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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说出下句。
黄立伟一摔门走了,扔下一句话:“你看着办!”
傍晚,迎着天上下起的水雪,张莉乘出租来到南郊的女子特警队驻地。找谁呢,
当然只有罗雁,在原先那一拨战友中,比较起来只有罗雁最温和,最善解人意。可
是罗雁坐在寝室里听完她的讲述,却把茶杯一墩道:“不行!”张莉苦着脸恳求道:
“唉唉你先不着急,我也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可是,他姑妈究竟是我的大老板,
她给我西南地区总经销的位置,给我在市区租了三个门面,我新招了二十多个员工,
这都是她出的资金呀!要是说垮就垮了,国家少了多少税收不说,就是那二十多个
男女青年流失到社会上,还不是给你们武警和公安增加负担嘛。”罗雁道:“我们
是人民的武警,不是私人的镖局,怎么会私自出去打群架?”“不是打群架,是去
吓一吓。”“张莉呀张莉,”罗雁说得苦口婆心:“你才出去没多久,你就——”
张莉道:“大道理以后我请你喝茶时慢慢说,先说重要的,帮不帮忙?”“我可以
帮你给当地派出所的熟人打个电话,”罗雁把门关得很死,“要打架他们会制止的。
但我们穿军装去出面不行。”
张莉哗地站起身,脸上已没了笑容,说道:“你怎么也成了朱小娟第二?”罗
雁道:“我就是不如她心硬,我从今天开始向她学习。”“好,”张莉起身就走,
说道:“我们算是白当了几年战友。”“也不能这么说,”罗雁客气地冲她背影喊
道:“来玩。”
这边张莉在忙,那边铁红也在串连战友,既然汪鹏如此让她丢面子,并且如此
瞧不起她干的武警,那她不把他打个心服口服实在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她第一个
找到耿菊花,耿菊花很痛快,听铁红是要帮一个走邪路的同学回正道,她想都不用
想就一口答应,王改英的堕落使耿菊花很恼火,铁红对汪鹏的抨击恰好说到她的心
窝窝。徐文雅却不盲从,她要先弄清楚是帮什么性质的忙,铁红把事情说得很轻松,
“就像去年我们队里与广西来的那个武功师父比武一样,是为我们特警队争光的一
件好事。”如此几番纠缠,徐文雅到底却不过同年兵的情面,勉强同意了。铁红找
沙学丽说事就简直不费吹灰之力,铁红掌握着沙学丽脾气,顺着毛摸,拍几句马屁,
没有拿不下来的道理,“我从一进部队就佩服你,”她在食堂外向刚吃了午饭的沙
学丽道:“你敢做敢为,为朋友又讲义气,再说那天汪鹏也放出话了,说只要那天
走了的那个很有气质的女兵能打赢他,他保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沙学丽卖个
关子道:“我要不想去呢?”“那汪鹏就要说你这个表面有气质的兵其实是上不得
台盘的胆小鬼,电视上关于女特警的新闻全是货真价实的吹大牛。”沙学丽立刻露
了真相,“那咱老沙去,”她把揩嘴的纸巾向果皮箱里一扔道:“叫他看看咱老沙
额头上也长着三只眼!”
南门河滩在城郊的锦水河边,星期天的这里,冬风乍起,天旷岸低,枯水季节
的水流显得很细,留出非常广阔的鹅卵石滩地,几行野鸭不时从瑟瑟的芦苇丛里飞
起,更显得天低人渺,气氛萧瑟。
四位女兵上午九点到达这里,一刻钟后,一辆出租汽车也颠颠簸簸地驶上河滩
地。盯着远处的汽车,铁红赶紧发令道:“我们站成一排,像电视里那些武打镜头
一样。”于是四个女兵威武地站成一排,叉开腿,背着手,下颏翘到天上,等待着
向她们挑战的“武师”过来。
汪鹏跳下车,随后下来的是一位长发披肩涂着厚厚脂粉的姑娘。汪鹏向司机丢
进一只烟,吩咐道:“等着我们,一会儿还要回去。”
沙学丽眼睛都直了,悄悄向身边的铁红耳语:“妈呀,你先生从哪儿找来一个
这么丑陋的女武士!”铁红严肃地道:“管他的,打赢她,我请你们一人一块香草
冰淇淋。”汪鹏与女武士走上前,汪鹏拱拱手,脸上是应酬的笑容,说道:“诸位
巾帼英雄,小人我这里有礼了。生意场上,讲究个条约协议,我们今天虽不是生意,
但也得立个规矩,你们说是不是?”铁红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汪鹏道:
“注意文明礼貌哟,特别是伟大的中国武警特种女子部队的优秀人物。”看看噎得
铁红脸发青,汪鹏又笑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规矩是这样的,我请的这位,是
峨眉山明月庵印一法师的最后一位关门女弟子,啊,叫做明月师傅。你们一个一个
上,他根本无所谓,你们四个一起上,他更是只当小菜一碟。”
女武士瞥着威武的女兵,赶紧咬汪鹏的耳朵道:“千万不能一齐来。”汪鹏大
咧咧地拂开他,小声道:“你怕啥,她们绣花枕头一包草,你只要做个架式,她们
就吓瘫了。”又向女兵道:“如果明月师傅赢了,铁红就复员跟我走,你们大家做
见证。”
沙学丽鼻子里哼一声,一脸不屑地指着汪鹏道:“如果你的人输了呢?”汪鹏
道:“我就……就回我的公司做生意。”铁红道:“不准做那个骗人生意,要重新
做人。”汪鹏不耐烦地应付道:“行啊行啊。注意,不管谁受了伤,医药费自理,
谁报警谁是后妈养的。好了,现在谁先上?”
