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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妈妈的味道,以后也不会忘记。妈妈是最漂亮最强悍的狼,我不是,可我是这里最漂亮最强悍的狼狗,所有动物都会知道。”
他和小猪往弓长岭镇的方向跑去。
“戴皮帽子的又来了,好多诶。”
“啊,得保护臭小娘。”
“我们跑快点吧。”
“废话,老子是草荡子第一英俊少……狼狗,怎么会输给人!”
一条细长的黑影子和一条胖胖的棕影子并肩跑着,背后是雪白的荒原,前面是温暖的、炊烟升起的地方,那里有闹喳喳的小姑娘,有食物、有窝棚,有傻瓜男和凶婆娘,有吵闹、有笑容,……有家。
番外--洞房花猪
一见喜的番外,把众角色的结局交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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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羊羔羔就有放羊娃,有老百姓,就有皇帝。三皇五帝到如今,不知换了多少朝廷。皇帝有英明也有窝囊,英明的青史长留着名姓,至于那窝囊的……
……窝囊的正坐在武家炕上吃烧饼。
“这面擀得地道,芝麻也香,强似御厨房!”皇帝把碗伸得长长的,“贤弟,劳你驾,再来碗羊肉汤。”
刀客要接,皇帝攥得死紧,直着脖子嚷嚷,“贤弟——贤弟——”
正在絮被窝的金宝爹只好从炕上爬下来,一拐一拐走过去盛汤。
武大和武二蹲在门外面,叽咕叽。
“哥,那驴蛋咋还不抬屁股呐?”
“跟他耗。”
“我挺不住啦,憋得慌。”
“沉住气,再耗。”
“他还赖这睡咋办?”
“炕让给他,咱另寻地方。”
“说得也是。”大块头紧握双拳,泪花儿闪闪。“今晚上我要和老婆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馋死丫的!”
潘金莲和八爪鱼蹲在南墙根儿下,叽咕叽。
“我不管,你叫姓施的重写,不然打他个稀烂。什么玩意儿!”
“潘大姐,又乡了不是?而今暴力文过气了,咸湿最火。新生代写手有个叫兰陵啥啥生的,不错。我已经下了五两定钱,让写个长篇。”
“崽卖爷田心不疼,你就花吧。先说好,我是女主角,给来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不好吧?男主已经定了我的。我要跟莲哥哥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八爪鱼嘴巴没关拢,滋溜——,落下一大滴口水。
“没所谓啦,你搞你的我搞我的。”潘金莲掰起指头,“英俊猛男型、风流才子型、邻家大哥型、乖巧弟弟型、小m忠犬型,不用多,一样给我来一个。”
八爪鱼给自己的口水呛到。
“开茶话会咧?还凄美动人,情杀还差不多!”
潘金莲拍拍他肩膀。“编一下,意思意思。我们都知道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但还是要志存高远……”
武金宝端着个海碗,咚咚咚跑过来。
“潘阿姨好表叔好,帮我跟阿爹说一声,我去肉铺了。”她一口气吼完,咚咚咚冲出院门,就像个带轮子的小火炉,在雪地上滑溜着跑远了。
潘金莲望着远去的的红点点发呆。
“我有种预感,未来的儿媳妇保不住了……”
八爪鱼跟着感慨。
“我也有种预感,未来的苦命男人又多了一个……”
弓长岭镇的狗回来了一多半,自从白家肉铺重开张,每晌午的狗会还是照样开。
武金宝挨个给他们发肉骨头,问,
“谁要打短工?看家、捉老鼠、翻地,还有帮我爹捂脚。烂肉炖饭管够,干得好另加骨头。”
狗们都很犹豫。薪水不错,可技术要求太高了。
“这根本就是狗加猫加牛嘛!咱的专业是看门好不好!”
“会过劳死的……”
“打倒霸王协议……”
有只小狮子狗怯生生补充。
“而且她的爹实在很多,恐怕捂不过来……”
阿胖婶很着急。
“如今后生崽咋都这样呐?先就业再择业,就了业再择,你没干就知道干不的?”
好说歹说,总算有三条狗愿意应征。
武金宝给最大那条公狗套上小木头犁,教它翻菜园子。
狗走得歪歪扭扭,不小心,就栽倒地上,糊了一鼻子泥。
守老鼠洞的出去玩了。捂脚的认错了人,往皇帝脚上趴,被暴踹。
武金宝叹一大口白汽,耷拉小辫子。
“小串、富贵,你们啥时回啊?”
