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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还需心药医,紫鹃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孟有田虽然着急,但也不敢刺激到她,只能这么被动地等待。很无奈,但又能怎么办呢,减租减息后,紫鹃家的租子也够她吃喝,还有富余。照顾是照顾了,但也不算是自己养着人家,甚至还沾着人家的光呢!
顺其自然吧,孟有田摇摇头,甩开这些烦心的思绪,拿起笔,继续写了起来。
…………
照片往往给人一种与实际不相一致的印象。特别是对于抢劫强xjiān犯这样一类犯人,人们会抱着先入为主的观点来看照片,觉得他的相貌险恶狠毒,怎么看都象个犯罪分子。但实际上,真的碰到本人一看,倒觉得象个好人。这种情形是屡见不鲜的!这种视觉的差异,往往为罪犯的逃跑带来了方便。
良民证上的照片的光线那么暗,在一旁还有半个“验讫”字样的戳记。孟有田看了看照片,又望了望小全,为什么这样一个活泼好笑的人,照出相来,竟这么呆板yīn沉?
明白了,照片都是沦陷区百姓在敌人的刺刀下照的,心里害怕的不行,哪里还顾的笑!恐怕几千几万的人照相,也拣不出一个有笑模样的来!这是代表一个艰难的时代,特别是对处在敌人统治下的百姓来说。
看来这次准备得相当充分哪!孟有田点了点头,把伪造的良民证递还给小全,有些若有所思,也有些犹豫迟疑。
时间在紧张准备和心焦等待中过得很快,在黄村、小屯、何村、小张庄等地活动的便衣特务队走了,这是游击队主动退却的结果。现在,游击队要再度返回了,带着充分的准备,带着新的作战思路。
第一批进入敌占区的先头部队是jīng锐,由小全率领,都是长短双家伙,都是作战技能比较优秀的队员。他们要去探路,要去建立落脚点,要去打击某些气焰嚣张起来的汉jiān。计划中的第二批部队将由秦怜芳率领,等局面打开,他们要起到补充和接应的作用;而第三批则将由赵振华率领,那个时候他的伤应该痊愈了。
计划是谨慎的,是针对敌占区形势的变化而制定的。先由jīng干小队打先锋,目标小,不易被发现行踪,而战斗力却最强,任务也最艰巨。
“不能再等些rì子?”孟有田知道没有用,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从黄村潜越封锁线的地道不是快挖成了吗,那时候进入敌占区,不就象走亲戚那样容易。”
“便衣特务队走了,而有些汉jiān却嚣张起来,必须要狠狠打击,否则,敌占区的工作有可能陷于停顿。”小全轻轻摇了摇头,拍了拍孟有田的手臂,说道:“在敌占区坚持工作的同志们不容易呀,我们危险一点,也要去支持他们。”
此消彼长,战争中就是这样。暂时的退却虽然避开了敌人的锋芒,但也给敌人以稳固地方的机会。
孟有田垂下眼睑,好半晌才抬头说道:“一切小心,等地道挖好了,我没准会去见识一下,看看敌占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小全虽然极希望孟有田能来助自己一臂之力,但本着对好哥们的关心,还是婉言拒绝道:“有田哥,你不必非去敌占区,你在家里多给游击队训练出几个神枪手,那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到时候再说。”孟有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至于训练神枪手,你不用说,我也会更用心的,还会更用脚。谁不认真,看我不踹出他们尿来。对了,你这次带走的那三个家伙,他们已经很不错了,你要好好使用。”
小全用力点了点头,松开了孟有田,向送行的人群招了招手,目光在一个人脸上停留了一瞬,便转身大步向已经集合完毕的队伍走去。
一双关切的眼睛始终注视在小全身上,月梅轻轻咬紧了嘴唇,看着小全带着队伍渐渐远去………
第一百零八章孟有田的困扰
百团大战没有了,或者是改期了,或者是改名了,又或者是……孟有田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连做事的时候都经常走神,不断拧眉苦思。改变历史,这是穿越者的通常梦想。但当历史真的偏离了原来的方向,脱出自己的熟知和把握时,又难免会让人有一种茫然的感觉。
没有百团大战,并不意味着抵抗的消失,而是在以另外的形式被分解,分解成了若干次战斗。而大破袭计划,八路军总部是有初步拟定的,但国共在华东的“磨擦”也在一天天加剧。对此,毛zd明确指出:“目前对我最威胁的是绥德、皖东两点。”根据这一判断,八路军总部的大破袭计划暂时搁置。
