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大夫说没救的,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别年夫子这副模样还活得好好的,他已经好几天不吃不喝了,就算是鬼也得吃元宝蜡烛吧?再这样下去不用任何人动手他就会因为绝食而亡。」
就在青年负手而立,打算袖手旁观时,房内沉重的气氛被推门而入的第三人打破。
「谁说没救的?若是我将他给救活了,你又要拿什么来谢我呢?」来人也是一脸的笑,虽然长相称不上俊美,可那笑容却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温暖,叫人移不开眼睛。
「他有得救?」何双飞双眼发亮,一听到北堂翼有得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缠上后进门的黑发青年了。
「也不是,只是死不了罢了。」黑发青年微微一笑。
「别信他胡说八道!什么慈手仁心魏无央?我看是狠手黑心吧。」娃娃脸青年脸罩寒霜,一双大眼睛瞪着名叫魏无央的黑发青年。
此次要不是他临时起意想起回来看看翼儿的生活,又怎么会料到意外来得如此之快?
「既然你都说我是狠手黑心了,又何必飞鸽传书让来救人呢?」
M魏无央依旧是一脸无害的笑,面对娃娃脸明显的不欢迎,他已经做好随时回头的准备。
「哼!人是你弄成这样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不叫你来救难道让我来救?」
娃娃脸挑眉,一张看不出年龄的漂亮脸蛋因为魏无央的出现布满杀机。
呱—呱—呱—
一群乌鸦从何双飞的头顶飞过,他看着眼前针锋相对的两人,突然发现或许他们任何一人都比他还要来得关心北堂翼。
……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什么时候你是北堂翼的舅舅?」何双飞扶着快落地的下巴,戏剧性地倒退三步以示讶异。
那天他受伤之后又被北堂翼吓了一跳,接着就背着北堂翼到处求医……谁知道他找上的大夫都说他没救了,根本不收病人,最后他在心力交瘁时昏倒在大街上,
然后就看到了满屋子的怪人。
「怎么?不像吗?」程过海笑迷了眼,像是很高兴吓到了眼前人一样。
「怎么可能……」眼前这张娃娃脸怎么看都不超过十八岁,莫非他是北堂夫人的幼弟?一定是!
「请问您今年贵庚?」没道理一个长辈长得比他们这些小辈还要年轻吧!
「耶,男人的年龄是秘密——」程过海笑得彩色电视只偷腥的猫,唉,都怪他平时保养得太好了,所以才会让一干小辈以为他不满十八,真是罪过啊——
「再过两年他就步入不惑之年了,啧,一把年纪了还在跟人家装可爱。」魏无央不屑地哼了声,顺便把程过海极力隐瞒的秘密不小心泄露出来。
「三十八啊啊!」何双飞双掌捧头,不敢置信刚刚入耳的数字。
「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幻觉……你还是把他忘了吧……」
程过海使出迷幻手法,意图让何双飞忘了刚刚听到的数字,不料魏无央气定神闲地拿出一座香炉,「啪」的一声点燃炉内薰香,登时化解了惑人心神的迷魂幻影手。
「得了吧,这种过时的把戏还敢拿出来玩?不怕笑掉别人大牙吗?」轻啜了口案上香茗,嗯,不错,手艺没退步,总算还有一点可取。
「啪」筷子折断声。只见程过海宛如少年的脸庞杀机顿现,那怒气冲天的模样让人怀疑这宁静的书房等一下就会变成修罗场,好半晌——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能救得了翼儿,我就不计前嫌与你重修旧好……」
最后叹了一声气,然后乖乖坐下,并且在心中暗自发誓将来务必要扳回面子。
程过海第二次落败。何双飞心中默计,立即明白哪个人可以得罪哪个人不能得罪。
「魏前辈,说了这么多,您还是没提到要怎么救北堂翼啊。」他注意很久了,从他进来这个房间起,北堂翼虽然坐得直挺挺的,可是却一动也不动,期间更没有进食喝水……听说他这样子已经有三天了,要是再这样下去稳死无疑。
「血,只有血才能救他。」瞧见两个好奇宝宝全都竖起耳朵准备聆听,魏无央再也不好意思让人失望。
「血?」血能当药吗?何双飞眨动双眼透露出疑惑。
「不可能!当初你下的缚心咒就是以血为引,只要翼儿见了血腥杀出狂性就会失去自我……现在要用谁的血来救他啊?如果是你的血我倒是可以免费代劳!」程过海则是一脸否认魏无央提出的方法。
「到底你是咒术师还是我是咒术师?」魏无央非常不满,虽然他还很年轻,可是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是族中公认咒术法力第一的咒术师了。
而慈手仁心这个称号,不过是他闲暇时替人祈祈福医医病而得来的。
瞧,他这举世无敌霹雳厉害的咒术师只用一句话就能让人乖乖闭嘴,寻常人可是做不到的呢。
「其实,我想出来的方法也不能救他,顶多只能让他脱离险境而已……」魏无央将话尾拖得老长,程过海一听到根本无法救人时差点翻脸掀桌。
所幸无央还有那么一点良知,将情有可原的下半句话说得一清二楚,让人无从反驳。
「咒术师在出师门前都会发下重誓,绝不可轻易下咒,一旦下咒绝不可收回,这些话我早在下咒前就对你说过了,你不会老年痴呆忘了吧?」
老年痴呆!他居然敢说他老年痴呆?姓魏的一定是活腻了!