沙学丽向铁红耳语道:“耿菊花先上,探他的虚实,消磨他的元气,等那小子
不行了,然后你上。”“好。”铁红应着,用眼瞅向耿菊花道:“你上!”
耿菊花跳进圈子,武土立即与她周旋起来,两人转着圈,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然后同时大喝一声冲上去,两人掌力相碰,同时倒退一步。然后又冲上去,手腿并
用,烟尘爆发,打得难解难分。徐文雅轻声帮铁红总结道:“你看他每次都是左手
一个直拳探虚实,紧接着就是右手勾拳,然后转身一个侧踹。你如果上,就应该这
样……”
就在这时,耿菊花挨了一脚,站立不稳,摇晃了两下。汪鹏大声喊好:“明月
就这样打,给绣花枕头们做个好榜样!”
沙学丽大喊一声:“菊花下来歇着,看我来教训这个尼姑!”她跳了进去。徐
文雅轻声道:“什么尼姑,头发留得那么长。”又接着给铁红分析道:“你看她接
沙学丽的组合拳,每次都是右侧出现空当,你如果上,就应该……”两个回合一过,
沙学丽突然腾身空中,飞起一脚,踢向明月面门,明月双手架住,已是大气吁吁。
徐文雅一推铁红道:“上!”铁红大喊道:“沙学丽你歇着,俺老铁来了!”
她一跳进圈子就是连珠炮般的出腿,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她,面对体力不支的对手,
遵照徐文雅先前的分析,却打得潇洒漂亮。“呀!”她一个蹦高,趁对手忙于防范
上三路,又是呀地一声大叫,急速地攻击起下三路来。汪鹏急了,再也得意不起,
不断呼喊:“明月你用梅花翻云掌啊!你他妈说你最拿手的是你外公教的梅花翻云
掌啊!”沙学丽向两个战友悄声说道:“怎么成了外公教的了,先前不是说是印一
法师的关门女弟子吗?”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大喊,铁红抓住明月的双臂,向地下一倒,双脚猛力一蹬,
竟将精疲力尽的明月掀过头顶,重重地摔在地下,与此同时,明月头上的假发也被
倒地时挂落,女兵们的惊呼冲出喉咙,所谓的明月师傅,却是一个干瘦的小伙子。
瘦小伙爬起来,抓起假发一边往头上扣,一边慌不择路地向出租车跑。铁红一
把逮住也想溜走的汪鹏,愤怒使她说话声音打颤,“你”她的手臂都在发抖,“叫
人男扮女妆!”汪鹏无法隐藏,气急败坏地喊道:“就他妈是这么回事。你放手!”
