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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兵帅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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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认我这些亲戚啦,”忽然他用坚决的口吻说,一面钻进被窝去。“就是天地都跟我作对,我也不认他们啦。”
    屋子里回响着神甫的鼾声。
{{四}}
    大约就在这当儿,帅克探望了一下他的老佣工摩勒太太。门是摩勒太大的表妹开的。她含了一泡眼泪告诉他,摩勒太太用轮椅把帅克送到军医审查委员会那天,她自己也被捕了。
他们把她送到军事法庭去审讯,由于找不到可以问她罪的证据,就把她弄到施坦因哈夫拘留营去了。她来过一张明信片,帅克拿起家里珍藏的这宗东西读起来:
    亲爱的安茵卡:
    我们在这儿很书服,一切平安。睡在我隔必床上的人出水痘……这儿
    也有得天花的……不算这些,都很平安。
    我们吃的够,并且检土豆……做汤喝。我听说帅克先生已经……你打
    听一下他埋在哪里,等打完了仗,好给他坟上放点先花。忘了告诉你,阁
    楼黑洞洞的角上有一匣子,内有一只小狗,一只(犬更)崽子。但是自从
    我走后,它已经几个星期没的下肚了……所以我想要喂已经太晚了,小狗
    也已经……
    信上横盖着一个粉色的戳子,上面写着:“此函业经帝国及皇家施坦因哈夫拘留营检查。”
    “那只小狗早就死了。”摩勒太太的表妹呜咽着说。“您简直认不出来您曾经住过那个地方啦。我找了些裁缝住进来,他们把这地方弄成像个客厅了。满墙都是时装图片,窗口都是鲜花。”
    后来帅克又到瓶记酒馆走走,看看发生了些什么事。帕里威兹太大看见他就说不卖酒给他,因为他多半是开小差出来的。
    “我丈夫为人再谨慎没有了,”她说,开始弹起那个已成为古老的调调了。“尽管他像胎里的孩子那样纯洁,如今,这个可怜人也进了牢。可是有人从军队里开了小差出来,却逍遥自在。上星期他们又到这儿来搜捕你呢。”
    “我们本来要比你当心多了,”她结束了她的高谈阔论,“你看,我们有多么倒楣,不是人人都像你那样走运呀。”
    帅克回去的时候已经夜深了,神甫还没回家。他到天亮才回去,把帅克叫醒,说:
    “明天咱们给军队做弥撒。煮点黑咖啡,里面搁上点甜酒。或者做点淡甜酒更好。”
    …
    ⑴忏悔是天主教中的一种仪式,教徒跪在神甫旁边忏悔,乞求宽免,病人临死或囚犯临刑前,必先忏悔。
    ⑵波尔卡舞是波希米亚的一种快步舞。
    ⑶拉丁文,意思是:“但愿主和你们同在,也和你的心灵同在。但愿主和你们同在……”
    ⑷出自拉丁诗人奥维特(公元前四三~一八)的《变形记》第八十九行。大意是:“泰初是黄金时代,人人都自由自在。”
    ⑸扎达士舞是匈牙利的一种快步舞。
    ⑹熊舞是一种土风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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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帅克陪神甫举行弥撒
  
    {{一}}
    屠杀人类的准备工作,大都是假借上帝或人们想象中所虚构出来的神灵的名义来干的。
    犯人上绞架的时候总是由神甫主持仪式,他们的出场惹犯人们讨厌。
    世界大战这个屠场上自然也短不了教士的一番祝福。所有军队的随军神甫们都做祈祷、举行弥撒,替给他们饭碗的那一边祈求胜利。参加兵变的被执行死刑的时候,必然有个教士在场。参加捷克义勇兵团的人执行死刑的时候,也有一个教士在场。
    整个欧洲,人们就像牲畜般被赶往屠场,赶他们的是一帮屠夫——包括皇帝、国王和别的权势——也包括各种支派的教士。在前线,弥撤总要做上两台。一台是在军队开往前线的时候,一台是在爬出壕沟,在流血、屠杀之前。
{{二}}
    帅克做的淡甜酒非常可口,远比所有老水手们酿的好。这种淡甜酒就是十八世纪的海盗们喝了,也一定会称心的。
    神甫十分高兴。
    “你在哪儿学来的本事,做这么一手好淡甜酒?”