「是吗?我还记得你说过如果收回咒术,了不起就是折寿或是赔上一条命而已,我相信这些对你而言都只是小状况,既然你身为第一咒术师,那么牺牲小我救一个大好青年应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否则你也不会专程赶过来了不是吗?」程过海笑得好天真无邪兼温柔,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藏在桌下准备好帮人放血了。
魏无央看见程过海露出那种笑容立时起身,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他是怎么站起来走到门边的。
「唉,这种高贵的情操理应由你来表现才是,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和血是没指望了,要救北堂翼只有两种人的血有效,一种是亲人,一种是情人。」魏无央装模作样地叹口气,一双贼眼却瞄向眼前目瞪口呆的两人。
「亲人……」何双飞转头瞪着程过海,满脸希望。
「情人……」程过海同样看着何双飞,却是满腹的算计。
「啪」的一声,一大叠宣纸如数落在程过海面前。
「这是……?」要练字吗?程过海一脸的疑问。
「麻烦前辈把北堂翼曾经有过亲密接触的全都写出来,然后再一一询问他们的意见,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为他牺牲。」何双飞坐下来,以非常认真的态度来讨论这个问题。
「……」程过海傻眼,这是什么计划?
「我想过了,这和睦需要牺牲的工作最好是找自愿者,万一委屈了人家好姑娘或是好公子,那实在是太罪过了。」根据魏无央的说法,以血为引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完成的事,而是需要一辈子的配合。
想想看,要一个人一辈子无怨无悔地陪在一个随时可能失去自我的人身边,还要提供自己的血液作为药引,若不是至亲至爱的人绝对做不到。
而亲情与爱情都是强迫、委屈不来的。
「好姑娘好公子?阁下怎么知道翼儿有这方面的嗜好?莫非……」听了老半天,程过海的耳朵里只听进这一句话,其他全都略过了。
何双飞的耳根子很老实地红透了,不过他的嘴巴倒是学硬了。
「什么?前辈在说什么啊?那是北堂翼他自己跟我说的,你不要乱想。」
虽然北堂家的人绝大多数都已经知道他与北堂翼有不可告人和关系,不过这种丑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如此多事之秋可千万不要再多来几个人了解内情啊啊……
「那你为什么脸红?」程过海暧昧一笑。
「啊?啊啊……」不会吧?何双飞摸了摸脸颊,咦?好烫啊。
「唉,山下的天气实在是热死人了。我不习惯,脸难免会红了点,您别介意……是说,这件事您意下如何?」
「嗯,是可以考虑,不过这件事办起来太耗时费力,有没有简单一点的?」程过海微闭了眼,娃娃脸上读取不到一丝紧张的神色。
「有!」何双飞回答得非常用力,他将一把匕首放在厚厚的宣纸上头,义愤填膺道:「您是唯一的近水,由您来牺牲最恰当不过了!放心吧,我问过魏大师了,他说不会痛的。」
也不知道打哪来的一股热情,何双飞就是觉得自己非救醒北堂翼不可,虽然也私下偷偷想过就这样让他死了比较好,他死了就等于自己不用跳黄河了,可是,只要一想到他说过要带他回家,他的心说硬不起来。
「……这不是会不会痛的问题吧?」其实程过海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不过他看到何双飞对北堂翼的眼神后,就改变主意了。
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吗?「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阿弥陀佛,希望翼儿醒来不要砍他才好。
