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讲故事?孟有田忽地停下了脚步,翻着眼睛想了想,啪地一拍手,有了。要不怎么说没事得多看看书,阅历就是财富呢!没看过《唐朝好男人》能知道这种神奇的办法吗?当然不能,虽然最后的效果还不知道,但孟有田已经决定要试一试了。死马当成活马医,话虽不好听,可就是这么回事。
“你在这等着,俺去取点东西就跟你走。”孟有田说完转身就走。
“有田,俺陪你去。”小全不放心地说道:“俺去牵黑骡子。”
“也好。”孟有田头也不回地说道:“咱们就在这会合。”
……………
风在耳旁刮着,纷纷的雪片,不是迎头飞来,而是他孟有田的左边,灌进他的颈项。他缩了缩脖子,将领子向上拉了拉,努力在风雪中定神观察。原来不是风转向,而是道路转了方向。再向周围望望,眼前一片白茫茫,除了路旁的树木,看不到一点光亮和一户人家。
“一只耳”跑得很稳,但速度却比不上铁蛋骑的战马,小全骑着黑骡子也同样快不起来。孟有田看到铁蛋不时回头瞅,显得心中焦急,但也只能如此而已。其实孟有田何尝不心急,可他的骑术一般,马也一般,也只能这样向前奔驰了。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前面出现了几点灯光,越来越大,模模糊糊的土门村在茫茫风雪中进入了孟有田等人的视线。铁蛋叼上了一个哨子,吹出特定的节奏,三人一路顺畅,直接驶进了村里。
在村口,孟有田看见暗角动了一下,匆匆一眼,象是个雪人。其实这是九龙堂的岗哨,在这大雪天里,他并不去打掉身上的雪,因为一打掉又落上了,反倒容易化,还不如任凭雪一层层披在身上好些。
马匹停在了一所大院落的门前,铁蛋翻身下马,招呼着孟有田和小全走进大门,往右手旁门里一拐,把牲口牵进马棚,三人走进了北厅。
地上的雪踩在脚下嗄吱作响,孟有田拎着一个用棉被包裹起来的木盒子,心中有些忐忑,既怕来晚了,又怕这东西的效果无法保证。
还未进厅,便听见柳凤焦躁的声音,“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就这么眼睁睁地瞅着不成?以前不也有过这样的情形,用刀子剜掉烂肉不就成了。”
“大小姐,四爷的伤口不正,咱不敢动刀子。”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若是有洋大夫,或者留过洋的大夫,他们的手艺兴许可以。”
“洋大夫,留过洋的,现在到哪里去找?”柳凤急道:“你不是说四爷很难挺到天亮吗,就是现在去找,也不赶趟啊!俺已经派人去教爹回来,可这大雪天,怕是——这可咋办?”
第一百三十九章有些暖昧的扭打
这话倒说得实在,如果是动外科手术,当然不是中国土医生的强项。孟有田稍微放轻松了一些,现在肖四爷还活着。
三个人进了北厅,便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低头沉默,柳凤紧皱着眉头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地上来回走着。
“孟小子,你来了。”柳凤抬头见是孟有田,眉头稍微舒展了一下,说道:“快跟俺进去看看吧,四叔昏迷前还想着你来见上一面呢!”
哦,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跟着柳凤进了里屋,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肖广和躺在床上,已经陷入昏迷,柳凤的两个侍女正换了肖四爷额头上的湿毛巾,又将一个小碟子里的酒点着,用手蘸着往四爷的胸脯、腋窝、肘窝抹。这是民间降体温的土方,孟有田小时候发烧,母亲也是这般点着小碟子里的烈酒给他擦拭的。
“刚才四爷烧得说胡话,让大当家的小心。”灵儿用衣袖擦了把头上的汗,向柳凤报告道。
柳凤嗯了一声,面sè沉重地望着肖广和,但话却是对孟有田说的,“四叔一直挺看重你,清醒时还说过要和你说要紧事儿,可现在——你好好看看四叔吧!”
孟有田没吭声,看了肖广和一眼,伸手探了探体温,果然烧得烫人。他又注目在肖广和的伤口上,伤口又红又肿,象个小孩子的嘴巴,脓水不时渗流出来,被两个小丫头擦掉。
要是实在没办法了,也就只好试试咱的蛆疗,可这话该怎么说呢?孟有田呲牙咧嘴地偷看柳凤,这位姑nǎinǎi是关键,只要她说成,那就没人敢阻拦了。
“你瞅俺干啥?”柳凤看见了,立着眉毛问道:“有啥话就说。”
孟有田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大小姐,俺跟你说个事儿,咱到外边说行不?”
