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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一看着她的影子脚就打闪。咦,熊老板,你们去年办货的时候,不就是被她带
人破的财吗?”“是啊,”熊老板的眼光暗淡下去道,“害得公安追得我一年多不
敢回家,银子也蚀了三百万。”他的脸逐渐拧紧了:“你要我活不好,我也要你不
好活。丝瓜皮,我要修理她!”
瘦子吓一跳:“修理她?修理一身功夫的朱特警?”熊老板阴沉地笑道:“这
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刘哥、钟哥、疤子、老海几个人的意思。丝瓜皮,就看你
和你那一帮愿不愿意搭一只手进来了。”瘦子盘算了一阵,下决心道:“有她在,
我们翻不了身,弄她一下警告警告别的丘八。干!”
第十六章
夏日的黄昏,训练了一天的女特警们正在盥洗台前洗涮,耿菊花拿着一封信从
远处冲来,闯到正在洗头的铁红身边,一把抓住她就走,到了营房转角后面,眼泪
流出她的眼眶。
铁红花着一张肥皂脸,一脸惊诧道:“等等等等,就是火烧上了房子也得等我
把脑袋冲干净了才行啊。”耿菊花拿信的手抖着道:“你你,你又给我爸寄了六百
元钱……”
铁红不说话了,冲回盥洗台一盆水泼到头上,冲走了肥皂沫,耿菊花追过来又
把她重新拉回拐角后站定,耿菊花激动地道:“你说啊,是不是又是你啊?”铁红
思考了一会儿,这钱当然是她几个月前与沙学丽一起上街时寄的那笔,耿家人一般
接到钱后许久才回信,这是山里农家的习惯,可是自己能承认吗?她给耿家寄钱,
就是为了赎过去冒名顶功的罪行的啊,这是一笔说不清的良心债,怎么能轻易暴露?
想到这儿,铁红一抬头道:“不,这次不是我寄的。”耿菊花愣了道:“不是你那
是谁呢?”“人多啊,比如教导员啊,强冠杰啊,区队长、班长、徐文雅、沙学丽,
哪个不知道你家困难,哪个又不可能给你爸寄钱呢?你看我们这个特警队,哪个不
像活雷锋呢?”
耿菊花傻傻地听她讲,然后一抬腿就站起来。
铁红急问道:“你到哪儿去?”“我报告教导员。”“哎,你不要去!菊花!”
耿菊花充耳不闻,顾自跑走了。
星期五晚上,教导员在大会议室里主持军人大会,首先就把耿菊花的事提出来,
“我们特警队这个集体是越来越团结了,”教导员笑眯眯地望着坐得密密麻麻的一
屋子士兵道:“雷锋是越来越多了,单说帮助耿菊花,给她家寄钱这件事,就发生
了好几起,这次又是一起。你们大家互相检举揭发一下,悄悄来告诉我,我总要掌
握一下这些好同志的先进事迹,不然我这个当教导员的不就失业了吗?你们愿意看
着我失业吗?”
男女兵们哄笑。铁红趁机瞟了耿菊花一眼,耿菊花正得意地向她笑,铁红不知
怎的脸一红,赶紧转开脸。
教导员摆摆手道:“这也说明我们的觉悟在大提高,人与人的关系在我们这个
集体里,果真像春风般的温暖。当然啰,我还得说一句,悄悄给战友家里寄钱,这
种乐于助人的集体主义精神我们要大力表扬,但仅仅依靠一个人的力量去帮助有困
难的战友,增加了你自己的负担,或者说还要增加你的父母的负担,这个又是不宜
提倡的,我们还是要依靠组织,还是要依靠我们特警队这个温暖的大集体。好了,
再过一个多月就要过中秋节,到时全队一起赏月,还要开个中秋晚会,希望各班早
点准备节目。记住,我希望在中秋节之前,有人帮我把雷锋的线索找出来,对这些
好同志,我们应该在节日里,给她们以隆重的表扬。”
军人大会结束以后,沙学丽在踌躇一阵后,终于坚定地走进教导员的寝室,郑
重地向教导员讲了与铁红一起上街,铁红到邮局给耿菊花寄钱的事。“真的是她?”
