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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郭靖随赵拓一同求医时便已知道,只是再经这位逍遥派传人确认后,先前尚且还保有一丝期待,此事却完全落空。而向阳更是不好受,此事因他而起,他虽嘴上不说,但心底却懊悔的恨不得受伤的是他自己,怪当初为何他如此性急。
赵拓见二人低下头去,便猜道他们心中所想,洒脱的笑了笑,“这武功本也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如今失去了也没什么。倒是要多些童兄的挂怀才是。”
童潇诧异的一挑眉,眼中露出赞赏,“赵兄好气概!”
老顽童瞧瞧这个,又瞅瞅那个,终于忍不住大叫:“你们说完没有?姓赵的小子都已经如此了,再说什么也是没用。”
此话换来向阳怒目而视,奈何老顽童天性如此,浑然不觉,“你叫童……童潇是吧?既然说完了,就再和我练上两手,爽快了我就将你这什么板指还给你。”
童潇看了看老顽童,忽的一笑,“时候也不早了,我看大家也都尚用过午膳,不如我们先吃了饭,再切磋一二?”
老顽童一摸肚子,到确实饿了,反正他手上还拿着童潇门派的什么信物,也不怕他跑,不如先去吃饭,吃饱了再打。
而赵拓看向童潇,见他笑容虽如清风云淡,却不知为何总让他觉得这笑容里算计着什么。一哆嗦,再怎么算计倒霉的反正是老顽童,不关他的是。
众人围坐与前堂高阁之上,酒菜上了一桌。待吃的差不多了,童潇手持酒杯,漫不经心的笑道:“老顽童,你说要与我切磋,可别到时候求又哭又笑的求人放过你。”
老顽童一瞪眼,呲牙道:“哼!你这小子武功虽稀罕,却也远不及我老顽童!”
童潇轻晃着杯中的酒,“既然如此……你可小心了!”说着,手腕一翻,杯中之酒忽的掷出,紧跟着,飕飕飕三声,右掌对着那洒出的酒水连挥三掌,酒水顿时在空中化成数十片寒冰,“嗖”的飞向老顽童。
老顽童见此豪不惊慌,大笑着挥掌将其扫落。谁知,那酒水化的寒冰甚是奇特,只一碰触,竟然化作丝丝寒烟融入他体内!
乍觉寒风袭体,老顽童不免吃了一惊,忙凝功游走全身,气过一周后却并无不妥,这才放下心。他正要再说笑两句,猛然间,只觉臂上“天泉|穴”, 腹上“天枢|穴”忽的一寒,顿时心中一跳。紧跟着后颈、背心也开始微微泛起凉气。
老顽童惊奇不已,童潇虽刚刚以酒水化作了不知什么东西向他射来,被他扫过,但也只是手掌间接触,绝不可能全身受袭。心下担心,又忙停下来运气一周。蓦的!真气尚未走到“天枢|穴”,一阵刺骨的奇痒却从“天枢|穴”传来。老顽童不由“哎呦”的叫唤出来。他不叫还好,这一叫,不光是“天枢|穴”,“天泉|穴”、“天柱|穴”,乃至“神道|穴”,周身|穴道无一不麻痒,犹如千万蚂蚁在啃食,又犹如千万银针穿刺。
顿时,老顽童一个挺身,打翻桌子滚倒在地,双手不停在身上抓挠,后背死命的蹭着地。他几次运功,试图以内力将身上瘙痒压制下去,却是越游走内息越是苦不堪言。
“生死符?!”赵拓、程潞同时大叫。
逢惊变,英姑一把扑上前,按住老顽童。洪七公、黄蓉亦是惊讶的站起身,眼神凌洌,与郭靖一瞬不瞬戒备的看着童潇。只余下向阳举着唯一未被殃及的酒杯,怡然自得的引着酒。但若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离赵拓身侧近了不少。
英姑厉声大叫,“什么生死符?!你将他怎么了?!”大有一番要上前与童潇拼命的架势。
“这位前辈倒也不用心急,我不过是想找回师门信物罢了。”童潇轻笑走上前,对英姑、洪七公及郭靖的敌视视而不见,蹲□从怀中取出一枚药丸,塞入老顽童口中。老顽童咽下后立觉身上瘙痒止住不少。
“赵兄、程兄说得不错,老顽童中的的确是我派独门暗器生死符。这生死符乃是水化为冰,冰化为汽,中入人体。中者周身奇痒剧痛,日夜发作,共经九九八十一日,后逐步减退,待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周而复始。”周围人除赵拓、程潞,听此邪门武功,面上无不大变。
童潇自顾道:“这功夫十分狠辣,平日我也不会轻易使出。奈何这老顽童……呵,”像有些哭笑不得,听他继续道:“他武功太高,我打不过,但我却不能任凭师门信物流离与我手,只得出此下策。我刚刚给他吃的只是压制生死符的独门秘药,却只能暂且制住刺痒。只要老顽童将指环还与我,我立即拔除在他身上所下的四道生死符!”
