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孟有田不待柳凤答应,便笑着对一个背着三八大盖的九龙堂弟兄说道:“这位兄弟,麻烦借枪一用。”
背枪的家伙略一犹豫,刘二炮已经不耐烦地催促道:“马大下巴,你发啥愣哪,快把枪给孟兄弟。”
孟有田接过大枪,熟练地拔弄标尺,干净利索地拉动枪栓,唰地一下顶在了肩上,向着冲过来的硬肚子会众瞄准。
不到四百米的距离,孟有田现在已经能非常轻松的击中目标,但他要选择。找到目标后,他轻轻扣动了板机。
正在队前挥舞的红枪会大旗摇晃着倒了下去,旗手抱着腿在地上痛得翻滚。孟有田迅速推弹上膛,稍稍瞄准,又是一枪。
“堂主死了,堂主被打死了。”硬肚会会众发出一阵惊呼。
啪勾,孟有田再次扣动板机,一个想再举起旗帜的家伙又倒了下去。
立马横枪,先声夺人,硬肚会冲击的气势为之一滞,特别是督战的堂主被击毙,对他们的影响更大。
“好,孟兄弟管够直(枪法好),干得漂亮。”刘二炮带头喝彩。
“好枪法,再来几响。”九龙堂的弟兄起着哄,柳凤的脸sè也缓和下来。
孟有田淡淡一笑,再次连发两枪,硬肚会的大旗起来又倒下,四个要举旗的家伙不是捂着胳膊叫唤,便是腿上中枪,在地上打滚。
“真是一群草鸡,和他们较劲儿好没意思。”孟有田也不上子弹,把大枪还给了叫马大下巴的家伙,笑着对柳凤说道:“咱们走吧,和他们一般见识,让人以为咱欺负人似的。”
柳凤哼了一声,说道:“你那点儿小心眼,还想瞒过我?不就是怕我们多杀人吗,拐弯抹角的,以为我不知道?”
“哪能呢,您目光如炬,火眼金睛,明察秋毫,洞若观火,小子一撅屁股——嘿嘿,呵呵。”孟有田一通高帽送上。
柳凤的脸上有了些笑意,轻啐了一口,一拔马头,招呼道:“走啦,不跟那些傻瓜乡下佬窝火窒气。”
“走喽,走喽!”刘二炮冲着孟有田挤了下眼睛,伸出大拇指晃了晃,那意思好象是说:小子,有你的,能让凤姐听话的可真没几个。
一路平安,但这队人马却不是来到会宁镇,而是到了官庄,在一个大宅院前停了下来。
高大的瓦房,一排九间,一共三排;正房是三进三出,四周群厢环抱,屋里更加阔绰。一进门是两头卷须、乌黑闪亮、一丈多长的硬木大香几,上面摆着半人来高的细瓷花瓶,里面插着两把开屏式的孔雀翎古扇。中间供着文武财神,两边分列两个神龛。左边是大肚子弥勒佛,右边是观世音菩萨。玻璃窗上吊挂着红底黄穗的织锦窗帘,床头摆着漆雕金花的烟酒具。
“怎么样?没住过吧?”柳凤指点着屋里的摆设,炫耀着说道。
孟有田却只是淡淡的笑着,这些东西说是古sè古香还差不多,要论豪华,那可比后世要逊sè多了。这九龙堂不知把哪个大户的宅院抢了过来,当成了自己的住宅。
柳凤瞅了瞅孟有田,见他不动声sè,还以为他定力十足,心里很钦佩,可她夸耀了半天,孟有田也没发出惊叹的声音,又觉得有些不给她面子。
第七十五章再会肖四爷
表现和炫耀的心思每个人都有,特别是在有好感的异xìng之间。
“嗨,你倒是吱一声啊!”柳凤冷不防推了孟有田一把。
孟有田晃了一下,有些好笑,这柳凤怎么有时象个小孩子,现在就象拿了个新玩具,非要显摆显摆,听听好话。不过他还是连忙称赞道:“好,真好,俺这土包子,沾那个谁的光,这几天也要好好受用一下。”
“口是心非。”柳凤撇了撇嘴,但虚荣心还是得到些许满足,接着说道:“光打野食,不立灶伙,脚下无根,象片浮云。我们九龙堂占了官庄、会宁镇、寨营,算是立稳脚跟了。看到庄口的炮台了吧,上面有手炮和机枪,怎么样,厉害吧!”
“厉害,真厉害。”孟有田点头称赞着,又疑惑地问道:“不是说的会宁镇吗,怎么又到了这里?”
