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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伺机突袭,雪后食物的缺乏更使它具有了冒险一搏的可能。
孟有田脸上阴晴不定,这是一次机会,也是一次冒险,野猪、豹子,哪个都不是好惹的家伙。但不冒险怎么会有收获,他太需要大猎物来缓解自己面临的困境了。深深地吸了口气,孟有田抓起松明火把在火堆上点燃,冲了出去。
“你——”阿秀一直注视着孟有田的举动,见他冲出窝棚,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手停在了半空。
她再不懂也知道外面的危险,孟有田虽然有些危险,但同时也是个依靠,如果没有孟有田,阿秀不知道该如何走出这雪封的深山老林。
时间在悄然流逝,阿秀心神不宁地在窝棚门口张望着,树林里野兽的嚎叫揪着她的心,树木间透出的那一点点光亮多少能给她一些安慰。不要灭,火把千万不要灭啊!
第五章冒险的收获
“轰!”枪响了,紧接着是野兽凄厉的叫声,阿秀紧紧捏着衣角,咬住了嘴唇。
许久许久,在忐忑不安的担心里,阿秀看到那一点点光亮移动起来,逐渐变大,她瞪大了眼睛。一跛一跛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孟有田手里拖着猎物,慢慢地出了树林,向着窝棚走来。
………………
一头金钱豹,如果不是饥饿难耐而铤而走险,孟有田休想打到它。不过,也是孟有田给它创造了袭击的机会。一大一小两头野猪吃着孟有田扔下的诱饵,大的野猪吞下了包裹着动物内脏的机关,冰块在胃里迅速融化,藏在冰块中的尖利竹签慢慢伸直,立时扎破了大野猪的胃。
疼痛难忍的大野猪刨雪撞树,折腾的力气越来越小,终于瘫软下来,只剩下一头小野猪在惊惶的守候。终于,潜伏已久的金钱豹找到了机会,一跃而出,向小野猪发起进攻。
孟有田刚进树林便将火把插在一棵树上,逆风端着枪进入林子深处,猪豹之争已经接近尾声,金钱豹死死咬住了小野猪的颈部,小野猪只剩下了无济于事的垂死挣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消耗了不少体力,终于将猎物制服的金钱豹没想到孟有田的枪口已经瞄准了它。枪里装的是独弹,打野猪的不二选择,现在用来打豹子,正合适。
“距离四十七,风速偏北1-2,温度很低,上下差适中……”就在孟有田瞄准豹子的时候,他的脑袋里突然自动地跳出了这些数字,然后他就下意识地微调了下枪口。豹子觉察到异样,警觉地半立起身体向着孟有田的藏身处发出低吼的叫声,孟有田没有动,他在等。豹子向前走了两步,用更大的声音进行威吓,这时,孟有田的枪响了。
这会是一张好皮子,孟有田看着豹子嘴里流出的汩汩鲜血,这是他有史以来打得最准的一枪,虽然是**,但精确的测距和风向,以及他长时间用**的经验融合在一起,才打出了这致命的一枪。
冒险嘛,是的,如果不能一枪毙命,他要跌爬着跑到火把处,肯定是难逃豹子之口。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孟有田拖着豹子向林子外走去,心中开始感到后怕。这不是一时的冲动,也不是被欠债逼得用命来搏,而是重生后有了一种豁出去的感觉,或者是有了最危险的经历后,变得胆大包天的意思。
随着失去原来生活的延续,迷茫、困惑、不安、郁闷逐渐消散,重获新生的念头也在步步深入孟有田原来的头脑。记忆的融合使他意识到不可能再拥有自己原来的那个世界,周围只留下了他目前生存于其中的陌生世界,就象他第一次在山中探险时那样。不管他承不承认,一个全新的生活历程已经展现在他的面前。
生活是什么?如果是原来的孟有田,可能会觉得很简单,那就是吃饭睡觉赚钱过日子。可对于现在的孟有田来说,却比回答是有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要难得多。鸡和蛋的答案只要二选一,非此即彼,而生活却要复杂的多。天上不会掉馅饼,钱要赚,方式有不同,饭要吃,排场有讲究,就连睡觉也要分地方大小,所以简单的日子也就变得复杂起来,没有答案,或者答案太多,找不到唯一。
