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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希望我们的人与安全局的人搅在一起。你还要和布赖德波雷和他的人保持距离。明白吗?”
邦德点了点头。情况介绍完,他走出大楼,回到他在国王路的公寓,收拾了一个旅行袋,准备好手提箱,秘密情报局来的几辆轿车有一辆把他送到威尔特郡的莱因汉姆。
那天晚上晚些时候,他登上了一架老式的VC… 10(这种飞机仍是皇家空军的主要运输机),他在靠近后舱的座位上安顿下来,很快进入了梦乡。
一位皇家空军妇女队的乘务员送早餐时把他叫醒了,告诉他还有一小时就要着陆了。吃饭时,他向四周环顾,辨认自己的旅伴:两个专家模样的男人,他们显然是来自航空研究公司的那两位;在他前面隔几排坐着一男一女,两人都像蜥蜴般隐没在椅背后面,这肯定是来自安全局的人;还有一个男人,高个子,块头很大,满头银发,两眼炯炯有神,他肯定是从英国航空公司飞行员协会来的;在右前方,看派头无疑是哈利·布赖德波雷,有四个私人助理和秘书陪伴,此外还有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的副总裁。这些人凑在一起似乎正在讨论解决这次空难的办法。邦德知道,对布赖德波雷来说,这意味着某种经济上的灾难,他十分高兴M 命令他对这些特殊人员敬而远之。对金融家和政治家,邦德绝对不信赖。
当飞机在杜勒斯机场盘旋而下的时候,他看见跑道旁的飞机残骸,穿着工作服的人们正围着它忙碌着,空难救援车排列在现场的重要地点。
飞机终于停下来,停靠在机场中央通道的远处一端,笨重的“旅客运输车”来来回回忙碌着。两架移动式舷梯也开到了机舱门口,几秒钟后,两个男人走上来,进了机舱。
其中一位是英国大使馆的,另一位的身份还不清楚,看神态像个权威人士。邦德认为他很可能就是这个空难调查小组的总负责人。这两个人都很干练,精力充沛。所有海关和移民检查手续都被免除了,出于对机上某些人物的尊敬,他们被送到一个地方,在那里,新闻界和普通人都无法看到他们,无法给他们拍照。那些在失事地点暂时没有任务的人,将乘坐机场大巴士到距离机场10 分钟路程的旅馆。来自航空研究公司的小组和布赖德波雷的那一班人马将直接赶赴空难现场。下午3 ∶30 在旅馆将进行情况汇报和情报交流。
邦德,英国航空公司飞行员协会的代表和安全局来的那两位匆匆走下后面的舷梯,上了一辆乘务员大巴,迅速向机场出口驶去。邦德向MI5 那两位微笑了一下,自认为这样可以打消戒心,并伸出手做自我介绍。“包德曼,”
他大声说道,“詹姆斯·包德曼。”
“没错。我们知道。”那个男人不冷不热地和他握了握手,那女人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我们是约翰·史密斯先生和帕姆·史密斯夫人。”她长着长而卷曲、已经褪色的金发,带着早已过时的老式眼镜,身上穿着长到脚踝、不合体的服装,外面罩着一件看上去仿佛是从牛津赈灾委员会的商店买来的黑色外套,两个肩头满是头皮屑。
英国航空公司飞行员协会的机长向他们依次点头致意,自我介绍说:“梅尔希,爱德华·梅尔希。”
“一个幸福的大家庭,”约翰·史密斯若有所思地说。正在这时,司机冲着一辆在他们面前突然转弯的、游客驾驶的轿车使劲按喇叭。
到了旅馆,邦德站到后面,让其他人先登记,这样在他拿出自己的一张包德曼的身份证去填登记表时,服务台前已经没有人了。
“先生,这儿有你一封长篇电传。”一位魅力十足的黑人姑娘坐在桌前,把一个信封推到他面前。“我让一个旅馆侍者带你去房间,如果这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管吩咐。”
她制服上的姓名标牌写着:阿兹博。“谢谢你。阿兹博。我想我自己能找到房间,而且我带的行李很少。”他提起旅行袋和手提箱让她看了看,转身走了。
他刚刚走到电梯旁,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詹姆斯,詹姆斯,你来啦。从星期一早上我就等你。你到哪儿去了?”