总破袭计划虽然暂时取消了,但面向rì军交通线的斗争并未停止。各部队分散行动,从而变相地把百团大战分解成小规模的破击行动,这是孟有田所不可能知道的。
大破袭虽然分解了,但取得的战果如果加在一起,也并不小。拆路、断桥、塞洞、翻车、袭车、消灭部队、劫毁辎重等等,因为零星破坏次数多,战果也较小,没有整理汇总,也就埋没了好些成绩,也低估了对rì军的影响。
但也有一些大的战绩可以诉诸报端的:平汉线总破击在没有炸药的情况下,完全靠手工cāo作,毁坏铁路两千八百米,烧掉全部枕木,搬走全部铁轨,砍电线杆四百余根。烧毁车站两处,使平汉路中断了三天;白晋路破袭战役在白晋路北段两百余里的铁路线上展开,几万军民扒、挖、搬、抬、烧,将rì军伸入晋东南抗rì根据地的魔爪——白晋铁路严重摧毁;一二九师在平汉、正太铁路进行了十二次总破击;386旅在道清路作战时,对道清路共进行了六次破击……
较大规模的破击作战有据可查,而各种小规模的破击战则是不计其数,无数道小伤口或许只会流几滴血,但加在一起,对rì军的伤害则是不可忽视的。
在rì军一九四零年度肃正工作的根本方针中这样写道:“……共军势力呈逐渐抬头之势,及至第三期。已开始对chóngqìng军及杂牌军进行蚕食,其势力迅速发展壮大,不容轻视。为此,方面军的讨伐重点,必须全面指向共军。另外,由于交通运输时常断绝,严重影响华北建设。因而整顿交通运输,尤其是开通内河航路,对肃正建设的促进。治安地区的扩大,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而在皇军重点讨伐的冀中平原地区。共军为了实行退避战术,正在修建地道及其他隐匿设施方面,付出惊人的心血。在平原根据地的模范区,交通壕、地道建筑非常普遍。皇军部队在行动中经常受到来自住房的窗口、墙上、丘陵树林中的突然shè击。偶尔发现敌人,紧追过去,却无影无踪。以后始得知他们挖有地道,地道的入口设在仓库、枯井、小丘的洞穴等处。此种形势,使皇军仿佛正在和鼹鼠作战一样,旷时费力……”
没有百团大战的集中打击。但各处都不安宁,在不断侵蚀着侵略者的肌体,使其不断地流血衰弱。而孟有田接收不到那么大的信息量,他象只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这附近方圆百里的一片天,当然不知道敌后斗争的总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
…………
“嗨,你怎么又走神了?”
孟有田正在胡思乱想。纠结于八二零闪电是不是会改成九二零,或是其他的什么名字,已经有人在不耐烦地提醒他了。
“哦,嗯?”孟有田象刚睡醒似的四下看看。咧嘴笑了笑,强辩道:“没,我没走神,我在思考,思考。”
白俊婷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孟有田,似乎对他的辩解表示怀疑。
孟有田抚了抚额头,站起身看了看正在练习端枪shè击的民兵,很随便地说道:“大家都练得不错嘛,嗯,不错,都有模有样了。那个,我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人在偷懒。”
“偷懒,就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白俊婷又气又笑地说道:“快去指点指点吧,别老想着家里的老婆孩子。”
孟有田翻了翻眼睛,说道:“想就想啦,能咋的?你还别瞧不起,等你做了别人的老婆,就巴不得有人想着你了。”
白俊婷撇了撇嘴,伸手叫住了孟有田,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阿芳让我向你道个歉,就是那天说你光动嘴皮子的事儿。她不应该那么说你,她希望你别生气,她不是那个意思。总之——”
“总之,就是她说对不起,又不敢当着我的面儿说。”孟有田淡淡一笑,摆了摆手说道:“你告诉她,我没生气,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要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就由你转达。我呢,要有什么事,以后也通过别人来告诉她。”
“不是。”白俊婷皱起了眉头,嗔怪道:“你俩还不说话了?这个转达,那个告诉的,不嫌麻烦哪?”
