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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离看了一眼焦黑的桌案与窗棂,摇摇头并没说话。她也睡的正香甜,踏歌此时问的,何尝不是若离心中的疑问。只是这匆忙之间,却实在不好立刻判断出答案。
☆、第一二四章 红烛白烛
要说是人为?若离只觉得不可思议。以前若离毫无还手之力时,遭遇了劫后余生,恐怕只能暗暗庆幸自己命好。可如今若离早就地位稳固,谁敢这样害她?
何况窗棂虽然没锁但也是紧闭着的,看着火焰的架势,又像是从屋内桌案上烧起来的。
此时火势已经彻底熄灭,若离四周一望反而一片漆黑。踏歌赶忙摸出烛火给若离照着。
借着烛光,若离见踏歌和问月两人都光着脚,便吩咐她二人先去穿鞋披衣。而自己则趿拉着软鞋,踩着一地的乌黑的水渍,上前查看。
那桌案与窗棂,都是新建桃花坞时,用崭新的木料一并打造的。好在新木料并不像干燥老朽的旧木那样易燃,否则现在这里的情况恐怕更糟。
若离用手指戳了戳桌案,那表面已经变成一层坚硬的黑炭。被若离几盆冷水浇下去,倒是将表面清洗干净不少,可见烧得并不严重。反倒是若离一直堆放在桌上的账册,和一些没来得及收起的笔墨,却是付之一炬了。
踏歌和问月这时也披了衣服赶回来:“小姐,咱们要不要去喊人来?”
“不用!既然火已经灭了,又是深更半夜的。喊了人来顶多让人家看咱们的狼狈。”若离始终想不通,这火究竟是怎么烧起来的。
若离一直盯着桌案观察,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倒是问月先发现了一点端倪。
“小姐,您晚上看书时,是点了蜡的。”问月指着桌案上立着的一个被烧得焦黑的银质烛台道:“我替小姐掐灭了蜡烛的时候,那蜡烛还有一截呢。”
若离听闻朝烛台上看去,果然只剩下空空的银针座子,显得格外恕U缥试滤担绻蚴窃缇蜕胀甑模九且话愣蓟崃⒖袒簧闲碌摹K匀衾爰负跏堑谝淮慰醇庋馊穹胬闹蛱ㄗ印�
“会不会是奴婢疏忽了?没有将那烛火彻底熄灭?”问月有些忐忑,“然后火星就飘到了桌案和账册上?”
这烛台立得稳稳当当,又不曾倒下,哪里来的火星会飘到桌上?再说要说是踏歌忘了。若离还觉得很有可能。可是问月说自己会疏忽这种大事,却实在不像。
想到这里,若离却忽然奇怪道:“你们两人是怎么回事?为何我睡时是问月守着,睡醒却变成踏歌在跟前了?”
自从秀儿伤了之后,若离这主屋的值夜就一直是问月一人。全因为问月有时会出口规劝秀儿,若离怕秀儿不喜,所以只叫踏歌去睡秀儿隔壁,有什么事情,也方便照顾。
问月见若离问起,刚要张嘴回答。踏歌就抢先说道:“小姐别怪问月。这事儿是我不好!是我要跟问月调换值夜的。”
踏歌有些沮丧,她也不管地上淌着污水,就那么朝地上一跪。跟若离先认了个错。随后再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明。
原来踏歌近来虽然没有给若离值夜,却实在比问月这个值夜的更辛苦。因为秀儿晚上常要喝水,起夜。有时又会惊梦。踏歌已经好久都没睡一个好觉了。秀儿倒是晚上折腾累了白天接着睡,可踏歌白日还要跟着若离当值。
这么多天,踏歌实在熬不住了,便跟问月商量跑到若离这里‘躲懒’来了。
“小姐, 都是我不好。要是夜里当值的是问月,她一定在火刚起头的时候就醒了,就不会烧着这个样儿了……”踏歌垂头丧气地自责到一半。话还没说完,就忽然盯着若离的脚边地下发起楞来。
若离并不会因为婢女们私自调换值夜而责罚她们,反而觉得这事是踏歌赶上霉运了。想她在秀儿隔壁房里睡不好,到了自己这里更加睡不好。若离正想着安慰她几句,就见踏歌盯着自己的脚边地面猛看。
问月也发现不对,只是踏歌一人是跪在地上。另外主仆二人站着。哪里知道她在看什么?
