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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嘿嘿你都听清楚了还用我再说就没意思了”岳培坤冷笑道:“你和rì本人穿一条裤子我可还信不过他们老殿臣是咋死的关东那些降了rì本人的绺子有几个得了好下场?要说过河拆桥卸磨杀驴rì本人这事可干得不少就没教教你?”
吴元成突然想起自己中了孟有田圈套骂rì本天皇的事情立时觉得身发冷也便不觉得岳培坤的话太过刺耳停顿了一下他用相对和缓的口气说道:“五爷那你就看着我的人马辛苦奔波挨饿受冻?”
岳培坤的眼皮耷拉下来不冷不热地说道:“木柴、粮食、肉菜都预备了让你的人马在镇外扎下吃喝完了再走我还不是那么不会做事的人”
吴元成吐出一口粗气恨恨地瞪了岳培坤一眼转身大步下了炮台跳马在几个护卫的陪同下扬鞭出了镇子
呸岳培坤向着吴元成的背影吐了口唾沫不屑地撇了撇嘴
“五爷看面相这家伙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可得防着点”一个獐头鼠须的师爷模样的家伙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yīnyīn地说道
岳培坤点了点头说道:“这小子背后有rì本人撑腰咱们不想得罪rì本人可也不想被rì本人在手心里捏圆捏扁”
“就是这话儿rì本人的饭碗不是那么好捧的五爷是何等人物岂能轻易受人摆布”师爷捋着胡须一副洞察世事高瞻远瞩的模样“常言说:治病先生不治病夜夜听人骂郎中算命先生不算命莫如回家卖烧饼小可说五爷的前程似锦显赫腾达完全是从天干地支八卦仙图里找出来的这是命中注定的府的德禄五爷的造化”
岳培坤的脸露出了笑容摸着下巴洋洋得意
“五爷您的头大如斗目若朗星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头为六阳之首目乃一身之jīng头百骸之主;目心界之魂通诸窍之灵人一身jīng明在乎两目”师爷解说完毕语气诚笃的说道:“福分不浅哪以后必然高官得坐骏马得骑平步青云风展大旗燕赵大地又多一名耀眼将星矣”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袭取相家屯(元旦快乐)
通常在关东的绺子里,大掌柜下面有里四梁、外四梁这八个重要的人物。其中“翻垛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角sè,相当于绺子里的军师,大掌柜的参谋。此人不仅要有文化,还要jīng通天文地理和八卦行文,会看相,会批生辰八字。
土匪们因为干的不是正道,便相当注意比较忌讳的言语和事物,连带着也就比较封建迷信,很多人胸前都挂着一个小铜佛,崇拜的是布袋和尚,甚至连做什么梦都有说道。而且,一般在行动前,“翻垛的”要推算黄道吉rì,并定出往哪个方向出击。他还负责看星相,在出击的途中迷了路,他要搬八门,有时还要作法,装神弄鬼。
九龙堂在关东损失惨重,活下来的只剩下大掌柜柳无双,四爷“翻垛的”肖广和,“秧子房”掌柜岳培坤。秧子房便是看押肉票的地方,能当上“秧子房”掌柜的,一是要心黑手辣,俗话说“心硬”;二还要会察颜观sè,看肉票的动态,分析他们的心理,以决定增加多大价码。
岳培坤能当上外四梁之一的“秧子房”掌柜,当然也不是等闲之辈。但他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便是非常相信卜卦、测字这种东西。这位师爷便是他从别处划拉来的高人,号称“刘半仙”。
刘半仙一番胡诌使岳培坤心花怒放,但还故作谦虚地说道:“刘先生过誉了,俺不过是一个大老粗。什么名将,可担不起。”
“五爷莫非疑我奉承?实话跟您说,我从来是按相貌和生辰八字论人福寿,推断前程。该一是一。该二是二,不会故弄玄虚,说福道财,专给人家吃蜜枣。”刘半仙装模作样掐指算了一下,说道:“从五爷的生辰八字看,五爷可都占全了,甲戊庚牛羊,乙已属猴乡。丙丁猪鸡位,壬癸兔蛇藏,六辛逢马虎,皆是贵人方。命中如遇此,定作紫薇郎。俗话说:葫芦开开才是瓢,种子下地才成苗。瓢有厚薄与大小,功有良莠与低高,吉凶祸福八卦里。又分贵贱和英豪。”
刘半仙能得如此之名,确有他过人之处,当真是口若悬河,牙似利剑。字字有声,把岳培坤弄得飘飘然。如在五里云中,听得入神。
刘半仙白话得起了xìng。兼之算卦的都是察颜观sè的高手,见岳培坤脸sè,便知说得顺了他的心,越发口若悬河,“天官遁甲入羊群,乙海青龙事可陈,丙逢乙兮为有贵,丁见酉兮戊戌寻,乙用卯兮庚宜亥,辛喜甲兮壬爱寅,六癸之人逢见午,必做当朝显贵人。甲乙生人子午中,丙丁鸡兔定亨通,戊己两干临四库,庚辛寅卯禄千钟,壬癸乙申多喜美,值此该当福气洪,更须贵格相扶助,扶摇直上到三公。”
岳培坤听刘半仙说得有理有据,活灵活现,不由得美了吧叽的望着他傻笑道:“先生,柳老大被囚禁,可他那xìng子脾气,定然不会顺从。本想着把凤丫头诓进镇子,用她来使柳老大就范,但谋划落了空,现在该如何处置?”
