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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把她铐上了吧。她不会逃走的……”
她不客气地说:“我对您也不满意。您来这条船上做什么?您是不是只配坐一条小
船?”
他大笑:“麦克西米兰·皮尔庞德在这条船上,这条船就是一只小船。”
“谁?”
他惊愕地望着她。“怎么,您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
“皮尔庞德是世界上的大富翁之一。他的嗜好就是让竞争的企业破产。他喜欢骑马
和放浪的女人,这两样东西他都不缺,他是当今唯一挥金如土的人。”
“那么您是想替他减轻一点儿多余财富的负担啰?”
“不是一点儿,是很多。”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番,“您知道你我该做些什么
吗?”
“当然知道,史蒂文斯先生。我们应该说‘再见’。”
他坐在那里,看着特蕾西离坐起身,走出了餐厅。
特蕾西改在房间里用晚餐。她边吃边暗中思,不知什么劫运又把杰弗·史蒂文斯推
到她的面前。她想起在火车上自己误以为被捕时所受到的惊吓,她想忘掉这一切。哼,
这次航行可不能让他再给搅了,我绝对不理睬他。
晚饭后,特蕾西来到甲板上。夜色姣好,点点繁星镶嵌在金丝绒般的天幕上,唤起
神秘的氛围。她倚在甲板扶手上,望着那在月光下波光粼粼轻柔似锦的浪涌,晚风在她
耳畔低吟。这时,杰弗挨到她身边。
“您想象不出您站在这里是多么美丽。您相信海上风流韵事吗?”
“当然相信。我不相信的就是您。”她离开船舷。
“等等,我有话对您说。我刚刚发现,皮尔庞德先生并不在船上,启航前,他临时
取消了这趟旅行。”
“噢?真是遗憾,您的船费算白扔了。”
“倒也未必见得,”他向她投去审视的一瞥,“您愿不愿意利用这趟航行发点儿小
财?”
这人实在不可思议。“除非您的衣袋里装着潜艇和直升飞机,否则您甭想在这条船
上进行抢劫。”
“我可没说过要抢劫什么人。也许您听说过鲍里斯·迈尔尼科夫和尼古拉斯库吧?”
“那又怎么样?”
“迈尔尼科夫和尼古拉斯库要去俄国参加比赛。如果我来安排您和他们倆下棋,”
杰弗认真地说,“就可以捞一大笔钱。这可是一桩垂手可得的美差。”
特蕾西不轻信地望了他一眼。“您安排我和他们下棋?这可是您的美差?”
“晤,算了,您看怎么样?”
“我倒是想试一试。不过,有一个麻烦。”
“什么?”
“我不会下棋。”
他温和地一笑。“没问题,我来教您。”
“我看您是疯了,”特蕾西说,“要是您想咨询大夫,您会发现您自己就是一位不
错的精神病专家。晚安。”
※ ※ ※
第二天一早,特蕾西与迈尔尼科夫撞了个满怀。迈尔尼科夫在上层甲板跑步,跑到
一个拐角时,一头撞在特蕾西的身上,把她掼倒在地。
“走路看着点儿!”他大吼一声,然后跑开了。
特蕾西坐在甲板上,望着他的背影。“野蛮的家伙!”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襟。
一名侍者走上前来。“您伤着了吗,小姐?我看到他——”
“不,没关系,谢谢。”
谁也不情愿搅乱这次航行。
特蕾西返回房间后,看到六张纸条,让她去找杰弗·史蒂文斯先生,她一概置之不
理。下午,她游泳、读书、按摩;晚上,她来到一家酒吧,想在晚餐前喝点鸡尾酒。此
刻,她感到心旷神怡。然而,她这种心境却未能维持长久。那位罗马利亚人尼古拉斯库
也坐在酒吧,他看到了特蕾西,于是走上前来,说:“我能请您喝一杯吗,漂亮的夫人?”
特蕾西略事踌躇,然后嫣然一笑,说:“当然可以,谢谢。”
“您想喝点儿什么?”
