黑色古卷。
若离所制的衣裙后摆曳地,正显出一翻隆重来。衣裙上的银蓝花纹随着宝萱的走动流光溢彩,引得宾客们赞叹不已。
若离听着旁人的议论赞美,知道自己所做的衣裙十分成功,也是满心欢喜。
宝萱一脸肃穆缓缓而来,前后还有六位随行婢女亦步亦趋的跟着。目不斜视的走向正堂。在正堂当中的香案前缓缓跪下。将手中古卷小心翼翼的展开,声音坚定又清亮的念诵起来。
若离隐约听到宝萱口中“谦卑自守,忠孝节义”之类的词语,这才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