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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未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祝小天的朋友——男朋友,那个叫许一林的男人发出的。他侧头看着祝小天,她的目光中已经开始出现了一点生机,脸上的迷乱正在慢慢地消褪。
何未默默地帮着她把扣子扣好,然后使劲的拽了一下绳子,冲着崖上喊了一声,好了!你需要把她拉上去,她自己上不去!
悬崖上没有回声,沉默。
祝小天和何未两个人面面相觑,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紧张。
很长时间,绳子开始缓缓地上升了。
祝小天深深地看了一眼何未,他微微一笑,耸了一下肩,然后用力地扶住小天的腰身,帮助她往上攀登的动作,当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在他头上时,他不得不两手托住她的臀,祝小天真的有点没力气了,她的身体本来是不错的。当何未双手托住她的屁股时,祝小天的脸红了,不过,没有谁能看到。
何未看着祝小天的身影消失在悬顶,他松了口气。然后冲悬崖上喊道,许先生,您可以休息一下了,把绳子固定好放下来,我自己就可以上去!
崖上没有声音。
他的心里忽然紧张起来,倒不是因为恐惧,这部分悬崖并不算太陡,他自己只要使使劲,完全可以上去的。
等待真是让人最难受的一件事。
当绳子终于放下来的时候,何未的手中已经全是汗水了。
他熟练地扣好结扣,然后轻轻的荡了一下绳子,感觉到它固定得还算结实。何未腰上一使劲,两支脚在崖面上快速的向上移动,一会儿的功夫,他的身体就已经越上了崖顶。
那根子绳子原来没有被固定。
祝小天许一林两人一前一后地拉着它,并且在悬崖边的一颗老树根上绕了一圈,那树根看起来有年头了。祝小天的脸上通红一片,看得出她是使了不少劲,何未的体重将近200斤,把他拉上来并不是件轻松的事情。
何未解开索扣,他看着许一林,说道,谢谢,要不是你及时赶到,估计我和小天两个人都得被潮水冲到太平洋里去了。
许一林喘着气,没有答理他。
何未又问道,许先生,你们没有去你们的朋友那里吗?
许一林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何未笑了笑,是小天告诉我的,她说你们准备去大王岛,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会退房去那里呢!他说完,用眼睛看着祝小天,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提示。
祝小天没有看他。
许一林哼了一声,他一点不喜欢这个叫何未的人。不光是因为祝小天。
从昨天看到这个何未,他就感觉到在他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他是个商人,相人之术还是有些功底的。他一直就认为,祝小天能够看重的男人,肯定是一个热情而稳重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稳重有了,热情也够,但为什么祝小天对他没有感觉,这是件很复杂的事,无论他多么精明,他也猜不出。但这个何未,他一眼就能看出,他绝对称不上稳重,他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许一林不再和何未说话,他关切地对祝小天说道,小天,咱们赶快回酒店去吧,你累坏了,需要好好的休息。
祝小天已经彻底平静下来,有两个男人陪在她的身边,这让她有一种充足的安全感,她看着两个男人互相冷淡的对答,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她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但她没有经验处理这种事情。
她站了起来,轻轻地对许一林说道,好吧,一林。然后她回头冲何未点了一点头,何未,我们走吧。
许一林在祝小天的身边,他很自然地扶着祝小天的身体,何未抬头看了看天空,默默地跟一旁边,他们顺着崖边小路往酒店方向走去。
风越来越猛烈,天空中已经密布阴云,海面上开始浮动起清晰可见的白色浪花。
高峰感觉在高速奔跑中的自己,绝对象正在完成不可能完成任务的超级干探,不知道林芳兵会不会这么看。他侧头看一眼,发现林芳兵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他只好很兴奋地停了下来,喂你体力不行啊,他原地还在做着跑的动作。
林芳兵用了好长时间才把气儿喘匀,然后她大声骂道,你这个死棒子你快跑死我啦!她满脸通红的生气样子让高峰看得有点呆住了,对她大骂的内容反倒没在意。
林芳兵仍然气不打一处来地质问,你干嘛死命地跑!?
