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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宫本制定了作战计划,并亲自指挥由各据点抽调兵力组成的“联合搜剿”队进行了连续几天的军事行动。在这些白天的军事搜剿的掩护下,宫本把重新编组的特务队悄悄放了出去,采取明撤暗伏、rì攻夜守的方式,希望能抓住游击队的踪迹,并予以打击。
没有战胜的计策,也没有完全无风险的战斗。特别是在敌占区,敌众我寡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在敌人夹缝里穿插躲避,也是游击队不可避免的行动。当然,与敌人遭遇,也就不是出乎意料的事情。毕竟,谁也不是神仙,谁也不能预知敌人的位置,特别是隐秘行动的便衣队。
深夜,四野似乎都在静静地安睡,风很轻,树叶在响,树影落在地上,越发显得黑。
孟有田借着被片片乌云遮住的月光,认真地瞅下整个的地形,又猫腰朝西望望远处的大路。不为,他的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敌人的搜剿行动迫使游击队化整为零,以小队形式进行活动。孟有田也就放弃了单独的狙击,跟随着秦怜芳这个小队行动。白天敌人已经搜剿过这里,晚上他们便又插了。离此不远的那个小荒庙,便是他们的宿营地点。里面有条二三米长的地道,可以作为紧急撤离的通路。
二十多人的队伍分成几个梯队,翼翼地接近了荒庙。孟有田的步伐慢了下来,他虽然有些疲累,但这并不是他要落在后面的原因。
“孟大哥,我扶着你。”张小满以为孟有田的腿脚在不断的跋涉后有些支撑不住了,作为专门照顾孟有田的队员,他尽职尽责地执行着小全等人的命令。
“不用扶。”孟有田低声说道我觉得后面有人跟着咱们呢?你听到动静没有?”说着,孟有田回头向外瞅了瞅,又自失地摇了摇头。
张小满愣了一下,说道没有啊,是不是太紧张了?晚上走路就是这样,总觉得有跟着。”
孟有田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可能是我疑心太重了。不过,无大,咱俩在前边的草窠里趴一会儿,确定没人再跟上队伍。”
“嗯,好吧!”张小满向前紧走了几步,向另两个队员低声交代了几句。
队伍沙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孟有田等人借着黑暗在草丛中隐蔽着,向后jǐng惕地观察着。
了几分钟,却好似很漫长。离开大队伍的心情便是这样,很急切地想跟上去,那样才觉得心里有底。
张小满看了旁边的孟有田一眼,张了张嘴,想说没情况,还是继续赶路吧!
“有人。”孟有田短促地说了一句,手指向他们刚刚穿过的一片庄稼地。
张小满等人心中一凛,瞪大眼睛仔细观瞧。
月亮,刚从一片像旧棉絮似的灰云里钻出来。月光下,庄稼杆在不正常地晃动着,一个,二个,一大溜黑压压的人影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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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十九章宫本的yīn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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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险战
只是跟踪,便衣队的人数不多,与游击队这个小队相当。/如果排除其它因素,当然不用害怕。但在敌占区进行战斗,要快打快撤,不能耽误时间。而便衣队显然并没有实力,也没有打算要靠自己来解决游击小队。他们不知道跟了多长时间,但肯定有人回去报信儿,去招集大队人马了。
孟有田意识到游击小队的处境很危险,如果被便衣队缠住,敌人的大队人马就会从四面八方包围上来。他的脑筋急转,向着身旁的张小满等人低声交代了几句,布置了临时的应变计划。
秦怜芳带着队伍已经到了荒庙前,大家刚松了一口气,后面便跑来人报jǐng,并把孟有田的打算说了一遍。
“何贵子,你带队伍马上转移,到第二个宿营地。”秦怜芳略一沉思,抬头对小队长何贵子命令道:“留下三杆长枪,我和孟大哥带人在小庙里阻击敌人,为你们争取时间。”