刘半仙轻轻点了点头,很深沉地说道:“只要人在我们手里,那柳凤还不得乖乖地听命,除非她六亲不认,铁石心肠。”
岳培坤沉吟了一下,说道:“先生之言有理,咱们图的是财,伤了柳老大并无好处,反倒得罪死了凤丫头。还有姓孟的那个小子,他背后可是八路军。”
刘半仙伸手一指镇外吴元chéngrén马的驻扎地,提醒道:“那你可要小心此人,他要用柳老大来向rì本人邀功请赏哩!”
“哼哼,他想得倒美。”岳培坤瞪了眼睛,说道:“玩心眼,他不是先生的对手;来硬的,俺也不怕他那些拼凑起来的人马……相家屯是吴元成的老巢,虽然不大,但也经营了不短的时间,有炮台,岗哨。都说土匪是乌合之众,其实他们也有一套完整的自我保护之道,否则也无法在这大鱼吃小鱼的社会里存在。
所以,孟有田虽然知道吴元成留守的人不会太多,也不会料到他和柳凤并没有逃跑回家,而是马上停蹄地绕道前来偷袭,但他还是很小心,布置得很仔细。特别是为了防备内jiān报信儿,整个队伍以五人为一组,互相监督,绝不允许单独行动。就是拉屎撒尿,也不能离开别人的视线。
为了防备自己的老窝被攻击,孟有田本来是让柳凤带亲信回去主持大局。但柳凤却执意不肯,只好让刘二炮等人回去代替她指挥。同时,孟有田还请陈志华也派人回去,请八路军派出一些部队,作为支援的力量。
现在骑兵的优势便体现出来了,快速和机动不是岳培坤和吴元成那些步骑混和的部队所能比的。他们那两支部队充其量能拼凑出五十来骑就不错了,就算得到了消息,恐怕也来不及救援。
人马如风,在下午四点左右便接近了目标相家屯,开始了战前的准备。所谓的战前准备其实也很简单,孟有田在路上便想好了。冬天天黑得早,再过一会儿便有些朦胧,正好可以来个混充,装作是吴元成的人马回来。
三十多骑jīng锐在前,都是骑着马能开枪冲杀的,剩下的人马步行跟在后面,只要前锋冲开了对手的防线,便跟着杀进去战斗,这也是枪骑兵的特点。再者,孟有田不想打什么歼灭仗,兵力分散反倒可能拉长战斗的时间。一路捅进去,敌人能跑就跑吧!