高峰再次看了看崖下,那里深暗一片。
无论如何,他要下去看看。刚才那小个子男人的行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高峰断定在悬崖下面正在发生着一些事情,他是警察,虽然是北京的警察,但他必须管管这事儿,这是警察的责任。
他回头冲林芳兵说道,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要下去看看,刚才那家伙一定有问题!
林芳兵收起了生气的样子,专注地看着高峰很年轻的脸,她忽然就乐了。
“你以为我不敢下去吗,唉,既然来了,我就得跟着你走,要不万一你跑回北京,把我一个人扔在这破岛子上,那可不划算,你还得给我找到祝总呢!”
高峰一阵大喜,他内心深处其实倒有点怕她跑掉,现在看来,她依然需要自己的帮助找到祝青山。
他抬头看了看天,神色间有点犹豫。
你能行吗,马上要变天,我看是要下雨,你还是在这等我一下吧,我马上就上来。
林芳兵不等他再说,已经一个人朝崖下走去。
高峰求之不得,赶快跟上去,殷勤地扶着她的胳膊,没想到林芳兵把胳膊一甩,斜眼白了他一下,高峰讪讪地笑了笑。
这地方距离那片礁石林已经有三十多米了,如果能从礁石群里正确地找到出口,正好应该在这里上崖,有一条小路直通到崖底,那里现在看上去晦暗阴冷,有不少礁石杂聚在一起。
林芳兵其实身体非常好,绝对不象年过三十的女人,她一直很注意锻炼,天天参加保利的瑜珈健身俱乐部活动。要做好一个著名地产公司的办公室主任,不光要有极高的公关才能,还要有一个善于思考的头脑和健康的身体,这两样,都需要经常的锻炼来维持。
很快,他们就下到了崖底。
高峰冲着前面阴暗的礁石群喊了一声:
“喂——,有人在吗——!”
林芳兵这时已经紧紧地靠在高峰的身上,她的脸色有发白了,这鬼地方静悄悄的,高峰的叫声显得很空旷,声音在礁石群里向前慢慢传去,许久之后才消失。
有一个非常轻微的声音响了一下。
林芳兵浑身打了个冷战儿,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高峰。
高峰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但听不清这到底是什么声音,于是他再次大声的喊了一遍:
“有人在吗,你在哪——?”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来,这回他们听清楚了,那是一个人的痛苦呻吟声!
林芳兵惨叫一声,扑在高峰的怀里,把整个脸都埋进他的胸前。高峰没有被呻吟声吓到,却被林芳兵的惨叫吓了一跳,他趁机非常实称地抱了抱林芳兵,她丰满的身体感觉让他一瞬间豪气冲天,一个北京小警察的责任感尤然涌上心头。
他一边用拥抱安慰着林芳兵,一边轻轻说道,别怕,丫不是吃素的!
说着,他腾出一支手拍了拍腰间。
林芳兵惨白着脸,紧跟着高峰向阴惨惨的礁石群走去。
那声音起初断断续续,当他们越走越近时,声音开始持续地传进耳畔,林芳兵停住了脚步,她毕竟是女人,她怕看到血。高峰仔细地听了听,这声音已经近在眼前了。
在他们的左手边,有几块巨大的礁石堆,它们在暗淡的天色下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状态,在几块礁石中间,有一个黑暗的洞穴,一些不知名的海洋小生物在洞口边的礁石上爬来爬去,那声音就是从洞里发出来的!
高峰示意林芳兵不要过去,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走上了礁石。
有点阴暗的洞里,空间并不大,这其实只是几块礁垒成一个缝隙,有一个人正半坐在地上,背靠着礁石,神情有些萎顿。高峰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确定洞里再没有其它的东西,他慢慢地走近这个人,轻轻地问道,喂,你怎么了?