他转过身,瞪大眼睛,困惑不解。
“詹姆斯,怎么了?瞧你那样儿就像见了鬼似的。我接到你的信,就直接飞到这里来了。”比萨公主苏凯·坦普斯塔说道。
2诱饵?
“我的信……?”邦德茫然地搜寻着答案。“我看我们最好还是先上楼,然后再谈这件事吧,苏凯。”
“这主意真不错。我临时改变了计划,这恰巧救了我的命,而你却打算到楼上再谈这事。”
他朝她走近一步。“苏凯,自从我们和幽灵发生冲突,到现在刚刚过去四年。这家伙很可能也是同样的人,你知道他们有多么可怕。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谈谈这件事。你可能遇到了某种危险。我根本没给你写信,而且这事和我也有关系。”
“你……?”她刚要说话,邦德抓住她的上臂,把她推进电梯。
他的房间简直是21 世纪功利主义者的大本营。
“至少你有个按键式的电影院。”苏凯指着电视机说。她的微笑像每次他们相聚时一样点燃了他的生命之火,他所盼望的这种时刻实在太少了。
“感谢上帝,你还活着。”他放下旅行袋和公文包。“你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收到我的信的,苏凯?请别激动,那封信写的是什么?”
“我是在多切斯特收到的。我还保留着它。”她在白色的大个皮挎包里搜寻着,这个包和她厚厚的冬季外套很协调。包上的扣环是一个很大的金色字母“T ”,和它拧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字母“S ”。
他从她手里接过信封,看到地址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比萨公主坦普斯塔,多切斯特旅馆,等候到达。信封里有一张很大的信纸,上面只有寥寥几行用打字机打出来的字句——苏凯,我亲爱的:
你可能面临重大危险。请勿与我联系,尽快离开伦敦,速往首都华盛顿。如有可能请直接抵达。你可自行安排旅馆,注意从伦敦来的所有班机,从中寻我。我将于24 小时内抵达,请勿延迟。切记速离伦敦,愈快愈好。
下面是他的签名,模仿得相当逼真,虽然还不算十分到家,但也足以使苏凯信以为真。
“这不是我写的,”他直截了当地说。“你信以为真了?”
“当然了。”她开玩笑地微施一礼。“我还不至于傻到不听你的忠告。
詹姆斯,这你是知道的。”
“你是在多切斯特登记时收到这封信的。”
“是的,我告诉你了。”
“那是在什么时候?”
“星期天晚上。当时我连房间都没回,立即赶到希思罗机场,乘第一趟班机赶到了杜勒斯机场。听到命令就要服从,我的上司。”
“没错,是这样。你为什么选择这家旅馆?”
“我没选择它。我在路那边的希尔顿旅馆登记了,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机场出口转悠。真是走运,最后终于找到了你。我无意中听到有人说要飞来一架皇家空军的飞机。有两个司机正在聊天——我想你会说这太不可靠了。他们有一个人说乘皇家空军飞机来的某些客人要住在这家旅馆。因此我一见这架飞机着陆,就跑到这儿等着,看看你是否也在这些人当中,过去你曾经是其中的一员。”
他觉察出情况有点不对头。她的眼神,某种动作,某种姿势。他的直觉捕捉到了其中一种,然而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头,一时还搞不清楚。
“你有轿车吗?”他问道。
“我一到这儿就租了一辆日本高级轿车——一辆凌志。”
“用你自己的名字?”
“我只有一个名字。”
“你意识到我们的处境极其严重?”
“看起来似乎不大正常。”
“你这样说就轻描淡写了。”
“有那么严重吗?”
“苏凯,你和哈利·布赖德波雷有联系吗?”
“家里人和他有联系。”
又有点不对头,那双眼睛中有一种狡诈:他想不起来过去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有过这种眼神。
“你是说你自己家的人,还是坦普斯塔家的人?”