是啊,找不到唯一,可身份还没有改变,现在的孟有田还要先依着原来孟有田的生活轨迹向前走下去。但分岔是必然的,而且这个分岔点自从周润华的意识和计算机的数据阴差阳错灌入到孟有田的脑袋里后使已经产生了。
夜宿窝棚、偶遇阿秀、杀狼救美……一直到现在,不管是孟有田,还是周润华的人生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融合后的意识并没有去考虑这些而已。
从迷茫失落到心平气和,从下意识的行动到坦然面对和重新思考,孟有田终于完成了从意识到身体的焕然一新,直觉得一身轻松,甚至连那一跛一跛的走路姿势,也不再成为他的累赘。而且他还想到了一个很酷很酷的名人,雪,红色的雪,他的跛脚下岂不就是被豹血染红的雪。
苍白的手,漆黑的刀!手既不白,也没有黑刀,雪色月光下,孟有田感觉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他一个人,直到——他看见了倚在窝棚门边的那个身影。
生活就是自己去探险属于自己的世界,有的人因为无所畏惧,拥有了很大的世界,心胸也随之开阔;有的人因为怯懦,永远也无法开拓出更多的空间。有了更多感悟的孟有田对着阿秀露出了微笑,阿秀向后缩了一下,被吓到了。孟有田无奈地翻了翻眼睛,又回复了冰冷的神情。还是装酷吧,那位名人也是很酷很冷的。
窝棚里火光闪烁,孟有田又拖了两趟,才把树林里的两头野猪都拖了回来,这下子可以回家了。有了这张好豹皮,能把欠的高利贷都还上,还能剩下野猪,是吃是卖就由自己决定了。孟有田倚坐在草堆旁,仔细琢磨着,不对,为啥那么傻,用豹皮还债岂不是便宜了李财主,若是自己拿到镇上去卖,肯定多得不少钱,不会被李财主黑了去。
孟有田再不是原来的那个头脑简单的老实头,或者说不是原来的孟有田了,他的眼睛转啊转的,重新规划着自己的生活。那两间土坯房虽然很破旧,开春也该修理了,可总是自己能遮风挡雨的窝呀,在没有奋斗到更好的阶段前,还是要维持下去的。
第六章何家血案
啊!自己还有母亲要奉养呢,这,孟有田抿起嘴角,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苦涩的笑容。苦笑,或是温情的笑,也只有他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思维和意识的混合体,才会有如此复杂的感受。再也见不到那边的父母了,孟有田的鼻子有些发酸,用力眨了眨眼睛,才忍住眼泪。就把两个人的孝心都倾注在这个含辛茹苦的母亲身上吧,总算是个寄托。
“姐,姐…”睡梦中的嫚儿伸出手,无意识地叫着,阿秀赶忙握着妹妹的手,轻轻拍着,嫚儿渐渐安稳下来,又沉沉睡去。
阿秀给嫚儿擦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轻轻舒了口气,一抬头发现孟有田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俩。
“出了汗病就好了。”孟有田眨了眨眼睛,淡淡地说道:“你们俩是怎么回事,晚上怎么还敢翻山?不怕被狼吃了?”
阿秀垂下眼睑,停顿了半晌,幽幽地说道:“我们要去十里村,投亲戚。”
“十里村?”孟有田似笑非笑地抿了抿嘴,说道:“你是谁家的亲戚,我就是十里村的,你在撒谎骗人吗?”
阿秀将信将疑地看着孟有田,皱着眉头说道:“我没有撒谎,那是我的老盟叔,叫赵双保……”
“赵双保?倒是有这么个人——”孟有田翻了翻眼睛,撇了撇嘴说道:“早八辈儿就死了——”见阿秀不相信地瞪着眼睛望着自己,他又补充道:“大概有五六年了吧,那年闹瘟疫,一家子都走了,只剩个儿子叫根保,发烧烧得有些傻了,比我小一岁,十六了。喏喏,他的左腮上有颗黑痣……”
“那就一定是了。”阿秀的表情黯淡下来,低沉地说道:“这可怎么办,连个投靠的地儿都没有了,冻天冻地的,我们——”
“你家里人呢?”孟有田盯着这个愁苦的女子问道。
“都没了。”阿秀低声答道。
孟有田沉默下来,不再想多问,看着阿秀脚上磨破的鞋子,还有身上单薄的穿着,恻隐之心油然而生,半晌才开口说道:“明天收拾收拾你跟我到镇上去,我在集上卖了这张豹皮给你些钱,你还是回家,或者投靠别处去吧!”