“最近红枪会、杜世雄、护乡团老闹冲突。”柳凤解释道:“前些rì子,我和四叔便带着一支人马扎在这里,防备着他们。”
“鬼子刚退下去,这帮家伙又瞎闹腾。”孟有田对中国人打中国人的事情特别反感,摇了摇头,说道:“带俺去见见四爷?也不知道他忙不忙。”
柳凤点了点头,转过身正看见冯志背着个筐站在那里,便说道:“你这位朋友就让二炮头领和铁蛋负责招呼吧,看他也还爽快,吃喝上委屈不了。”
“呵呵,不用管俺。俺和二炮头领他们唠得挺对脾气,还约俺去练武场切蹉切蹉呢!”冯志很会看脸sè,主动开口,给孟有田提供方便。
“那你就和九龙堂的好汉们多多相处,有事儿就来找俺。”孟有田伸手接过背筐,有些抱歉地说道。
“不用惦记俺,有啥事儿咱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唠扯。”冯志笑着说道。
柳凤对铁蛋交代了几句。带着孟有田向后宅走去。在庭院里碰见一个胖胖的秃头,见到柳凤,立刻躬身站着。露出一副谄媚的笑容。
“下去安排酒菜,晚上我要招待客人,要是吃得不满意。小心你的皮。”柳凤看也不看这个秃头,用对奴才的口吻,很威严的发号施令。
“是,是,我这就去安排。”秃头胖子象条哈巴狗似的点头哈腰答应着,转身走了。
“这家伙是吴家大院的管家,以前对穷人很蛮横的。”柳凤轻篾的说道:“被我抽了一顿鞭子,就象条癞皮狗,伺候得很周到。我便暂且留着他。每天看着他一语三鞠躬,三语九点头。这心里就觉得舒服。”
孟有田淡淡一笑,这是一种报复的心理,当然还有一点自卑感在作怪,折辱曾经骑在自己头上,或者某方面比自己强的人。能在心里产生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举个例子,贫穷的百姓就喜欢打土豪分田地,看着昔rì扬头挺胸、不可一世的富人地主被戴上高帽游街,颜面扫地。而且,不光中国人如此,连rì本人也有这种心理倾向。在二战中东南亚被俘虏的英、美士兵。惨受虐待,很多的原因就是rì本鬼子个头矮小,对人高马大的白种人看不顺眼,非要把他们踩在脚下,听着他们呻吟求饶才会减轻心中的自卑感。
“要俺说,你还是趁早把这秃头打发了。”孟有田跟着柳凤边走边说道:“俗话说:进山不怕伤人虎,就怕人情两面刀。能媚你者,必能害你;能谏你者,必肯帮你。这个秃头被你如此斥骂,面不改sè,甚至连笑容都没变,可见是个yīn沉的家伙。你还是不要留在身边,打发走了才是上策。”
“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害我。”柳凤的表情很自信,停顿了一下,又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这些天那张臭脸也看够了,呼来喝去的也过了瘾,就留条命让他滚蛋吧!”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一座幽静的东跨院,过了月亮门可以看到院内宽宽敞敞,如果是夏天的话,绿槐成荫,石榴树葱茏地掩映着窗台,藤萝葡萄搭成花架凉棚,应该很是讲究。只是时至冬天,树木光秃秃的,枯藤缠着花架,透出一种萧瑟之意。
“凤姐,你回来了。”房门一开,一个身材矮小的干瘦男子匆匆走了出来,笑着和柳凤打着招呼,看了孟有田一眼,虽然不认识,肯定心中疑惑,但他脸上的笑容却一点没变。
“肖三哥,这是新到的客人,叫孟有田。”柳凤简单做了介绍。
“久仰,久仰。”肖三的笑容更盛了,拱了拱手,说道:“四爷的救命恩人,不想今rì才见到尊容。改天,改天咱们再多亲近。”
“肖三哥客气了。”孟有田赶忙回礼,说道:“您忙您的,别耽误了正事。”
“失礼了。”肖三冲着柳凤点了点头,说道:“四爷在屋里,你领着孟兄弟进去吧,我先走了。”
柳凤答应一声,和孟有田推门走进屋去。
屋子里有股药味,柳凤的侍女灵儿正在外间屋守着一个煮药的小泥炉,见柳凤进来,刚要张嘴说话,柳凤竖起食指,轻轻嘘了一声。小丫头心领神会,笑嘻嘻地指了指屋里。
柳凤推开房门,看了一眼,笑着冲孟有田招了招手,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里屋。
肖广和半倚半卧在睡榻上,屋子并不冷,可他穿得挺厚,手里拿着本书,正看得入神。
“四叔。”柳凤轻声叫道:“您看谁来了?”