“指导员,我来阻击,你带队转移。”何贵子哪能让一个女同志断后承担危险,上前抢着说道。
“服从命令。”秦怜芳少有地严厉,眼睛瞪得溜圆,放缓语气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不用担心,我们阻击一下就从地道撤走。快,快走。”
何贵子咬了咬嘴唇,一挥手,带着队伍越过小庙,急速奔向远方。
秦怜芳等着孟有田赶了上来,两个人迈步走进了荒庙,把屋檐下的鸟雀惊起,扑啦扑啦争先恐后飞离开。孟有田微眯上眼睛,适应了一会儿再睁开,看到神座上一排坐了三个姿势不同的残破泥胎。借着从破碎屋顶漏下来的月光,只能看清中间泥胎的脸膛是白的,两侧站立的泥胎缺胳膊断腿,托印举刀地相互对视着。
孟有田上了神桌,绕过当中的泥胎。接近了六角形的后窗户,架起了枪,紧盯着外面。
不一会儿,张小满等人跑着赶来会合,抓起留下的长枪。纷纷推弹上膛。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有的在庙门外隐身,有的在断壁后藏着,还有一个人和秦怜芳一起,把神桌下的地道口打开。
孟有田通过后窗户。朝远处望着。星光下,敌人慢慢摸了上来,三个象鬼魂似的家伙打头,身穿便衣、头箍手巾,手里提着盒子枪。在他们身后。是三十来个同样身穿便衣,手拿武器的人。
要在这里守一会儿,拖住这伙紧跟不舍的便衣特务。孟有田将枪瞄准了敌人,二百多米的距离,即便是在黑夜,shè击起来也没有多大的困难。
“轰!”一声爆炸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火光迸现,三个打头的特务被气浪和弹片击倒在地。
哼,张小满发出了一声冷哼。这是他设置的绊发手榴弹,在黑夜里让敌人难以发现,一下子中招了。
“啪勾!”孟有田的枪响了,一个便衣特务倒了下去。
遭到袭击的便衣队知道被发现了,在头目的指挥下。唔呀唔呀地喊叫着分散开来,仨一团,两一伙,一边shè击。一边蹿跳着向荒庙围了上来。
枪声激烈起来,便衣队也带着些长枪。还有一挺歪把子。他们也没有过分逼近,在一百多米外便各找位置向荒庙shè击。目的很明显,他们要拖住游击队,等待大部队的到来。
子弹啾啾乱叫,打在墙上腾起一团团土尘,残破的屋顶不时掉下碎瓦烂木。孟有田等人则依托残墙断壁还击着,把仇恨的子弹shè向敌人。
“啪勾!”孟有田在一个墙洞里shè出一枪,叫得正欢的机关枪戛然而停,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又疯狂地响了起来。
孟有田吐了吐嘴里的灰土,又从另一处裂缝里伸出了枪口,枪声响过,敌人的机关枪再次哑巴了。
“拿活的!”
“不能叫他们出去!”
“你们跑不了啦!”
“缴枪,卖命为什么?”
“缴枪投过来,皇军大大有赏,城里的娘们儿随便睡。。”
…………
便衣特务队已经倒了下七八个人,机枪shè手更是报销了两个。在与孟有田等人的对shè中,他们虽然人多,打得也热闹,但在实际效果上却处于下风。眼见把小荒庙已经虚围了起来,特务们好象闻到蜜味的绿豆蝇,想飞来尝尝又怕被蜜沾住脚。枪声疏落下来,特务们在周围助威壮胆似地嚎叫着。
孟有田等人的shè击频率也降了下来,在黑夜里,虽然偶有月星之光,但还没人具有孟有田那样的好视力,也没有那样好的枪法对付不时露出头的敌人。
“啪勾!”随着枪响,一个特务第二次从原来的位置露头的时候被子弹掀掉了天灵盖,就象是自己主动向子弹上碰的一样。
孟有田冷冷一笑,推弹上膛,再次在敌人的喧嚣声中寻找着目标。
“啪勾!”又是一声枪响,一个大汉在草丛中艰难地站直了身子,大睁着眼睛扑倒在地。
在这样的距离,孟有田几乎可以打碎一颗鸡蛋,再加上他的超常眼力,完全成了他一个人的shè击表演。
别在一个地方连露两次头;别在一个地方连续shè击;别乱用驳壳枪,那有火光,会暴露目标。孟有田在荒庙内不断地移动,或从墙洞,或从裂缝,或从窗户,向包围荒庙的特务们shè去jīng准的子弹,直到又打光了一个弹夹。
秦怜芳或许是第一次看见孟有田用他那如神的枪法狙击敌人,猫眼忽闪忽闪地眨着,目光紧跟着孟有田的身影,心中既是羡慕,又钦佩。
便衣特务们害怕起来,把身体藏得严严实实,头也伏得很低,嚣张的嚎叫也渐渐停息了下来。
“是姓孟的朋友?”突然有一个声音叫了起来。
孟有田愣了一下,随即不声不响地往枪里压着弹夹。停顿了半晌,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孟朋友,你看看周围的阵势。想出去是不可能的,缴枪投过来!”