    “那是多年前当我流浪的时候,”帅克回答说。“不来梅⑴一个水手教我的,他是个道地的硬小子。他说淡甜酒应该凶到足够叫一个人从英吉利海峡的这边漂到那边去。他说,要是一个人喝下不够劲头儿的淡甜酒,掉到海里就会像块石头一样沉了下去。”
    “帅克,肚子里喝进这淡甜酒,咱们一定有一台头等的弥撒好做了,”神甫说。“可是我想临走之前应当对你讲几句话。做一台军人弥撒可不是儿戏。那可不像在拘留营的那种弥撒,或者对那群下流的饭桶讲道。嗬,可不那么容易。你得把全副本事都掏出来。我们有一座露天祭台,那是可以折叠起来放在衣袋里的玩意儿。演习场上一切都准备好了。木匠已经搭起一座祭台来。咱们的圣体匣是从布里沃诺夫借来的。我本应当自己有一只圣爵,可是那玩意儿可……”
    他又沉默下来了。“就算它丢了吧。那么,咱们可以把第七十五联队魏廷格尔中尉的银杯借来用。那是好久以前他代表体育爱好者俱乐部赛跑得来的奖品。以前他是个很好的赛跑家。从维也纳到穆德灵的二十五英里马拉松越野赛跑,他才用了一小时又四十八分。他老是跟我们吹那档子事。昨天我跟他说妥啦。”
    野战祭台是维也纳的莫里兹·马勒尔——一家犹太人开的公司制造的,他们专门制造各种圣像和做弥撤用的物器。祭台由三部分构成,上面厚厚地涂着金色,就跟一般教堂一样辉煌。祭台构成的三个部分上面画的东西,没有丰富的想象力是不可能辨识的。只有一个人像是突出的:画面上是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头上现出光轮,通身都发青。左右各有一个插了翅膀的东西,原意是代表天使,样子活像传说里的妖怪,像是带翅膀的野猫和《启示录》⑵里的兽类交配出来的。
    帅克把这座露天祭台妥妥贴贴地放进了马车,然后自己跟赶车的坐在前厢,神甫一个人就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里头,两只脚搭在象征着三位一体的祭台上面。
    这时候,壮丁们在演习场上等得不耐烦了,他们已经等了很久。因为帅克和神甫先得到魏廷格尔中尉那里去借银杯,然后还得到布里沃诺夫修道院去借圣体匣、圣饼盒和其他做弥撒的物器,包括一瓶圣餐用的酒。这就说明做一台弥撒一点儿也不容易。
    “我们干这种活全凭一阵心血来潮!”帅克对马车夫说。
    他说对了。因为他们到了演习场,走进讲台,木头架子旁边放了张桌子,上面安设的就是野战祭台。这时才发现神甫把辅祭忘掉了。过去这个职务是由一个步兵担任的,但是那人想办法调到通讯队,随着就上前线啦。
    “长官,没关系,那个差事我可以干。”帅克说。
    “你懂得怎么干吗?”
    “我以前可没干过,”帅克回答说。“可是不妨试它一试。打起仗来人人都在做着过去做梦也不会做的事。也不过在您讲完Dominusvobiscum那句经文以后,我扯上它一句etcumspiritutuo——您放心,我保险没错儿。然后就是那档子舒服差事:围着您绕一阵,像一只站在熟砖上的猫似的。然后给您洗手,把酒从杯里倒出来……”
    “好吧,”神甫说。“可是你可别替我斟水呀。我想我最好马上把第二只杯装上酒。反正我时时都会告诉你,是该走到右边去还是左边。如果我轻轻打一声口哨,那就是右边;两声,就是左边。祷文你也用不着发愁。你心里不紧张吧?”
    “长官,我任啥也不怕。可以说,这辅祭的事我干起来容易得很。”
    事情很顺利地就过去了。
    神甫的说教很简练:
    “士兵们!今天在这里集会是为了在你们走上战场以前先把你们的心转向天主,求他赐给咱们胜利,保佑咱们平平安安的。我不多说了,祝你们一切都好!”
