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老爹说了两句进展,楚王府觉得火柴可行,又是慕容霆保荐的,愿意和姚家做这个生意。而且他们很快弄到了原材料,现在只等着黄老爹把成品做出来了。毕竟现有的火柴都是席氏做的,黄老爹只有自己掌握了技术。楚王府才肯合作。
“爷爷,这样说,咱们的买卖,有姚少爷,还有楚王府了?”金穗若有所思。
姚家是慕容王府的金库。贴上姚家标签的生意一般都默认为是慕容王府的生意,把楚王府拉进来,估计是想多一层保障,而且火柴这个领域,在楚王府的认知里,其实是真的触犯了他们的忌讳。
楚王府。不仅管着王朝的火器,向驻守边疆的各个王府输送火枪火炮,还管着天下的烟花爆竹。基本上对烟花爆竹的买卖处于垄断的地位。这本就是为了限制烟花的出口,继而让其他邦国摸索到火药的门道。
“自然得有楚王府了。”黄老爹神色平静,看来是早预料到楚王府会插手进来,而且金穗一点就透,他和金穗说话越发说得开了。
因外面有人跟随。又不是自己人,金穗和黄老爹说得很小声。只能说到这个地步,更深的话题不方便说,金穗转而问起文太太母女:“爷爷,文伯娘和文姐姐要去梁州,有人带路么?”
“连掌柜带了人护送,等到了那边儿,有连掌柜引荐,想必文太太能很快站住脚。你文伯娘手段好,不晓得跟姚少爷提了啥建议,姚少爷一路上带了不少得力的管事掌柜们回梁州,看起来姚少爷是有了啥主意。你文伯娘这些天跟那些管事们熟了,以后也好帮衬。穗娘儿,你以后跟你文伯娘学着点儿。”
黄老爹说起这话心里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他的孙女儿没了娘,自己一个大男人,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想起文华小小年纪有胆有色的,他就羡慕不已。
当然,当长辈的没有嫌弃自家孩子的,金穗身体弱了些,可脑袋瓜子灵光,要是能像文华那样活泼些就更好了。
到了码头上,金穗远远地看见了连掌柜的身影,文太太常年在外行走,跟这些男人之间避讳没那么多,金穗很快在人堆里找到了文太太,只是没看到文华的影子。
金穗暗想,看来文太太是把那日她对文华说的话给姚长雍提了,恐怕姚长雍也有这个想法,姚家被傅池春打压了这么多年,慕容家从朝堂上腾出手,慕容霆就给姚家撑腰来了。这一回,祝叶青敢找了文太太等人去梁州共同做生意,那么表示姚家要正式跟傅池春打擂台赛了。
就是不知,姚长雍能否担当得起这个重任。
黄老爹隔着纱帘子指指码头边上不起眼的几辆马车:“你文姐姐在那儿,一会儿你过去和你文姐姐说说话,以后不晓得还见不见得着。”
金穗赶忙答应了一声,这变化实在有点快了,她没料到黄老爹会被楚王府拖在襄阳,还以为会几天里办好了事情,直接从襄阳去梁州呢,那样的话,她跟文太太母女还会再相伴一路。
金穗还未下马车,就有丫鬟上来给她戴了帷帽,然后黄老爹直接把她抱到文华的马车上去了。金穗心里囧囧,她又不是那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没必要弄得这么隆重吧?
早几个月,她还在珠黎县府的大街上素面朝天地溜达呢。
文华一见了金穗,眼泪就下来了,抱着金穗哭了一会儿,金穗眼角红红却哭不出来,文华就擦擦泪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舍不得你,你却连滴眼泪都没得!”