一边敲冰凌儿的白寿官吱溜跑过来,拉她手。
“金宝不着急嘛,我帮你干活。”
白寿官背上小木头犁翻地。白寿官拿烟熏老鼠洞。白寿官给金宝爹灌汤婆子。
金宝爹说,“这孩子真懂事,你娘往后享福了。”
潘金莲撇撇嘴。“难说,像赔钱货。”
武二警惕地支起耳朵。“我哥是从五品的官,我八品,我老婆好歹也是准四品。官家小姐怎么可以找杀猪婆的儿?”他跟旁边的家伙歪歪头,“你说是吧?”
“有什么不可以,老子还找了猪头咧!”
武二给惊了一屁蹲。“我靠,打哪儿钻出来的,这死狗!”
小黑狼懒得搭理他。甩着尾巴自顾自走到院子中心,站定了四下瞅。
打工狗正在吃食,看见他来了,一个个跳起来没命跑。
小院还是老样子,就是更破了。门少了半扇,墙塌拉了一个角,窗框也没了。
那些戴皮帽子的真能糟蹋东西。
不过,只要有他草荡子第一英俊少狼在,就没过不去的坎。
他想起小猪,回头瞧瞧,猪蹄印已经进屋去了。
切,马屁精!
这时,武金宝猛冲出来,揪住尾巴把他拖到后园子。
小猪已经熟门熟路干上了。拖着犁在地里走着,黑土噗噗地从两边翻出来。
“你先吃饭,我得翻完这两垄地。金宝说,菜籽儿再不下就耽搁了。”小猪像一家之主似地吩咐。
小黑狼还想“切”,不过又改了主意。
他也要学种地。狼不会种地,狗也不会,可他会,就比狼和狗都厉害。
小猪拉犁,他在边上帮着顶。走到地头转弯的时候,小黑狼的屁股给木头杠子撞了一下,嗷嗷怪叫唤。
金宝爹忙拄着拐出来瞅。看过伤,给他擦了点红花油。
伤口在鸡鸡上边一点,肿起来了。
“你还疼吗?”小猪很担心,舔他。
小黑狼翻个三白眼,“老子没事!”
跟着他小声咕哝,“笨猪,真他妈笨。”
小黑狼光荣挂彩,免了干活,趴在院里吃大锅熬的牛杂碎。武金宝拿丝瓜瓤子给他顺毛,告诉他,
“戴皮帽子的人又来了,要给先帝报仇。先帝呢,就是那个系金腰带的。可我不想搬家,阿爹说我们能打赢。”
可小黑狼觉得金宝爹靠不住。嗯,是非常非常靠不住。
一个金腰带已经不好对付了,要是来上那么一群……
他眼前浮现出被烤得油滋滋,外焦里嫩的小猪,还有跟土豆一起炖的武金宝。
看上去都很好吃的样子,吸溜——
他猛省,气得自己抽自己一嘴巴。
“你干吗呀?”武金宝瞪大眼,要他伸舌头出来瞧。
“滚,老子没发烧。”小黑狼拖着受伤的屁股,瘸啊瘸,在镇子里转了好几大圈。
他黄昏才回,很累,扎在盆里猛喝水。然后自豪地告诉武金宝,
“叫你傻爹收拾好东西,多带肉,我搞了一条去草荡子的小道。”
武金宝告给金宝爹,金宝爹告给潘金莲,潘金莲拉上了彼得潘。
他们从白家肉铺的后院子出发,爬了一会地洞,走出来,弯了很多转,来到卧狼城。
潘金莲扯出小手帕扇风。
“囡囡,这条道真是你家的猪跟狗找的?”
“嗯,富贵说,小时候老打这去肉铺子吃点心。昨天小串把洞挖大了。”
潘金莲擦把汗,冲着刀客笑。刀客在胸前划个十字,叨叨咕咕念经。
潘金莲拉了不少人马来,躲在灌木丛里面。还找了铁匠,丁丁当当敲东西。
小黑狼有点不爽。
“臭小娘我告诉你,老子费力挖洞不是给凶婆娘用的!”
不过武金宝立刻从兜兜里掏出一大块叉烧。
“潘阿姨奖你的。”
小黑狼吃掉叉烧,觉得天很蓝,雪很暖,潘金莲长得很好看。
潘金莲和皇帝他们开了一个小会,然后就搬东西、挖壕沟,好像预备大打一场。
附近的老百姓都来帮忙,看见了皇帝也会磕头,就是动作不如严皮双、牛芒菟那么流畅。
皇帝偷偷跟金宝爹说,
“朕会留名青史的喔,贤弟你再考虑考虑嘛……”
金宝爹揉揉耳朵。
“老寒腿犯了,听不见。”
“不是吧?”
