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罢了,今天都挤在我这房里。等天亮再出去吧。”若离见外面天色仍是一片黑暗,“都警醒着点,留意着外头的动静。”
不用若离多说大家也都会惊醒,半夜里起来闹了这么一出,任谁也难再睡着。
“小姐,您快去那边榻上歇着吧。让奴婢将这里收拾一下,否则满屋子的焦糊味道,可不好睡。”秀儿指着满地的污水。
若离顺势看了一眼那烧焦的一片地方,短小的白蜡已经被问月作为重要的证据收了起来。其余的地方也再看不出什么线索。若离点头道:“简单打扫一下就是了,可别再跑出去。现在外头究竟安不安全还不知道呢!”
秀儿顺从地点头,悄声拿了抹布和铜盆。问月见了连忙上前帮忙:“秀儿你身上的伤才刚好,别动这些了。快去去歇着吧。”
问月说罢就接过抹布,对着桌案上地面上的污水擦起来。
秀儿确实不便蹲下又起身,但看着问月操劳也不好转身就走。于是站在一旁,跟问月小声的说起话:“问月,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干的?”
问月跪在地下擦地,不曾开口回答。不远处的踏歌歪在软榻上,也将声音压的低低的:“一定又是夫人吧,她记恨咱们小姐查了她的账。总要作出点行动报复咱们的。”
“所以她派人来烧了小姐的账册!”踏歌已经快要困死了,思路倒十分清楚。
“账册!原来这一地的灰烬都是账册!”秀儿惊讶地捂住了嘴。她瞧瞧看了一眼若离的方向,见若离已经上床闭目养神去了。于是悄悄跟问月说道:“小姐的账册是你们谁管着的?小姐没有责怪吗?”
问月手中擦地的动作一停,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最后却并没说出口。只摇了摇头:“账册是我管着的,小姐刚才并没责罚。”
看见问月心事重重,秀儿弯着眼睛冲她一笑:“出了这样的大事,小姐都没责罚一句。可见小姐对你真好。”
“正是呢!我从没见过咱们小姐这样好的主子。”
若离也十分困倦。见没什么需要自己操心的了,便率先上床躺着。吩咐着不要熄灭蜡烛。而婢女三人将屋内简单收拾了一番。而后三人并排坐在外间的软榻上,互相依靠着过了一夜。
直到第二日清晨,正屋外面却再没有别的动静。
而这一夜若离可谓绞尽脑汁,可依旧没能想出头绪。
见天大亮了,若离先吩咐踏歌去请王嬷嬷。然后自己领了问月秀儿往院子里查看昨夜的情况。
白天看的分明,主仆还未靠近桃花树,就看见树下放着的那坛子桃子酒,已经碎成几瓣。里面盛着的果子也洒了一地。只留下一个坛底里,还盛着少量未酿成的金色桃汁。
原来昨日那院子的响动是它!若离几乎要忘记自己在这里放了一个坛子。
主仆几人第一次合作的一坛美酒。就这么毁了。可出了这样大的事,谁也顾不上心疼这坛酒了。
“那贼一定是从这里爬出去的。”秀儿指着原先放坛子的地方,“那坛子有半臂高,踩着正好能爬墙!”
秀儿说的很有道理,可这样连贯分析起来。却又十分的无理。
这首先是有人来放火,烧了自己的案几。然后并没离开,而是躲在暗处观察。直到婢女们起身来回救火的时候,这个人也还是躲在某处。后来直到众人将火熄灭,这个人才从园中逃跑,临走的时候慌慌张张,打破了自己酿酒的缸!?
如果真是这样。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若果是为了烧死自己,只用一根蜡烛,未免有点太小瞧人了!
如果是像踏歌说说,黎夫人为报查账之仇派人来烧账册,那人直接从桃花坞的正门跑出去,转个弯就是黎府大花园。谁也抓不到他。又何必费劲爬墙还打翻了酒坛子。
还有一种可能,这纵火之人并非黎府的。
若离看着那花桃树。忽然想起曾经某日,有一位翩翩公子也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进了院子。
莫非是他?
不怪若离多疑,伯雅公子可是有‘前科’的。
他上一回突然出现在桃花树下,可不就是爬墙进来的?若离缩了缩脖子。感觉一阵寒意。那臭狐狸该不会是没找到奇异志,然后恼羞成怒就放火烧了自己的账册吧!臭狐狸上次来时,这地方还没有这坛子酒,所以深夜之中就一时疏忽将酒打碎了?
