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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南宋射雕 by 橘子梗-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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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拓跟着进入少林,抬眼看那高悬“少林寺”三个大字的牌匾,但见正门那巍峨耸立的单檐歇山顶建筑,心中顿时闪过“禅宗祖廷,天下第一名刹”的名号。
  在厢房之内品茗良久,终于一名僧人进了来,“赵施主,方丈有请。”
  赵拓合掌而谢,随着这小僧人穿过法堂,来到方丈室。
  这方丈室内通阔明朗,铜鼎香炉,烟火缭绕,东侧置放的是弥勒佛铜像,墙上挂有“佛门八大僧图”、“达摩一苇渡江图”。赵拓原本在递上腰牌心中还彼为犹豫不决,直至看被带入的是此室才终于略为松了口气。
  上首三位身披黄袍袈裟,白眉白须的高僧正襟危坐,其间居中的一位乃少林方丈,左右手各是罗汉堂座师及达摩堂座师。
  赵拓上前施礼,“晚辈赵拓见过方丈及各位大师。”
  “赵施主不必多礼。”少林方丈手念佛珠,语平声和,从拢袖中取出一块腰牌,“我少林寺乃佛门清静地,众僧历来一心向佛,不问世事。”
  赵拓接过腰牌,恭敬答道:“方丈误会了,晚辈此次前来乃是因个人事由,与其他无干。而这腰牌,乃是完备知道自己人言甚微,怕有所不及才拿来一用,只为证明身份,以免大师过虑。”
  “阿弥陀佛,”方丈低念佛号,沉吟了下,“却不知赵施主前来少林所谓何事?”
  “乃是求方丈,准许晚辈入藏经阁抄录经书一部。”赵拓千思万想也寻不着个好理由,调动官府之力强压少林这种事他亦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与其这样,倒不如索性直说出来,消除少林寺方面的疑虑,反倒一派轻松,更显心诚。
  “入藏经阁?”少林方丈长眉微动,“这藏经阁乃本寺重地,外人一律不得入内。即便是本寺僧人,也只有立功者及武功到了境界后的僧人方进入。”他虽看出赵拓下盘空虚,并无武功,但少林禁地不是随意能进去的,何况他身份特殊。
  “晚辈知晓,只因事关我至交知己的性命安危,才不得已求大师网开一面。”
  “这……”
  “方丈大师,佛家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屠。我那位朋友为救晚辈身受重伤,性命危殆,只有少林的佛家功法才可救治。还请大师,看在我佛慈悲的份上,救治我朋友。”说罢,赵拓撩起衣摆,双腿一曲,跪倒在前。
  赵拓自来到这个世界,磕头下跪亦有为之,但他前世平等自重的心理深印心底,每每因形势所迫不得不给皇帝老儿下跪,也都是在心中腹诽不断,暗中找回便宜。而后混入江湖,对着天下武林高手前辈,却再没跪拜过。哪怕是当初自己受伤去向一灯大师求医,心中虽感激无限,对一灯大师也是发自肺腑的敬仰,但最后也只是躬身作拜。而今日这一跪,却是他除了师傅独孤求败外,唯一发自内心诚信全意的跪拜。
  “不敢,赵施主请起。”方丈双手虚抬,将赵拓托了起来,“……却不知赵施主的那位朋友受的什么伤?求的又是什么经书?”
  “……乃是玄冥神掌。”
  “啊!”少林的三位高僧微动容。玄冥神掌流传并不多广,但凡是知晓的人都清楚它的厉害。
  “想不到那阴毒的功夫竟仍留有传人。据老纳所知,这玄冥神掌乃是以寒毒侵入体内,散入五脏六腑。中掌者身现绿色五指掌印,全身冷若寒冰,需以纯阳内力相援方可保住性命。”
  “大师说的是。”赵拓心头痛楚,每念到向阳寒毒发作的情形,恨不得亲自代替他受苦。
  “只是……”方丈微表疑虑,“我少林武功虽走的尽是纯阳内功,却未必解得了玄冥神掌的寒毒。即便是以《易筋经》相助,亦不过是助其续命。”出家人慈悲为怀,普渡天下众生,若为救人,真让赵拓入了藏经阁,就是传授他一两门少林武学也不是不可,只是他若提出所求的是《易筋经》却又不同。
  赵拓听方丈所言,立即明白他的困扰,急忙道:“大师请放心,晚辈知道这《易筋经》乃是少林至宝,非佛门弟子不传,非有缘之人不传。晚辈所求的并非《易筋经》,乃是当年达摩老祖手书的那本《楞枷经》,且仅求大师,允许晚辈抄录一份即可。”
  “《楞枷经》?!”三位高僧又是一诧,少林倒的确藏有达摩老祖手书的《楞枷经》,只是却是梵文本,所著的亦只是极寻常的佛家经文。
  达摩堂座师疑惑道:“不知赵施主要这《楞枷经》有何用?此经书所记乃是寻常佛理,又是梵文所著,与内功门法无干。何况这《楞枷经》流布天下,但凡寺院书楼皆有,不需不远万里到少林来求吧?”