“一杯伏特加和一杯开胃酒。”
尼古拉斯库走到酒吧前要了酒,然后返回特蕾西的座位前。“我叫皮尔特·尼古拉
斯库。”
“我知道。”
“当然,人人都知道我。我是世界上最有名的棋手。在我们国家,我是民族英雄。”
他挨近特蕾西,一只手放到她膝头上,说,“我还是一个性欲狂。”
特蕾西以为听错了他的话。“什么?”
“我还是一个性欲狂。”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把酒泼到他的脸上,但她克制出冲动。她突然心头一亮。
“对不起,”她说,“我要去会一个朋友。”
她起身去找杰弗·史蒂文斯。在“公主”餐厅里,她看到了他。她朝他坐着的方向
走去,却发现一位漂亮的金发碧眼女郎正同他一道用餐。女郎身段姣美,穿一件宽松的
晚礼服裙,象画在她身上似的。我早该想到这一层,特蕾西想。她转身走入走廊。须臾,
史蒂文斯又出现在她身旁。
“特蕾西……您找我吗?”
“我不想打扰你们……吃饭。”
“她只是个陪衬,”史蒂文斯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事吗?”
“关于迈尔科夫和尼古拉斯库的事,您不是说着玩的吧?”
“当然不是。怎么?”
“这两个人都缺乏教养,我想给他们点儿颜色看。”
“我也是这样想。在教训他们的同时,还可以赚钱。”
“好。您怎么打算?”
“您必须在棋桌上把他们击败。”
“我可没跟您开玩笑。”
“这不是玩笑。”
“我说过,我不懂走棋。我连国王和兵卒都分不清。我——”
“不必担心,”他向她保证,“只要跟我学上几盘,您肯定能把他们两人杀得落花
流水。”
“他们两人?”
“噢,我不是对你说过,你要同时与他们俩对弈吗?”
※ ※ ※
鲍里斯·迈尔科夫坐在钢琴酒吧里,紧挨着他身边的是史蒂文斯。
“那个女人是个非凡的棋手,”史蒂文斯对迈尔尼科夫悄声说,“她这次是匿名旅
行。”
俄国人咕哝了一声,说:“女人不懂得棋术,她们不会思想。”
“这个女人不同,她说赢你很轻松。”
迈尔尼科夫不禁大笑。“没人能赢我——不管轻松不轻松。”
“她愿意押一万美元的赌注。她可以同时赢你和尼古拉斯库两个人,而且至少还可
以与你们其中一人下成平局。”
迈尔尼科夫噎了一口酒。“什么?这——这简直是荒唐之极!同时与我们两个人对
阵?就她——这个业余女棋手?”
“正是这样。每人赌一万美元。”
“我倒要教训教训这个愚蠢的白痴。”
“假若你赢了的话,钱将储存到你所选择的国家。”
俄国人的脸上掠过一抹贪婪的表情。“我连这人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同我们两个人
对阵!上帝,她一定是疯了。”
“她身上有二万美元的现款。”
“她是哪国人?”
“美国人。”
“啊哈,怪不得。所有的美国富翁都犯神经病,特别是女富翁。”
史蒂文斯站起身。“好吧。我看她只能与尼古拉斯库一个人对阵了。”
“尼古拉斯库要与她下?”
“对,我方才不是对你说过,她准备与你们两个摆阵,但假如你害怕……”
“害怕?鲍里斯·迈尔尼科夫会害怕?”他咆哮起来,“我要让她一败涂地。什么
时间开始这盘荒唐的比赛?”
“她想在星期五,船上的最后一个晚上。”
迈尔尼科夫沉吟片刻。“三局两胜吗?”
“不,一盘定夺。”
“赌金是一万美元?”
