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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月听说主子明日还来,不免失笑。不过好在主子还没忘了正经事。难得有若离喜爱的事,问月也很愿意看着她高兴。但眼前的确是该去拿柜子了,再晚一些,仓库里恐怕就一片漆黑了。
二人为了节约时间,先对照着手上库房的册子找了一遍。锁定了几个大约符合若离要求的目标,见那些目标都在同一处仓库,便直奔那里而去。
这一处仓库离桃花坞较远,反而是紧临着黎夫人的孝恬堂。与之前那间小楼不同,这回这一间却是一排长形的一层瓦房。瓦房可要潮湿的多了,想来是因为陈旧的家具并不值钱的缘故。
没有二层反倒方便,需要什么,一眼就能看见。若离打开门锁,急惶惶得就要进去找自己要的柜子。
可是才推门而入,若离迈进去的一只脚就生生停住。
“这是!……”
问月贴身走在若离后头,一个没防备,险些将若离撞了进去:“小姐怎么了?这……”
看着仓库里的景象,主仆二人齐齐定住。在她们面前的,并不是堆满家具杂乱无章的场面,而是空空如也的一间瓦房!
“小姐,再翻翻库房的记录吧!”问月看着眼前空荡荡好大一间屋子,“莫不是我们走错了?”
话虽这么说,若离又不是三岁孩子,这黎府也不是皇宫内院,哪里至于就走错了!
若离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第一一六章 还能有谁
这一间空仓库,正是王嬷嬷所说放旧家私的两间之一。而另一间也在孝恬堂的附近。
既然离得不远,若离索性去看看另一间。
将这空房原封不动地锁好,若离尽量避开下人,来到了另一处仓库。
果然!也是空的。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这记录上的东西怎么一件都没了?”问月一遍又一遍的检查着记录上的入库时间,“难道是都给挪到别处了?”
若离也不知这是为何,可是问月所说的挪到别处,却不可能。仓库里的家私众多,不放在仓库,挪去哪里都放不下!
“不会的!”若离果断判断道:“即使要挪走,也该有个出库的记录。连我这个没当过家的都知道。”
若离之所以这样肯定,就是因为这些东西竟然一件都没剩下。如果是用到其他院子里,总该有几件不合适的留下吧!
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却发现了这样一件怪事。主仆二人都满怀心事。问月提议要去禀告老夫人,却被若离阻止。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而且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全无头绪就去惊动老夫人也没有用处。
好在此事发现得早,库房的钥匙虽在若离手上,但若离才拿到不过几天。要在这短短几天里搬空两个大库,说给别人也无人相信。可是要知道那两个大库最不常用。万一等到日后老夫人要找什么东西,开了库房发现这个情况,那时候若离可就说不清楚了。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面上看只是少了两库旧时家私。可谁知其他小库房里,有没有缺少什么?尤其是放置那些贵重金玉的,一旦要是缺少了,将来算在若离头上……若离顿时觉得将自己卖掉也还不清。
若离果断回去蒙头大睡——反正晚上是做不了什么了。须得要等到天亮才好再做打算。
第二日一大早,若离吩咐问月给自己梳了个紧实的发髻,又挑了件窄身窄袖的素裙。还未出门。就先拿到了元宝送来的一百两银子!
元宝能送来银子,可见若离的计是成了!这要是放在之前,若离指不定多有成就感呢!可是现在看来,这一百两银子的亏空。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收了一百两填补了账面的空缺之后。若离与问月两人背着一大摞纸笔明细,将黎府所有的库房一一盘查记录一遍。一旦发现与旧时明细不符,便按照库房的编号,记录在同一张纸上。
若离思路明晰,问月手脚麻利。饶是这样,两人也是忙乱了一天,才将少数几个库房盘查清楚。
果然,除了那两间不翼而飞的大库之外,其他的小库房里,多少也有一些缺失。
“还好小姐昨日没去告诉老夫人。”问月后怕到,“要是老夫人以为只有大库少了东西,将来这些零头,可不是也要算在小姐头上。”
若离这才盘查了一半,几乎每间仓库中都有少的。问月也跟着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好几页纸。
“我不去告诉老夫人,原是因为怕东西其实还在!只是有人将它挪走来栽赃于我。”若离一边翻着记录,一边跟问月说道:“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事先谁都没有料到我会掌家,所以这恐怕就不是冲着我来的。”
加之现在又发现了其他丢失的物件,若离更加明确了:这是一起长期的内盗事件。
“小姐知道是谁干的了?”问月见若离已经成竹在胸,故有一问。
若离飞快地将盘查过的物品排放整齐:“还能有谁!她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若离和问月悄无声息整整忙了两天,终于将所有库房编号记录完毕。几大张纸上标注的极为清楚:缺少的、残损的、被调换的。林林总总一并交到五福堂去。只等着老夫人看过之后再做打算。
老夫人先是听了若离简单的描述,随后一页一页地翻阅了若离的记录。眼看着那些记录明晰真实,老夫人掌家多年,一看便知不假。
若离累得腰都细了一圈,却还得要考虑老夫人能否承受。她尽量婉转地说到:“祖母看看这些,兴许是若离弄错了……”
老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黑。
“啪!”