“寒着寒着就听不见了。”
皇帝很伤心,抱住金宝爹的脚不肯放。
金宝爹左看看、右看看,把棉被套子拖过来继续缝。
“陛下,麻烦帮我拿个顶针。”
“再拿个线轴子。”
“啊,大头针没有了。算了,用小针。”
一板之隔,八爪鱼怀里摸出小人,拿大头针使劲戳戳戳。
“叫你个死色鬼动莲哥哥!”
大块头带着人风跑进屋,把八爪鱼扔出门外。
八爪鱼的爪子被大头针戳到,放声号哭。
金宝爹忙一拐一拐出去安慰。
大块头说,“契丹军前锋离镇子只有七十里了,请陛下按原定计划先走。”
严皮双和牛芒菟跟着说,“该死,是请陛下移驾!”
皇帝无奈,只好挪动铅一样沉的屁股,钻进黄帘子小车。
金宝爹摸摸脚,叹口气。
“拿走七八双袜子了……就剩这双破的,又拿了……留着我出门穿也好……”
大块头撕汗巾给他包脚。
“回头咱做新的。”
武家全家搬到窝棚里,跟别的难民挤一块。
武金宝和白寿官,还有好几个小孩,在树底下玩骑马打仗。
潘金莲过来瞅他们。
“喝,秀才,裹脚了哈,啥时这么新潮了?”
金宝爹的脸有点像猪肝。
小黑狼看见潘金莲,就想起那天的美好回忆。
他走过去摆摆尾巴。
不出所料,潘金莲拿出叉烧给他。
“秀才,借你家狗使使。”
小黑狼吃着叉烧走掉了,还告诉武金宝。
“晚上不用煮我的饭。”
他没跟小猪道别,反正过不几天就回来的。
武金宝知道了小黑狼的任务,跟金宝爹使劲嚷。
“小串不可以去打仗,他会被砍死的!”
大人们都教育她。
“要是打输了,你可没肉饼吃了。”
“为了这么多老百姓,死条狗不算啥。”
“好孩子要爱国。”
武金宝哭了,连阿爹也不肯帮她。
她抬头问月亮,“怎么办呢?”
月亮戴上白面纱,不说话。
武金宝叫醒小猪。
“我们去救小串。”
月亮还在照,照不见武金宝。他们走到黑沉沉的山影子里面去了。
风儿轻轻刮,猪耳朵上的银铃铛在远方说起悄悄话。
叮叮、当当,小串你在哪?
小黑狼住着军营的单间,有人管饭,还有人给打扮。使牛角梳子梳毛,涂上好多油,把他整得油光可鉴、香喷喷的。
小黑狼很欣慰,总算有人认识到他的价值了。
他打算好了,回家就要武金宝加肉。
每天早上有人带他跑圈,路上埋着不少铁西瓜,他得靠鼻子嗅,然后绕过去。如果全都没踩上,就可以多吃一顿烧肉。
潘金莲跑来瞅他,摸着他脑门说,
“加把劲,看你的了唷。”
小黑狼剔剔牙。
“切,这点小破事——下次有活别忘找我,啊对了,有红薯粑给我点,我屋里的爱吃。”
潘金莲作迷惑状。
“这狗都吃五斤了,咋还叫唤呐?”
“克能撑着了。”刀客分析。
“那可不成,还指着它干事呢。”
他们端一盆黑黑的药水,要小黑狼喝。
小黑狼不肯,嘴里被硬塞了药包儿。刀客拿布带绑他嘴巴,小黑狼蹦起三尺,要咬刀客,被好几个人七手八脚摁倒,拴在旗杆上。
含着苦苦的药包,小黑狼默默思念武金宝。
“先烧洗脚水吧,我累死了,待会再吃饭。”潘金莲趴在行军床上跟刀客说。
“不嫩不吃,捏像吃甚么,鹅来做。”
潘金莲翻个身,瞅着帐篷顶漏出来的一线天。
“我说……”
“甚么?”
“为什么你愿意给我烧饭呢?”
“稀饭嘛。”
“喜欢我还是喜欢烧饭。”
“都稀饭。”
潘金莲不甘心,扔枕头。
“要说喜欢我,心甘情愿给我烧饭一辈子,只给我一个人烧。”
刀客把下巴支在枕头上思考。
“鹅觉得撒谎不浩。”
潘金莲捶床。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