「所以说前辈你要答应罗?」何双飞眼睛发亮,心中燃起一盏希望之灯。
「不,我的意思是说,麻烦你一个时辰后来取宣纸,我会尽量把名单写出来的。」
在程过海几乎像是赶人似的将自己请出房门后,何双飞便满怀希望打算告诉北堂翼这个好消息,呃,虽然他好像听不到。
窗边,人影独立。
「真是个乐观的孩子。」魏无央轻笑,方才的对话他从头听到尾,发现何双飞真是一个没有心机的男孩子,就连程过海想算计他都看不出来。
「是啊,人太单纯也是一件好事,骗起来省事多了。」程过海咬着毛笔,脑海中正在胡乱编一些名字,在写上哪些人呢?这种时机最适合用来陷害人了……
「你啊,年纪都可以当人家爹了,还这么喜欢欺负人,要是被他戳破怎么办?你就不怕他寻仇?更何况北堂翼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呢。」
魏无央偏着头,笑看着超龄好友,他倒是要看看他要怎么收拾残局。
「唉,船到桥头自然直嘛!怕什么?再说了,我又不是算计你,你怕什么?」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先让翼儿回复正常,其他的事留待以后再打算,更何况依他的眼光来看,只要他事后来个苦肉计或是让翼儿施展他的魅力,这样一个直肠子的憨厚小子,他就不信他能够计较到哪里去。
其实会挑上眼前这小子当牺牲品,除了程过海实在非常讨厌女人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何双飞够义气。就算他和翼儿之间并无情爱的存在,他也断然不会坐视翼儿待死,这一点从他在大街上看到何双飞明明就累个半死却始终背着翼儿就可得知。
这人心肠太软,太重情义,早晚会被人所累,与其将来让人欺负他,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撮合这两人,依翼儿的个性,在知道是何双飞救了他一命后,就算不喜欢他,至少也会把他当知己看待——总之最后将之纳入羽翼下是必然的结果。
「算计我?那也得你有这个本事才行。别以为人葫芦里卖什么药真没人知道,你的目的是为了一举两得,好处全让你外甥占尽了,不过……就算他肯,北堂翼也不一定能救。」
「不一定能救?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说能救的是你,现在说不一定能救的也是你,我可不管,翼儿是我大姐的独子,人非得把他救醒不可!」娃娃脸一反平时的表情,小巧可爱的五官此时凝聚着一股让我无法忽视的气魄。
魏无央挑眉,将娃娃脸上迫人的气魄当作空气般视若无睹。
「我只说可以救,没说一定救得了,不过,打从我出生起,我想做的事从来没失败过,当初北堂翼的绝心掌贴在我胸口、剑抹在我脖子上时我都能下咒了,这种救人的小事就更不可能难得倒我了……我这样说你会不会放心一些?」说罢还淘气地抛了个媚眼。
纵使眼前人的架势与武功全国上下难有人比拟,但在魏无央的眼中人只分两种,一种是朋友,一种是玩具,很不幸地,程过海两者都是。
「最好你是能成功,不然我就拿你咒师一门来陪葬!」程过海气到极点便口不择言,话才出口便后悔了,却又拉不下脸来道歉。
当初魏无央会下咒也是逼不得已,如今又要强求他救人,其实怎么说程过海都没道理可以咄咄逼人。
听闻程过海的气话,魏无央俊眉聚拢,表情微冷。
「是吗?拿我咒师一门来陪葬……」
朋友之间最忌比较份量,如今程过海拿他和北堂翼一比,无论谁胜谁输,开口的人都已经输了情份。
夜半,无星无月无风。
程过海悄悄潜进了何双飞的卧室,隐隐传出的鼾声显示床上之人睡得挺熟,一掀开纱帘,单纯的睡脸就出现在他眼前,只消一眼,程过海的眼里便闪过不忍。
熟睡之人手中紧紧抱着宣纸,上头有着密密麻麻的注脚,说明每一次的拜访是否成功,看来到目前为止是没有成功的例子了。
这种强人所难的事,原先他就不抱任何希望了,也就只有这个傻子才会这么天真,相信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