沙学丽帮着斥责道:“不说清楚不准他走!”汪鹏一掌向铁红推去:“你管不着老
子!”铁红没提防,差点摔倒,汪鹏飞跑进出租车,铁红大喊:“汪鹏!”汪鹏不
答话,出租车轰地开走了。
三个女兵走到铁红身边,一起看她,铁红不说话,只有眼泪从眼角缓缓流出。
河滩北端,一阵马达喧啸,众女兵回头,先是一辆面包车驶来停住,从车里钻
出的竟是黄立伟,他身边跟着四个小伙子。只见黄立伟向四个黑森森的小伙子吩咐
道:“今天就拜托哥们儿了,你们可不能让我栽了面子啊。”四个小伙有的拿着三
截棍,有的嗨嗨地运着气,七嘴八舌道:“黄大哥放心,什么烂丫头也敢来惹事,
我们向着天上叫一声,也把她的尿吓出来。”
河滩南端也是马达轰响,女兵们转头纵目一看,头尾相接地来了两辆面包车,
车门一开,一个女的领头,后面跟着八个小伙子。
再看黄立伟这边的小伙子,他们却有点傻眼了。“立伟,”其中一个小伙子道:
“不是说的只是小丫头吗?”黄立伟也有些慌神,但尽量稳住阵脚道:“你们不要
慌,他们都是穷街上的小混混,不能跟你们比的,你们是去峨眉山拜过师傅的呀。”
小伙子们互相看看,磨磨蹭蹭道:“这个……”黄立伟明白了,一咬牙道:“价钱
好说,在原先讲的基础上再翻一倍。打赢了,每人一万!”四个小伙儿立刻有了精
神,点着脑袋道:“没说的,钱不钱是小事,冲着黄大哥的义气,我们把脑袋都割
给你用了!”
眼见对面的姑娘带着人一步步逼近了,两伙人与女兵们站的位置隔着一片芦苇
丛,就在几十步远的那边摆出了阵势,原来后来那一伙领头的姑娘就是杨玉。“黄
立伟!”杨玉喝道:“五十万带来了吗?”黄立伟看着人数上明显占优势的对方,
不敢太嚣张,装作镇定地笑道:“什么五十万?玉玉我们有话好说,我们毕竟在一
起——”杨玉咧嘴欲哭道:“好你个大骗子,大色狼,你……你会这样绝情!好,
今天到这儿,我就没想到你还有一丝做人的心肠。实话告诉你,今天是有你没我,
有我没你。彭哥,刘哥,张哥,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说完,呜呜大哭。八个小
伙子中领头的彭哥一看杨玉的眼泪,脸色就很难看,猛然呼喊一声道:“弟兄们,
为小妹报仇,上啊!”举着手中的凶器就往上冲。
芦苇滩这边的徐文雅看着两伙人呐喊冲突,急忙说:“肯定是打群架!”耿菊
花傻傻地说道:“是哩,像我们山里边,两个村子的人争水源一样哩。”沙学丽道:
“黄立伟又他娘的犯案,这次容易出人命的。”铁红照样痴痴地坐在地下,对战友
们议论充耳不闻。沙学丽问徐文雅:“怎么办?”徐文雅道:“去管一管。”沙学
而道:“也是,这才对得起身上穿的这身皮。”
芦苇那边,黄立伟的四个人被八个小伙围在当中,而黄立伟又躲在四个小伙子
的中间。大冬天的,双方的脸上却都冒着热汗,特别是人群中的黄立伟,面色灰白,
抖得快要站不住了。“王玉,”黄立伟声音哀戚,“玉玉你可不要对不起人啊。”
杨玉在人圈外哭喊道:“彭哥,刘哥,张哥你们动手呀,把那个没良心的打到河里
去喂鱼呀!”彭哥喝道:“弟兄们动手啊!”被围在中间的黄立伟一抱头,“妈呀”
一声就瘫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喝叫盖过了他们的喧啸:“都给我住手!”
全场安静,双方的人一起回头,只见三个女武警威风凛凛地出现在眼前。徐文
雅正气凛然道:“放下凶器,有理讲理!”沙学丽紧接着:“讲不清就一起到派出
所去。”黄立伟认出了沙学丽,眼里忽然放出光芒道:“弟兄们,我请的人到啦!
杨玉,你还不赶快给我认罪,你聚众斗殴,我叫人把你关进牢房去吃八两!”彭哥
不服气,向女兵们翻着白眼道:“你们闪开,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谨防溅你们一
身血!”徐文雅道:“你自己现在闪开还来得及,否则你将以违反治安管理罪被起
诉。”杨玉嘶声尖叫道:“她们包庇坏人,彭哥你不要理她们!”那个被称作彭哥
的人狂叫道:“弟兄们,话说多了一泡水,别费口舌,上啊!——”举着一把菜刀
就往黄立伟砍去。
就在这时,一声呼啸仿佛从天外响起,只见一个人影如飓风般从芦苇从那边刮
过来,飞到彭哥面前,一连串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一个漂亮的卷腕夺刀,夺下了
彭哥手里的凶器,紧接一个跃起蹬胸,一个绊腿压脖,将壮实的彭哥服服贴贴地擒
压在地上,并骑压在彭哥身上嘶叫道:“哪个不要命的就来,你们来啊!!”
徐文雅、沙学丽、耿菊花都呆呆地看着她,那就是五官都激怒得变了形的铁红。
十来个小伙子被铁红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