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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欣恐慌的挣脱他,“你疯了,你才多大啊,你以为我是吴莉那种随随便便的人?你太令我失望了!”“欣欣,求求你。”洪晨再次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你一定要帮我,我一辈子对你好,感激你。”林雅欣害怕极了,又哭又喊,拼命挣扎,引来路人驻足围观,洪晨难堪的松开手,林雅欣又羞又气的打了他一耳光,哭着跑了。
钟凯刚从银行出来,正准备去停车场,一个黑黑壮壮的男孩在对面向他招了招手,跑过来,“钟哥!好久不见啊!”钟凯疑惑的看着他:“你是?”“我是洪晨的哥们儿,我叫宋鑫。呵呵,正巧我路过,看见你就打个招呼,你怎么一直不去找洪晨玩啊?”“他谈恋爱了吧?哪还顾得上我?”钟凯试探的问。
“吹啦。他精神状态很不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两人都不讲,洪晨这学期都不大开心,我和他是邻铺,常常听他半夜蒙在被子里哭,他有心事,但从不对外说。钟哥;你不是跟他挺要好吗?你去开导开导他吧,他挺服你的,说你懂得东西特别多。”
安静的寝室里,洪晨一人躺在床上,侧着身子,手里夹着一支烟,另一只手在下体游走着。他闭上眼睛,缓缓的吐出烟雾,脑海里浮现出钟凯的脸,他甩甩头,坐起来看着杂志上的比基尼女孩。过了一会儿,他暴怒的将杂志掷下床,趴在床上,他脑海里又出现了钟凯,钟凯赤裸的站在他面前,一脸坏笑,他立刻产生了冲动,他弓起身子,把手伸进内裤,喘息着、扭动着、哭泣着……
洪晨的手机一直关机。夜里,钟凯打电话去洪晨宿舍,接电话的恰好是洪晨。钟凯听到他沙哑的嗓音,心情更沉重了。“晨晨;你还愿意见我吗?”洪晨沉默了半晌,钟凯听到他的抽噎声,洪晨愤怒又痛苦的哭喊:“我恨透了你!你把我毁了!你把我毁了!”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于敏还没回来,阿姨和洪晨都很担心。十一点多,于敏才回传呼,说还差两站到家,洪晨要阿姨先睡,自己穿上外套,开门去接人。
街道上依旧一片繁华景象,风很大,但毕竟已是五月,并不太冷,洪晨站在马路边数着来往车辆。旁边是酒吧,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醉醺醺的出来,抱着大树吐得一塌糊涂,最后瘫坐在地。
洪晨吃惊的望着他,来往的行人很多,却没一个人去管他,或幸灾乐祸的笑,或厌恶的掩鼻避开。洪晨只好走过去,推推他:“喂,起来,打车走吧。”那人耷拉着脑袋,不醒人事。洪晨又摇晃了几下,那人脸向后仰着,洪晨眼皮猛的一跳,是钟凯!
洪晨气恨恨的用力一送手,钟凯仰倒在地,洪晨起身走开,怨恨的看着。路人从钟凯身边经过,指指点点,有个年轻男子还用脚踢了踢钟凯的腰,洪晨冲过去,怒喝:“你有病啊!”年轻男子被身边的女伴拖走了。
洪晨蹲下身子,扶起钟凯,从袋里掏出纸巾,轻轻拭去钟凯嘴边的秽物,怀里的钟凯象个熟睡的小孩;一个在外面玩累了,才知回家睡觉的孩子。
洪晨吃力的把钟凯背进卧室,把他放倒在床上,坐在地板上喘了口气后,又去卫生间打了盆热水给钟凯擦脸,擦手,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边正准备离开,忽听钟凯含糊的嘟哝了几声,他扭头望着钟凯。
他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手不由自主的拉开裤子拉链……
洪晨怀着羞耻和对自己的痛恨逃离钟凯的住处,漫无目的的奔跑在无人的街道上,直到跑不动了,他双膝发软,跪倒在地,恐慌的嚎哭划破寂静的夜。
钟凯站在男生宿舍楼下,被大雨浇得浑身湿透。他倔强的站在那儿,仰着脸望着六楼的那扇窗户,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令他眼睛生疼,自从初恋女友与一个有钱的老外出国后,他再也没干过这种自虐的傻事。他从未料到,有天他会因为愧疚和难以割舍而为一个男孩在大庭广众下淋雨,幼稚而荒唐。
