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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的很有条理,但还是有些拐弯,有些曲折,起码有些人没太听明白。胡嘉英的目光闪烁,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差不多明白你的意思了。”古庆山轻轻摸着下巴,猜测着说道:“如果岳培坤的人马走在前头,既然不是咱们的重点打击目标,就不如将计就计,和他谈谈条件,尽量保证群众的安全。如果他们走在后头,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打的就是他。”
“是这样的。”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各个地方的地雷阵布好后只能使用一次,但使用的效果却有不同。如果是炸前面或中间的敌人,只是杀死杀伤,武器弹药,甚至伤员和尸体,也会被敌人所带走。如果炸后面的敌人,就可能有所不同,敌人可能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可要是岳培坤言而无信,跑掉后并不保证群众的安全,那怎么办?依你对岳培坤的了解,你能确定他能信守承诺?别忘了,他也得听rì本主子的话。”胡嘉英眯起了眼睛,紧盯着孟有田咄咄逼人地问道。
孟有田毫不示弱地盯着胡嘉英的眼睛,揶揄道:“看来胡指导员的伤很影响脑子啊,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嘛,与岳培坤谈不谈条件,与如何打击撤退的敌人没有什么关系。古书记都说了将计就计,你不懂这个成语?当然,如果胡指导员觉得截击敌人尾巴的战术不好,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八蛋,老子才不上你的当呢!要我给岳老五放的屁担保,那以后可是说不清的罪名。再说,你担心岳培坤出而反尔,怎么不想办法去救老百姓?跟老子玩这套把戏,你还嫩着呢!
胡嘉英被孟有田噎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家伙的口齿如此伶俐,反应如此快,倒给自己出了个难题。截尾战术当然很好,他也听出来了,让他再想个更好的办法,他还真想不出来。
“有田哥的话呢,翻过来掉过去,是有些拐弯曲折,大家可能没听太明白。”小全打了个圆场,解释道:“首先呢,咱们要先确定下打击敌人的战术,是沿路不断袭击,还是集中打击敌人的押后部队;如果截尾战术能确定下来,咱们再看岳培坤的人马是打头还是押后,如果是押后,那没什么说的了,打就是了。要是打头,那咱们再说他所提的条件。这样一步一步考虑,也就清楚明白了。”
“我再补充一下哈。”孟有田举手说道:“如果岳培坤的人马打头,咱们也不是就放他们平平安安地走路。利用小型地雷阵炸炸鬼子,让岳老五知道咱们想打谁就打谁,既让他害怕,又让他明白咱们对他是手下留情了。”
“我觉得这个截尾战术很好,如果押后的是王尚荣的那些软蛋兵就更好了。”秦怜芳开始表明立场,当然还有她的理由,“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周旋战斗,我们民兵大队的弹药已经很缺乏,虽然有复装子弹补充,但准头、shè程和数量都无法保证,最好能通过这最后的战斗缴获一些。”
“别说你们民兵了,我们游击队也缺弹药哇!”小全苦笑着说道:“截击敌人的运输队,只搞到些粮食和军服,真是可惜呀!”
“说到可惜,俺有体会。”一个民兵队长拍着大腿说道:“sāo扰袭击呀,是打死打伤了敌人,可眼瞅着枪枝弹药被敌人收走,愣是捡不着。”
“这事儿俺们碰着好几回。”另一个人也表示着惋惜,“地雷把敌人炸了,枪啊,弹药啊,就在地上。可俺们在远处眼巴巴瞅着,就是没法去捡,馋得俺直咽口水。”
“还是抄康家寨那次过瘾,要不是得了那么多东西,现在打敌人哪,怕是只能靠地雷了。”
……………
众人纷纷发表意见,对截尾战术还是赞同的多。为了稳妥起见,孟有田又提出派人去审问一下岳培坤派来的传信儿人,看能不能确定岳培坤所部在撤退时所处的位置。
等了一会儿,审问的人很快便回来报告。岳培坤的部队在前,押后的是王尚荣的人马。这下子,人们的热情更高了,对于打击王尚荣的软蛋兵信心十足。