“我也舍不得文姐姐,这会儿脑子发蒙,还没反应过来呢,咋就这快要走了呢?”金穗拍拍她的背,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
文华哽咽了好一会儿,方附耳道:“你上回说的法子我跟我娘说了,我娘琢磨了几回,跟姚少爷提了提,姚少爷说是个好法子,不晓得和慕容公子商量了啥,后来一路上带了很多掌柜管事们。我娘说,这回姚家要做大买卖了,不过,买卖做起来前,还是先要把名声打出去。慕容公子要走访的邦国多,有了商队,做起事来也方便。”
文华解释得不是很清楚,金穗却是明白了。
姚家有使不完的钱,这头一趟自然是去撒金子的,等下一趟才是做生意。文太太这些人,押着货跟慕容霆走,就成了移动的金库,打着慕容家的旗号“狐假虎威”,笼络人心和人脉。那些藩国贵族肯定都知道姚家的生意就是慕容王府的生意了,那么等真正做买卖的时候,这商路就打开了。
对于姚家和慕容王府,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姚家笼络人脉,慕容王府笼络人心,相得益彰。
其实,傅池春差点掐断了姚家在海上的生意,但是蜀身毒道这一块,仍是姚家独霸。那么,这一回,姚家应该是要拓宽商路,不仅仅是加固姚家在外的声望那么简单。
金穗心里想了这么多,也不过一瞬的事情,她所知道的的这些还是从官报上看来的,伺候她的那个大丫鬟知道她爱看邸报,每天早上便有厚厚一叠各地的报纸送过来给她。因姚长雍随行慕容霆一事渐渐为人所知,这些天关于姚家的报导也不少,那些陈年往事慢慢地也浮出了水面。
尽管金穗是故意引导文华说出了那个保命的法子,但金穗嘴上可不能这么承认,疑惑地道:“我上回说了啥法子?”
文华一愣,想起来金穗当时不过随口说说,她有些讪讪的,忙把上回她们两人的对话重复了一遍:“……我不过跟我娘提了一句,我娘就说好,狠狠地夸了你一顿,夸你就夸你呗,非要把我当反面教材教训一顿。我就说,近朱者赤,我和你亲近了,以后自然也聪明了。”
她声音大了些,这话一说完,外面的丫鬟们立刻笑了一片。
金穗掩了帕子,眼睛眯成了月牙,肩膀颤抖。
文太太就打帘子进来,脸上也有笑意,嗔道:“我的憨丫头,你也不害臊,大声嚷嚷了出来,都晓得你是个傻的了!”
文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话,她那话不就是承认自己傻么?顿时囧得去拧金穗。
文太太忙把金穗护在自己怀里,故意皱了眉道:“你还说自己是姐姐,没得这样光天化日欺负妹妹的。”
文华也笑了:“那我听娘的,等天儿黑了,我再悄悄拧她的嘴,不让你们晓得便得了。’
“文姐姐可是怪错我了,我可一句话也没说,姐姐是自己羞恼了。”金穗埋在文太太怀里,嘟着嘴跟文太太告状。
文太太搂着她一阵好安抚,码头上人声鼎沸,马车里两个女孩一片欢笑声,冲淡了多少离别愁绪。
第244章 合作
金穗是真的不舍文太太,这些日子,都托了文太太的照顾,文华的陪伴,金穗早把她们划为自己人了。
幸好外面人多口杂,文太太没机会向金穗询问她怎么想到那个主意的事情,几人还没说多少话,码头上就有人催促岸上的人准备上船了。
金穗这时候眼里终于含了泪水,文太太安慰道:“莫伤心了,咱们相识一场,日后总有再见的时候。你爷爷和姚少爷他们做啥生意我不晓得,不过我瞧着姚少爷和慕容公子挺重视的,慕容公子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自然是等着你们到了梁州才会走的。”
金穗听了这话心情好了些,暗自抹了抹眼角的泪水。
文太太打量她的神色,暗怪自己想多了,金穗才七岁,凭着她再怎么主意大,黄老爹怎么可能把家中做买卖这样重要的事情告诉她呢?
一时心里松了些,又道:“我先到梁州去瞧瞧那边是个咋样的情况,咱们文家的商队建起来要费不少力,光是我们家这些人手根本不够用。这回到梁州来的商人不少,我们家的底子最薄,早点过去多亲近亲近姚家的几位老太太、太太也好。”
文太太的眉眼里透出一丝笑意,金穗略略一想便明白了,姚家外面的生意是掌柜管事们以及姚家宗亲打理的,可掌舵人却是姚家的老太太,文太太一介女流反而比那些男人们更好接近姚家老太太。
得了姚老太太的心,那些掌柜管事们自然会给她面子。
金穗心中震撼,难为文太太竟然能想出这么迂回的法子,把自己的劣势变为优势。
怪不得连黄老爹都夸赞文太太有手腕,让她学着点儿呢。
不大一会儿,就有小厮过来让丫鬟们代为催促了。
金穗下了马车,由黄老爹领着。如今黄老爹得姚长雍重视。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黄老爹站在姚长雍的右侧,巫秀在左侧,他们都站在最前面。金穗这个小拖油瓶得以占据一个好位置和文太太挥手告别,文华也戴着帷帽站在船头挥手。
姚长雍拱手道:“愿各位一帆风顺!”
