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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带你去,也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说动母亲。”康氏苦笑。
玉悟禅人在外头站着,听出康氏要带着玉妙彤去皇家猎场,手抠在窗棱上,眸子一转,心想他没有金老夫人的把柄,可有金擎桂的,待康氏一死,他只管去金家求娶,若是金老夫人执迷不悟,总归冷氏是向着他的,那就别怪他玉石俱焚算了。
玉悟禅毕竟是兄长,况且他一脸诚恳地请求玉夫人叫他陪康氏去散散心,玉夫人思量一番,怕传出自己对玉悟禅严苛的话,就答应了,反复叮嘱他好生开解康氏。
七月流火,天虽热,但不时怡人的风拂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得很。七月下旬,晴空万里,莺啼燕语之时,金将晚一大早就骑着大马向城外去,手上同时扯住三副缰绳,将一红一黑两匹小马都控在身边。
金折桂坐在车厢里,哄着金蟾宫、南山帮她把沈氏要求的络子打出来。
“姐姐,男孩子怎么能做这种事?”见蟾宫嘴里胡乱地咬着丝线,“叫初翠、初丹姐姐们打就是了?”
“她们打的太好了,母亲一瞧就能瞧出破绽。”金折桂见南山轻轻松松就按着她教的法子打出一条,不禁汗颜,对南山道:“别这么用心,马马虎虎就行了。”
“姐姐是说我打的比你打的好?”南山睁大眼睛兴奋道。
金折桂转念一想,打过了络子,沈氏未必不催着她刺绣,若是南山对女红感兴趣,那对她而言可是大大的好事,“是,你打的是比我好。”
果然小孩子家听到了赞扬,越发卖力起来。
因今日出门,陪着来的不是丫鬟,是家里的强壮仆妇们,是以这会子没人看着,金折桂只管软硬兼施,逼着金蟾宫、南山替她做女红。
等听到一声“到了”,金折桂赶紧将南山、金蟾宫手上的络子接过来,仔细地一条条理清楚,包在帕子里,等明日跟沈氏交差,瞧见金蟾宫、南山两个跳下马车,便等帘子被掀起来,跟着下了马车。
只见眼前俨然是一派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金家带来的两匹小马,待卸下缰绳,嘶鸣一声,就向远处的马群奔去。
“小前辈。”玉破禅一脸兴奋,“金将军终于许你骑马了?你该到关外看看,这边繁花似锦,那边就是冰天雪地。”
我骑马,你兴奋个什么劲?金折桂一头雾水地看着难得眉开眼笑的玉破禅。
“你瞧,马给你挑好了。是匹性子温顺,却又……”玉破禅话未说完,就见金折桂已经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草地冲远处马群奔去。
“那匹,那匹黑马!”金折桂眼瞅着一匹黑马四蹄矫健地奔到一块巨石上,仰着头一声马鸣,便呼喝得百马汇聚到巨石下的草地上,他们家的小黑小红也撒欢地在巨石边乱叫。
“那是头马。”玉破禅背着手说。
金折桂忽地瞧见天上落东西,赶紧向一边跳去,可惜晚了一步,已经落在她肩膀上了,扭头皱着鼻子撕了草叶去擦。
“小前辈……”难道身上还有味道?不然她皱鼻子做什么?玉入禅偷偷地向自己身上嗅了嗅,确定自己身上满是清淡的温和香气,才放下心来。
“少将军、三姐夫、死黄子。”金折桂回头,见今日不独他们金家来了,其他人也来了。
“小前辈。”
“六姨子。”
“桂花。”
彼此见了礼,虞之渊道:“皇祖父在那边画马呢,六姨子去瞧瞧吧,金将军、玉将军已经过去了。”
“这么巧遇上太上皇?”金折桂心想今日走运了,先被鸟屎砸中,后太上皇也在。
“太上皇天天在。”虞之渊替金折桂解惑,许多官员受审,不少人是太上皇提拔上来的。太上皇怕皇帝顾忌他,饶了那些人,干脆做出不搭理的模样,避到皇家猎场来。
金折桂了然了,路上又遇上玉妙彤、康氏。玉妙彤看了金折桂,却不搭理她,反而是康氏身为眼下最年长的女子,很是照顾金折桂。
一群人都难得看见这么壮阔的画面,心胸也不觉开阔起来,说笑着,就向正在风雅的太上皇那边去。
眼瞅着一群朝气少年过来,太上皇提着笔笑道:“正该叫年轻人来才有趣。”