“皇军喜爱你这样的英雄,过来有一万块钱的赏。”
“让你当大队长!给你娶好多的媳妇儿,保定的?天津的?你看到哪个村的都行,只要你开口。”
……………
孟有田听得这金钱加美女的劝诱。有些好笑,一转头,正看见在一缕星光下,秦怜芳亮晶晶的眼睛在盯着自己。
“嘿嘿,这家伙喊得挺来劲儿呢!”张小满掩在泥像后啐了一口。“把俺孟大哥看成啥人了。又是升官,又是发财,又是女人的,俺孟大哥才不稀罕呢!让俺骂他几句?”
孟有田赶忙摇头。说道:“别答理他们。他们也拿不准是不是我,瞎咋唬去!”说着,他通过墙缝向外继续窥视。
“敌人的大部队好象来了。”一个队员趴在庙门的墙后,突然用微弱的声音提醒道。
嗯,孟有田应了一声。他也看见了远处火把电筒的光亮,听见了人马的喧闹。四周炮楼、据点的敌人,或接到命令,或听到枪声,都先后跑出,往这里来集中。有穿军服的,有穿便衣的,有骑马的,有骑自行车的。有步行的。手枪、步枪、机关枪,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宫本亲自指挥着部队赶了过来,听说把游击队给困在荒庙里了,乐得小胡子噘了多高,命令人喊话。他要抓活的。
“太君,您离远点,小心黑枪。”一个特务头目赶忙上前溜须舔腚。
“黑枪?”宫本愣了一下,心中又是一喜。猜测道:“敌人的神枪手在里面?”
“是啊,这家伙的枪法又黑又狠。一枪一个,咱们的人死伤惨重啊!”特务头目哭丧着脸叫苦不喋,象条癞皮狗似的想得到主人的奖赏。
宫本已经没有耐心听他的啰嗦,摆了摆手,刚想下达新的命令。荒庙里又响起了清脆的枪声,接着,前面的队伍一阵sāo乱,有人喊着:“太君被打死了,永山太君被打死了。”
好多的人哪,孟有田示意张小满等人下地道。他寻找着敌人援兵中的有价值目标,左一枪右一枪,shè出死亡的子弹。
几个军官相继毙命,使荒庙周围的几股敌人陷了一阵小小的混乱。
宫本眯起了眼睛,打消了生擒活捉的念头。敌人如此顽固,如此凶狠,存着侥幸心理只能带来更大的伤亡,他凝眉瞪目吼了一声:“吹号!”
随着凄厉的号音,四周的步枪、机关枪骤然响了起来。密集的子弹,都朝荒庙里飞去。中间,还不断地响起掷弹筒的爆炸声。
见敌人的火被惹上来,孟有田在地上滚了两下,来到神桌下面,先把枪往地道里一伸,被里面的人接过后,他翻身钻了进去,举起手,将盖子盖好。
“快走,孟大哥。”秦怜芳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一只手电被按亮,她出于对孟有田的关心爱护,特意留在最后。
孟有田点了点头,拿过自己的大枪,跟着秦怜芳向前爬去。一死一伤,这场规模不大的战斗还是付出了代价。但是五个人,阻击了几十名便衣特务,牵制了大批的敌人,不仅给敌人造成了相当的伤亡,还使游击小队脱离了险境。
头顶不断传来沉闷的爆炸声,震得大地颤抖,头顶的泥土簌簌地直往下掉。爬过这一段横洞,就宽敞了,前进的速度就能加快了。秦怜芳刚想说句话告诉身后的孟有田,便听到一声剧烈的震响,身后地道的顶土和壁土崩流,埋住了她的两条腿。
秦怜芳奋力挣扎出来,捡起掉落的手电向身后一照,孟有田被一堆土砸住了,只露出一截枪管。
“孟大哥,孟大哥……”秦怜芳失声叫着,疯了似的扑上去,拚命用两手刨土。指甲裂了,血流出来了,她却感觉不到疼痛,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视线在手电筒的光亮下模糊起来。
衣服,头发,秦怜芳越发加快了速度,把孟有田的头先刨了出来,侧过来,让鼻孔和嘴能扫触到空气。然后把孟有田身上的土向两边扒,洞太窄了,有些施展不开,但把孟有田砸倒的就是头顶这一块大土。身上的并不多。
呼哧呼哧喘着气,秦怜芳半蹲着,咬紧了牙,抓着孟有田的后衣领,使出吃nǎi的力气慢慢拖动了孟有田。一点一点地向后退。终于把孟有田拉出了横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