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对巫秀道:“吩咐起船吧。”
巫秀将姚长雍的吩咐传给一位身材健硕的大汉,那大汉就高声道:“起——船——喽——”
码头上一阵忙乱,解绳索的解绳索,收甲板的收甲板,放白帆的放白帆。
船头上人头赞赞。风帆扬起,巨大的金文“姚”字如苍龙飞舞在空中。
水手们的吆喝声夹杂着人们嗡嗡看热闹的交谈声,金穗不自觉地往前行了一步。姚长雍一把拉住她的肩膀:“黄姑娘,前面危险,不可再往前了。”
金穗赶忙退了回来,声音有些哽咽,察觉到是姚长雍。顿时有些不自在,扭头一看,原来黄老爹与旁人说话去了。
“那位师傅以后会和你爷爷共事,是个痴人。黄老太爷请我代为照顾你。”姚长雍淡淡地解释道。
金穗行礼道:“多谢姚少爷。”她身形一矮,姚长雍扣住她肩膀的手就不得不放下了。
金穗心里有些别扭,尤其在他以被托孤的长辈的口吻跟她说话的时候。
姚长雍没在意。点点头,浅浅地笑了一下,然后道:“这有什么好谢的。黄姑娘在楚王府住得还惯么?”
“住得惯,丫鬟们伺候得尽心,王府里的珍馐全是我没吃过的。”
“你吃得惯荆州的菜便好。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跟月婵姑娘说。往先我来过楚王府。便是月婵姑娘亲自伺候我。月婵姑娘很是识大体。”姚长雍一边和船上的人挥手致别,一边和金穗闲话。
月婵姑娘就是今日通报的大丫鬟。也是暂时伺候金穗的大丫鬟,整个院子里 的仆妇们都听她的。
金穗忙感激道:“原来月婵姐姐曾照顾过姚少爷,怪不得月婵姐姐与别的丫鬟们不同。”
她和姚长雍的身份地位不同,月婵对她怎么可能跟对姚长雍相同,不过,月婵虽然把她限制在小院子里,其他地方却是相当尽心,至少明面上对她毕恭毕敬。
姚长雍勾起了嘴角,侧头问她:“哦?怎么个不同法?”
金穗微囧,姚长雍必定是知道月婵是她那个院子里的管事丫鬟,竟然还问出这样的话,不过想想自己的年纪,不排除姚长雍在试探她,或者说试探月婵的态度和行事。
金穗便笑了笑,如实道:“月婵姐姐在小院里很威风,那些小丫鬟们都听她的,就是老嬷嬷们被她训斥,还得恭恭敬敬听着。我日常的吃穿住行都是月婵姐姐安排的。唯一的不好处,便是月婵姐姐不许我出来找爷爷,说是王府院子大,怕我走丢了。”
她第一回要出门的时候,月婵的确是这么说的,自那之后,她便知道自己被软禁了。
至于她被软禁的原因,估摸着也有很多。一是黄老爹的考量,他白天忙,晚上常常不回住处,把金穗放在外面不放心,有姚长雍照顾他则放心了,可以专心研究;二是楚王府应该没有完全信任黄老爹,毕竟火柴不同一般,那是一个和火药、玻璃一样,靠化学反应才能制得的东西,金穗住在里面其实是被扣押为人质了。
黄老爹信赖姚长雍,而且笃定楚王府查不到什么底,毕竟姚家和慕容家都查过一遍的。那么,金穗这边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安心住着便是。
其他各方的考量,譬如姚长雍和慕容霆的,金穗便猜不到了,也懒得费心思去猜。
姚长雍听了金穗的话,顿了一会儿说道:“黄老太爷去楚王府不方便,等我和慕容公子说一声,过些天儿你先学学规矩,去拜见拜见楚王府的长辈们,以后出门方便了就能多见黄老太爷了。”
金穗一喜,欢喜道:“多谢姚少爷!”
姚长雍清泉般的声音泠泠动听:“这是该走的礼数,是我先前思虑不周,黄姑娘就莫再说谢的话了。”
说这几句话之间,姚家的大船已经开得远了,船头上的人只看得到身影看不见脸了,金穗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怅然。
姚