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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清实在是没法子了,让人喊来了大虎他们,把自己整理出来的东西,给他们一一过目,又说了自己的想法,还有有关这各朝各代文人党派之间的战争,比如宋代的改革派和守旧派的你死我活什么的,
看到这些不说大虎了,就是付大师也傻眼了,他第一个反应不是看着那些东西,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付清。
“闺女,这都是你折腾的?”
付清疑惑了,这什么意思啊?不是我,那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不过她还是很老实的点了点头,付大师一看,那看着付清的眼神,那个遗憾,那个懊悔,拍着桌子说道:
“你说,你怎么就是个闺女呢?这你要是个小子,就你这个脑子,搞不好也能弄个封侯拜相什么的,这里头的道道就是我这个走遍了半个天下的人都弄不明白,你居然坐在家里,就能划拉的这么清楚,和诸葛亮坐卧隆中,三分天下那都没有什么区别了。”
自从付清把他看天时风雪的本事和诸葛亮对比,这老小子一天到晚就看三国,如今又把自家闺女也和诸葛亮比,大虎憋得脸都抽抽了。当然,他心里也不由的有点佩服自家妹妹的敏锐,不过是这么一件事情,居然就让妹妹从里面分析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爹,你浑说什么啊!难不成,如今你后悔了,就能让女儿重新投胎一次不成?再说了,我也不喜欢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看,不过是为了往上头爬,这些人一个个都累啊!费尽心思,谋算了半天,还要看人脸色,这过得都是什么日子,还不如我们这样清闲呢!就是他们爬到了顶上又能怎么样?也不看看,这历朝历代,当官的,特别是当大官的,有好结局的有几个?多少人战战兢兢地的一辈子,最后临老为了儿孙辈,牵连抄家?多少人战队错误,拖累一族?当官,看着风光,要我说,风险也大着呢!不是咱们这样的懒人能玩的!”
付清这么一说,付大师倒是停止了那恨不得闺女变个男身的哀怨,相反却又一脸感慨的叹息起来:
“爹不傻,知道你说的在理,爹也不贪心,一天到晚想着不该自己的东西,只是想着有一天能不被欺负罢了,咱们无权无势,这才是人家毫无顾忌的原因,若是我们家有点身份地位,哪怕只是个小官,好歹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咱们家业就安生了。身为男儿,想着上进,想着权势,那都是本性啊!也是保护家小的本能!不过,你这单子上写的这些,爹看了也觉得心惊,若是不知底细的人一脚踏进去,只怕十个里头倒是有七个要跌倒在这上头。怪不得,这世上做官的,从来都是豪门多,寒门少,做官也是要有人带,有诀窍的呢!”
大虎听了也忍不住点头,可不是,他还一直以为自己和成县令关系不错呢。最终还不是该利用就利用,没有一点含糊?关键是自家地位不够啊!甚至连窦师爷这样收过自家那么多好处的人,也不知道提点一二,说不得就是看着自己这没有根基,以后就是考上去,这官也做不久,没有投资前途呢!
就是边上旁听的袁长生,也忍不住张嘴,嘟喃了一句:
“当官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付清眼睛一瞄,得,家里对于官场都有了厌恶的情绪了,这好像有点偏啊!不过她也说不上这到底好不好了。老话说:待罪官场四十年,可见这不做官也有不做官的好处啊!
☆、88不做官
“妹妹;我决定了,考中举人之后;就不往上考了;反正我这学问本来就不
怎么样;我们还是北人,做官也做不大;还不如就这样安分的在家当个乡绅什么的。来了新的县令什么的多少看着功名的份上会维护一二,走出去也能称一声老爷;家里税赋也能减免不少;我还能继续在家管着田产,铺子,照顾家里,一举数得;比当官清闲多了。“
大虎似乎相通了很多事情,脸上那从袁家出事后慢慢沉寂下来的神色又带上了一些从前的开朗和自信。
“你大嫂也快生了,我也是要当爹的人了,守着老婆孩子,心里想想都觉得热乎,还有你们这些弟妹,婚嫁也都要我操心,这家里的事情我都忙不完啊!将来还有儿子,侄子,也需要我照顾,我觉得,我在家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还做的心甘情愿,欢欢喜喜的,实在是没必要往那些浑水里凑呢!”