一声脆响直落在光滑的地面上。老夫人手中的茶盏就这样生生地丢了出去。
“这哪里是你错了!这分明是我有眼无珠!给我儿娶了这样的媳妇!”老夫人摔了杯子,还是气得直拍桌子:“去!去给我把柳氏给我找来!我倒要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对我黎家!”
老夫人多年不曾这样大怒,这次回来,几次急火攻心。若离曾偷偷扶过老夫人的脉搏,心知这样实在有害。连忙上前各种劝慰。只愿老夫人能宽心。王嬷嬷见若离端茶递水,照顾得十分周到。便拿了若离的明细单子,一路派人去盘查库房,另一路则去请黎夫人速来!
孝恬堂中的黎夫人,此时正将一块浸湿了冰凉井水的帕子盖在脸上,她躺在贵妃榻上,嘴里带着哭腔哼哼:“我怎么这样命苦啊!这一番好心都喂了那没良心的狗!”
“不对!不是他!”黎夫人翻个身继续哼哼,“都是那林氏贱人害我啊!”
伺候黎夫人的蒲儿,小心地绕过满地的碎瓷渣滓,又绞了一块冰帕子给黎夫人换上:“夫人莫要难过,等咱们能出去时。再将今日的债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黎夫人听见这话,却并没提起斗志:“还讨什么债!你可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就是让那些贱人死一百次,我也舒坦不了!”
其实黎夫人也算是小心了,她哪里能想得到,那归山林居竟会卖假酒给她!——
蒲儿好容易托了角门的婆子出去打探。那婆子到了归山林居一问,果然有这么一种近日远近闻名的酒,此酒唤作桃夭。
婆子回来禀报,黎夫人一听这‘桃夭’之名,就更加深信不疑虑。这正是黎老爷这种‘风雅人士’最爱的调调。
于是这才取出银票,予了那婆子去买酒。
当晚的孝恬堂,红烛高照,美酒佳肴。彷如新婚。只等黎老爷听闻‘桃夭’之约,前来赴宴。
可是黎老爷来了!黎老爷又走了!其中过程何必细说,黎老爷压根就不知何为桃夭,更别提放黎夫人出去了!
黎夫人至今都没想通,究竟是何人骗了她?告诉她消息的,是守门的婆子。放出这消息的,是林氏的元宝。买给她假酒的,是城中的酒楼。来喝酒却说酒不好的,是她的夫君黎老爷。
这些人合起伙来骗她一个?
非但不能解了紧闭,反而折腾掉了大把的银子。黎夫人一想到这些银子,足够再给若露添上几件新衣首饰,便心疼的要死!足足哭闹了一整夜,将那林氏与黎老爷一并咒骂的猪狗不如!
这才刚刚安生下来,又传来新的消息,王嬷嬷命人来请夫人去五福堂一叙。
☆、第一一七章 解开心结
王嬷嬷已经去仓库盘查物件去了,来孝恬堂传话的,不过是王嬷嬷手下一个婆子。
可黎夫人丝毫没察觉出不对劲。
她一把扯下眼睛上的冰水帕子,怒睁着肿成一缝血红的双眼:“那老不死的总算要放我出去了吗?”