有趣?玉悟禅跟着玉将军站在太上皇身后,瞥向正故作贤良照看金折桂、玉妙彤、南山、金蟾宫的康氏,心想有趣的还在后头呢。
☆、81、作死
81、作死
清风带着草木清香吹来;营帐旁,姹紫嫣红的野花盛开。
“太上皇画的马儿快要从画里跑出来了。”
金折桂、金蟾宫等人围了上去;纷纷开口拍太上皇马匹。
“当朝画圣的丹青也比不上太上皇十之一二。”
……
“是呢;若珍藏一幅;这辈子就再无所求了。”金折桂、玉入禅异口同声地说。
金折桂看向玉入禅;玉入禅因跟金折桂撞话了,另换了一句拍马屁的话;“这画中的马实在太过昂让,就跟那黑色的头马一样,叫微臣看了就生出畏惧敬佩之心。”
太上皇哈哈大笑,“营帐里多的是,每人一幅。既然我这是头马;那下头的小马就叫你们来画。”说着;让开长案,叫虞之渊、虞之洲、金折桂等人都来画马。
玉入禅想要炫技,虞之洲、虞之渊想要守拙,金折桂、玉妙彤是不善此道,金蟾宫、南山二人则是纯然地看众人一起作画,便搀和在其中闹着玩。
玉将军、金将晚随着太上皇在一旁看,既怕儿女画的太好,抢了太上皇的风头,又怕儿女画的比其他人差,丢了脸面,于是虽在谈笑,一双眼睛却离不开画案。
画了半日,好端端的一张宣纸上出现了四匹四不像,两匹嘶鸣较劲的骏马,一匹低头吃草的白马。
“好得很,好得很。金家两个小哥儿画的最好。”太上皇摸着南山、金蟾宫的脑袋说,此时看南山相貌与中原人不同,便当他是金将晚出征在外跟外头女人生的,是以并不追问南山的姓氏。看康氏亲手烹茶送来,略呷了一口,称赞道:“玉爱卿的儿媳妇委实贤良淑德,叫人羡慕得很。”只一句称赞的话,令其他人也品茶。
玉悟禅心中一警,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想:这康氏莫不是想讨太上皇欢心,叫太上皇不许他休妻?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亏得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才发现!
“太上皇,弓箭、大雁准备好了。”王公公笑着过来说。
太上皇道:“走,叫我瞧瞧几个小后生的箭术如何。”拉着金蟾宫、南山向猎场东边开阔处走。
金折桂还不曾练箭,就也跟着去,唯恐乱箭伤人,紧挨着金蟾宫、南山走。
“你今日是来要马的吗?”玉妙彤盯着金折桂看。
“你说呢?”金折桂反问。
“你休想再要马。”玉妙彤低声警告,翘首向猎场看去,想看一看玉破禅哪里去了,偏又没看见他的身影。
金折桂微微撇嘴,到了靶场那,只见太监们手上捧着弓箭,却不见靶子,先还疑惑,待瞧见王太监一声放后,一只灰色羽毛的大雁被抛出来,扑棱着翅膀向天际冲去。
“大雁,姐姐、南山,大雁……”金蟾宫指着大雁,还没兴奋地跟金折桂说完,便听嗖得一声后,那只大雁从天上掉了下来。
“太上皇箭无虚发。”
“百步穿杨。”
……
又是一波马屁声响起,太上皇呵呵笑:“几个小后生也试试。”
玉入禅、虞之渊等才接了弓箭,先还呆住的金蟾宫忽地就向跌在地上的大雁冲去。
金折桂赶紧抱住他,待抱住了金蟾宫,南山却以为金蟾宫想要那只大雁,拔腿就向大雁奔去。
“别去。”康氏、玉妙彤快走两步把南山抱住。
“快回来。”康氏拉着南山,见玉悟禅不见了,心觉不祥,打定主意不离开众人左右。
“雁大娘!”金蟾宫喊着,向在地上哀哀引颈啼叫的大雁伸手,眼泪汪汪地看向金折桂,“姐姐别看。”两只手去捂金折桂的眼睛。
却原来金折桂一直不叫金蟾宫杀生,金蟾宫虽是小孩儿也爱吃肉,但却不忍亲眼目睹人滥杀生。虽说给旁人听,有些伪善。但他却实在是一片赤子之心。兼之日渐懂事,他心里就想定是金折桂心慈手软才不许他杀生。于是这会子,金蟾宫担忧金折桂却是比担忧那只受伤的大雁还多。
“太上皇,犬子无礼,还请太上皇见谅。”金将晚拱手替金蟾宫赔不是,看金蟾宫哭得悲伤,又开了口,“地上那只雁子,求太上皇赐给犬子吧。”
玉将军见金蟾宫打搅了太上皇的雅兴,豪爽地笑道:“将晚太过惯着孩子了,小孩儿宠不得。这般妇人之仁,将来如何子继父业上阵打仗?”作势拿了一副弓箭给金蟾宫,“来,玉伯伯教你射箭,好不好?”