老顽童周身痛痒虽已得到缓和,却还不能立起。英姑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枚指环,扔给童潇,“这破东西还给你!快,若你不给老顽童治妥,我与你不死不休!”
童潇伸手接住,笑了笑,装入怀中走上前,在众人警戒中将老顽童扶起,坐与他身后,运功至掌心,气随意转,在老顽童几个|穴道上以四种不同手法,时而狠辣刚烈,时而缓慢阴柔的拍过。老顽童顿感周身|穴道窒滞之意霍然而解,畅快无论。
童潇还是那幅轻描淡写的笑,“生死符已拔除,老顽童,感觉如何?”
“不不不!”老顽童一骨碌坐起身,缩头缩脑,心有戚戚。但他天性豁达,童心未免,不是个记仇的人。兼且是个武痴,对各门各派武学甚是好奇,即便今日体验了一回生死符,也只是大赞奇妙,对童潇却并无半分敌视。旁人看当事人都如此,他们也就更无什么好说的了。
老顽童卜愣着脑袋,道:“你小子太邪门,全身功夫都透着邪气,那什么符的,难受的要死,我可再不要受了。”
“呵呵,不过是你之前大意,这才让我得了先机。不然让你中这暗器却很不易。”童潇突然想到什么,竟再次露出之前让赵拓一哆嗦的笑,“说起来这生死符亦是我学成以后,第一次在活人身上使用,如今得了不少见识,倒还要多谢你呢。”
果然……这小子决不好惹,腹黑的要命……
一阵冷风吹过,赵拓眼角有点抽。看其他人,也是一幅心有戚戚的样子。
正这时,底下店家一阵叫嚷,“小李子,不好了不好了!楼下又有二人要争执起来!还不快下来!”
叮咣一阵乱响,店小二原本守在楼口,缩头探脑的观望赵拓等人是否真闹了起来,听掌柜这一叫,又慌乱的跑下楼。
就听楼下一阵怒喊:“你那师傅自认了得,本就是妖魔邪道,如今杀害了我派师叔祖,我如何辱他不得?非但如此,就连你这小辈,我也要一同教训了,以拜师叔祖在天之灵!”
第三十二章 再生事端(二)'VIP'
这声音赵拓很熟,却听另一声音随后响起,“你全真教又如何?我师祖爷的名讳岂是你这小辈叫得的?别说师祖爷是否真杀害你们全真教师叔祖,你那师叔祖不分轻重,喜胡闹惹事是众所周知的,就算真杀了,也是你全真教师叔祖做出什么不妥之事,惹恼了师祖爷。”
得,这声音也很耳熟儿,敢情天下的熟人都聚集到临安城来了。就不知这临安的守备受不受的住。
又是师叔祖,又是师祖爷,说的楼上众人面面相阙。又听了好半天,直到楼下两人“哗啦”都亮出兵器,吓得掌柜和店小二东躲西舱,这才好不容易弄明白,原来说的竟是老顽童与黄老邪。
老顽童一下子便跳了脚,冲上前,一左一右,毫不费力的按住二人颈后,将二人左右分开,吵吵道:“你两个臭小子,诅谁死了?黄老邪虽然厉害,却不见得能打得过我!老顽童又岂会被他杀了!”
“阁下何人?!”两人大惊于老顽童武艺之高强,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
“尹兄,陆兄,多日不见,别来无恙?”赵拓跟着众人缓缓走下楼,冲着尹志平及陆冠英抱拳而笑。
“赵兄!”尹志平一时间竟忘了与陆冠英的争执,惊喜的几步跑上前,“你可是寻得了一灯大师?身上之伤可痊愈……啊!”待他激动的离近,有些忘形的拉过赵拓的手把脉,却发现他脉相更为吓人,手指霎一搭上,竟是丝毫感觉不到真气的流转。
顿时,尹志平脸色大变,苍白着脸紧扭眉头再细细查探,却发现他体内似有两股气流交错,时缓时停,若不是仔细留意,决然注意不到。童潇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没有说话。
“赵兄,你……”
赵拓苦笑着摇摇头,“多谢尹兄关心,过后赵拓自会与你促膝长谈。”看了看陆冠英,问道:“你与陆兄这是……”
“你认得他?”尹志平惊讶的问道。
“归云庄的少庄主陆冠英,有些交情。你与陆兄间是否有什么误会?”