问月用手轻轻捣了一下踏歌的肩膀:“跟小姐说话,你发什么楞?”
别说踏歌还真就是楞了,她张着合不住的嘴,磕磕巴巴地跟若离说道:“小……姐,那个。桌案下头,有一截蜡烛……没烧完的。”
她既然能看见蜡烛,那肯定是没烧完的了。若离白了她一眼:“起来吧,也不嫌地上脏!说话都傻兮兮的了,明天给你一天休假,让你好好睡一觉。”
若离心想既然看见了蜡烛,那就应该是从烛台上头掉下来的。想必真是没放好,所以才引起了这场小火灾。
还好没叫她们嚷嚷出去,否则这两个婢女也逃不过伺候不周的惩罚。到时候若离手上就真的无人可用了。
可再看跪着这踏歌,却仍是跪着不动。
若离与问月心中奇怪,不自觉的也顺着踏歌目光,弯下腰向桌案下看去。
这一看,若离与问月两个也呆了!
难怪踏歌前言不搭后语,还傻兮兮的!这桌案下的一小截蜡烛,并不是若离屋里用的无烟红烛,而是黎府一般下人用的白烛!
踏歌跪着向前爬了两步,探手将桌下那截白蜡抠了出来。
三人就着烛光仔细看去,这小截蜡烛大约不到半根手指那样长,还真就是一根外头用的白蜡。要不是踏歌跪下,角度又刚好,恐怕还真就错过了这样一个重要的线索。
有了这个,这场火灾可就不是意外了!
这显然就是有人趁夜,从外头扔了一支点燃的蜡烛进来。
这个判断十分符合现场的情况:趁着深夜,从外面扔进一截点燃的蜡烛,这个只要精心算计过,应该都不难做到。而蜡烛点燃火灾之后,反而会将它自身烧尽,这样就可以不露端倪破绽了!
好比若离烛台上的红烛,应该就是被火烧尽的。
知道了起火的原因,若离却不知谁这么无聊,要作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要知道屋子里住的又不是死人!值夜的婢女,一般都是警醒着睡的。以防主子夜里有什么吩咐。就像踏歌所说,如果不是她太困了,或者换成问月在这里值夜,恐怕这火势头刚起来,就要被扑灭的。
既然烧不死自己,那防火干嘛?难道只为了吓唬自己?
☆、第一二五章 谁吓唬谁
若离刚要将自己的想法告诉踏歌与问月,忽听院子里传来一声“哐啷”一声巨响。
这声音并不远,约么着就在若离院里的桃花树附近。
果真有人进了院子!问月与若离对视一眼,踏歌则勇敢地挡在二人身前。三人举着微弱的烛光,紧紧盯着那唯一可以入内的门口。如果真有恶人进了院子,现在若离正屋这道纸一般脆弱的房门,就是唯一的屏障了!
“不好!秀儿还在外面。”若离忽然想到独自在院中下人房里的秀儿,抓起蜡烛就将那唯一的屏障打开。
门外一片漆黑,除了刚才那一声响声之外,似乎再无动静。若离小声朝下人房的方向喊了两声:“秀儿!秀儿!”
秀儿胆子最小,要是她现在醒着。估计也是缩在房里的角落中。若离不得已只好开口叫她的名字,希望她听见之后,能跑出来跟大家会合。
可是她连叫了两声,下人房那边都并无动静。若离有点心慌,按说下人房离桃花树更近。刚才那么大一声动静,自己主屋这边也乱哄哄的。秀儿按说早该醒了。
若离不知那一声巨响是如何发出的,故而十分警惕。要是纵火之人破墙而出,反而是最好的结果。可万一只是为了引若离几人过去查看,或者是有人刚翻墙而入,那可就十分危险了。
从若离的主屋,到下人房。白日里看来不过就是几步路的距离,可在眼前危险重重的黑夜里,却显得十分遥远。
若离硬着头皮咬咬牙,还是端着蜡烛,一步踏出了主屋的范围,直朝下人房小心翼翼地走去。
“你多点些蜡烛,将这里照亮!好好守着屋子,我去保护小姐。”踏歌压低声音冲问月悄声说完,也追随着若离勇敢的背影而去。
深夜寂静。即使若离已经走出了几步。可背后踏歌的话语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多一个人毕竟多一份把握,若离放慢脚步等着踏歌,直到踏歌从身后追上。
踏歌这时候也不守着非要走在主子后头的规矩了,反而越前半个身位。隐隐将若离挡在自己后头。两人出来的匆忙,手中就一支微弱的烛光。终于走到下人房秀儿的房间。
桃花坞下人房总共只有四间。要是换了别的主子,都会将几个下人安排在一起,方便召唤。可是若离却觉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让大家都住个单间,将来要是添加了人手,不得已时再挤着住。
好在秀儿所住的这一间,正是离主屋最近的。否则要经过其他黑漆漆的房间,那危险系数可是要成倍增加的。
踏歌大着胆子推开秀儿的房门,“吱呀”一声轻响。让主仆二人的汗毛直立。
房间内一片漆黑,若离拉住踏歌。先将手中的蜡烛举在身前照了一圈。
若离也知道自己这个举动并无意义。因为若是房内有什么坏人,自己和踏歌已经站在门口了,此时想躲也躲不开了。可她还是想先看看房中的情况。
“秀儿?”若离将手中蜡烛探进屋子。
下人房是极小的,若离这一照。几乎就能看遍每个角落。
可这一看,若离吓得差点将手中蜡烛扔了!——屋内没人!