金蟾宫捂着金折桂的眼睛摇头,心知这会子太上皇才是做主的人,又可怜兮兮地看太上皇。
太上皇尴尬地看着手上弓箭,半响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叫人把雁子都放了吧。拿了箭靶来。”
王公公长吁了一口气,叫人把地上被射穿了翅膀的雁子拿给金蟾宫,就指挥人去拿箭靶来。
死靶子哪里比得上活靶子更能让人炫技,是以太上皇虽迁就了金蟾宫,到底扫了兴致,抬头看那一群大雁叫着离去,最后晴空中只剩下一只孤雁盘桓口中还啊啊地不住悲鸣,不觉开口道:“天上那只,定是雁大伯了。原来是我无心拆散了人家两口子。”
玉将军听太上皇开始悲天悯人,又见金折桂、金蟾宫、南山并康氏、玉妙彤都被方才射雁子的事“吓”得退下了,笑道:“太上皇仁慈,只射了雁子的翅膀,料想那母雁子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玉将军既然说是仁慈,玉入禅、虞之洲、虞之渊便也跟着称赞太上皇的仁德之心。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金将晚背着手,看着天上那只孤雁感慨,又想等会子自己若从猎场寻到野生兰花,挖了回去送给沈氏,沈氏定会感动不已。
“罢了罢了,连靶子也不必了。金、玉两位爱卿随我去把酒吟诗。小孩子家就散了吧。”太上皇所剩不多的兴致被那孤雁连叫两声全搅合没了。
玉将军粗通文墨,哪里会吟诗作赋,于是特意去寻他膝下最善作诗的玉悟禅,想叫玉悟禅等会子替他作诗,谁知一转头,却不见了玉悟禅。
“你大哥呢?”玉将军问玉入禅。
“大哥方才说许久不见八哥过来,他去找一找。”玉入禅心知作诗不是自己的长项,猜测着玉将军的心意道:“父亲,待我去找一找。”
“去吧。”玉将军点头,果然如今玉入禅比玉破禅贴心多了。
“你们也去吧。”太上皇对虞之洲、虞之渊挥了挥手,“你们少年人一起取乐去。”
虞之洲、虞之渊二人遵旨,跟着玉入禅去寻玉破禅,先去营帐内寻,见营帐里有个老太医在给雁子看翅膀,其他人却不见踪影,向外去寻,遥遥地听见一阵笑声,大步跑去看,就见是玉破禅为哄金蟾宫,已经抱着他在马上迎风跑了。
金折桂、玉妙彤、康氏此时也骑在温顺的小马上,还有南山也被梁松护在胸前,蒙战、阿大四人俱是骑着汗血宝马。
眼瞅着一群人在马上驰骋,虞之渊笑道:“我们也去,你八哥小气不肯分我一匹,难不成还不许我骑一骑?”身上穿着短打,手脚利索地向那边跑去。
虞之洲咳嗽两声,心知自己骑术不差,就是身子骨在马上颠簸再吹风,回去了要大病一场,于是站着不动。
玉入禅身为虞之渊的伴读,快步跟上去。
“咳咳。”虞之洲正在咳嗽,忽地就见猎场上高低不平的巨石后飞来一阵乱箭。
太上皇在此,这事非同小可!
虞之渊、玉入禅忙扑倒在地上,虞之渊回头冲虞之洲喊:“大哥,快去祖父那边。”说罢,少年气盛地在地上匍匐几十步,就领着玉入禅向乱石后寻去,只听几声马嘶,却见方才还在绿地上奔跑的马群被乱箭惊到,慌乱地向猎场林子里奔走。
“谁在那里!”虞之渊、玉入禅二人小心地绕到巨石后,又见一箭射来,急忙缩头,只听巨石后一阵脚步声,待他们绕到巨石后,却不见了人,只远远地看见一道身影窜进林子里。
玉入禅微微眯眼,分辨出那人是玉悟禅,虽不知道玉悟禅在干什么,但他却万万不能叫玉悟禅连累了玉家,毕竟,太上皇还在,若有人说玉家出了乱党,玉家人就百口莫辩了,“四皇子,你快回去,待我去追那群歹人。”
虞之渊方才险被射中,此时也不敢犯险,原以为猎场改成马场,又有人看守安全得很,不想竟然还有人埋伏在这里。
“玉九兄弟多保重。”虞之渊拱手,大步地向听到动静赶来的守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