战术确定下来,剩下的就好说了,岳培坤的条件答应不答应都不重要,说将计就计也好,顺水推舟也罢,反正是按着孟有田的想法,决定给岳培坤吃颗定心丸。
第九十六章不同待遇的撤退
》除了远处偶尔一两声冷枪外,周围都沉浸在寂静之中,似乎一切音响都停歇、凝结了,只等着瞬间而至的大爆发。
孟有田坐在黑暗的地道里,静静等待着敌人的到来。
岳老五,你的心思我全懂,我已经看透了你的五脏六腑。只要你稍一疏忽,我就能杀你,我们有诡异的地雷,想炸谁就诈谁。尽管决定把打击重点放在王尚荣身上,但要让岳培坤知道厉害,知道这不是对他无计可施,而是顾忌老百姓的安全。对,就是要让他得出这个结论,打掉他的嚣张。
至于老百姓,那是令人感到无奈,令人不忍提起,有意含糊的话题。既然要战斗,就会有牺牲,不能因为敌人抓住了老百姓,拿他们当挡箭牌,便放弃抵抗,选择软弱的屈服。
“来了,敌人过来了。”负责监视的民兵有些兴奋地提醒道。
孟有田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站起身,推开头上的顶盖,慢慢爬了出去,在一个小土包上伸出了枪口。
敌人撤退的队伍出现在大路上,照例是皇协军押着老百姓在前面探路,后面跟着大队伍。与以往的行军不同,此次撤退皇协军被摆在道路两侧,充当遮拦袭击的“肉屏风”,几十个鬼子则走在当中向前行进。
岳培坤没有骑马,他坐在一辆不起眼的牲口车里,微眯着眼睛,一直沉默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撤退的队伍已经走出了五六里路,对手果然没有展开sāo扰袭击,但岳培坤并不敢掉以轻心。道旁高壮、浓密的庄稼是那么令人不安,仿佛可以随时shè出致命的子弹。还有脚下,敌人好象掌握了远程控制的法门,这绝对是令人胆寒的噩梦。
“一次袭击也没有,那是不可能的。我们会尽量选择鬼子进行打击,如对皇协军有误伤,也在所难免。希望岳当家的言出必行,保证老百姓的安全。如果他出而反尔,那对不起,我们就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岳当家的有家室吧,听说他娶了个不错的老婆。还有,岳当家的也要出来走动吧,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道理,岳当家的肯定明白。还有一条,说得粗俗点,没有千rì防贼的道理。打黑枪,搞暗杀,总不能天天提心吊胆吧?岳当家的是个聪明人,他要想家人平安,要想睡安稳觉,那就信守承诺吧……”
想着自己派去的人带回来的口信儿,岳培坤又一次咬紧了牙齿,这个姓孟的小子,太坏了,太yīn险了,太卑鄙了,竟然反过来威胁自己。他倒不是很害怕孟有田放的狠话,但也心里犯嘀咕,暗杀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的。在这个世道,谁也别装清高,犯不着为了几个没啥大用的老弱妇孺,把对手给得罪死。
岳培坤有自己的人生信条,也因为多疑的脾xìng,或者说是狡猾吧,他虽然投靠了鬼子,但并不象王尚荣那样死心塌地,对rì本人言听计从。也就说,他岳老五不给任何人卖命,他抱粗腿,也只是利用被利用的关系。按照中国古书的说法,岳培坤是头生反骨,当他的主子要提防他背后捅刀子。
看着鬼子把自己的人排在外面,岳培坤不露声sè,甚至非常顺从地吩咐手下要保护好皇军的安全,但心里的yīn狠劲又增添了几分。这他**×的就是rì本人,卖命不卖命都不把咱当人看,有利用价值时还算客气,没有价值时就会象块破抹布似的被扔掉。
岳培坤眯缝的眼睛中shè出yīn狠的光,四下看了看。大路象被暴发的山洪冲刷过的河谷一样,到处是纵横交错的沟渠,举目眺望,一眼望不到边的青纱帐遮挡了一切,说不定就有黑洞洞的枪口在瞄着他们。
妈×的,怎么还不炸死小rì本,岳培坤并不十分相信孟有田所说的想炸谁就炸谁,但此时却有点希望真的如此。还有加藤那个老王八蛋,让姓孟的小子一枪崩了他。
不说岳培坤口是心非,心中诅咒小rì本。再说说加藤,他也没敢招摇过市地骑马而行,要说鬼子不怕死,那也要分情况。不明不白地被冷枪干掉,或许比低调行路更丢面子,还丢命呢!这个家伙装病,躺在了车上,几十名鬼子则由一个小队长率领。