黎夫人更衣梳洗,带着丫鬟一路朝五福堂前来。
而若离正在一边给老夫人按摩穴位,一边缓缓将账册的事情讲给老夫人听。
原本若离与林氏合伙‘骗’了黎夫人的一百两银子,只需将钱补充到账目中就可以了。这是现在又出了库房失窃一事,若离再三考虑,还是将事情大略跟老夫人讲了一遍。
“若离看出母亲的账目有误,所以就编造了美酒让母亲去买,只想着得了银子来弥补亏空……”
“若离自作主张,还请祖母谅解。”若离倒是并不敢说将黎老爷也编排进去的事。
老夫人双目紧闭,看不出是怎么想的:“你欺骗嫡母,这可是不孝啊!”
老夫人似乎在指责若离,可语气平平,似乎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若离知道这一关算是通过了。
“若孙女不是掌家,也不会如此作为了。”若离好似带了些淡淡的无奈,跟老夫人解释道:“母亲亏空,做儿女的不能指责。黎府大夫人亏空,作为黎府的人更不该张扬。”
“此事明明是错,但既不能明说,也不能私自责问。若离原本想这一计将账面补上,也算成全了黎家家规。”若离手下轻轻地捏着老夫人的肩,“可没想到,现在又出了库房一事……”
若离说了许多,老夫人都只是‘嗯’了一声。直到她将事情始末全交代完,才慢慢睁开眼睛。
王嬷嬷将夫人的错账指给若离,确实是听从了老夫人的吩咐。
一方面是想看看若离掌家的本事。另一方面。自然也是想看看若离一旦手中有权,会怎样对待谋害过她的人。
现在若离呈上的这一份答案,老夫人试问如果换做自己,只怕也不能做得更好了!
若离不但聪慧。而且做事认真。手中大权在握时,既施计小惩了罪魁祸首,还能兼顾着长幼尊卑和黎府名声。
老夫人对若离一直以来的心结,终于慢慢解开。
“你做的很好!”老夫人这话里透出一丝连她自己也没察觉的轻松。
祖孙二人只温馨了片刻,就被一声通报打断:“启禀老夫人,大夫人到了。”
门外的人静静等着老夫人的回答。若离松了了手上的力道,将老夫人搀扶起来,又将老夫人衣服上的褶子抚平。见老夫人点了头,便替老夫人开口说道:“请母亲进来吧!”
黎夫人从前来五福堂,经常是领着婢女一路说笑着就进来了。可随着她做下了几桩蠢事之后。现在连通报进门,都要等上半天。可惜黎夫人丝毫不觉得是自己失了人心。只认为老夫人人老糊涂,要夺她的权所以故意与她作对。
她一脸厌弃之色站在门口,等来的却是若离一声软糯的“请进来。”
黎夫人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她也在若离手上吃过几次亏了,依照以往的经验。这时候有这个小贱人在五福堂,恐怕不是什么好事!难道老夫人并不是打算要放自己出去?
“给母亲请安,媳妇多日未来看望母亲,不知母亲身体可好?”黎夫人用肿成一条细缝的眼睛,偷偷瞄着老夫人的神色。
老夫人看见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在手边摸索着茶盏,就想摔个痛快。可若离早有防备,故意不将茶杯递上去。非但不递给老夫人。还冲老夫人使个安抚的眼色。
被孙女这哄孩子一般哄着,老夫人火气一下消去不少。只重重瞪了一眼若离,恨恨地“哼!”了一声。
“若离这孩子也太不懂事!就会惹母亲心烦!”黎夫人只当是若离让老夫人不快了,急着指挥若离道:“还不快将茶水给你祖母奉上!”
老夫人见她使唤若离,更不高兴。心道黎夫人嫁来这么些年,给自己奉茶的次数也就属刚开始勤快些。现在竟当着自己的面使唤起别人来了。全无一个做媳妇的自觉。
“若离知错,祖母喝茶。”若离温和一笑。她知道黎夫人大难临头,也不与她计较。要不是怕黎夫人气坏了老夫人,若离才不在这里带着找不痛快呢。
“你倒是孝顺!”老夫人这话可不是说给若离的,而是说给黎夫人的。“我黎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媳妇了?!”
黎夫人顾不上猩红的双眼难受。硬是挤出一脸讨好的笑容。她也听出老夫人这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