说到这里,大虎突然八卦了起来,
“说起来,今年新县令到了才多久,居然贴出了榜文,说是要加考一场县试,大壮说,周博文那小子准备去考呢!我看过他的功课了,和我当年比差不离,估计这童生试没有什么问题,秀才就够呛了,不过那小子,字写得好,比我们一家子人都强,这小子说不得在这上头能沾上点便宜,我说妹妹,你以后要是想当个官太太什么的,还是有希望的。到时候说不得哥哥还要巴结你一下什么的啊!”
明明是打趣的话,这大虎居然说的一本正紧,更别说这最后一句了,怎么听怎么觉得味道有点酸,该不是想着自己放弃了又不甘心,看着别人上进一点都觉得眼红,然后拿着自己出气吧!付清忍不住都要气笑了。
“这是什么昏话,你妹妹我可是还在家呢,没出嫁,难不成你这是嫌我在家吃闲饭了?我怎么觉得我挺忙乎的啊!要不就是嫌我管家不合规矩了?看我不顺眼了?要不我把账册子都给大嫂送过去?”
大虎一听,也发现自己这话说的不好听,有些变味,立马讨饶:
“我乱说的。妹妹,你别生气,哥哥这不是一时没调节好心思吗!让妹妹委屈了,可别和我见怪啊!哥哥就是粗苯的,不会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嫂还大着肚子呢!走路都看着危险,你可千万不能告我的状啊!我如今和她说话都不敢大声,要是她生气什么的,那大哥我真的是没处待了。”
大虎一脸的可怜相,拉着付清的衣袖,讨好的笑着,眼神小心的不行,付清看了,忍不住又笑了出来。
“好吧,看在我小侄子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不过大哥,不管你以后是不是真的不想做官了,这功课不能落下。我觉着,做一个像是爹这样的隐士的样子,也是很不错的。有了举人的功名再做隐士,这名声更好些。恩,或者地位也更高些,对了,咱们还能开个书院,看看边上,那蒙学,那是秀才教的,学生都是孩童,你呢,可以开个书院,教大些的孩子,童生考秀才,或者是秀才考举人,这都是可以的。县里的那个教谕不是听说就快致仕了吗,那可是进士,虽然是同进士,可是好歹也是进士不是?要是能请来,当个先生,估计这就是咱们附近几个县头一份了。”
说道这里,付清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大虎也兴奋了起来,搓着手说道:
“这法子好,我也听说了,江南好些人家都喜欢开书院,基本上每个县城都有一个,就咱们这样文风不怎么地的地方才什么都没有呢!一个个都是闭门造车,死读书,还没个正紧人教导的,也怪不得咱们这里考出去的少呢!根基不足啊!若是咱们这里有个书院,那十里八乡的,周围县城的,估计好些家境还行的人都会来读书的。教谕大人,教谕大人确实是个好人选。”
大虎说道这里,想到了什么,突然对着付清问道:
“妹妹,我记得,这教谕大人似乎也是江南人,他致仕会不回乡?不能吧?”
付清掩嘴一笑,俏皮中展露出了少女的风情,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成了一个大孩子了,可惜看到的人不对,大虎看着自家妹妹,想着自己脑子里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家有女初长成了。
“我说大哥,你啊!难不成你就没有发现,这教谕大人一家子都在这里吗?你就没发现过年过节他家从来就没有什么家乡亲人送礼吗?你就没发现这家里几乎都没有什么家信吗?”
“啊?”
大虎傻眼,他还真是没注意这个,一时间倒是没有章法,还是付清忍不住卖弄的继续说道:
“我这次查的时候从县里那些书吏里听说了,这教谕大人是穷苦人家出身,从小父母双亡,族人侵占他家的田地,他只能乞讨为生,后来得到他岳父搭救,招了上门女婿,他岳父家开了一个小油坊,家业不大,等他中举,岳父操劳过度,也过世了,后来他科考用钱,还是他妻子卖了家里的油坊凑的钱,更是陪着他科考,陪着他上任,自离开家乡就在没有回去过。也就是说,那教谕家乡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也没有值得他挂念的亲人,再加上他再这里做官多年,又相对清廉,估计也积攒不下多少银钱,若是咱们这里有一个妥当的安排,给他一处安身之所,老有所养,名声又好,他能不来?”