“是她先要这样的,我有什么办法。”孟有田一摊手,无辜地说道:“谁让俺名声不好,大姑娘、小媳妇都不敢靠前的。”
“阿芳不是这个意思,不是嫌你的意思。”白俊婷急得直跺脚,没想到转达个抱歉,竟然惹出这样的猜疑,“她觉得啊——哎呀,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也搞不懂你俩,心思那么重。”
“呵呵,逗你玩呢!”孟有田笑了笑,脸sè正肃起来,说道:“棍棒石头能打断我的骨头,但流言蜚语却伤害不了我的分毫。但小秦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女同志,要顾忌的很多,也很可能有人会恶语中伤。所以,和我这个坏蛋保持距离是必要的,我一点也不在意。嗯,由你转告她,她这样做很对。”
白俊婷点了点头,说道:“其实阿芳心里也挺矛盾的,孟大哥,但请你相信,她,我们,都是佩服你的。咱们会一直是好朋友,对吧?”
孟有田微微一笑,然后轻轻颌首,表示对白俊婷所说话的赞同。
…………
第一百零九章潜入敌后
能粗略估测距离并调好标尺,能把枪端稳,能瞄准了再放枪,这就是一个合格的民兵。看似挺简单,而所有根据地的民兵加在一起,数量虽然庞大,但能达到这个标准的,恐怕并不多。况且,就算是正规军,那些入伍的新兵在很长时间里也做不到这些。
如果能达到这样的标准,那民兵就能与皇协军较量较量,甚至在战斗意志上可能超过那些乌合之众。
孟有田当然不会亲手训练每一个民兵,但他能够训练出一批,再由这一批去训练带动更多的人。至于按狙击手的标准进行训练的尖子民兵,则由他亲历亲为,手把手地教导传授。
地雷无处不在,地道四通八达,狙击手众多,那敌人还怎么来扫荡,怎么能立足?孟有田在努力,他身旁的一批人在努力,更多的人也在努力,为了这个乐观的希望,为的是安定的生活,为的是安全的家园,为的是自己的亲人。
相对而言,在沦陷区生活的百姓则是在苦苦挣扎,如同顺水飘浮的树叶,不知道何时沉没,不知道要漂到何方。
敌占区人民的负担,想象不到的大,敌伪吃的、穿的、花的都是村里供给;并且伪军还有家眷,就住在炮楼下。这些女人孩子的花费,也是村里供给,连孩子们的尿布,女人的粉油都在内。
而比起jīng神上的压力,物资上的负担又算不了什么。要女人,征民伕。出劳役,整rì生活在刺刀和皮鞭之下,连平常出趟门,赶个集,都可能遭遇横祸。那种提心吊胆的苦捱的rì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孟有田只知道沦陷区群众的悲惨,但并没有亲眼目睹。当有机会摆在眼前时,他做出了自己应该做的选择。不只是那一颗仇恨敌人的心,更因为游击队需要他,小全、秦怜芳、赵振华等好朋友需要他。这可能并不是属于他的责任。但退缩和怯懦会让他良心不安,并从此成为纠结不散的心病。
他是在首批游击队出发二十天后跟随赵振华小队潜入敌占区的,条件已经成熟,潜越封锁线的地道初步完工,阻挡他的最后障碍也消除了。
……………
夜sè象yīn霾一样迫近,浓重起来,仿佛黑暗随着夜气同时从各方面升起,甚至从高处流处。
向导把坟上的乱草推开,露出了一个洞。轻声招呼着孟有田等人,率先钻了进去。孟有田觉得一种神秘感在吸引着他。低下头跟着爬了进去。
洞很小,只能容一个人弯着腰爬。向导点着个油葫芦灯套在头上,在洞里爬得象走平路,很快就出去老远。孟有田爬了一阵,便觉得腰酸,身上的长枪又碍事,实在是别扭。他想伸个腰,刚一抬头,便碰在了洞顶上。忙又低下来,继续往前爬。
“朝里手拐!”“往外手去!”“这儿揳着一堆橛子,小心绊倒!”向导不断出声指引着,孟有田睁大眼睛,凭着超人的视力,勉强能看见些究竟,忍着腰酸机械地向前行进。
这洞太窄了。还得再拓宽,而且只有一条进出的秘密通路还是不保险,应该横向挖掘,然后再弄出几条来。孟有田心里想着。急盼着赶紧冒出头去,这洞里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