这一路好象很平静,加藤拧眉思索,难道在这么长时间的对峙和消耗中,敌人也筋疲力尽,弹药匮乏,已经无力进行反击?或者敌人有更深的谋划,在等着对殿后的王尚荣所部进行打击?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啪勾!”一声枪响突然传了过来,加藤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按照他的命令,在行进中发现可疑目标和可疑迹象时,士兵可以随意开枪。他以为是自己的部下发现了什么可疑物体,在进行jǐng戒shè击。
“轰!”一声巨响传来,加藤吃了一惊,这才意识到刚才的枪声与自己所想的是不一样的。稍微停顿了一下,“轰,轰,轰……”连续的爆炸一声接着一声,回头望去,一股股黑烟在行军的队列中腾起。
孟有田引爆了一个地雷阵,十几颗地雷差不多都在鬼子的队伍中炸响,两旁的皇协军也受到了波及,算是比较倒霉吧!在敌人的惨叫和惊呼声中,孟有田并未撤退,他推弹上膛,等着硝烟散去,有没有狙击的机会。老鬼子加藤,不知道藏在哪里,但愿这次袭击能把他引出来。
激烈的枪炮声掀地而起。rì本鬼子和皇协军在惊愣过后,一边抢救伤员,搬抬尸体,一边向着周围猛烈开火,连掷弹筒都用上了。只见弹雨倾泻,硝烟弥漫,大路附近的庄稼大片大片的在枪声和爆炸声中折断倒下。
》
在杂乱的声音中,孟有田的枪声被掩盖了,他最喜欢这种乱中取胜,敌人倒下,却还无法判断出他的准确位置。
rì军小队长的动作蓦然停止,低下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下胸前的伤口,然后大瞪着两眼扑倒在地,扬起了一团灰尘。
孟有田再次推弹上膛,趁着敌人的火力只在近处肆虐,还未向远处延伸的空当,再shè一枪。
鬼子机枪手抱着歪把子,哒哒哒正打得凶狠,脸上的肉都随着枪身的震动而在上下抖动。在震耳的枪声和爆炸声中,一颗子弹无声无息地疾飞而至,在他的胸口绽出一朵血花。他仰面摔倒,手指还反shè地扣着板机,将最后一些子弹shè向了天空。
孟有田收枪后撤,爬行了十几米后翻进地道,将盖子盖好,和接应他的民兵一起顺着地道远遁而去。
枪声、爆炸声依旧在持续,敌人被这突然的袭击给弄蒙了,袭击者在哪里,哪里都可能隐蔽,藏身的地方太多了。他们只能用手里的武器盲目开火,却见不到一个人影,面对看不见的致命的对手,敌人内心的惧怕和惶恐可想而知。
手下很快便跑来报告了事情的大概。岳培坤倒吸了一口气,还真是说炸谁就炸谁,鬼子这下子可损失不小,连死带伤足有十几个,小队长也挂了。活该,想起那个骄横跋扈的小队长,岳培坤心中暗自痛快。什么东西,加藤对自己都挺客气,挺礼貌,你个小队长老是对我粗声大气,这下死翘翘了吧!当然,也有几个皇协军死伤,那也在所难免,人家都提前说过了,误伤嘛!
岳培坤对此是有心理准备的,也有应对的策略,他才不会回头去看呢!对着秦冲使了个眼sè,秦冲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前方便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的爆炸声。
加藤赶到了遭袭击的现场,一些受伤的鬼子或躺,或坐在地上哀叫呼痛,几具尸体血肉模糊地一动不动。而周围的皇协军士兵,还有能站着的鬼子,一个个都浑身布满了烟尘和灰土,神情惊悸,有的目光迟滞浑浊,仿佛担心这厄运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八嘎牙鲁!”加藤愤怒地握住了军刀的刀柄,举目四看,绿sè的庄稼地、黄sè的土丘,间或有一片低矮的菜地,没有可以发泄怒火的对象。敌人,连影子也看不见。一阵风吹过,庄稼地里的叶子哗啦作响,枝茎摇动,又似乎躲藏着千军万马,会突然在呐喊声中冲杀而出。
前方激烈的枪炮声打断了加藤的迷茫和无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显然在此发呆耽搁是最愚蠢的行为。他挥了挥手,命令士兵赶快收敛尸体,救治伤员,然后大步向前方赶去。
没走多远,一个皇协军的小军官便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太君,前面有敌人在阻击,人数不少,象是老八路的干活。我们团长带着人亲自冲上去了,战斗很激烈呀!”
加藤愣了一下,冲着身旁的勤务兵喝道:“去,命令川口,带着皇军立刻上来,击溃前方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