不过是转眼之间,付清似乎就已经有了全面的安排,眼睛微微的眯着,就像是一个小狐狸,大虎想了想,在回忆一下教谕大人的性子,家境,也忍不住点头了,确实,这样还真是可行呢!
“妹妹真聪明!”
大虎想通了这些,马上开始拍马屁了,哎,自己在这家里的地位那是越来越低了,真是苦啊!
不等大虎腹议,付清眼睛一瞪:
“既然觉得好,你还呆着做什么,还不读书去,赶紧的,考中了举人才是正事,说的再好,想的在周全,若是没有举人的名头,这事情就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了。你可要争气啊!”
“去,去,马上就去。大哥知道分寸,心里有数着呢!不就是举人嘛,一定行的,今年八月就是乡试之期,正好赶上了,说不得明年咱们就能办书院了!妹妹,你瞧好吧!大哥给你长脸。”
大虎忙走到门口,才跨出一步,忍不住又回头,一脸便秘的表情,张了张嘴,两三秒后才飞快的说道:
“妹妹放心,要是周博文那小子成了童生,大哥一定第一个过来告诉你。哎呦!暗器啊!”
一个靠枕飞过来,正
☆、89省城行
距离八月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可以说时间上还是很紧张的;好在大虎一
直以来都没忘记读书,倒是不用零时抱佛脚这么匆忙;不过;家里的气氛却是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就是学堂的那个老秀才也帮着看了不少文章,那秀才虽然没有中举;好歹人家考试经验丰富不是,给出的意见;参考价值还是很不错的,就是县里的教谕大人那里;大虎也跑的分外的勤快,一来是因为人家学问好,二来也是联络感情,谁让人家大虎正打着把人留下的主意呢!未雨绸缪啊!
这一次考试,那是在省城,从繁花县出发,单是路上就要三四天的时间,还要考虑到考试人多,客栈的房间是不是会客满,当地在这一段时间的房价,物价问题,付清细细的列了一张单子,从注意事项到可能遇到的困难,还有其他药丸子,衣裳,雨伞,杂七杂八的一大堆,最后决定,让田来福驾着马车,龙井和雾峰随从,四个人去,不过到了临走,车上又多了一人,那就是学堂的秀才先生,说起来人家本来已经放弃了中举的美梦了,毕竟年纪不小了,自觉没有什么前途了,不然也不会来这里当先生,再说了,毕竟有家要养,没那么多的闲钱花在往来的路上,只是这到了这涌泉村以后,秀才先生发现自己身体似乎变好了,脑子清楚了很多,学堂里书也多,他教学之外,看了那些个杂书,闲书之后,对于原本的知识又有了新的感悟,再加上这些日子攒的银钱也让家里宽松了些,忍不住就有些心动,在看着大虎这出行的架势,觉得若是自己厚脸皮蹭车,倒是也花不了多少钱。既然这样,还是去试一试的好,若是中了,那最好,不说自己以后前途怎么样,就是自家孩子以后也高人一等,再不行,自己名下的那些免税的份额还能换些银钱,也是收入不是。说不得还能谋划个师爷做做,那可是一年八十到一百五十两的年俸呢!若是不中,自己回来继续教书就是了。
正是这样可有可无的心态,这秀才先生一时间倒是潇洒了起来,和大虎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不知道的儿女还以为这是去游学呢!那里是去考试的样子!
省城很大,大虎也是第一次来,好在这一次有秀才先生作陪,人家是考试老鸟,门路熟,带着大虎直接就去了城边上的一处寺庙。
“大虎,咱们就住这里,城里这个时候,那个房价,不用说了,再小的客栈这个时候也是高的离谱,考试的学子在他们眼里,这个时候一个个都是冤大头,还有那些个有钱的,几个人一起租院子,哎呦不用说了,就我们那个学堂后头我住的那个大小,一人一间,每人一个月还要花上二十两,那差不多就是一人一天近一两啊!有些带着小厮,住上两个月的,听说光是房钱就能出去一百两,这好几家靠着这样,三次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