    “稍息!”站在左翼的老上校喊道。
    靠近祭台站着的士兵们都十分奇怪,神甫在做弥撒的时候干什么要打口哨。
    帅克对于暗号表现得机警而且有把握。他一下走到祭台的右边,一下又转到左边去,嘴里只是不停地念着:“Etcumspiritutuo。”
    看来真好像个红印第安人围着祭石在跳战舞。
    最后,神甫吩咐说:“让我们祈祷!”顿时尘土飞扬,一片灰色制服朝着魏廷格尔中尉代表体育爱好者俱乐部参加维也纳到穆德灵之间马拉松越野赛跑获得的银杯,屈膝跪了下来。
    银杯里的酒盛得满满的。神甫摆弄那酒的结果,可以用台下士兵们私下交谈的一句话来形容:“他全都喝下去啦。”
    这种表演重复了一遍。然后,又一声“让我们祈祷!”随着,军乐队奏着“主佑我等”的调子打起步子来,他们成四人队形走出去了。
    “把那些玩意儿都捡到一起,”神甫吩咐帅克说,手指着露天祭台。“我们好把它们还给原主。”
    于是,他们又同马车夫一起回去了,除了那瓶圣餐用的酒,样样物器都规规矩矩地归还了。
    到家以后,先吩咐那倒楣的马车夫去司令部领他这趟长途生意的车钱,然后帅克对神甫说:
    “报告长官,辅祭和主持圣餐礼的人必须是同一个教派吗?”
    “当然哟,不然的话弥撤就不灵啦。”神甫回答说。
    “那么,长官,刚才可铸成大错了,”帅克说。“我什么教派也不属。这就是我的运气。”
    神甫望了望帅克,沉吟了一下,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
    “瓶子里还剩下一点圣餐用的酒,你把它喝掉吧,就只当你入教啦。”⑴不来梅是德国的一个港埠。⑵《启示录》是《新约》中最后一卷。其中描写许多“世界末日”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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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帅克当了卢卡施中尉的马弁
  
    {{一}}
    帅克的好运交了没多久,残酷的命运就把他跟神甫的友情割断了。尽管在这以前,神甫的为人使人觉得很可亲,但是这时候他胡搞的一件事却把他可亲的地方弄得一扫而光。
    神甫把帅克卖给了卢卡施中尉,或者更确切些说,他在玩纸牌时,把帅克当赌注输掉了,情形正像从前俄罗斯对待农奴一样。事情发生得出入意料之外。卢卡施请了回客,他们玩起扑克来。
    神甫一个劲儿地输,最后他说:
    “拿我的马弁做抵押,你可以借给我多少钱?他是个天字第一号的白痴,的确与众不同。我敢打赌你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马弁。”
    “那么我借给你一百克郎,”卢卡施中尉说。“如果款子到后天不能归还,你那件宝贝可就算我的了。我目前的马弁糟透啦。他整天耷拉着脸子,老是不断地写家信;这还不够,他摸到什么就偷什么。我曾经痛揍了他一顿,可是丝毫也没用。我一看见他就敲他的脑袋,他还是一点儿也不改。我把他的门牙敲掉了几颗,仍然治不了这家伙。”
    “那么,好,一言为定,”神甫满不在乎地说。“后天还不上你一百克郎,帅克就归你啦。”
    他把一百克郎输光了,酸着心回家去。他知道在规定的期限以内绝对没有可能凑足那一百克郎,实际上他已经卑鄙无耻地把帅克卖掉了。
    “其实,当初我要是说两百克郎也一样,”他自己嘟囔着,但是当他换电车的时际,一般自责的感触不禁油然而生。
    “这件事我干得真不地道,”他沉思着,一面拉着门铃。“要命我也不知道怎么正眼去面对他呀,该死的!”
    “亲爱的帅克,”他走进门来说。“一件很不平常的事发生了。我的牌运晦气到了家。
我把身上什么都输得精光。”
    沉吟了一下,他接着说:
    “搞到最后,我把你也给输掉了。我拿你当抵押,借了一百克郎。如果后天我还不上,你就不再是我的人,就归卢卡施中尉啦。我实在很抱歉。”
    “我有一百克郎,我可以借给您,”帅克说。
    “快拿来,”神甫说,精神抖擞起来。“我马上就给卢卡施送去。我真不愿意跟你分手。”
    卢卡施看见神甫回来,很是惊讶。
    “我来还你那笔债来了,咱们再压它一注,”神甫说,很神气地向四周凝视着。
    “输赢加倍!”轮到神甫时,他说。
    赌到第二轮,他又孤注一掷了。
    “二十点算赢,”坐庄的说。
    “我通共十九点,”神甫垂头丧气地说,一面他把帅克交给他来从新的奴役下赎身的那一百克郎钞票中间最后的四十克郎又输掉了。
    归途,神甫断定这下子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再没什么可挽救帅克的了,他命里注定得替卢卡施中尉当马弁。
    帅克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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