“对。”
俄国人叹息一声:“我身上没有那么多现钱。”
“不要紧,”史蒂文斯安慰他说,“惠特里小姐不过是想赢得与鲍里斯·迈尔尼科
夫大师下棋的荣誉。如果你失手,送她一张你亲手签名的照片就算了事;如果你赢了,
可以净得一万美元。”
“谁来做保人?”他的声音里有几分狐疑。
“轮船事务长。”
“说定了,”迈尔尼科夫口气断然,“星期五晚上,我们十点钟准时开始。”
“她一定感到荣幸。”史蒂文斯说。
第二天上午,史蒂文斯在健身房又遇到了尼古拉斯库,两人把比赛的事敲定。
“她是美国人?”尼古拉斯库问,“我应该听说过她。美国人都是疯子。”
“她可是象棋高手。”
尼古拉斯库嗤之以鼻。“高手算不了什么,一流才是真本事,我就是一流的。”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要与你交手。如果你输了,送她一张你签名的照片,如果你赢
了,白拿一万元的现金……”
“尼古拉斯库可不与业余棋手对垒。”
“……可以储存到你所指定的任何国家。”
“不可能的事。”
“唉,好吧,我看她只能与鲍里斯·迈尔尼科夫一个人对弈了。”
“什么?你是说迈尔尼科夫已经同意与这女人下棋了?”
“没错。不过,她是希望能与你们二位同时下。”
“我还从没听说过这种——这种——”尼古拉斯库悻悻然,找不出恰当的字眼,
“傲慢,她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以为可以击败两名世界级的一流棋手!她一定是从疯人
院里逃出来的。”
“她是有些怪癖,”史蒂文斯说,“不过她的钱却是诱人的,都是现金。”
“你说赢她的话得一万美钞?”
“对。”
“迈尔尼科夫也拿相同的数儿?”
“如果他赢的话。”
皮尔特·尼古拉斯库咧开嘴笑了。“噢,他当然能赢她,我也一样。”
“不瞒你说,我当然知道你们会赢。”
“谁来作保?”
“轮船事务长。”
怎么能让迈尔尼科夫一个人把钱从这个女人身上拐走?尼古拉斯库想。
“朋友,就这样说定了。什么时候,在哪儿?”
“星期五晚上,十点钟。在‘皇后’娱乐室。”
皮尔特·尼古拉斯库贪婪地笑笑:“我一定到。”
※ ※ ※
“您是说他们同意了?”特蕾西大声问。
“同意啦。”
“哦,我感到不舒服。”
“我去给您拿条湿毛巾。”
史蒂文斯冲进特蕾西房间的浴室,用冷水濡湿了一条毛巾,又跑回来。特蕾西仰靠
在一张躺椅上,史蒂文斯用毛巾盖住她的额头。“感觉好点儿吗?”
“太可怕了,我想这是偏头疼。”
“从前您犯过偏头疼?”
“没有。”
“那么就不是这种病。听我说,特蕾西,遇到这种事情神经总是要紧张,这是很自
然的。”
她直起身,甩掉头上的毛巾。“这种事?从来就没有过这种事!我和两个国际象棋
大师对阵,事先只从您这儿上了一课,而且——”
“是两课,”史蒂文斯纠正她,“您有走棋的天资。”
“天哪!我怎么会让您说服我去干这事?”
“因为我们要赚一笔大钱。”
“我不想赚大钱,”特蕾西大叫,“我希望这条船沉掉。它怎么不是‘泰坦尼克’
号?”
“好啦好啦,冷静点儿,”史蒂文斯安慰说,“这将是——”
“这将是一场灾难!船上所有的人都要会来观看棋赛。”
“这正是求之不得的,不是吗?”史蒂文斯喜形于色。
※ ※ ※
史蒂文斯已经和轮船事务长谈妥了一切。他把赌金交给事务长——二万美元旅游支
票——并让他在星期五晚上准备好两张棋桌。这一消息在船上不胫而走,许多游客找到
史蒂文斯,问他棋赛一事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杰弗向每一个人前来询问的人打定心针,“实在是不可思议,可
怜的惠特里小姐自以为会赢,说真的,她还下了赌注呢。”
“我想问,”一名游客说,“是否我也能押个小赌注。”
“没问题。押多少钱都可以。惠特里小姐只提出十比一的赌注。”
一百万比一的赌注恐怕来得更有意义一些。第一个游客的赌注被接受后,闸门便打
开了。倏忽间,似乎船上所有的人,包括机舱的水手和船上的官员,都愿意为这场比赛
押赌。赌金从五美元到五千美元不等,个人赌注清一色地押在俄国人和罗马利亚人身上。
轮船事务长大为困惑,向船长报告说:“我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船长。一下形
成了一股风,几乎所有的乘客都押了赌注,我手里赌金的数目已达二十万美元。”
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