许多窗户都推开了,一颗颗脑袋伸了出来,好奇而兴奋的观望他,议论纷纷。
钟凯垂下了头,很沮丧,冻得直哆嗦,狂傲和自负被风吹雨打去,心里空荡荡的,他很后悔,很后悔,早晨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床上,他还很纳闷,当看到床头柜放着一杯水时,他才恍然。
我已经表了态,他还不肯原谅我;我这样丢人现眼,他还无动于衷;半个小时了,我还要站下去吗?死在这儿?我他妈中邪了!我这个样子算什么?*来求婚吗?钟凯满心慌乱,感到了恐惧,他喃喃自语:“难道仅仅只求原谅?本来都淡却的事,一件小事,现在却把它搞大了,我糊涂了,我是怎么了?”他开始对这段感情的真伪持怀疑态度,或许自己爱上的只是自己一刹那的感觉,对方是不是洪晨,并不重要。如果时间能允许他慢慢平息了感情或者彻底坚硬了心肠,那么‘‘‘‘‘‘
一柄深蓝色的绸布伞撑过来,打在钟凯头上。钟凯失魂落魄的抬起脸,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清了,是洪晨。
202 第十章
钟军和韩丽看到洪晨都愣了,今天是端午节,昨天中午儿子打电话回家说要带个朋友回家吃饭,交代厨师做几道湘菜,两人还以为儿子是带女朋友回来,欢天喜地的张罗着。钟凯上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是他读高三的时候,后来吹了后,再也没往家里领过女孩,偶尔带人来也就刘斌和欧阳海龙,事先也不打招呼,从外面馆子打包了菜回来吃,这次郑重其事领回家的竟是个男孩,真是始料未及。
洪晨很有礼貌的向他们鞠躬:“伯父伯母好,一直很想来拜访您们。”恭恭敬敬的递上果篮和两盒保健口服液,“这是晚辈的一番心意,请笑纳。”
韩丽热情的拉着洪晨的手,把他迎进屋,对他很喜欢。“真有礼貌,好,好,你是湖南人吧?”“是的。伯母,我是长沙人,您去过湖南吗?”“去过。韶山、张家界、湘西凤凰都去过。”钟军插嘴道,又很怀念的说:“那儿真是人杰地灵啊。”“你多大了?我看你挺年轻的,还是学生吧?”韩丽问。“伯母,我今年19岁,在读大二,学法律。”“你怎么认识我们家钟凯呀?”“他帮我拾了钱包。”钟凯抢着替洪晨答。“你啊,老是丢三落四。”韩丽嗔怪的看了钟凯一眼,又瞅着洪晨说:“这孩子长得真好,典型的南方人模样,眉清目秀的,皮肤白白嫩嫩,像个小姑娘。”
洪晨顿时面红耳赤,钟凯笑道:“妈,您别这样夸他,我说他长得象小姑娘,他还跟我急呢。”
韩丽笑呵呵的拍拍洪晨的手,“一看你这双手就知道家里条件好,没吃过苦,干过活儿。”
“伯母,我家小康水平,父亲是公务员,母亲是医生,虽然是没吃过什么苦,不过父母对我要求严格,受他们的影响,我也不是个好吃懒做,养尊处优的人。”
“他可勤快了,洗衣做饭,收拾屋子很麻利。”钟凯说。
“南方人都勤快,也讲究生活,不象我们北方大老粗,下碗面就能对付一顿,他们一定要有菜有饭,可不凑合。”韩丽拿了支香蕉给洪晨。洪晨欠了欠身,双手接过,道了声谢,握在手里,也不吃。
“你有点象上海人呢,长得挺洋气,人又斯斯文文的。”韩丽说。
“我父母都是地道的湖南人,不过我母亲生我之前在上海工作过三年。他一直对那儿的生活念念不忘,常说上海人过日子精打细算,一条鱼,一餐只吃一面,下一餐才翻过来吃另一面,呵呵。”
“真是巧了,我也在上海生活过,钟凯就是在那儿出生的,长到八岁才跟我们回北京。他小时侯特别爱吃狮子头,拳头大的一个,他能吃下俩!”
“嗯,他就爱吃肉,不爱吃水果蔬菜,这对健康不利。”洪晨偏头冲钟凯笑笑,“可他偏偏又不胖,新陈代谢功能好。”
午饭时,韩丽不停给洪晨夹菜,说:“别客气,多吃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奚落钟凯,“你看看洪晨,坐有坐相,吃有吃相,规规矩矩,斯斯文文,多有教养。你老改不了吧叽嘴,敲碗,扒菜的坏毛病。”“在自己家有什么好讲究的?”钟凯用肘撞了洪晨一下,“你看你,害我挨批!”