尹志平横眉怒目,狠狠的瞪向陆冠英,“哼!桃花岛的妖魔老怪黄药师竟将我全真派师叔祖杀害。我今天要为师叔祖报仇!”
陆冠英在那日太湖后,便被他父亲派遣出来寻几位师叔师伯的踪迹。想不到竟然在此见到了黄蓉,一时间瞪大眼睛甚为吃惊,忙不迭上前施礼,同时心中有无数疑惑想仔细询问,却忽听尹志平这么一说,立时勃然大怒,顾不得疑虑,高声喝道:“大胆畜生,竟敢冒犯我祖师爷。”说着便要再次拔刀相向。
“尹兄,陆兄,二位且慢!”赵拓有些头痛的看着眨巴眼蹲在一旁看戏的老顽童,“尹兄,你说的师叔祖可是老顽童周伯通?”
“不错。想来赵兄也听说过我师叔祖的名号了?”
“尹兄,不知老顽童被黄岛主害死的谣言你是从何听说?”
“乃是听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对家师及几位师叔所说。就在不久前,那位‘举世无双’的桃花岛主还与师傅师叔及江南六怪前辈在嘉兴打了一架,被师傅师叔们以天罡北斗阵抵挡住。”尹志平冷哼一声,特的加重举世无双四个字。刚说完,突然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叫道:“什么?谣言?!赵兄,你说这是谣言?你可确认?”
赵拓点头,指着老顽童道:“看见那边那个为老不尊的家伙没?他就是你那个师叔祖周伯通。”
“师叔祖?!”尹志平显然被震住了,老顽童冲他一挤咕眼儿,办了个鬼脸,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
别看老顽童在全真教内辈分儿甚高,但多年来他一直被困于桃花岛,是以三代弟子中竟无人认识他。
摊上这么个师叔祖,很能让赵拓理解他的困顿,道:“这位便是丐帮帮主,有九指神丐之称的北丐洪七公。他老人家可证实老顽童身份。”
老顽童哇哇大叫,“赵家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老顽童还需老叫化证实身份?”
尹志平随赵拓的目光看向洪七公,却见这个中年一幅叫化打扮,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一根食指齐掌而缺,正是传说中九指神丐的特征。再思及开始老顽童仅此一招便将他与陆冠英制住,立即便信了眼前这“活蹦乱跳”之人便是教内辈分最高,自打他入全真教以来便不曾见过的师叔祖周伯通。果然不愧“老顽童”称号。
“全真教长春真人门下三代弟子尹志平拜见师叔祖!拜见洪七公前辈!”
尹志平按足了礼数,磕头下拜,洪七公笑呵呵的摆手,老顽童却不屑的撇撇嘴,嘀咕道:“丘处机这老牛鼻子教出的徒弟也是个规规矩矩的小牛鼻子,无趣的紧。”
尹志平长久来跟随丘处机,对师傅甚为崇敬,此时听老顽童编排师傅,却不好说什么,只得继续跪着低头苦笑。赵拓上前一把拉起他,没好气的对老顽童道:“老顽童,尹兄怎么也是你徒孙,头次见了面不说给点见面礼,怎么反倒让人跪地不起。”
“噢,对对,小子,你起来吧。”老顽童眼睛咕噜转了一圈,“赵小子,这人就是在桃花岛时你问我的什么瓶?”
“是尹志平!”赵拓懒得搭理他,悄声对尹志平道:“尹兄,对老顽童你无须毕恭毕敬,他这人最爱瞎闹,你越是和他没大没小,他越是喜欢,你若循规蹈矩,他反倒瞧不起。”随后,又放开声音,故意大声道:“尹兄,这位英姑前辈你还未曾见过。她便是老顽童的红颜知己,用不多时两位便会结成百年好合,如今也算得上你们全真教的长辈了。”
“啊!”尹志平一听,赶忙上前,恭恭敬敬的执礼拜见。英姑被赵拓左一声“红颜知己”右一句“百年好合”讲的心花怒放,略有些羞却,却笑容满面的让尹志平起身,想想,又从随身携带的布囊中取出了枚朱红色的药丸,道:“这枚药丸乃是我当年从西域一药人手中获得。虽算不上什么至宝灵丹,但对解毒之类也有些效用,便待你师叔祖当作见面礼送与你好了。”
当年英姑离开大理,心怀怨愤,寻遍了江湖好手,意欲学艺报仇,这枚丹药就是那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