阿秀抬头感激地看了孟有田一眼,又低下头来,心想:这人的心还是挺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装样子在骗我。回家,哪有还有家,回去就进了火坑,不光是自己,还有妹子。投靠别处,哪有还有能落脚的地方。
见阿秀不说话,孟有田也不再询问,抱着枪往草里一靠,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发出了轻轻的鼻息。
……………
夜色深沉,再加上苍白的雪色,安平镇象罩着白色的丧服。半轮冷月在几片稀松的冻云间浮动,象是涎着半边脸的无赖。
镇上的何家大院,月光同样静静的流泻下来,给人的感觉更象脱离了整体而单独存在一般,不是皎洁和柔和,而是惨白和冰冷。
厅堂里,摇曳的烛光下,一股污秽腥臭的气息,镇子何正鸿设酒款待着县城里来的张科长。酒过两巡,各人都红头胀脸,鸡骨头鱼刺撒了满地,兴致正浓。
酒酣耳热之际,何正鸿提出了他兄弟因抢女人逼人上了吊的人命官司来,要张科长代为通融,又将给各官长的谢礼(用红纸包着的银元)放在桌上。张科长挺着肚子,擦着油汗一一应允。
何正鸿见大事已成,便话锋它转,要自己的两个姨太太斟酒,大家行令猜拳。浪声浪气之阵,张科长更无拘束,对着脸擦脂粉的三姨太伸出了一只胳膊,“来,他三姨娘,你可不能耍滑,看在老哥面上,再来一拳……”
三姨太久有锻炼,丢了个媚眼,把张科长直伸过来的手推下去,娇声道:“好我的科长咧,我可不太会呢,您就饶了我吧!”
“不行,要的就是这个半推半就,连羞带娇的‘涩巴’拳。”张科长嬉皮发赖地咧嘴大笑,充血的眼睛射出淫邪的光,盯着这个浪荡女人。
“好我的科长,您可得让着我呀!”三姨太浪笑着靠近了张科长,一手捂着鼓鼓的胸脯,一手伸了出来,嘴里叫着一,二,三的令。
“咣当!”门被一脚踢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飞掷而来,直砸到酒桌上,杯盘乱跳,酒汤四溅。
扔在桌上的是一颗沾着血污的人头,两只死鱼般的眼睛无神地睁着,正对上何正鸿的视线。
“妈呀!”三姨太尖叫一声,两眼一翻,吓昏过去了,二姨太惊呼一声,拱进了桌下。
几个壮汉怒目横眉地走进屋内,带进来一股寒风和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张科长的两个马弁象死狗一样倒在门外,身上的血汨汨流出。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何正鸿急忙就要去掏枪,可是心慌意乱,哆哆嗦嗦的怎么也掏不出来。
“慢慢掏,别着急。”柳无双走过来,手里的枪点着何正鸿和张科长的脑袋,“替天行道,劫富济贫,老子就是九龙堂的当家的,今儿就让你们做个明白鬼。”
“饶命,好汉饶命啊!”张科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偷偷拉了一把已经吓呆了的何正鸿。
“好汉爷,饶命。”何正鸿这才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哀求道:“好汉爷抬抬手,咱有钱,有钱,给大家带上,全当个茶水盘缠……”
几个大汉走上来,拎小鸡似的将两个人扔到了当院,不大会儿工夫,李大鸿的大小老婆、老妈,还有几个保镖护院都被押了过来,一个个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跪成一排。
柳无双往太师椅上大马金刀的一坐,手里还拎着个酒壶,一个大汉走过来,耳语了几句,他立刻瞪起了眼睛,凶狠的扫来扫去。然后,伸手一指何正鸿,喝道:“老子刚宰了你那个该刀剐的兄弟,今儿还要灭你们何家满门,给我打,打死喂狗。”
“哎哟,娘噢,不要打了,好汉爷,我拿钱,我有钱,饶命啊!”何正鸿还想用钱买命,苦苦哀求着。
第七章被逼无奈的依靠
“有钱也要你的狗命!”一个半大小子恨得咬牙切齿,抡起手中的棍子狠命砸了下去,“叫你何家抢我姐,叫你何家作恶,叫你何家逼死我爹……”
一顿大棒子打得何正鸿哭爹叫娘,吱哇乱叫,在地上翻来去滚去,围着的大汉待他到了脚边,便是狠踢猛踹。何正鸿的声音越来越小,满头满脸都是血,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柳无双摆了摆手,提起酒壶一口喝干,啪地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起身喝道:“姓何的全杀光,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街上响起了枪声,几匹马如风般在镇子里来回奔驰,有的冲着天上打,有的冲着地下打,有的冲着墙。骑在马上的骑士高叫着,“九龙堂办公事,只和何家过不去,枪子儿没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