踏歌挤在若离前头,比若离更早发现这一点。她转身惊恐地看着若离:“小姐!会不会是坏人将秀儿掳走了!”
踏歌的声音颤的吓人,可若离却知道她为何这样害怕。
桃花坞是若离的闺房,若是从这里丢了若离的什么物件,那可是有损清白的,更别说深夜丢了个婢女了。若果秀儿真是被人掳走。哪怕只是掳走一天,秀儿与桃花坞其他女人的名节可就全毁了!这可是比死更让人害怕的事情。
“别乱说!我们去院子里找找!”若离心中抱着一线希望,“刚才那声音一定是贼人匆忙逃走发出的!他那样匆忙,怎么能还能带着一个累赘!”
“可是秀儿如果还在院子里,她为什么不出声啊?”踏歌虽然不想秀儿有事,可她此时更不想让若离往院子里走!
若离已经迈开了脚步。这时候只要有一丝希望,她都不会放弃:“秀儿那么胆小,说不定早吓晕了。哪里还能出声?我们得快点找到她!”
若离只是随便想了个借口,但是却有些道理。再加上她已经走了出去,踏歌也赶忙跟上。
两人才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小巧的身影从黑暗里走出。定睛一看,却正是秀儿!
“秀儿!”若离忙迎上去,“你怎么不在屋里,出什么事了!”
秀儿咬着嘴唇有些害怕,带了些哭腔道:“小姐!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吓死奴婢了!”
“秀儿你没事吧?”踏歌上下打量着秀儿,见她完好无损,立刻松一口气,“你怎么不在屋里?可有遇见什么人?”
秀儿怯生生地看了若离一眼:“奴婢半夜腹痛,去了那边的净房。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正要出来,就听见外头“哐啷”一声……”
“然后呢?”若离一边拉着两个婢女往正屋里急退,一边小声地询问秀儿。
主屋这边被问月点上了不少烛火,照得院前一片光亮。秀儿看见光亮,胆子似乎也大一点了。她紧紧贴着踏歌,回答道:“我听见声响,就吓得躲在里面不敢出来了。可后来想到小姐还在这边,我怎么也得回来看看……”
“你可把我们吓坏了,小姐为了找你,刚才还差点往院子里去呢!”问月举着蜡烛将几人迎进主屋,将门闩牢牢栓好,“秀儿你从净房那边过来,可有看见什么没有?”
秀儿刚进了屋子,就被眼前景象吓了一跳。她像是完全没听见问月的问题,指着烧焦的桌案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刚才那个人影!”
秀儿突然说到人影,若离一把抓住她问道:“什么人影?你看清楚是什么人没有?”
若离几人原先就推测这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各种线索却都不清明。正在头绪难寻时,秀儿忽然说出看到人影。无疑给了若离一点希望。
☆、第一二六章 毫无章法
若离迫切地想知道那人究竟是谁,是黎府的下人?还是外来的野贼?
“奴婢并没看清,只是好像看见了。”秀儿苦着一张脸说道:“就在院子里,也许只是树影也说不定呢……”
连人影树影都分不清,可见是真的没看清楚。也许只是秀儿胆小害怕,所以产生的想象而已。
“罢了,今天都挤在我这房里。等天亮再出去吧。”若离见外面天色仍是一片黑暗,“都警醒着点,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不用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