洪晨只吃了一小碗饭便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怎么只吃这么点啊?”钟军惊讶的问。“是不是菜不合你口味?”韩丽问。“不,菜很好吃,伯母您给我夹了那么多的菜,我撑得都坐不住了。”洪晨笑着站起身,揉揉腹部。
“他饭量小。”钟凯指指客厅,“去那看电视吧。”洪晨喝了口茶,说:“我在这儿站会。”“他烧的菜好吃,哪天让他做给你们尝尝。”钟凯拍拍洪晨的屁股,笑道,洪晨尴尬的避开。“你真没规矩。”韩丽责备道,“洪晨是客人。”“只要伯父伯母不介意,我下次和钟凯……大哥买好菜过来,我向来把下厨当成爱好,自己的厨艺能得到肯定,看到别人津津有味的品尝自己做的食物,心里很有成就感。”洪晨诚恳的说。
“你要是个姑娘多好。”韩丽遗憾的说道。
傍晚时分,宋薇和林雅欣各拎两瓶开水从水房出来。宋薇抱怨,道:“老是咱俩打水,好象欠她们的,我早说好事做不得,开了个头,别人就觉得该你的了,你不做,她们反而觉得奇怪,有意见!”
林雅欣也满腹牢骚:“东西没了也不买,我的玉兰油又见底了,下回我一定锁起来,把我的东西统统都锁起来。”
宋薇望见站在宣传栏旁打手机的洪晨,洪晨穿了件苹果绿的真丝衬衣,神情有点羞涩,噘着嘴轻轻地摇头,听不到他的声音,但看情形是在和个亲密的人通电话。“你看洪晨在撒娇呢。”宋薇吃惊的说。林雅欣神情略有些黯然,没有吭声。“他的新欢是谁呀?也没见他和哪个出双入对啊,身边都是男的。”宋薇先是很疑惑,接着同情的对林雅欣说:“长桃花眼的男人果真靠不住。”林雅欣咬着下唇仍一言不发,宋薇又安慰似的说:“算他有风度,对外都说是他不好,配不上你,他对你也一直心存内疚,你就原谅他吧,其实找这么个男朋友压力也挺大的。”
“为什么?”林雅欣终于开口。“这不明摆着吗?你看他,长得太漂亮了,我是不能容忍男朋友的五官、皮肤比我还精致还白嫩,而且他人又勤快爱卫生,听宋鑫说他们寝室多亏有洪晨,不然也跟其他寝室似的像狗窝。记得上次班主任老婆不在家,我们去班主任家玩,十一道菜都是洪晨一个人做的,那味道多棒!这么个男人令女人的能力恢复到最原始,只要会生孩子就行了,跟了他头几年还觉得享福,后来就会觉得很压抑,认为自己一无是处,会害怕失去他,脆弱点的肯定惶惶不可终日,精神崩溃。”宋薇放下水壶,手舞足蹈的。
“你瞎说什么啊?”林雅欣哭笑不得看着宋薇,“有你这样劝人的吗?”
洪晨迎面走来,一脸漠然的从林雅欣和宋薇身边走过。“太过分了吧!连两朵校花都不放在眼里!”宋薇嚷道。
洪晨闻声回过头来,微微的眯着眼,笑:“宋薇,我没带隐型眼镜,看不清。”
“是根本就没看吧。”宋薇故作生气道。
洪晨走近了,才看清林雅欣也在,林雅欣尴尬的低着头。洪晨讨好的对她点了点头,“林雅欣,你好!”“想当初叫人家欣欣,如今新人胜旧人,改叫林雅欣了,不如叫‘林雅欣同学’吧。”宋薇戏谑道。“薇薇,别胡说。”林雅欣不想为难洪晨。“本来嘛,明明很熟的两个人,有缘无份就退而求其次的做朋友呗,干嘛故作生疏,还说什么‘你好’,假!”宋薇指着地上的四个水壶,“自觉点!”
林雅欣见洪晨一手拎两个,忙说:“你放下两个,我和……”宋薇打断她的话,“你也假!他以前又不是没拎过。”又笑嘻嘻的对洪晨说:“谁让你是男人呢。”“应该的,应该的。”洪晨憨厚的笑着。
宋薇嗅到洪晨身上散发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往他耳边凑了凑,香味重了些,沁人心脾,顿觉有些心猿意马,骨头都酥了。“妈呀,这是什么香水?简直是春药!”宋薇夸张的抓着林雅欣的手,“扶我,扶我,我要晕了,受不了这刺激。”
林雅欣嗅觉灵敏,已经闻到了,回想宋薇刚才说的那番话,觉得颇有些道理,一个男人太懂得装扮太讲究,令身边的女性都自叹不如,觉得她令自己失去了女人味,这实在是令人懊恼的事。
洪晨窘得面红耳赤,往旁边走开几步,拉开与她们的距离,难堪的略带警告的对宋薇说:“宋薇,你不要太随便了,虽然大家是好朋友,但是你也不能凡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