  赵拓一听是梵文本,心头大喜,却面不改色道:“实不相瞒,晚辈年少之时薄览杂书,曾机缘巧合下,在内府藏书楼的某一故籍中见有记载,说达摩老祖手书的《楞枷经》中载有去除寒毒,强身健体之法决,具体如何晚辈也要见了此经书才能知道。虽然故籍只是寥寥一笔带过,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晚辈便绝不能放弃。”
  赵拓这番话说的诚恳感人,且一半真一半假,让人无从怀疑。不过他倒的确是“年少薄览杂书时”得知的《九阳真经》的事。
  三位高僧低头沉思,《楞枷经》虽是达摩老祖手书,但比起《易筋经》又或少林七十二绝技,却也不是什么了不得之物,并非不传秘籍,借与他人抄阅到也无不可。再听赵拓所言,其中似内含玄机,他们虽不尽信,可但凡皇帝,都对能健体延年益寿之术倍加关睐,既然宫内书库中曾有记载,或许真有什么特殊之处。
  “师弟,”少林方丈一番思索,转头对达摩堂座师道:“我佛慈悲,你便领赵施主前往藏经阁。”
  赵拓大喜过望,冲着三位僧人又是一躬身作揖。
  跟着达摩堂座师出了方丈室,一路向南,不多时便到了藏经阁。一进门达摩堂座师便唤道:“觉远可在?”
  赵拓心中一动,便听一声音毕恭毕敬道:“弟子觉远,见过达摩首座师兄,见过这位施主。”
  赵拓抬头看去,只见长身玉立,恂恂全儒雅的一青年僧人双手合什,冲着他二人行礼。
  想不到这位便是传说中张三丰的师傅,觉远大师。看他静然卓立,气凝棣棣,显然已勤习过《九阳真经》。只是这觉远自幼便入少林不问世事,以致有幸学得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上乘功夫也不自知。
  “觉远,这藏经阁内的经书都是由你负责,可知达摩老祖手书的梵文《楞枷经》在何处?这位赵施主需借看。”
  觉远职司是监管藏经阁,潜心向佛,阁中经书自是每部念看习学,是以对经书所在也最为熟悉,听达摩堂座师吩咐,躬身答道:“是,请首座师兄稍候片刻,待弟子找来。”
  没一会儿,便见觉远手捧了四本薄薄的经书回来,双手递与达摩堂座师。
  “赵施主,你所求可是这四本经书?”看赵拓肯定,又道:“只是此书非但乃是梵文记载,亦只讲述佛理,又如何能救你朋友性命?”
  “大师……”
  尚未等赵拓寻找合适说辞解释,觉远却难得插话,“这部《楞伽经》中的夹缝之中,另有达摩祖师亲手书写的一部汉字经书,称为《九阳真经》,记着许多强身健体、易筋洗髓的法门,呼翕九阳,抱一合元,倒可使人炼气归神,气势腾挪,百病不生,百毒具解。弟子想那佛经中所记,尽是先觉的至理名言,便照着作了作,果然提强身壮了不少。看了这位施主也是知道这经书了。”
  赵拓苦笑,如此顶级的内功心法被竟他当作强身健体的锻炼法门,果然是傻人有傻福。达摩堂座师闻言却是愕然,急忙翻开经书,果然见那通篇的梵文经文每一行之间,都以蝇头小楷写满了汉字。再定睛细看,文中所记乃是练气运功的诀窍,他顺着文书仅诵读了三行便心头大震,此乃所写正是不下于《易筋经》的武林绝学!

  第十四章 少林(四)'VIP'

  就是达摩堂座师这样修为深厚的人物,此时也是震动不已。就看他捧着经书,略有颤抖,宁神片刻,躬身施礼道:“赵施主,兹事体大,还请赵施主稍候片刻,待老衲禀明方丈师兄再作定端。”
  赵拓点头称是,随着他一同出了藏经阁。他到不担心少林和尚反悔,毕竟“出家人不打逛语”,除非他们不在乎少林寺百年的清誉,更不在乎赵拓的身份。这也是为何他之前故意“要证明身份”,且始终只说经书记载了“去除寒毒,强身健体”的法门而丝毫不透露内功心法一事。就怕这帮老和尚若一早知道会不答应。
  赵拓于园内凉亭坐了一会儿,不多久方丈室的房门便打开,请他入内。除首座上方丈、罗汉堂座师及达摩堂座师三人外,觉远亦在其后站立。
  “阿弥陀佛,”少林方丈双掌合什,道:“赵施主,可知这经书记载之物?”