冬rì黄昏的余照很快便从天空消失了,村子里腾起的炊烟看不见了,冰天雪地在无边的黑暗中闪着微光,好象一幅被抹去颜sè的画卷,只剩下了一片模糊的墨迹。
几十骑战马不紧不慢地出现在村外的大道上。后面跟着黑乎乎的步兵,大摇大摆地向前走着。
“口令!”村口的岗哨大声喝问道。
孟有田翻了翻眼睛,大声说道:“眼瞎了,喊个屁。我们回来了。”边说,他便提高了速度,这个小变化并不那么显眼。
假的还这么理直气壮,这一下子还真唬住了对面的家伙,半天没敢吭声。
“口令,再不说可开枪了。”对面又喊了一声,但气势明显弱了。
“开枪?你找死啊,连老子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孟有田更加气愤地骂了回去。
对面又没声了。因为官职太小,吴元成也在队伍里,哨兵明显底气不足,怕惹官长不高兴。
孟有田猛然加快了速度。但身后的几骑却更快,一下子超过了他。不用问,这是柳凤的无声命令,怕他冲在前头有个闪失。
“站住!”哨兵端起了枪,但已经晚了。枪声响了起来。
“哒哒哒…”一个身体健壮的士兵在马上端起机关枪,向着炮台猛烈shè击。几支盒子炮shè出密集的子弹,瞬间便将地上的四个哨兵打倒在地。路障被迅速搬开,人马冲杀了进去。
“轰。轰!”炮台里腾起了爆炸的火光,然后响起了枪声。人已经冲了进去。
马蹄声、脚步声、喊杀声、惊呼声、枪声、爆炸声,在村子里响成了一锅粥。相家屯留守的敌人正在吃饭。遭到袭击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从村外冲进来的人马沿着街道奋勇冲杀,制高点一个个被占领,一条条街道被控制,打得热闹,却并不激烈。相家屯留守的不到二百人的队伍东一屋、西一院,并没有完全驻扎在一块儿,不仅指挥不力,而且疏于防范。被柳凤的骑兵jīng锐一顿勇猛冲杀打垮了,顽强的抵抗几乎没有。
十字路口,双方的厮杀在这里稍微激烈了一些。双方频繁的shè击着,不时还冲对方吼上几句。“哒哒哒……”九龙堂的人从屋顶猛烈shè击,为攻击提供着火力支援。
“轰,轰,轰…”几声连续的爆炸声响起,孟有田带着一群人炸开了一堵墙壁,从侧翼猛然杀出,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开始败退。
前面的敌人被打得慌忙后退,后面的却停不下脚步,结果和前面的人猛烈的撞在一起,敌人中弹后的惨叫声和惊慌失措的怒骂声响成了一片,陷入了混乱。
“完了,完了。”一个敌人的头头儿惊惶地后退,却在嚎叫着要手下继续抵抗,他的脑袋被弹片划了个大口子,鲜血不时糊住他的眼睛。
“啪勾!”一声枪响,这个家伙扑通摔倒,身下的血瞬间染红了雪地。
“降者免死!”四下的喊声击碎了敌人抵抗的意志,在凶悍的打击下,有的敌人举手投降,有的敌人逃出了村子。
激烈的枪声渐渐稀疏,九龙堂的人已经控制了全村,村子里还有零星的枪响,但已经无关大局。
以有备击无备,柳凤的人马不仅久经战阵,经验丰富,而且装备很好。再加上队伍里配备手枪的也较多,在狭窄的街道战中,连shè对单发,正好能发挥威力。吴元成的人马却还未经过战斗的考验,仓惶之下,此战的结果用脚想都能想出来……青堂瓦舍的大四合院,几根槐树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条,枝条上挂着积雪。一阵风吹过,细小的雪尘便弥漫在空气中。
高处已经布了岗哨,吴元成的住处兼指挥部换了主人,零星的枪声还有,但奇袭相家屯已经获得了胜利。
孟有田等人在吴元成的房间里翻找着,把文件资料都搜集起来,希望能从中找出有用的线索。
“看,rì本人的委任状。”孟有田鄙夷地一笑,递给了陈志华。
陈志华点了点头,将委任状放到文件堆里,用绳子捆扎起来,提醒道:“小孟,你去看看柳凤,刚才急急忙忙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现在她可不能有闪失,否则九门堂就要分崩离析。”
孟有田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注意这个,点了点头。他走了出去。问了哨兵,才知道柳凤在东面的屋里。他来到门前,推了推,门竟从里面闩上了。便伸手敲了敲,叫道:“阿凤,你干啥呢,把门开开呀!”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出来。”柳凤在里面应声答道。
孟有田也不着急,便在门外慢慢转悠。屋子的外面有一棵大树,枝条都快伸到屋檐了,而上面似乎有个鸟窝。孟有田好奇地抬头张望。他的眼力极好,别人或许看不清楚,但他却发现了异常。
树干上的不是鸟窝,是用铜线绑着一个长圆形瓷质的蛋子。瓷蛋子的另一端,穿着一根鞋带粗细的铜线。在这根悬在空中成为水平面的铜线的大约中间,又接着同样粗的一根铜线,顺着枝条搭在屋檐上,然后曲曲折折在屋檐底下延伸。最后通过一个水杯粗细的墙洞伸进了屋子。
孟有田皱起了眉头,他虽然不知道电台的天线是个什么样子,但也猜出了个大概。这个时代,总不会是室外的电视天线吧?他趴在地上。将鼻子贴近了墙洞,仔细闻着。有一股似有似无的腥膻味道。
哎呀,孟有田心中一惊。连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拐到门前,一手抽出手枪,使足了力气猛地用肩膀撞在门上。咣,没撞开,肩膀倒撞得生疼。孟有田咬了咬牙,不放弃,后退了几处,再次猛力撞去。
门闩突然从里面打开,孟有田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