不对不对!无论是谁,在放火之后都应该第一时间离开,可昨夜明明是火都熄灭许久了,园中才传来这一声响动。
再说自己已经答应了给伯雅公子复录奇异志,他又不是宝颜那蛮牛,怎会问都不问清楚,就这样暴力的动手?
这一次突发事件,就像一个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居然完全毫无章法。
若离正准备上前查看那碎缸,踏歌已经领着王嬷嬷赶到了。
“老奴给小姐请安,小姐可受惊了!”王嬷嬷额上有着薄薄的汗水,显然是走得急了,“踏歌都跟奴婢说过了,老奴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尚未擅自做主报给老夫人。”
“嬷嬷来得正好,快进里面去坐。”若离丢下查看酒坛的念头,先请嬷嬷进屋。
王嬷嬷见到正屋烧焦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阿弥陀佛,这样子要是给老夫人知道,心悸的毛病又要发作了。老奴斗胆请若离小姐莫要声张了吧!”
王嬷嬷虽然也心疼若离,但凡事永远以老夫人为主。若离并不见怪,点头同意下来:“若离也正是此意,祖母她受不了这个。”
☆、第一二七章 出个主意
若离并没有因为王嬷嬷的偏颇而不快,将心比心,她也是希望自己的婢女能这样对自己。
“非但不能告知祖母,可能连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此事一旦宣扬出去,恐对若离名声不利。”若离严肃道:“将嬷嬷请来,就是想让嬷嬷给出个主意。”
王嬷嬷也知道这其中利害,一个千金小姐半夜被人闯了闺房。这种话题说出去,虽不知道要被传成什么样,但恐怕一日之间就能传得满城皆知。
“小姐既然开口了,老奴保证不泄露半字。”王嬷嬷肯定地答道,“但说起这拿主意,老奴就不敢擅做主张了。还要看若离小姐的意思。老奴谨遵吩咐便是。”
王嬷嬷并不是没有办法,可这随便给主子拿主意的奴才,是容易遭人忌讳的。她与若离毕竟隔着一层,所以还是要先尊重若离的意思。
“嬷嬷就别跟我守着规矩了,”若离苦笑一声,指指自己半边烧焦的屋子:“我现在早慌得六神无主,今天夜里还不知该怎么过呢!嬷嬷要是还这么见外,我可只能去跟瑾夫子睡竹楼了!”
王嬷嬷听说若离惊慌之前,可是一点儿也没看出她有多惊慌来。不过想想也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千金半夜遇见这种事情,哪有不怕的。若离小姐只是教养规矩好些,所以不露在面上而已。
再听若离说要去睡瑾夫子的竹楼,王嬷嬷又是一阵心疼。这爹不疼娘不爱的,又不能告诉老夫人,可不是只能往瑾夫子那里躲着去了?
不过这已经发生的事情,既然不能让人知道,自然也就不能大张旗鼓地调查。这次的事情恐怕只能先忍气吞声下来,然后自行慢慢调查了。现在要紧的,反倒是日后该怎么办。
“老奴是有一个主意,小姐既然问起。就斗胆说了。”王嬷嬷觉得若离年纪还小,有可能想不到这个主意,确实还得自己提出来才是:“小姐不如以掌家之名,给黎府后宅请上一些护院吧!”
若离等王嬷嬷给自己拿个主意。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主意。
这护院一般都要身怀武艺的。可身怀武艺必然就是男子,男子如何能给后宅做护院?尤其是像黎府这种,后宅连半个男丁都没有的,请了护院可如何安置啊?
若离要是有个兄长或者弟弟,这后宅请上几个护院,说出去倒不难听。可现在……
王嬷嬷见若离皱了眉头,便解释道:“这后宅的护院,却不住在咱们这些院子里的。大户人家实际都有,否则怎么保护后宅那么多老幼妇孺?”
若离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大户之中皆有护院吗?