不知为何,教导员问的时候,脸上的神情似信非信。“我跟她一起进的邮局呀,”
沙学丽不明白教导员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赶紧很认真地保证道,“她填的汇款单,
我亲眼看到她把钱寄出去。”教导员沉思着,回想着原先铁红撒谎竟把他和强冠杰
寄的600元钱说成是她自己寄的事, 说道:“我问过耿菊花,她说她也问过铁红,
铁红却没承认。”沙学丽真诚地道:“铁红做好事,当然不能随便宣扬,不然真成
了为入党而当雷锋了,那就不是真雷锋了。铁红肯定是想当真雷锋。”教导员笑了,
说道:“很好。谢谢你,沙学丽。”
中秋佳节说到就到了,夏末的夜晚,天气凉爽,湿热的暑气不再像前两月那么
肆虐,会议室里,身着新军装、一脸愉快的女兵一班接受队里的任务,为明天将到
的中秋节布置会议室,朱小娟带着姑娘们在屋顶挂彩带和各式纸制小灯笼;一些小
灯笼上写着“花好月圆”“中秋佳节”的字样。
“好了。”朱小娟拍拍手上的灰尘,跳下梯子,问徐文雅道,“我们班的小合
唱练好没有?”徐文雅道:“好了。沙学丽还要跳一段单人迪斯科,她自己报的名。”
沙学丽向大家一个日本式的鞠躬,恭谨地说道:“初次表演,请多多关照。”女兵
们嘻嘻地笑起来。“徐大学,”铁红问徐文雅道:“你看她怎么样?”徐文雅欣赏
着道:“有那么点日本味儿。”沙学丽直起身道:“嘿,你是天上知一半,地下全
知呀?。”铁红道:“那当然。徐文雅,你给我们讲讲中秋节是怎么回事?”徐文
雅看朱小娟,朱小娟点点头。
“农历八月十五的中秋节,民间仪式还是很多的,”徐文雅向围着她的战友们
款款而谈,“当然其中以赏月、吃月饼的风俗最为盛行。我们古代就有帝王春天祭
太阳、秋天拜月亮的礼制,这在两千多年前的《礼记》中就有记载。拜月仪式是在
八月十五月亮升起来的时候举行,祭拜月亮时因为月属阴,有的地方是妇女先拜,
男人后拜,有的地方根本不要男人拜月。”
铁红拍手道:“谁说古代只知道重男轻女,中秋节就是重女轻男。”徐文雅笑
道:“但春天祭太阳的时候就不准妇女加入,还是个重男轻女。”沙学丽在旁边插
言道:“现在哪个还敢不准我们歌颂太阳,我们就把谁打翻在地!”铁红得意道:
“对,妇女早就翻了身!我看我们市里大部分结了婚的,都是男的买菜做饭,女的
在家里看电视呢。”
女战士们都笑。徐文雅道:“别打岔。拜月完毕,一家人就吃团圆饼,观赏月
亮,老婆婆就给小孙孙讲吴刚伐桂啊、嫦娥奔月啊的神话故事,小孩子晚上真的就
要做很漂亮的梦呢。”
耿菊花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吃月饼呢?”徐文雅道:“这个风俗在唐代就出
现了,到宋代就大规模地普及。大诗人苏东坡就有咏月饼的诗句‘小饼如嚼月,中
有酥和饴’。月饼是圆的,人们渴望家庭团圆,月亮是圆的,人们用它寄托诸事圆
满的情怀, 吃月饼和赏月亮, 都是渴望团圆和圆满呀。后来便引申到爱情上面,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这句诗谁不会背?那些恋人们呀,在抒发热爱对方
的情怀时,都要引用苏东坡的这句诗。”
朱小娟提醒般地咳了一声。徐文雅一下醒悟,眨了一下眼睛道:“错了错了,
吃月饼主要是家庭团圆的意思,千万不要弄错了啊。”女战士们看一眼朱小娟,又
看一眼徐文雅,突然全部大笑起来。朱小娟也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笑意。
第二天,女子特警队庆中秋佳节晚会如期举行,会议室被五彩的小灯和各色的
纸花打扮得喜庆吉祥,男女兵们都在兴奋地议论欢笑,人们围着一张张桌子,桌上
摆着花瓶和一盘盘月饼。
教导员站起来说道:“同志们又辛苦了一年,我们保卫着四化建设、保卫着人
民的安康,我们远离妈妈与亲人在百里千里之外但千万个家庭的团圆有赖于我们与
家人的分离,千万个亲情的团聚有赖于我们见不着最亲爱的人的面。我们是舍小我
而成大我,像一句老话说的:苦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这就是当兵的意义,这就
是当兵的骄傲。”战士们热烈鼓掌,互相深深地点着头。
接下来是表演节目,刚进行到击鼓传花时,朱小娟被值班室的一个男兵悄悄叫
了出去,那个电话让她脸上的肌肉瞬间拧紧了,她急切地说:“你说什么,你说清
楚点儿?”