柳凤横了下眼睛,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了出去,孟有田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悄悄放在墙角,也跟了出去。
到了大厅,柳凤停步不前,孟有田四下一扫,还是不行,他径直走到门口,向着柳凤做了个请的手势。
出了厅门,孟有田和柳凤站在廊下,雪还在下着,但风似乎小了,雪片直上直下地落着。
“啥事呀,神神秘秘的。”柳凤有些不耐烦地伸脚踢了下飘到廊下聚集起来的小雪堆。
“那个,是这样的。”孟有田斟酌了下字眼,小心地说道:“要是实在没有治四爷的办法,咱也不能干瞅着不是,俺从书上看了个方子——”
“那你不早说。”柳凤不等孟有田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方子,快写出来,让人去抓药配制,都什么时候了,你倒是沉得住气。”
“你让俺把话说完。”孟有田对柳凤的急xìng子有些不悦,皱着眉头说道:“这个方子不用抓药,是一些活物,能把溃烂伤口处理干净。四爷的伤口发炎流脓,正如这样的症状。”
“活物?”柳凤疑惑地眯着眼睛看着孟有田,“你说清楚,是啥活物?”
孟有田沉默了一下,沉声道:“蛆虫,撒上蛆虫把四爷的伤口清理干净——”
“混蛋。”柳凤怒气勃发,挥手就是一拳,正打在猝不及防的孟有田脸上。
“哎哟!”孟有田挨了一下,后退两步,指着柳凤气道:“你,你听俺说完哪,这是有道理的——”
“屁道理,人还没死,你就往上撒蛆——”柳凤怒瞪杏眼骂道:“亏了四叔那么夸你,你竟然是这么个混蛋。”说着,又是一拳向孟有田打来。
“还打,你还打——”孟有田连招架带躲闪,心头也是渐渐火起,瞅空子抓住了柳凤的手腕,瞪着眼睛大声道:“你有完没完,可别得寸进尺啊,再打俺可不客气了。”
“俺要你客气?”柳凤一肚子的火气发泄到孟有田身上,“四叔真是瞎了眼,今天俺要打死你这个混蛋。”说完,挣脱开手,又抡拳踢脚。
孟有田还手了,可论真实功夫,他确实不如柳凤,而且实战次数太少,脸上、身上又挨了几下子。这下可把他给打急了,双手护住头脸,拼着挨上两下,猛向柳凤扑去。
柳凤闪身想躲开,地上雪滑,动作便不利索,被孟有田抓住了衣服,两个人摔倒在地,扭成一团,又翻下台阶,滚到了当院的雪地里。
厅内的人听到打斗声,赶紧出来观瞧,却见两个人象是小孩打架似的在雪地里扭打成一团,沾的浑身上下都是雪。
“打死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柳凤翻了上来,骂道。
“打死你这个不讲理的泼妇。”孟有田手脚并用,死死缠住柳凤,不让她有爬起来的机会。
这种贴身肉搏使柳凤的长处无法发挥,而孟有田则越战越勇,想当年他上大学的时候,可是曾在柔道队混过一段时间,因为听说在那里可以与女同学有亲密接触、切蹉的机会。现在打着打着,一些久已遗忘的招数他也能勉强使出来,而且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存着着先天的差距,柳凤虽然长期锻炼,可孟有田长年劳作,也不是什么纨绔子弟。
“别打了,你们——”铁蛋扎撒着手,不知道如何拉开二人。
“快住手,有话好好说。”小全也手足无措,看着这对男女在雪地里翻滚扭打。
两人动作变慢了,嘴里喷出浓重的白雾,依然不肯罢手,但姿势却越来越变得比较怪异和暖昧。孟有田看似占了上风,已经抓住柳凤的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柳凤,两腿夹着她的腰臀。
柳凤头发散乱,胸脯剧烈起伏着,力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挣脱不开孟有田,但嘴上却不甘示弱,“混蛋,你,你松开手,俺要,要打死你。”
“不松。”孟有田嘴里的白气都喷到了柳凤的脖子里耳际上,喘着粗气说道:“俺要,要跟你讲道理。”
“讲个屁,往人身上撒蛆,还,还有道理?”柳凤再挣,孟有田抱得更紧,勒着柳凤挺耸的胸脯。
第一百四十章蛆疗
“道理太,太长,你兴许听不懂。”孟有田断断续续地说道:“俺,俺只问你,为啥宁肯眼睁睁着看着四爷去死,却不让俺试试。俺,俺顶风冒雪地来,就,就是为了往人身上撒蛆,自己找死哇?”