“不住院子里?那如何保护后宅?”若离奇怪道。
王嬷嬷见若离真的不懂。和气地说到:“别人家的护院,或者养在各处门房,或者养在前院里。只等天黑后宅各处下了闩,他们才出来巡视走动。不会冲撞了的。”
若离这才明白,原来就是请了一些有功夫在身巡夜人。仔细想想这样也好。虽然未必能及时派上用场,但黎府多了这么些人,总是能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的。以后谁要是再想潜进院子,最起码要多一重困难了。而自己也能稍微踏实些,睡个好觉。
“这事就按嬷嬷说的办吧!”若离同意下来,“烦请嬷嬷代替若离走一趟各个院落,跟大家知会一声。今日以后戌时之间必须下闩。亥时一到立刻禁止在府内走动。”
王嬷嬷知道以踏歌问月现在的威信,去各院告知此事,定会有人不以为然。“请小姐放心,此事就着落在老奴身上了。”既然是王嬷嬷自己提出的法子,她自觉应当多尽些力。
请护院说来简单,但除了告知黎府内的女人入夜不要乱走之外。其实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比如说要去哪里找这些身怀绝技的护院。这种人,恐怕不会是大街上就能找到的。
镖局的镖师?若离唯一想到会功夫的就是这个。可先不说这地方有没有镖局,在若离的印象里,镖师们貌似就是有工夫的快递员。这个职业跟护院好像还是差了一截。
好在王嬷嬷似乎是看出了若离的窘迫,“小姐莫急。这护院也不是说找就能找的。”
“这事还有什么难处?若离愿闻其详。”若离对于这种长知识的事情大感兴趣。
王嬷嬷所说的困难,其实也不是太难。只是对于黎府眼前的情况,就不太合适了。
“这一般府上看家护院的,可都是主家自己培养起来的。要是赶上像汝国公府那样的人家,那护院几乎就是私兵。平日里往门前一站,谁也不敢轻易惹了他们。可咱们眼前要用,就只能去人牙子手上花钱买了!”
花钱是必然的,这一点若离当然有心理准备。若离大权在握,只需告知了老夫人,自己就能做主去账房上提出银子来。
王嬷嬷接着说道:“银子倒是小事,不过人牙子手上能看家护院的壮丁可是少得可怜。大多不过都是一些病弱年幼的男子。咱们如果急着要买人,就要在满城的人牙子手上慢慢挑选了。”
原来是这样!王嬷嬷稍一提醒,若离也想明白其中关窍。这身强力壮的男子,恐怕都能自谋生计。如果是身怀武技的,就更加不会卖身在人牙子手上了。
这样计算起来,一个人牙子手上能挑来一两名合用的实属不易。可不是就要满城去找了?!
王嬷嬷还在等着若离的答复。看着自己焦黑的窗棂,若离咬咬牙暗下决心:这事必须得办!而且越快越好。毕竟有了护院巡夜,以后夜里再有什么事,对着天上尖叫一声,不多时就有人前来搭救自己。
这种感觉多么美好!再也不用想昨晚那样,几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硬是在房间里躲了一晚上!
若离想到昨夜里的憋屈,将心一横:“这事就交给踏歌吧,她也需要历练历练了!”
☆、第一二八章 寻找护院
若离所说的将事情交给踏歌,其实就是教给她自己。
王嬷嬷却依稀记得这个踏歌十分能干,上一次与请来归山林居酒楼为黎老爷做寿的,不就是踏歌吗?
这一来,越发显得若离调教有方。若离自己聪慧大方就不用说了,连手下两个丫鬟,也各有千秋精明干练。再看看若露小姐身边那两个个,一个做了坏事被发卖出去,另一个留下的也是每天转着歪心眼讨好主子。
王嬷嬷心中一叹,要是若离小姐才是老夫人的亲孙女,那该多好。只怕拿一个公主头衔来换,老夫人都不稀罕要呢!可这公主的身份,也就是若离和黎府的宿命,不是想要甩脱就能甩脱的。
王嬷嬷对着踏歌感慨一番,拍拍她的手臂道:“你们主子抬举你,将这样的重任都交给你,你可要稳妥办好才是!”
“是,奴婢遵命!”踏歌知道若离的意思,但还是脆生生地答应了嬷嬷。
事不宜迟,就算现在能立刻买下人手,等人牙送来也是明天了。再安排他们吃住,教他们规矩,真等到能用时恐怕还要两三日。所以等王嬷嬷前脚一走,若离就吩咐问月照看秀儿和桃花坞,自己飞快地换了布衣取了银票,和踏歌从后院翻墙而出。
“小姐,为何咱们不走正门?”踏歌不解地拍着身上的土,“小姐难道忘了自己是掌家了吗?”
若离嘿嘿一笑:“我要是从正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