  “不知。晚辈只记书中提及能去除寒阴,解百毒,是以才报了一线希望到少林求经。晚辈也是听这位觉远师傅所说才知,其间竟另含一部《九阳真经》。想来救我那位朋友的关键就在这《九阳真经》之上了。”
  “阿弥陀佛,此本《楞枷经》干系甚大,其间所记录的武学心法实不下少林至宝《易筋经》。但此书与赵施主有缘,且若非赵施主之故,恐怕我等便使达摩祖师遗留之物蒙尘了。师弟,”方丈大师看向罗汉堂座师,点了点头。
  “是,师兄。”罗汉堂座师起身上前,手捧经书,“少林绝学无法让施主带出寺外借阅,还请施主在寺内抄录。”
  赵拓长吁了口气,眼露敬意,躬身拱手道:“赵拓多谢几位大师!”
  随即罗汉堂座师着人取来笔墨,赵拓摆开阵势,提笔开抄。好在他这些年在宫内也不是白混的,一手书法倒过的去。虽是奋笔疾书,但字迹却工整洒脱。仅一日下来便将四册《楞枷经》中夹杂的《九阳真经》抄录完毕。
  “多谢大师救命之恩,晚辈不胜感激。”
  “阿弥陀佛,此乃赵施主缘法所引,不必多礼。”
  赵拓拱手作别,尚未抬脚,却突然思及少林方丈递还那腰牌时的话语,不由停了下来。再三犹豫了下,终带着几丝踌躇转身抱拳道:“方丈大师,少林允我抄录经文,晚辈感激不尽。但心中实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少林方丈微感疑惑,双眼闭合手捻佛珠,平声道:“赵施主但说无妨。”
  “请恕晚辈施礼了。方丈早前所说,少林乃佛门清休之地,不问世事。但奈何少林所处中原腹地,轘辕关更是秦汉八大关之一,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处,恐日后不得平静。”
  见几位大师虽不动声色,定力直坐,却细心聆听,赵拓顿了顿,悔声叹道:“说起来是我赵宋的软弱使得金人入主中原,非但是少林,更有千万百姓落入异族管辖,至今已有百十年不问朝廷之音。少林为保百年基业,庇护方圆百姓,如此亦是出于无奈。但如今天下之势再变,金国日落西山,蒙古伺机崛起,替代金国主政中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如此一来,少林岂非离了金人,又要再退居蒙古治下?虽说朝代替更乃是逃不出的轮回,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来在金国治下多年,大师亦都有体会。”
  “阿弥陀佛!”室内三位高僧齐声念响佛号,赵拓这番话极大不敬,甚至可按律流斩,而在几位高僧面前却是极显诚意。
  倒不是他故意充样子扮圣父以讨好众僧,实在是他前世遗留的观念甚重,对朝代变迁这类当真不放在心上,即便是他自身所处的阶级也是一样。若不是因赵竑之故,他老早便脱离了与临安内府的关联。
  赵拓一番话虽说得极近委婉隐晦,其意却是隐指少林立场不得稳定,以致少林方丈不得不叹声道:“赵施主,我少林众生一心向佛,所求乃是方外之世,俗世纷扰盖不参与。”
  赵拓苦笑了笑,“是我唐突了。晚辈这番话,虽藏了私心,但亦是源自天下形势。少林自古便是中原武林之北斗,若连少林都避居异族之下,又让天下武林人情何以堪。”
  赵拓受了少林恩惠,自然感激涕零,但出于他对赵竑的私心,对后世汉人的私心,却使他不得不说出心中所念。但也只是点到为止,不便多言。
  再看几位高僧真是老僧入定,垂眉合眼不言,赵拓长叹躬拜道:“晚辈上山前曾见当年唐朝太宗皇帝赐少林寺寺僧立功平乱的御札,甚为钦佩,追古至今,一时情绪激昂,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方丈见谅。”
  听赵拓提及山下那块石碑,少林方丈眼眉略动了动,却道:“赵施主亦是为大宋着想,又有何需见谅之处。施主心怀天下,还望能为黎民百姓谋福。”
  话已至此,赵拓拱手再拜,心忧向阳,不顾夜深路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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