肖广和抬起头,先看了看柳凤。柳凤轻轻闪开,肖广和的视线便落到了孟有田身上,初时一愣,转而便翻身坐了起来,眼睛亮了,睁大了。
“孟兄弟,快过来。”肖广和伸出了手,笑得畅快,似乎想站起来。
“四爷,您坐着。”孟有田紧走了两步,握住了肖广和的手。
“哈哈,可算又见着了。”肖广和拉着孟有田坐在榻上,他侧转着身子不停打量着孟有田,用力地拍着孟有田的手和胳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八路军的规矩大,我们又是江湖游杂,要不是怕连累你,我早就派人去找你了。救命之恩哪,我可是一直记着,一直想着怎么报答呢!”(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暗流汹涌
感谢我家的糊总XX,,我起的名都被人用了,萧澜如我等朋友的打赏和月票。谨此献上最诚挚的祝福,无论你们已拥有着多少快乐,我都依然为你们默默的祈祷……呵呵,四爷言重了。”肖广和的喜悦发自内心,孟有田也挺感动,他笑着说道:“什么救命之恩哪,瞎打误撞碰上了,是四爷吉人天相,可不是俺的功劳。”
“话可不是这么说。”肖广和摇了摇头,又望着孟有田不断点头,“嗯,小胡子浓了,脸也胖了些——”
“坏心眼儿也更多了。”柳凤在旁笑着插嘴道:“四叔,人家可是来当说客的,说得好,回去能升官发财哩!”
“俺和你四叔说话,你咋在旁边楔橛子呢?”孟有田不以为意地笑道:“你是不是给俺倒碗水喝呀,大侄女。”
“孟小子,你敢占我便宜。”柳凤上来作势要打。
“哈哈,开心,好久没这么高兴了。”肖广和笑得眼睛都眯到了一起,说道:“阿凤,你不怕把小孟给打跑哇?这个辈份儿哪,我们论我们的,你们论你们的,两不相干!”
“对,对,肖大哥说得对。”孟有田笑着对柳凤说道:“阿凤啊,你得听四叔的话哦……月亮渐渐的升高了,大地沐浴在一片皎洁柔和的银光里,宁静而又深远。不知是被什么响声惊起的小鸟,扑愣了几下翅膀。啁啾了几声,又缩回巢里。所有这些声响。并没有破坏夜的宁静,反而使月夜显得更加宁静、深沉。
厅堂里,摇曳的烛光,暖暖的火盆,酒香菜丰,孟有田等三个人谈得投机,聊得热乎。
柳凤的脸上浮起了酒后的红晕,眼睛眯了起来,笑得有点傻乎乎的,还不忘了和孟有田打嘴仗。略带不屑地说道:“小孟。你,你就吹吧,还和狼一起打鬼子,狼咋没把你给叼走?”
“一点不认真听,俺不是说了那狼是从小养大的。”孟有田解开了两个领扣。喝得也是浑身发热,有些兴奋,“可惜狼就是狼,总要回到山林里。”
“咋样?说,说了半天就是不让我们看见。”柳凤撇着嘴,伸手点了点孟有田,“你咋不说从小养的老虎呢?”
“不信拉倒。”孟有田伸筷子点了点炒的鲜蘑,“看看,你啥时冬天吃过新鲜蘑菇。俺不是也弄出来了,再说俺的枪法你也见到了,狙杀鬼子也不是瞎吹呀!”
“嗯,嗯,这个算,算你本事儿。挺好吃,以后常,常送啊!”柳凤趴在桌子上,眼睛有点睁不开了,还不忘嘲笑孟有田,“狙,狙杀,倒会编词儿,就,就是打黑枪嘛!”
肖广和轻轻招了招手,在一旁侍奉的灵儿赶忙上前来扶柳凤去休息。柳凤迷迷糊糊的直拔拉,嘟嘟囔囔地说着酒话。眼见灵儿摆弄不了这个醉丫头,孟有田只好上前帮忙,连哄带扶帮着灵儿把柳凤弄到房间里躺下,才转身回来。
厅堂的残席已经撤下,孟有田随着肖广和来到了内室,不一会儿,清茶、点心又摆了上来,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阿凤这孩子心里闷啊!”肖广和斜倚在榻上,和孟有田对面而坐,叹息一声,缓缓说道:“从小到大,跌爬滚打,风里雨里,干的哪是女人该干的事儿,又有谁把她看作女人。就连柳老大,也将她看作男孩子。”
孟有田怔了怔,点头道:“一个女人被当成男人,的确是件痛苦的事!威风凛凛的背后,辛酸苦闷也只有自己才知晓。”
“正因为你有这样的见识,阿凤才会当你是朋友,很要好的朋友。”肖广和赞赏地微微颌首,“人的感觉是很微妙的,你或许不必说出心里的想法,但你的言语和行动却会不知不觉地表露出来。”
应该是这样吧?孟有田歪着脑袋想了想,倒也想不出什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