“我的几个继子,他们的妻子和他们姐妹们的丈夫,表兄表弟和姨妈。
当然是指坦普斯塔家的人了。他们和哈利有生意交往。”
“因此你就接到特别邀请乘坐首航班机到首都华盛顿来。”
“是这样的。我刚才告诉你了,詹姆斯。坦普斯塔家的人,我的继子和他们的太太,很少到过阿庇乌大道以外的地方。当然,到威尼斯参加狂欢节,到他们在比萨附近的领地是例外。有时他们也到美国做短期旅游。我们都接到了邀请,但是,我负责为古老的家族公司进行交际。我了解情况。”她轻轻一笑。这种笑声不是他记忆中他们上次相处时听到的那种笑声,这只能引起不愉快的回忆。然而他对这笑声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她似乎有些紧张不安,焦躁,闪烁不定。
“星期天你是直接从罗马到伦敦的?”
“实际上我是从巴黎去的。上个星期五和星期六我是在巴黎过的。星期天飞到伦敦,我一收到那封不是你写的信,立即就跑来了。”那笑声又一次出现了,她的手还做了一个她从没做过的动作,一个食指插到头发里面,用它卷起一绺头发。这是孩子们的动作。他看到有些小孩子做的动作和这个动作一模一样,而且往往还伴随着吮吸拇指的动作。仿佛在过去的四年里,苏凯·坦普斯塔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因此,在星期天晚上,你就得到要你离开的消息。到首都华盛顿等待。”
“是的。”
“只有星期天晚上就知道星期二将要发生一场悲剧——哈利·布赖德波雷公司299 班机将要炸为碎片——的那些人才是制造了恐怖的人。顺便说一句,你并不是唯一错过这次班机的人。哈利也取消了这次飞行。而且你的名字现在仍在乘客名单上。”
“我没有取消这次飞行,因此我就成了订了座位而未登机的人。”她拉开外套,露出身上一件剪裁合体的衣服。
邦德点了点头,“他们可能没有检查这个名单。他们可能急于按时起飞,但是,重要的是为什么有人假借我的名义让你上了另一架飞机?他们确实是这样做的,苏凯。”
“我知道。”她显然战栗起来,“我感到毛骨悚然。太可怕了。”
“这些人怎么能知道自己能逃脱呢?他们是否想到我有可能真的会在这儿出现呢?顺便问一句,当飞机爆炸时,你在哪儿?”
苏凯坐到靠近窗子的地方,斜靠在椅上,两条可爱的长腿搭在一起,手指依然缠着头发,眼睛一闪一闪的:似乎又是那种狡诈。同时她的脸色隐约有些苍白。“我在那儿。就在机场中心的登机台。我看到它……”她眼睛现在闪着泪花,从她的形体语言可以看出一种真正的悲痛:她双眼深处有一种特殊的表情。“詹姆斯,你有完没完呐。太可怕了。真恐怖。那天夜晚,当从英国来的最后一趟班机到达后——机上没有你——我就回旅馆了。我睡不着,只好写些笔记,画些图画。他们可能认为你不会到这儿来,这更令人感到可怕。”
他向她走过去,弯下身子,用双臂将她抱住,在他的臂膀中,她像孩子一样偎依着,寻找舒适的感觉。开始时,她很生硬、紧张,他几乎能感觉到她内心的恐惧。后来她终于放松了,把他引到床上。“有很长时间我们没在一起了,亲爱的詹姆斯。”她耳语道。
他弄不清楚,这事应不应该来得这么快——即使在过去,他还是她的情人的时候。但是,她坚持要这样。两人交合了,她疯狂了,仿佛性欲在她的身体中注入了某种药物,使她变形了,变成另一个人。他又一次感到奇怪,在中间这几年里,发生了什么事。过了一会儿,云雨之后,她问他认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我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查找原因。过去我们一向坦诚相待。不用说,我不仅仅是为你担心。有人让你躲开了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的班机,可是又利用我作为诱饵把你引到这儿来,这不是有点儿太幼稚了吗。”
“为什么呢?人们都知道我们曾经断断续续是情人。我也很担心。说实活,我感到害怕。有人想要我离开那架班机……”她突然停下来,似乎她要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或是他不爱听的话。
“有人肯定知道了将要发生的事,但不会知道我将在事故发生后几个小时内赶到这儿——假如我们能把400 多人的死亡说成是一次事故的话。你的几个继子怎么样?你说过他们认识哈利·布赖德波雷。”
“是的。”
“他们和他在布赖德波雷航空公司相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