其实电话是瘦子在一个幽黑的小巷内打的,熊老板与一帮人紧张地站在一旁瞪
着他。瘦子捏着鼻子改变着语音道:“我就是那个卖彩电的店主,丝瓜皮一伙把我
的女儿抢走了,说是只有你来说一句话,他们才肯放人,朱班长你,快来救她呀!”
朱小娟披着一身八月十五的圆月的清辉跑出营区,她本来是按规定要给强冠杰
报告的,但隔着会议室窗户看见强冠杰正在鼓声停歇时接到了鲜花,在战士们的起
哄中要被罚唱一首军歌,朱小娟蹙着眉,一时觉得时不我待,一时想到丝瓜皮太令
人厌恶。她跺了跺脚,轻轻拍了拍坐在窗边的一个男兵的肩头,叮嘱他等强冠杰唱
完歌时及时向他转告一下她的行踪,然后疾转身离开。
朱小娟乘出租车风驰电掣般地赶到城北那条小巷,很顺利地在店铺前抓到了瘦
子,店主确实不见了,他的女儿也不见。瘦子一见朱小娟就矮下去半截,恭顺地哈
着腰,任由朱小娟拧翻胳膊。
“店主和女儿在哪儿?”朱小娟严厉地喝问。瘦子道:“朱班长,我我我……
我不正在带你去吗?”他领着朱小娟向巷子更深处走,一路咕哝着求饶和讨好的话。
此时特警队会议室里的节目已完,战士们围着一张张桌子喝着饮料,吃着月饼,
刚坐在窗户边的那个男兵与本班的战友在为什么事互相大笑着罚喝饮料,不觉间把
朱小娟给的重托忘到九霄云外。
强冠杰走到女兵一班的桌子边,眼睛一扫,问道:“你们班长呢?”副班长道:
“大概上厕所去了吧?”强冠杰点一下头道:“好好吃。”简洁地说完,走向另一
张桌子。
沙学丽瞧着强冠杰的背影,深知内情般地吐一下舌头道:“别看强队长心粗,
其实最关心我们班长了。”“喂喂喂,”铁红道:“你们知不知道,班长都二十四
岁了,听说她已经超期服役三年,如果以后她要走的话——”耿菊花天真地道问:
“走哪里去?”铁红老练地说道:“哪里去?班长那么好的功夫,走遍天下不挨饿。
公安局刑警队啊,武警指挥学校的教官啊,大企业大公司的保安部部长啊,都提得
起,放得下。”沙学丽道:“这么说,这可能是我们与班长过的最后一个中秋了?”
铁红道:“是嘛。”耿菊花向往地说道:“那我们要与班长好好拜一拜月亮。”沙
学丽动了感情:“班长这个人看似凶,与强队长一个脾性,其实她心里最疼的就是
她的兵,这一点,我有深深的感受。”“咦,”铁红注意地看着她道,“班长给你
透露过什么秘密吧?快快讲出来。”
沙学丽张了一下嘴,却又改口道:“军事秘密,免谈。”
“班长她给过我好多膏药,”耿菊花却崇敬地往下道,“还有……专门给我们
女的用的那些东西……”铁红道:“怪的是她从不给我们讲她的家,就住在本市,
也不带我们去玩一玩。”沙学丽举起饮料杯道:“为不带我们上她家去玩的伟大的
班长,喝一杯。”
众人笑闹着,饮料杯叮咚地碰到一起。
与特警队的热闹相反,朱小娟此时所在的一片拆迁工地的废墟上,四处断壁残
垣,一片幽暗,连天上那轮中秋月照到这里,都成了一团冷光,无端令人心寒。
“停!”朱小娟越看越生疑,止住领路的瘦子道:“你说的那个劫持犯在哪里!”
随着她的话音,一个狰狞的笑声在惨白的月光下格外碜人,熊老板与五个手下
从一堵断墙后走出。“朱大班长,”熊老板猖狂地笑道,“好久不见。”朱小娟一
眼就认出了来人,这是去年围捕战斗中脱逃的贩毒要犯熊祀金。这个亡命徒潜回市
里来了?朱小娟捏紧了拳头,冷笑道:“熊祀金,只要你露头,你的死期就近了!”
熊老板哈哈大笑道:“是啊,是我们清账的时候了!”一挥手,四个打手挥着钢筋
铁棍旋风一样向朱小娟打来。
拆迁工地边缘,一个下夜班的男人骑车路过这里,被远处的打斗所惊住,他跳
下车,远远地隐住身体探视。
朱小娟被围在几个人的中间,她格挡着,转眼把一个烂仔击倒在地,自己背上
也挨了一下。她回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