那人已经发现了高峰,他抬起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肩后面,高峰注意到从他的背后面正反渗出一些血水,他左肩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深红色。
这个人不是那四个旅行者中的任何一个,高峰可以断定,因为他的年龄明显要大很多。
如果他没有受伤,高峰心想,这个男人应该是个很威严的中年男人。他的头发稍显花白,尽管受了伤,但脸上仍然有很好的气色,皮肤有一种多年养尊处优的细腻感,他的衣服已经被礁石洞里的水汽打湿了,但仍然可以看出它们质地不凡。
高峰有点奇怪,这人看上去绝对不是个旅行者,旅行者不会穿这身行头。他怎么会一个人躺在这个人际罕至的礁石林里呢?
他感觉这人受的伤并不算太重,所以并没有急于救助,他又问了一句:
“你是谁,怎么受的伤?”
那人似乎有点对他的质问方式很不习惯,他白了高峰一眼,有点吃力的答道,我叫杨盼生,刚刚有人袭击我,幸亏~幸亏你刚才喊了一声,他已经跑了。
高峰立刻意识到,在和林芳兵一起寻找超级富翁祝青山的意外之旅中,他遭遇了一起刑事案件。
十二
高峰掏出手机,拔了半天,一点信号都没有,他恨恨地骂了一声。看来这地方太偏,碓石堆把信号都挡住了。他打量了一下这个杨盼生的身材,看起来他并不十分高大。
高峰走上前,杨盼生显然可以自己活动,只是后肩上的伤处很疼,嘴角不停的抽动,但这个男人很能忍受,再不发出一声呻吟,这让高峰的救助行为变得很简单。他扶着杨盼生慢慢地站起来,他发现在洞口的碓石上还有一些血迹,这说明这个叫杨盼生的人是在被打伤后自己进入这个洞里的。
他一边扶着杨盼生一边问道,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你看清了吗?
杨盼生抬眼看了高峰一下,高峰发现这个男人的目光其实很锐利。杨盼生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他是从背后袭击我的,他应该很年轻~~~丝~丝。”杨盼生的伤处让他停住了讲述,嘴里发出一阵忍疼的咬牙声。
高峰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专心地扶着他,低头从洞口里钻出来。
林芳兵站在三米外的沙地上,看着高峰将那男人扶出了礁石洞。
当她看清那个男人的相貌时,林芳兵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高峰吓了一跳,女人有时确实很夸张,一个受伤的人也能让她受到如此的惊吓。
不过,当他发现她一脸惊恐地盯着杨盼生,而杨盼生也是一副惊呆的表情看着她时,疑云从高峰的心里慢慢地升起了。
杨盼生似乎如梦初醒,他猛地一侧头,带动了伤口,但他根本没在乎,他盯着高峰问道:“你是谁?”
高峰感觉他问话时带有一种威严,似乎这人天生就适和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他淡淡地回答道:“我是北京市丰台区周店派出所的民警,我叫高峰。”
那一瞬间,高峰感觉自己似乎变成了一个孩子,在老老实实地回答大人的提问。他对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他本来是要带着一种警察的威严来介绍自己身份的。
林芳兵的脸色已经恢复了。
她用一种让高峰很惊奇的速度扑了过来,不顾这个男人身上的沙水和污迹,急切地问道,你——他怎么了?不要紧吧?
她似乎是在问高峰,但眼睛却一直关切地盯着这个叫杨盼生的男人。高峰冷冷地提醒她:“你最好别碰他的左面,他的伤在左肩上。”
杨盼生轻轻地说一句,我没事,现在我需要找个医生包扎一下。
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但高峰有一种感觉,他说话让人不容置疑。
海风酒店的门厅里空无一人。
何未一直跟在许一林和祝小天的身后,进入酒店后他喊了两声,但那个门童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何未看了一下许一林:“你退房了吗??
许一林冷淡地回答道:“没有,今天我们走不了了,早晨我们问过船期,所有离港船支全部延期。”
何未回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天空已经暗得象黄昏一样,大风将酒店的正门吹得发出吱吱的响声,在静悄悄的酒店门厅里听起来让人有点发冷。有一两滴水被风吹落在门玻璃上,开始是零星的,很快,水就开始顺着玻璃往下淌成斜溜了。
祝小天浑身打着冷战,她的脸色分外苍白,眼睛里透出无助而凄凉的神情。两个男人对视了一下,他们不约而同地一起扶住了她,慢慢朝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