柳凤一下子愣住了,是啊,先不管这撒蛆救人的道理,孟有田冒着风雪来看四叔,说明他还是很在意这件事情的,他犯得着自寻死路吗?其实孟有田想左了,他根本不应该试图把蛆疗的原理和例子讲给柳凤听,不仅是柳凤听不懂,恐怕连读过大学的人也会深以为怪。
“俺没有害四爷的道理。”孟有田的气喘得匀了些,继续说道:“要是你们有别的法子,这事俺说都不说。可眼看着你们没招儿了,俺才想着试一试。你要愿意看着四爷死,不肯用俺的招儿,俺也没话说,回家就是了。可你不问青红皂白——”
柳凤用力挣了挣,沉声说道:“放开手。”
“你,你要是还打,俺就不放。”孟有田把柳凤的身子往自己怀里抱得更紧。
“不打了,快放开。”柳凤似乎才觉出这样的姿势实在有些那个,语气有些又气又急。
“说话算数哈,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许再动手。”孟有田嘴上说着,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手脚。
柳凤翻身坐在雪地上,垂着眼睑,伸手拂眼前的乱发,发着愣怔。灵儿赶紧跑过来,扶她起来,又给她扑打着身上的雪。
孟有田也站了起来,小全过来帮他收拾着身上,毛领子被揪掉了一小半,很狼狈地耷拉着,嘴角破了,左颊还有淤肿,这场搏斗,他吃亏不小。
“按你的法子,若是救不好四叔呢?”柳凤轻轻摸了摸脸,疼得咧了咧嘴,乱打乱斗当中,她也挨了几下子。怜香惜玉和光挨揍是两码事,孟有田胡打乱抡,也着实不会考虑太多。
“救不好就救不好呗!”孟有田摸了下嘴角,看着手上沾的血迹,皱着眉头说道:“你评书听多了吧,俺可不会说救不好四爷,提头来见的话,俺还没活够呢!要是你逼着俺立什么狗屁军令状,俺就不管这事儿了,和你们一起,咱啥也甭干,就眼巴巴等着老天爷开恩救四爷好了。”
“你——”柳凤瞪起了眼睛,半晌,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柳凤已经被孟有田那几句话打动了,蛆疗的原理暂且不管,死马当成活马医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况且孟有田也真没有害肖广和的道理,为了救人,尽管这方法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也是孟有田的一片好心。至于救好救不好,柳凤也没想把孟有田怎么样,不过是想找个台阶,可孟有田在气头上,根本不接她的茬。
柳凤跺了跺脚,转身进了屋子。孟有田和小全互相看了看,都摇头苦笑,磨蹭了一会儿,也进了厅房,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灵儿从里间屋走出来,来到孟有田身旁说道:“孟大哥,凤姐请你进去呢!”
哦,孟有田懒懒地应了一声,起身走进了里屋。
灵儿在他身后跟着,神情比较怪异。这家伙,敢跟凤姐互殴,她可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而凤姐居然还忍了,没拿枪崩了他,这事儿可真邪乎。
柳凤坐在肖广和对面的椅子上,见孟有田进来,便垂下了眼睑,似乎不乐意看这个家伙。停顿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说道:“用你的法子试一试吧,是好是坏但凭天意。”
孟有田轻轻吐出一口长气,看来现在也只剩下了这一条路可走,柳凤也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理。他也不说话,伸手将放在墙角的木盒子拎过来,打开外面包着的棉被,掀开盖子……
其实早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人们就发现蝇蛆有特异功能。当时,由于药物的匮乏,很多士兵的伤口不能愈合。一些苍蝇的幼虫便在受伤士兵的伤口上,生了一些蝇蛆。当时美国马里兰州医学院矫形外科医生威廉·比尔发现凡是生了蝇蛆的伤口很快能愈合,而且这些士兵他们继续生存下来的比率,远远高于没有滋生蝇蛆的士兵。
这种现象引起了科学家们的很大关注,他们就饲养一种丝光绿蝇,把这个丝光绿蝇的幼虫有意识的放到伤口上,包括创口,溃疡,甚至烧伤的表面。而这些蛆虫能够很快把创伤表面清理干净,促进伤口愈合。这种办法当时被称为蛆疗,在抗生素没有发明以前,这种蛆疗的方法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